【0144 海商會館】

“你有把握能說動姐姐?”李成楝奇道。

“能成。”李成楝的老婆一邊回答李成楝,眼睛卻一直盯着那二十兩紋銀看,“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銀子,這回,咱們家說不準要轉運了,你認的兄弟不錯。”

“那是,不好的人,我還不結交呢。”李成楝得意道。

韋寶從李成楝家出來,便由侯三和林文彪等人輪流揹着走,剛纔在來的路上,因爲有李成楝在,說也沒有好意思讓人背。

像是侯三和林文彪這種練家子,揹着個人走上幾十里路都很輕鬆。

韋寶又有點不好意思,又羨慕道:“看來我也得練點功夫了。”

揹着韋寶的侯三笑道:“公子想練武啊?那可得吃苦呢,還得選好師傅。”

“我不求練到多厲害,練點氣力出來就行,有沒有什麼內功啊?”韋寶笑道。

“內功?”侯三和林文彪面面相覷之後問道:“公子是想說氣功吧?有。”不過感覺韋寶稱之爲內功,也挺貼切的,外露的功夫叫外功,內在的功夫怎麼不能叫內功?

韋寶聽說有氣功,不由的大喜:“嗯,我就練點氣功就成。等空閒下來,認個師傅。”殺人不留痕,千里不留行的俠客生活,誰不向往?不過韋寶知道不可能,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兩把左輪手槍就牛叉到這個份上了。

“我認識的人裡面,數我師兄功夫最好,只可惜師兄沒有投到公子這裡。”侯三聞言,不由的嘆口氣。

林文彪也道:“常五爺的功夫在老林子是最好的。那真的是硬功夫,功夫不是靠力氣大,常五爺四十多歲快五十歲了,五六個高手都近不了身。”

“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比你師兄年輕,也練了這麼多年了,應該也不差吧?”韋寶見他們似乎有點懷念老林子,打岔道。

“我還抵不上我師兄的一半,功夫是越練越純的,到了五六十歲,纔會因爲年紀漸長而使得氣力有所消退,功力火候卻不會。”侯三一本正經的答道:“而且,要因人而異的,我悟性不如師兄,有的地方,師兄教了很多次,我還是做不到。”

韋寶哦了一聲,“那你們的師傅呢?不是更厲害?能問一問你們的門派嗎?”韋寶暗忖,自己這麼問應該沒錯吧?應該是有門派的吧?武學門派沒錯吧?

“我師傅是頂尖高手,我們是瀋陽的太極門,是正宗太極的一支,我師傅他老人家多年不見了,關外被金狗佔了,聯絡不上。”侯三答道:“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韋寶哦了一聲,心中暗喜,原來這年代就有太極了呀?“將來一定能聯繫上的,等這趟回去,咱們就想辦法!你都有哪些功夫?”

“我們這支主修混元拳和玄武棍。”侯三見韋寶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樣,笑道:“公子,若是能接到我師傅,便能習得最正宗的功夫,公子這般聰明,練個三五年便能和我不相上下了。”

“你別給我瞎戴高帽,我可沒有那份毅力,什麼都不做,練個三五年,那得練成武癡了。我只求強身健體,比一般人強點便行。”韋寶笑道,“最好是能長生不老。”

“能啊,太極注重內勁和陰陽變化,講求意、氣、力的協調統一,動作沉穩,姿勢含蓄,勁力渾厚,神意悠然。與道家的清靜柔弱、淡泊無爲的主張和道家的三寶修煉,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相吻合,內以養生,外以卻惡,長期修習,自然能延年益壽。”侯三介紹道。

韋寶嗯了一聲,“等忙過這陣,你先教我些基礎的,讓我先練着。”

“這得我師兄點頭。”侯三不由的又有些黯然了,“我們門中規矩,若是找不到師傅,便得師兄做主才能決定是否傳授武藝,我知道師兄在哪裡,不能當成不知道。”

