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其實韋寶現在對科爾沁左翼這樣的部族聯盟的需求極小。
反倒是科爾沁左翼部族對韋寶的依賴性極大,如果不將烏蘭圖雅琪琪格嫁給韋寶,他們會很不放心到明朝地域生活。
韋寶因爲看出來皇帝還是有點介意,便開玩笑道:“陛下,其實我覺得你娶烏蘭圖雅琪琪格挺適合的,您想啊,您內宮佳麗三千,也不在乎多一個,另外,您的身份何等高貴,您親自娶了她,她們就沒有藉口不同意了。”
朱由校被韋寶說的一怔,怔怔的看着韋寶,然後忽然大笑起來。
這也就是韋寶了,別人絕對不敢用這種事向他開玩笑。
朱棣的老媽好像就是朝鮮人,不過小朱是從來不認這個朝鮮媽。
所以韋寶纔敢開這種玩笑。
大明應該是沒有明文規定不允許娶外族女人。
“韋愛卿,也就是你敢跟朕開這種玩笑了,你饒了朕吧,朕要是娶一個蒙古女人,朝廷肯定要震動!再說,蒙古女人好像都不洗澡吧?朕哪裡受得了。”朱由校大笑道,笑的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
韋寶笑道:“陛下,那些都是道聽途說,你讓人洗澡,人家還能不洗澡嘛,時間長了都一樣,您看剛纔那個烏蘭圖雅琪琪格長的怎麼樣?微臣是真的不想娶她,完全是爲了大明啊,陛下要理解微臣一片苦心。大明又沒有和親一說,其實,微臣覺得和親的確是一個好辦法的,對於緩和民族矛盾,很有效果。”
“不行不行,這回把皇室血統搞亂了,你沒有看到選妃只在兩京範圍中選十四到十六歲的漢人女子嗎?”朱由校笑道:“韋愛卿,朕知道在,這件事委屈你了,找一個蒙古女人是不舒服的,剛纔朕看那女子都敢與朕頂嘴,搞不好你娶了她,你倆天天得打架,你別哪一天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來見朕,那就笑掉大牙了。哈哈哈哈。”
韋寶聽皇帝這麼說,知道皇帝看來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便放心下來了。
過了一會兒,朱由校忽然想起一事,“這天寒地凍的,那女子雖然是關外女人,卻也怕冷的吧?她是騎馬跟着咱們?”
韋寶道:“恐怕是的,北方女人抗凍。她們上哪兒去都喜歡騎馬。”
“魏忠賢,給那個什麼琪琪格安排一部馬車,別讓她覺得朕不同人情。”朱由校對車外道。
魏忠賢馬上答應一聲,去了。
烏蘭圖雅琪琪格聽說皇帝給自己安排馬車,以爲是韋寶對皇帝請求的,心裡暖洋洋的答應了。
魏忠賢找機會對馮銓說了陛下發話,要把薊遼定爲軍事特區,並且辦新學,改律法,還給韋寶掛了禮部尚書銜、刑部尚書銜和工部尚書銜的事。
馮銓道:“九千歲,眼下韋寶太紅了,陛下已經發話,您能有什麼辦法?”