韋寶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暗忖武者們的規矩實在是太多,難怪國學傳到後世,大都所剩無幾,練起來費事,傳授的門檻又極高。不過韋寶對於國學,也並不是狂熱期待那種,他都是武力值‘天下第一’的人(他有手槍,這世上不可能再有了,火銃的威力根本無法和手槍相提並論)了,想學點功夫,真的只是爲了強身健體而已。

侯三見韋公子不說話了,便道:“公子,我師兄那邊沒大麻煩,我找機會跟他說,他不會反對的,而且公子有門獨步天下的暗器功夫,練不練武都已經很了不起了。”

韋寶喜滋滋的嗯了一聲,見侯三想順路探聽自己‘暗器’的事情,卻笑道:“我那暗器功夫得自一世外高人,可惜他不知道幾時才能再碰上,我想傳人暗器手法,也得那高人點頭。”

林文彪和侯三等習武之人聽韋寶這麼說,都不由惋惜的微微嘆口氣,尤其是林文彪,林文彪可是親眼見識過韋公子暗器威力的,侯三雖然也見識過,但是那次韋寶躲在馬車後面發射暗器,他只知道韋寶的力道大,居然能把馬打傷,卻不知道韋寶的暗器有多‘準’。

回到客棧,韋寶沒有閒着,安排一衆手下開始行動起來,他的目標是整個北京城的閒置店鋪,主要目標爲十王府街,還有正陽門外的豬市口、騾馬市街、東三里河、西三里河這一片街道店鋪。

韋寶的收購目標中也包括位置好,地方寬敞的大面積民居豪宅,韋寶其實對民宅不是很感興趣,就對店面房感興趣,都是後世固定出來的思維,他對於這個時代,民居和店面房的售價差不多,很是不理解,不過碰到價錢特別合適的豪宅,也會考慮吃進來。

在海陽鎮、撫寧衛、盧龍城向幾個客棧老闆下的收購目標,就是爲了將來民居改街道,改店面房用的,這時代的城市太缺乏規劃,東一條西一條街道,太亂了,在韋寶心裡,隨便弄一下,整體裝修一番,最關鍵是把街道的下水道弄起來,到時候弄成整體形象,不管是將一家一家單獨的門面房用作出租,還是自己用來開店,都是很不錯的選擇,韋寶收進來不是爲了賣掉的,他對於大明的繁榮,非常有信心,至少城市不該是這樣的。

韋寶還特別交待,在查探消息的過程中,將整個京城,以及京城周邊的詳細街道,各個巷子都畫出來,名稱都標註好。

韋寶的現代地圖,大致的山川河流這些是挺精確的,但是和大明這時代畢竟不同,尤其是城市街道,那就更加沒法借用了,所以每到一個地方,韋寶都習慣先繪製全新的,詳細精確的地圖,這都是開車的人共有的習慣,這時代也沒有導航,對路不熟的話,非常沒有安全感。

對於這些事情,韋寶的手下們都已經有心理準備,並且有一點經驗了,雖然都很納悶,感覺公子身邊應該沒有多少現銀了,爲什麼還對買房置業這麼感興趣?卻是誰也不會去問的,公子吩咐下來的事情,仔細小心的去辦便是。

尤其是劉春石和範大腦袋,劉春石幫着韋寶管賬管錢,最是清楚公子身上還有多少銀兩。

“公子把人都派出去了,咱們有這麼多銀子,到處買房子買地?”範大腦袋疑惑的輕聲問道。

“剛纔公子說給了李成楝二十兩紋銀,現在咱們的銀子,連130兩都不到了!”劉春石輕聲回答道:“這事千萬別跟人說,公子最不喜歡底下亂傳話。”

“咱倆說話也叫亂傳話呀?我不是你的隨扈麼?”範大腦袋嗤笑一聲。

“我是提醒你,別跟旁人談這事,公子不管怎麼做,都必定有公子的道理。”劉春石一本正經道。

“放心,我什麼不知道啊?不會亂說的。唉,春石,你說公子這一整天,都在忙什麼啊?咱們堆了這麼多貨在客棧,他好像一點不着急一樣,還忙着幫那窮的叮噹亂響的皇親國戚的姐姐做壽,是爲什麼啊?”範大腦袋擔心的問道。

“我上哪兒知道去?公子若是需要跟咱們商量,自然會說,公子若是不說,公子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便是了。”劉春石道。

“不是,我就是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事,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到時候離開京師的時候,這麼好的貨,全部賣給黑市,當破爛賣了。”範大腦袋皺了皺眉頭:“那我到時候一定要向公子買幾件上等皮草,回家拿給我爹孃和我妹妹穿。”

“決不能賣給黑市!”劉春石特別反感範大腦袋這麼說,瞪了他一眼之後走了。

“我喜歡賣給黑市啊?”範大腦袋被劉春石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嘟噥道,“我難道不希望公子賺錢啊?發什麼火呀?我是說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倒不如多帶幾件回去嘛。”

第二日一早,李成楝便依着和韋寶前一日的約定,帶着老婆和三個兒子,入宮‘探親’。

李成楝的姐姐東李李莊妃住在紫禁城最東部,俗稱外東宮,名叫仁壽宮,與西李居住的噦鸞宮、傅淑女居住的喈鳳宮,都是緊挨着的。這一片的宮殿是宮妃養老的地方。

魏忠賢和客巴巴對泰昌皇帝的遺妃子們還算是不錯,因爲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太子宮中的老人。

鄭貴妃住的就不是這麼正兒八經的宮殿了,雖然鄭貴妃的兒子福王朱常洵富甲天下,但他娘鄭貴妃只能住在一處像冷宮一般的小院子中。

其實魏忠賢、客巴巴和鄭貴妃接觸的並不多,談不上仇恨,但因爲鄭貴妃的關係,泰昌皇帝一輩子都沒有過上幾天好日子,他們都算是太子宮這邊的老人,這份仇恨傳遞了下來。

本來現在宮中地位最尊崇的女人應該是鄭貴妃,她是萬曆皇帝的寵妃,又當了幾十年的貴妃,按道理看,鄭貴妃最應該得到皇太妃的頭銜,但上至皇帝,下至大臣,都厭惡西李和鄭貴妃的爲人,沒有給封尊和權力,而是繼續以明神宗萬曆帝的劉昭妃爲宣懿太妃,掌管皇太后印璽、行使皇太后權力。

所以是宣懿康昭太妃住在慈寧宮,掌管太后印璽。

外東宮的出入稍微鬆散一些,卻也是要經過層層檢查,並且見面的時候,有宮中專司安全的太監和宮女在旁監視。如果是內皇城,宮中妃子或者皇后這些人與家人見面,大都也不能在自己宮中,要到指定的地方纔行,到了太后,並且是掌握實權的太后等級,家人才有機會進入寢宮見面,規矩十分嚴苛,皇家血統是沒有一絲機會錯亂的。

除非是正規渠道,要不然,即便是魏忠賢和客氏這等尊崇的地位,也沒有機會帶男人入宮,小孩也不可能。

李莊妃聽說弟弟要給自己辦壽宴,大爲驚訝:“我都快忘了明日便是我的生辰,虧你還記得,你哪裡來的銀子辦壽宴?我宮中沒有什麼銀子,還時常愧疚無法多接濟於你。”

李成楝遂將結實了遼西商人韋寶的事情說了。

李莊妃皺了皺眉頭,不悅道:“你怎麼能輕易和一個商人結拜兄弟?這成何體統?商人唯利是圖,這事斷不可爲。”

李成楝聽姐姐一口回絕,頓時憂慮,不再說話,倒是李成楝的老婆早將李莊妃的態度考慮在頭裡了,和李莊妃一通閒話家常,不再提剛纔的事情,只說家中如何如何困難,李成楝爲人正派,不會圓通官場事務等等,見李莊妃的防備心沒有那麼重了,纔將話頭轉回來,再說幾句韋寶的好話。

李成楝老婆一說韋寶的好話,他三個兒子也在一邊幫着說,形容韋寶的樣貌爲人。

李莊妃奇道:“此人這麼年輕就出門做大生意了?”