“咱家是沒有辦法,咱家想看看你有沒有辦法。”魏忠賢問道。
“九千歲,下官真的是想不出辦法,您看,和韋寶斗的人,哪個有好下場了?下官勸九千歲也暫且先忍一忍,眼下是韋寶說什麼,陛下就答應什麼,風頭太緊,理應避一避。”馮銓道。
馮銓是個很會溜鬚拍馬的人,正是抱住了魏忠賢的大腿,才得以進入內閣,否則才三十出頭,怎麼樣都輪不到他馮銓入內閣。
馮銓屬於才子出道,想入職東林黨被拒,一怒轉型。
然而,馮銓又化身孝子,他老爸兵敗逃跑回家被彈劾。
他在進香路過的魏忠賢面前訴說冤屈,順利入職閹黨,變成智囊。
楊璉左光斗聯合羣臣要倒魏,嚇壞魏忠賢。
他獻計“起大獄,行廷杖”,大勝後以不到三十歲成爲閣臣,號稱“黑頭相公”。
然而,馮銓的轉型還沒有結束,他再次轉型是因爲貪污太多,引起閹黨大佬崔呈秀妒忌,知道不敵而辭官。
因爲轉型及時,居然在閹黨完蛋時基本沒事。
如果歷史的軌跡沒有被太大更改的話,以後馮銓還會有第三次轉型,多爾袞入關,馮銓第一批入職帶路黨,從此高居大學士,德高那個望重。
康熙時壽終,親賜諡號。
四次轉型,慘遭康熙孫子鞭屍,追奪諡號,編入貳臣傳。
忠臣孝子,貳臣賊黨,完美集於一身者。
韋寶之前搞文字清查,並沒有針對貪腐,只是針對扳倒政敵。
如果韋寶針對反貪腐的話,馮銓早就完蛋了。
所以,馮銓眼下尚沒有與韋寶有解不開的矛盾,所以也不必幫魏忠賢當馬前卒。
魏忠賢聽馮銓這麼說,很不高興,哼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馮銓知道魏忠賢不高興,但也沒有辦法。
魏忠賢冷着臉,將皇帝交辦的事情交代給了馮銓,便也不打算再想了,知道已經無力抵擋韋寶得寵,或者說,韋寶已經紅的發紫。
到了遷安,韋寶向皇帝介紹了這裡的一處水庫。
天地會的水庫是防洪廣泛採用的工程措施之一。
在防洪區上游河道適當位置興建能調蓄洪水的綜合利用水庫,利用水庫庫容攔蓄洪水,削減進入下游河道的洪峰流量,達到減免洪水災害的目的。
水庫對洪水的調節作用有兩種不同方式,一種起滯洪作用,另一種起蓄洪作用。
滯洪就是使洪水在水庫中暫時停留。
當水庫的溢洪道上無閘門控制,水庫蓄水位與溢洪道堰頂高程平齊時,則水庫只能起到暫時滯留洪水的作用。
在溢洪道未設閘門情況下,在水庫管理運用階段,如果能在汛期前用水,將水庫水位降到水庫限制水位,且水庫限制水位低於溢洪道堰頂高程,則限制水位至溢洪道堰頂高程之間的庫容,就能起到蓄洪作用。蓄在水庫的一部分洪水可在枯水期有計劃地用於興利需要。
當溢洪道設有閘門時,水庫就能在更大程度上起到蓄洪作用,水庫可以通過改變閘門開啓度來調節下泄流量的大小。
由於有閘門控制,所以這類水庫防洪限制水位可以高出溢洪道堰頂,並在泄洪過程中隨時調節閘門開啓度來控制下泄流量,具有滯洪和蓄洪雙重作用。
遷安市建昌營西街的“仁義衚衕”,由“仁義”而來。
這條人稱“仁義衚衕”的小巷,位於建昌營大西門裡路南。
此衚衕長約50米,寬約1.1米,由兩道長短不一的條石鋪成,避免了雨雪天過道的泥濘。
由於衚衕狹窄,平時可容一人挑擔通行,若兩人相對僅可側身擦肩而過。
建昌營是扼守冷口關的戰略重鎮。
明時爲蒙古兀良哈三衛進京入貢的通道,也是交通和軍事上的要地。
由於此處爲南北交通要衝,建昌營在韋寶實際上執掌薊遼之後,作爲商貿重鎮日漸繁榮。
建昌營是冀東地區通往關外除山海關之外的另一個重要交通樞紐,商貿活動的鼎盛期自清中葉至抗戰伊始,爲周邊重要的農副產品貿易集市。
自古有“填不滿的開平城,拉不敗的建昌營”之說。
建昌營原來的西大街與南面的雞市街本不相通,有了這條仁義衚衕之後,兩街才相通了。