“是啊,爹爹新認的叔叔人很好。”李成楝的小兒子比較會來事,撒嬌的靠在李莊妃的身邊。

“我們爲姐姐祝壽,只是一番心意,知道姐姐不喜熱鬧,並不讓姐姐與誰來往。”李成楝的老婆乘機道。

李莊妃嘆口氣:“你想從小旗升爲總旗,也是爲了一家人能在京城中度日。這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但我不喜魏忠賢和客氏的爲人,所以不會去和他們說,眼下宮中是他們的天下,我辦壽宴,必定驚動皇帝。”

“陛下雖然是在西李娘娘宮中長大的,但姐姐在陛下小時候也沒有少去照顧,陛下對姐姐還是很好的,要不然宮中也不會唯獨姐姐一人被升爲太妃,不用姐姐向魏公公和客夫人說什麼,就只是辦一場壽宴而已,花費都由夫君的結義兄弟出,以後再不敢勞煩姐姐了。”李成楝的老婆道。

李莊妃見這一家待了這許久都不肯離去,暗忖他們這回是打定了主意的,還是不要因爲自己的事情耽誤了弟弟一家的生計,只得道:“那就依着你們的意思吧,切莫鋪張,還有,跟外面的人交往,要多加小心,我在宮裡面是個閒人,什麼忙也幫不上的,你們對那人說了嗎?”

李成楝老婆見李莊妃答應了,欣喜的應道:“姐姐放心,夫君是什麼人,姐姐還不知道嗎?他不會結交歹人的,那韋公子的確是不錯的人物,年紀雖輕,爲人卻是正派。咱們家無權無勢,他並不貪圖什麼,只是和夫君投緣,這才結交的。韋公子是做皮貨生意的,想借着這個機會,敬獻上等皮草給姐姐,也好在外面揚名,僅此而已,絕不會有旁的事情。”

李莊妃想想韋寶既然不是爲了升官,只是做點生意,便不再說什麼了。她剛纔嫌棄韋寶是做生意的,也只是這年代的普遍想法,怕沾上了做生意的人,會被人看低。若韋寶是當官的人,她則會更加警惕。

李成楝見姐姐答應了,讓老婆和三個兒子留在姐姐宮中說話,自己則去找管事太監聯繫給姐姐祝壽的事情。

宮中太監幾萬,管事太監上千,到了魏忠賢和王體乾這種級別,已經比見皇帝更加困難,他們下面,司禮監其實還有好幾個排名的秉筆太監,如司禮監李永貞、石元雅、塗文輔,在宮中可秉筆,出外則可秉軍,權勢無邊。

在這些人下面還有分管各項事務的管事,李成楝託姐姐宮中女官找到了司禮監的一個管事樑棟。

樑棟聽聞李成楝是爲了給李莊妃過壽而找到他,很是好奇,因爲素來知道李莊妃的爲人剛直,不肯和魏公公客夫人來往的,“國舅爺,你跟你姐姐都說好了?”

“說好了的,我姐姐年歲不小了,身子也不好,我們略敬心意。”李成楝說着,便拿出早已經準備好了的二兩銀子,“小小意思,望公公笑納,幫着向魏公公帶個話。”

樑棟知道李成楝家沒錢,李莊妃更是每月只有一點少的可憐的例錢銀子,也沒有嫌少,揣入袖兜,點頭道:“這可不是小事,我這就去幫你說去,等着吧。”

“多謝樑公公。”李成楝急忙作揖。

此時魏忠賢剛剛下了早朝,正在與幾名手下心腹太監談公事。皇帝朱由校從天啓二年中便不怎麼理政,政務大都由魏忠賢決策,只是想好了之後,要向皇帝知應一聲而已。

魏忠賢見樑棟在廳外探頭探腦的,知道他有事,便道:“有事進來說吧。”

樑棟急忙點頭哈腰的進入,先向衆人見禮:“乾爹好,幾位公公好。”然後在魏忠賢身邊輕聲將李成楝想給李莊妃辦壽宴的事情說了。

魏忠賢驚奇的嗯了一聲,沉吟片刻道:“聽聞那李莊妃身體不好,她們家也是小門小戶,度日都艱難,還有心情辦壽宴?莊妃娘娘的弟弟,有銀子嗎?”

“不知道,他說有的。”樑棟急忙回答道。

“你們都說說。”魏忠賢懶洋洋的看向幾名心腹太監,這事不是什麼大事,他也懶得費心思了。

“千歲,這是好事吧?宮中許久沒有熱鬧過了,莊妃娘娘平素不喜和人來往,既然同意辦壽宴,也算是支持客夫人主理宮中大小事務。”王體乾道。

其他幾名太監也紛紛說這事是好事。

魏忠賢點頭,對樑棟道:“那你去和客夫人說一聲吧,問一問她的意思。”

“是,乾爹。”樑棟見魏忠賢很爽快的便答應了,急忙躬身退下。

客氏一天除了處理宮中大小事情,便是圍着天啓皇帝轉,皇帝則是圍着木工活轉,要找客氏並不困難。樑棟一路小碎步,走的並不慢,兩炷香的功夫便到了乾清宮,見着了客夫人。

客氏聽聞李成楝想給李莊妃祝壽,而李莊妃還答應了,也很驚奇,不過轉眼便歡喜起來,這正是一個讓她在衆人面前露臉的好機會,雖然她在宮中已經做到了‘第一女人’的地位,可是宮外並不是很清楚,恐怕還當她是原先太子宮中的一個乳孃而已呢,“既然魏公公點頭了,那就爲莊妃娘娘操辦吧,她們家家境不寬裕,這筆花費,便從大內出吧,體面一些,把宮中各處都通知到了,在京的皇親國戚也都通知到了。”

“是,夫人。”樑棟急忙答應,暗忖這哪是體面一些?這是要大辦呀,“那陛下和皇后娘娘那邊呢?還有康昭太妃和鄭貴妃要不要去通報?”

“剛纔不是說了嗎?宮中各處。”客夫人皺了皺眉頭:“陛下那裡,我等會親自告訴他。”

樑棟見客夫人似乎不耐煩,急忙答應一聲,下去辦事去了。

樑棟將客夫人的意思回稟給魏忠賢之後,又返回告知李成楝。

李成楝不由的大喜:“宮中拿銀子啊?那可多謝奉聖夫人和魏公公了。”

“嗯,奉聖夫人和魏公公對你們家不錯啊,這心意,你要對莊妃娘娘說清楚。”樑棟點頭道。

ωwш★ tt kan★ ℃ O “一定,一定。”李成楝急忙拱手答應,並問道:“我有個結拜義弟,也想入宮爲我姐姐祝壽,並獻上壽禮,這事……”

樑棟見不是什麼大事,詢問了韋寶的姓名籍貫之後,道:“就跟戲班子的人一道入宮吧,帶個把人不礙事,只是要跟外面的人說好,到時候陛下、娘娘們都要到場,可別亂說話,惹出什麼岔子來,否則倒黴的是你和莊妃娘娘。”

李成楝見樑棟答應了,喜道:“樑公公放心,我這義弟是識大體的讀書人,不會鬧出什麼亂子,就給我姐姐祝個壽,送個禮物。”

樑棟點了點頭,拱手道:“那我先走了,先恭祝莊妃娘娘壽辰了。”

“多謝樑公公。”李成楝急忙喜滋滋的還禮,急着要帶家人先出宮,然後將這好消息去通知韋寶。

韋寶此時正在忙着讓人裝修呢。

十王府街總共1600多米,兩側街道有上千家店鋪,但真正有人營業的,連四分之一都不到,另外四分之三的房子都是空着的。

韋寶將剩餘的150多兩紋銀,僅僅用了130多兩,便買到了一排8連的店鋪!