這條衚衕雖窄,卻有着一段充滿傳奇色彩的故事。
相傳明朝時,建昌營有兩戶人家相鄰,東家姓任,西家姓樑。
樑家欲蓋東廂房擠佔土地爲基,任家不容。
兩家各執己見互不相讓,任家給其在外做官的家人寄信做主討說法。
不久,此官覆信,上書四句詩:千里捎信只爲牆,讓他二尺又何妨。長城萬里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家人接到此信,認爲確實在理,同爲鄰里,遠親不如近鄰,便主動讓出二尺。
樑家聞之,自覺慚愧,也讓出牆基地二尺。
兩家由針鋒相對互不相讓演變成了互相謙讓。
後來兩家達成協議,形成了這條四尺寬的通道,方便了往來行人。
此義舉,深得街坊鄰里誇讚,周邊的居民,得此教益,多少年來和睦相處,互敬互讓。
從此,“仁義衚衕”的義事,膾炙人口,廣爲流傳。
朱由校對這一代算是熟悉,因爲朱由校曾經到遷安來視察過一次,不過,還是在朱由校剛剛當皇帝的時候的事情,離着這個時候,已經隔了五六年了。
建昌營的守將是曹文詔。
曹文詔本來只有五百人的兵馬。
但曹文詔因爲受到韋爵爺的賞識,給他增加到了一千人的兵馬。
要知道,薊州總共只有兩萬守軍,遼東總共只有三萬邊軍。
這麼一點的兵力中,曹文詔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能有一千兵馬,全仰賴韋爵爺的器重。
曹文詔雖然是明末著名的將領,一直以來他都以“敢戰”而聞名,甚至被稱爲“明末第一良將”。
然而在這個時候,曹文詔確確實實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將。
韋寶欣賞曹文詔這個人,但也沒有準備重用曹文詔,只是爲了幫明朝培養一個厲害一些的將領而已。
所以韋寶讓曹文詔在建昌營附近河道修建了一座水庫。
在曹文詔光鮮的外表之下,曹文詔其實是一個兇殘的劊子手。
只要認真翻閱一下史書,就會立刻看穿他的真實面目。
曹文詔鎮壓農民起義的罪惡生涯開始於崇禎三年,1630年,當年七月,陝西的農民起義活動風起雲涌,這引起了明廷的恐慌與仇恨。
鑑於曹文詔之前追隨熊廷弼、孫承宗、袁崇煥等人四處征戰的光輝履歷,明廷提拔他做了延綏東路副總兵,希望藉着他所謂“善戰”的關寧軍將起義軍鎮壓下去,挽救明王朝的統治危機。
在一開始,由於起義軍的戰鬥力、組織度各方面均存在嚴重不足,曹文詔取得了一系列勝利,先後擊敗了王嘉胤、點燈子、李老柴、獨行狼等義軍首領,這使得曹文詔的氣焰越發囂張起來。
曹文詔鎮壓農民起義的手段十分兇殘,史載,“諸將在陣,於脅從者縱令逃去,文詔必盡殺,無一存者。其侄變蛟亦然。”
他嗜殺成性,只要是加入農民軍的人絕不放過,不給人留一點活路,所謂平定動亂,維持社會秩序不過是託詞,這個兇殘的豺狼只是瘋狂地仇視人民,對於任何有一點反抗行爲的人都必欲殺之而後快,一心一意維護明廷的統治,而根本不把老百姓當人看。
他對神一魁餘部的殘酷鎮壓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崇禎四年,1631年九月十八日,神一魁被叛徒殺害,獻頭於官軍,但他的餘部在紅軍友、李都司、杜三、楊老柴四人的領導下堅持鬥爭,他們在之前的鬥爭中完全明白了明廷的狡詐陰險、背信棄義,對明廷的腐朽黑暗有了更爲直觀深刻的認識,鬥爭態度十分堅決。
他們屯兵於鎮原,準備攻打平涼,但進展不順,只好暫時退守到慶陽。
就在這時,曹文詔前來同甘肅總兵楊嘉謨、副將王性善會合,向農民軍發動了猖狂的進攻。