千金難買三連鋪,更何況是八連的!這也太便宜了。

韋寶喜出望外之餘,更加堅定了用現銀投資房地產的想法,並且讓人進行簡單的裝修。

8間店鋪,有兩間挨着的是酒莊,韋寶讓人打通,仍然做酒莊,規模可以擴大一倍,一間已經停業了的客棧,也讓重新動起來。

剩下五間店鋪,兩間打通,作爲會館,晉商能有晉商會館,韋寶也得有會館。

最後剩餘的三間店鋪也打通,作爲天地商會的貨棧和倉庫、旗艦店鋪,展出樣品。

這年代裝修也便宜,主要是木工,木工都不用錢,出材料和管飯就成了。

韋寶乾脆讓人大量招人,飯莊要人、客棧要人、還有商號也要人,有技能特長的,夥計、掌櫃、工匠都要,好不熱鬧。

這麼點錢就能做這麼多事情,這是韋寶實在沒有想到的,樂呵呵的站在街上看着自己的八連鋪。

韋寶的隨扈中有幾個人原先就是做木匠的,又請了大批木匠來,改造店鋪完全不成問題,這年代的房子全部都是木製結構。一幫人忙的不亦樂乎,到處是木屑的香味和油漆的味道。

古代的油漆是桐油做的。

桐油漆的主要原料是桐油:一種優良的帶乾性植物油,主要成分是桐(油)酸的甘油酯,並含有少量的油酸和亞油酸的甘油酯。具有乾燥快、比重輕、光澤度好、附着力強、耐熱、耐酸、耐鹼、防腐、防鏽、不導電等特性,用途廣泛。

它是製造油漆、油墨的主要原料,大量用作建築、機械、兵器、車船、漁具、電器的防水、防腐、防鏽塗料,並可製作油布、油紙、肥皂、農藥和醫藥用嘔吐劑、殺蟲劑等。

“公子,天地商會的招牌,我這就讓人去做,客棧、飯莊和會館叫啥名字?”劉春石問道。

“客棧叫天地客棧,飯莊叫天地樓,會館嘛。”韋寶犯難了,遼西會館?格局好像有點小啊,遼西遼東合在一起也不見得有400萬人,還趕不上山西哩,更別說壓過晉商會館。

“公子,咱們在海邊。”劉春石提醒道,他看出韋寶嫌遼西會館的牌子小。

韋寶經劉春石一提醒,不由大喜:“你這腦袋越來越靈了,不錯,叫海商會館!以後不管是關外的,還是直隸的,還是齊魯、江蘇、浙江、福建、廣東、廣西,只要是靠海邊的省份的客商,都能來咱們海商會館!咱們就靠海吃飯了!”

“海商會館?大氣呀。”範大腦袋首先拍手稱快:“比他們晉商會館聽起來響亮多了。”

侯三、林文彪、劉春石、黎楠、彭明波、高都、劉錦棠、張浩波等一大幫隨扈也說好,這就定下來了。

韋寶好不得意,暗忖:海商會館是不錯,大氣,還隱隱含有海納百川的意思,明末也不可能再起什麼大的商會和晉商在北方抗衡,和南直隸的商幫在南方抗衡了,只能看我海商會館的了!

韋寶這邊一幫人在街面上忙乎,晉商的人和直隸商界在十王府街上的人,也都紛紛伸頭張望,這條街有陣子沒有這麼熱鬧了,尤其是這個缺衣少食的寒冬,到處鬧地震,弄得人心惶惶的,沒有想到還有人跑到這裡,大手筆買這麼多店鋪做生意?

十王府街這種北京最重要,最核心的商業街,都空置了四分之三的店鋪,是因爲這時代的空店鋪太多,根本沒有人會想到拿不動產作爲投資,人家買進店鋪,都是爲了做生意的,夠用就行,想擴大營業,隨時能再買地方,想要多少有多少,要不然,光是晉商喬家一家,就能把京師周邊幾個府的店鋪買光!整個京師的空置店鋪合起來也不見得有五萬兩紋銀。

“就他手裡那點貨,用得着這麼多店鋪嗎?鄉里人就是鄉里人,這跟用臉盆吃飯一樣。”站在自家商號門口的楊明晨,對自己旁邊的老爹道。

“都是你,本來他那批貨,都已經說好了要以二等品相的價錢成交了,這是多大的一筆生意?開幾間店鋪算什麼?你非要和人家談崩!”楊四慶氣道。

“爹,他這是虛張聲勢,不懂京師的行情,皮草生意多大了?都是做些達官貴人,皇親國戚的生意,要麼也是咱這種身份的大商戶才穿用的起,鄉里土財主都不見得捨得買。他以爲開個大點的鋪面,就有人會進店裡來買了?要是這麼簡單的話,咱們家的皮貨,怎麼一直賣不過喬家的呢?”楊明晨笑道,“等過一陣,那些貨憋死在手裡,他還是得賤賣。”

“都有你的話說!現在要是那批貨到了咱們手裡,元宵之前準能銷出去大半,這一下子損失了上萬兩紋銀,你知不知道?”楊四慶越說越生氣,也懶得看韋寶裝修門臉了,揹着手,往自己的商號內走去。

“一天到晚着急,急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楊明晨聳了聳肩膀,根本沒有當一回事情,依然一副冷然看熱鬧的狀態,見到自己斜對過的晉商喬大公子,還拱了拱手示意打招呼。

喬東昇也是聽下人說韋寶在裝修店鋪,出來看情況的,見着斜對面的楊家公子,禮貌的拱了拱手,楊家沒有得這批貨,雖然遺憾,卻也是人家跟自己站在一條線上了,這點,他領情。

喬東昇見着韋寶買的8連鋪,一長排店鋪,都統一了顏色,倒也有些氣派,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不清楚韋寶要幹什麼?難道要在京師長期做買賣?以爲京師商界是這麼好立足的?這條街上的商家,除了對面楊家等少數幾個大商號是因爲背後有新晉崛起的當官的人撐腰,纔在最近幾年啊起來的,大多數以經商爲本職的商戶,哪一家不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才能在京師商界立足啊?

過了一會,喬東昇的爹,晉商中實力最大的喬家大掌櫃喬廣進也出來了,見着韋寶的人在裝修,立時明白是什麼情況了,氣咻咻的在喬東昇的肩膀上一拍:“你做的好事!”

喬東昇一驚,埋怨道:“爹,幹什麼啊?嚇人啊?”

“你本來可以用二等品相到三等品相之間的價錢吃下那劫了吳家貨物的鄉里少年手中的貨,你幹了什麼?非要把生意往外推,在家裡看生意也看了三十多年了吧?就這點腦子?我以後怎麼能放心把生意交給你打理?還成天嚷嚷着想做外櫃!?”喬廣進不願意在下人面前數落兒子,壓低了聲音對喬東昇說道。

“我知道這鄉里人這麼古怪?這不能吧?一年到頭,總有碰到腦子不好使的人的時候吧?鄉里人是沒有到過京師,沒有吃過虧。過不了幾天,他就知道什麼叫門可羅雀了,以爲開的店鋪大,就有人上門買上等皮草?”喬東昇道:“到時候再讓人去低價收,還是咱們家的,除了咱們喬家,誰有本事在京師經營上等皮草?對面楊家也不敢跟咱們對着幹,做生意不是置氣。”

“你知道做生意不是置氣?那你爲了千把兩銀子就跟人談崩?”喬廣進瞪了喬東昇一眼,低聲道:“我倒是覺得這少年不簡單,既然敢劫吳家的貨,還敢跑到京師裡面來賣貨,說不準,在朝中有人呢!”

“管他家有誰,能跟咱們喬家比?咱們誰不認識?宮裡的,宮外的,官面上的,哪家府邸進不去?”喬東昇不屑道。

喬廣進聽兒子這麼說,氣的又瞪了喬東昇一眼:“須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家生意能做到這份成色,那是你爺爺,爺爺的老子,爺爺的爺爺,還有你老子,幾代人夾着尾巴苦做做出來的,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銀子!”

“知道,知道。”喬東昇見喬廣進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了,趕緊將老爹的話頭打住:“爹,別看了,這事我管到底了,要是連這麼個小崽子也收拾不了,我不是你兒子,不是喬家的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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