崇禎五年,1632年三月,曹文詔與農民軍大戰於西濠,僅此一戰就斬首千級,生擒了杜三、楊老柴。
面對這個巨大的失敗,神一魁餘部沒有被嚇倒,他們聯合另外的農民軍進行戰略轉移,繼續展開鬥爭。
曹文詔、張嘉謨等人則窮追不捨,雙方在張麻村展開大戰,義軍不幸再次戰敗。
這時王性善與甘肅副將李鴻嗣、參將莫與京等到來,一時力量雲集,雙方再次展開戰鬥。
官軍此戰斬獲了五百二十多個首級,此後明軍乘勝追擊,連戰連捷。
這支義軍此時已經只剩幾千名殘餘戰士了,但連續的鬥爭失敗沒有動搖義軍的戰鬥信念,特別是有一支從清水分出的義軍力量較強,還擊敗過官軍。
曹文詔這個兇殘的劊子手又展現了他陰險狡猾的一面,他使用反間計,使其他首領上當,讓他們殺死了紅軍友,趁着農民軍內亂的時候,他夥同自己的侄子曹變蛟連續對義軍發動進攻,最終全殲了這支農民軍。
不可否認,曹文詔的確兇悍異常、能征慣戰,不愧爲農民軍的死敵。
滿天飛、郝臨庵、劉道江、獨行狼、李都司這幾位義軍首領之後聯合設下埋伏,隱藏了自己的精銳部隊,只讓一千多騎兵出來迎戰,引誘明軍抵達南原時,伏兵大起,同時大呼“曹將軍已經死了”企圖擾亂明軍軍心。
沒想到曹文詔居然拿着長矛來回衝擊,單槍匹馬在萬餘名農民軍中間耀武揚威,真是十足的亡命徒作風。
明軍見狀士氣復振,使得農民軍的計謀沒能實現,此戰農民軍伏屍遍野,元氣大傷。
殘餘的農民軍之後再沒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被諸多如狼似虎的官軍連續擊敗。
之後著名反革命頭子洪承疇在平涼殺害了滿天飛,誘降其將領白廣恩,其餘的農民軍分路撤退。
曹文詔趕到隴州、平涼、鳳翔之間追殺他們,1632年十月,三次戰鬥三敗農民軍。
接着就逼向耀州錐子山的農民軍,此部農民軍此時對革命前途悲觀失望,殺死獨行狼、郝臨庵後投降了。
但洪承疇這個心狠手辣的劊子手並沒有放過他們,在接受投降後又卑鄙地屠殺了其中四百多人。
關中的農民起義就這樣被淹沒在血泊之中。
巡撫御史範復粹在遞給朝廷的奏章中聲稱歷次戰鬥中共獲首級三萬六千六百多,曹文詔的功勞第一,張嘉謨第二,王承恩、楊麒又在其次。
曹文詔在陝西時,甘爲朝廷鷹犬,奮力鎮壓農民起義,大小几十次戰鬥,立功最多,洪承疇卻沒有給他記功。
可笑這個劊子手如此賣力,卻得不到明廷的論功行賞。
在這種情況下,農民軍看到陝西的朝廷軍隊力量強大,爲了避敵鋒芒就大都流入山西。
據說由紫金樑、混世王、姬關鎖、八大王、曹操、闖塌天、興加哈利分別統帥七大營部,每部人數多的有一萬人,少的也有五千人。
這時候,明廷又想起他們忠實的獵犬曹文詔來了,御史張宸極上書明廷大肆讚揚曹文詔鎮壓義軍的武功,還肉麻地吹捧說士紳百姓都編歌謠稱讚他,也就是所謂的“軍中有一曹,西賊聞之心膽搖”。
但事實上,百姓們又怎麼會給這個好勇鬥狠、嗜殺成性的豺狼唱什麼讚歌。
崇禎七年正月兵部題本中說:“曹變蛟一旅大爲民害。數日前臣部差官收得沿途謠帖數紙雲:‘寧被流賊搶,不教曹兵擋。流賊搶有限,曹兵害無窮。流賊搶民財,曹兵殺民命’等語。”
可見這纔是老百姓對於曹文詔的真實評價,曹文詔及其所部軍隊軍紀極差,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引起了廣大人民的仇恨。
這樣一支軍隊,不過是以滿足士兵獸慾爲誘餌,好驅使他們鎮壓起義的豺狼部隊罷了。
而他們的頭領曹文詔,這個兇惡的反革命劊子手自然也不會是什麼護佑一方平安的保護神,而是人人談之色變的瘟神,他來到哪裡,災難就來到哪裡,所謂“愛民如子”的明王朝,就是靠着這種軍隊來保護自己治下的人民“免受流賊的侵害”,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即使是統治階級中的一些人,對於曹文詔的兇殘行徑也不得不俯首認罪,並認爲他誅戮過甚、害民有術,從長遠上看,不利於明廷的統治。
但以崇禎、洪承疇等爲首的一干暴君酷吏卻偏偏欣賞他的狠戾無情,把他當成寶貝。
那些沒有心肝、一心只考慮自己榮華富貴的地主豪紳們也把他看作自己的一張護身符,這才編造出了“軍中有一曹,流賊聞之心膽搖”這種口號給他和自己打氣,實際不過是拾宋人牙慧。
基於以上理由,明廷命令山西、陝西的各位將領一同受曹文詔指揮,希望他能再立新功。
崇禎六年,1633年正月,曹文詔由於被自己的主子嘉獎,立功心切,對農民軍展開了殘酷的鎮壓,給義軍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但明政府此時從上到下已經腐朽到了極點,崇禎又往他的軍中派遣了監軍太監,使得他處處掣肘,爲農民軍贏得了喘息的時間。
同時,曹文詔此人飛揚跋扈,與劉令譽起了衝突,遭到了對方的陷害。
兵部認爲曹文詔仗着打了幾回勝仗就驕傲起來了,於是把他調往大同。
由此可見,當時的明廷已經腐朽黑暗到了何種程度,但曹文詔還是執迷不悟,一心要維護這個政府搖搖欲墜的統治。
不過,就算他此時想反正,老百姓也不會放過他,他身上揹負着累累血仇,自知已經自絕於人民,因此即使在朝廷內屢受排擠,也只能忍氣吞聲,夾緊尾巴做人。
這正是古往今來一切與人民爲敵的走狗必然的下場。
他的遭遇在後世還引發了不少文人的嘆息遺憾,覺得當時要不是奸臣當道,曹文詔定能鎮壓起義,再造社稷,但實際上,如果一個封建政權正常運轉的話,它是絕不會允許曹文詔這種屠夫殘害人民的。
曹文詔的誕生本身就說明這個政權已經病入膏肓,只能抱着對人民的無比恐懼和仇恨,把曹文詔這種人推上前臺來。
曹文詔的兇狠和明廷的腐敗是兩位一體的,所謂奸臣當道,完全是欺騙世人的藉口。
歷史雄辯地證明了,整個明朝政府,以及支持它的萬千地主儒生,是註定要滅亡的,誰要是不思悔改,那就是助紂爲虐,必將被農民軍們無邊的怒火燃燒殆盡。
崇禎七年,1634年七月,清軍入關西征插漢,回師時順便進入了大同境內,攻佔了得勝堡,之後圍攻懷仁縣以及井坪堡、應州等地。
曹文詔同總督張宗衡駐紮在懷仁防守。
在同清軍的戰鬥中,曹文詔完全沒有了之前與農民軍戰鬥中的威風,他曾向清軍挑戰,卻失敗而回。
後來,靈丘以及其他屯兵的城堡大多失陷,清軍得勝回師。
十一月明廷評定各將的罪過,曹文詔、張宗衡以及巡撫胡沾恩一同被定罪充軍到邊地的衛所。
但曹文詔畢竟是明廷所仰仗的一張王牌,所以立刻就有人上疏,讓他繼續參加鎮壓義軍的罪惡活動,立功贖罪。
這個時候,河南的形勢的農民起義形勢一片大好,史載:“七年冬,賊騎千餘西來,立馬西郭麥田中。已而大旗飄颺,遙望崖口而南,旌旗蔽空,甲光耀日,南盡南山,北盡河曲,波壓雲涌而至。惟聞馬嘶之聲,自朝至夜,連營數十里。……賊過人畜踐踏,路闊五六裡,不知其衆之幾何也。”
農民軍的浩大陣勢把河南地方官員嚇破了膽,嚮明廷告急求援,明廷便傳令讓曹文詔率兵緊急前往河南鎮壓義軍。
不過在進入河南之前,曹文詔還是賣了那個保舉他的巡撫一個人情,在山西幫助他剿滅義軍。
義軍進入河南之前,發掘鳳陽皇陵。
起義軍在崇禎七年底大批進入河南以後,便積極向皖北一帶發展。
崇禎八年,1635年正月上旬,起義軍進入安徽。這時鳳陽的貧苦百姓聽說義軍到了安徽,爲了擺脫明廷敲骨吸髓的剝削,主動派人邀請起義軍進軍鳳陽,並提供了大量珍貴的情報,爲義軍之後震動天下的壯舉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就在起義軍圍攻潁州的時候,“鳳之窮民,遠幾百裡相邀,具以冊授賊:某家富厚,某處無兵。於是,賊遂擁衆焚劫,震動祖陵。”
崇禎八年正月十五日清晨,掃地王、太平王等部義軍進攻鳳陽。
爲了保護中都鳳陽所謂的風水,鳳陽沒有城牆,義軍戰士因此如神兵天降,長驅直入。
面對義軍將士的進攻,鳳陽留守朱國相不自量力螳臂當車,被義軍戰士打的丟盔棄甲,當場伏誅。
倖存的明軍紛紛跪在地上“口呼千歲”,乞求饒命。
鳳陽知府顏容暄見勢不妙,居然穿上囚服躲進監獄妄圖逃過一劫,真可謂斯文掃地,所謂的朝廷命官,就是這樣爲人不齒的怯懦鼠輩。
但他忘了義軍是要解放那些無辜被關在監獄中的平民百姓的,於是在義軍釋放犯人時他的僞裝立刻就被識破了。
面對這條落水狗,義軍首領當然不會放過他,史載衆首領“黃蓋鼓吹坐堂上,杖殺容暄”。
痛打落水狗固然爲廣大受壓迫的人民出了一口惡氣,但僅是這樣顯然遠遠不夠,義軍們已經明白坐在龍椅之上的朱姓諸賊纔是元兇首惡,他們早已告別了“反貪官不反皇帝”這個幼稚的階段了。
他們以大無畏的氣概,放火燒燬了皇陵享殿和龍興寺,親手挖了朱由檢的祖墳,表達了人民對於罪惡的明廷的無邊的仇恨。
這一漂亮的手筆證明朱家王朝已經喪盡人心了,人民羣衆對於所謂的天皇貴胄已經沒有半分的畏懼。
他們一眼就看出,朱氏一族不過是獨夫民賊,根本不值得敬畏,也不會有什麼天譴報應。
聽聞鳳陽失陷、祖墳被挖的消息,朱由檢氣得發瘋,但他自知責任過於重大,只能自己來承擔,於是只好發了一道罪己詔,同時處罰了一些直接負責的小官來泄憤。
當然,他自然也大發諭令,調兵遣將,妄圖將農民軍徹底消滅以報仇雪恨。
正是在這個背景下,他調洪承疇的陝西兵出關,同中原各省官軍協同作戰,在七拼八湊之下集結了大約七萬人的武裝。
又不惜出內帑,花大本錢湊了一百多萬兩軍餉,並且叫囂要在六個月內蕩平農民軍。
在這種形勢下,起義軍“遂由潼關、內鄉、淅川諸路盡數歸秦。”
崇禎八年,1635年三月,曹文詔帶着滿身的血腥從山西進入河南,在河南的信陽,曹文詔見到了洪承疇,這兩個劊子手臭味相投,沆瀣一氣,洪承疇讚賞曹文詔的心狠手辣,把他派到湖北隨州去鎮壓農民軍了。
崇禎八年,1635年四月,洪承疇得到了起義軍大舉進入陝西的消息,他在趕回陝西的同時,把曹文詔從湖北調去陝西,希望他能繼續發揮鎮壓義軍的才能,輔佐他完成朱由檢佈置下來的任務,但他不知道,這就將成爲曹文詔的謝幕演出了。
有了曹文詔這一員悍將,洪承疇的膽氣更壯,似乎“六月滅賊”的任務真能完成一樣。
實際上,這只是癡心妄想。
洪承疇安排曹文詔從閿鄉取山路前往商州和雒南,直搗農民軍大本營,然後再從山陽、鎮安、洵陽等地趕到漢中來,阻止他們逃跑。
爲了籠絡曹文詔,洪承疇對曹文詔說:“此行也,道路回遠,將軍甚勞苦,吾集關中兵以待將軍。”拊其背而遣之。”
三邊總督如此禮待,曹文詔真是受寵若驚,他立刻投身到鎮壓義軍的軍事活動中去了。
五月五日,曹文詔抵達商州,在此他夥同侄子參將曹變蛟,義軍叛徒都司白廣恩等擊敗了農民軍,之後在金嶺川又一次打敗了農民軍。
他和曹變蛟這一對叔侄都是暴虎馮河的悍匪,張岱記載曹文詔有一次領兵路過甘肅平涼,正碰上農民軍和家屬數萬人駐紮在附近的山谷中,文詔“呼麾下士直衝而上,但聞婦女兒稚號泣,聲震山谷。”
可見他們在戰鬥中對義軍從來都是趕盡殺絕,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真是十足的殺人狂。
因此導致一部分義軍在聽到他們的名號後,居然會覺得害怕。
但農民起義軍是斬不盡殺不盡的,他們起兵抗明,上應天心,下順民意,想要靠屠刀使人們屈服,不過是癡心妄想。
在戰爭的錘鍊下,農民軍中涌現出來一批能征善戰的人馬,曹文詔再也不能像開始那樣一逞獸慾,對農民軍展開單方面屠殺了。
不久之後,闖王、八大王等人帶領各路義軍進攻鳳翔,曹文詔慌忙從關中趕來。
農民軍看到這個宿敵來了,紛紛涌向靜寧、泰安、清水、秦州之間,共聚集了大約20萬人馬。
當其時,洪承疇手頭上只有大約6000人的部隊,他大感棘手,只好上書明廷,但明廷哪還有多餘的力量給他。
洪承疇的求救信號如泥牛入海,不了了之。
六月,明軍與農民軍在亂馬川展開大戰,這一戰打出了威風,打出了氣概,活捉了前鋒中軍劉弘烈,擊斃了副將艾萬年、柳國鎮,明軍潰不成軍,在劉成功、王錫命的帶領下倉皇逃走。
艾萬年、柳國鎮兵敗身死的戰報傳來之後,曹文詔這個農民軍的死敵勃然大怒,瞋目大罵,向洪承疇請求讓他出馬同起義軍決一死戰。
而狡猾的洪承疇也被他之前的赫赫戰功所迷惑,加之對農民軍的輕視心理,便照準了。
史載:“承疇喜曰:非將軍不足辦此。顧吾兵已分,無可策應者。將軍行,吾將由涇陽趨淳化,以爲將軍後勁。”
曹文詔於是就大搖大擺地帶着區區三千士兵向甘肅進發,在真寧的湫頭鎮與起義軍相遇。
起義軍看準了這個亡命徒輕敵寡謀的特點,根本不畏懼他所謂“敢戰”的名號,採取誘敵深入的戰術,“伏數萬騎合圍,矢蝟集。”
曹文詔陷入重圍,自知無法脫身,拔刀自刎而死。
曹文詔死後地主文人爲了美化他的自殺,還編造出來各種故事,最著名的一個聲稱:“賊不知爲文詔也,有小卒縛急,大呼曰:“將軍救我!”賊中叛卒識之,惎賊曰:“此曹總兵也。”賊喜,圍益急。文詔左右跳蕩,手擊殺數十人,轉斗數裡。力不支,拔刀自刎死。
這個故事更加深刻地說明了地主階級的顢頇虛弱,只敢把失敗歸因於這樣的偶然事件,然後自怨自艾地說一些“一失足成千古恨”之類的話來自我安慰,似乎自己的失敗只是由於運氣不好,不敢正視自己註定失敗的命運。
實際上,當時曹文詔孤軍陷入農民軍的鐵壁合圍之中,可謂是插翅難飛,他自知無法逃脫,又害怕落入農民軍的手裡受到折磨,更不甘心自己這個“一代名將”成爲俘虜,在絕望之中選擇了自殺。
這不過是一個頑固到底的兇徒的必然下場罷了,豈是一個小卒可以改變的。
他們大力宣揚這種所謂的悲情英雄,不過是爲了滿足自己基於儒家思想的審美需求,可以說,曹文詔死前是他們鎮壓起義、維護自身反動統治的工具,死後又成了他們蠱惑人心、麻醉人民、滿足自身趣味的玩具。
但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實際上,若他在死後真的知道了那些地主文人對他的吹捧,他說不定還會洋洋得意、引以爲傲呢。
洪承疇聽說曹文詔自殺的消息後捶胸痛哭,他知道自己從此喪失了一張對付農民軍的王牌了,朱由檢也大感痛心,追贈他爲太子太保、左都督,賜予祭葬的卹典,讓他的子孫世襲指揮僉事的官職,並命令有關部門爲他立了廟,每年春秋兩季加以祭奠。
他想靠這些表面工作挽回世道人心,讓文臣武將學習曹文詔,抵死爲他賣命,這種雕蟲小技豈會得逞。
明廷此時由裡到外已經腐化殆盡,大小官吏各有打算,人人只圖一己私利,置人民天下於不顧。
這些伎倆,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史載曹文詔死後,“賊中爲相慶。”、“關外豫楚諸官軍聞之,皆爲奪氣。”可見這一仗大長了農民軍的志氣,大滅了統治階級的威風。
韋寶很清楚歷史上曹文詔的這些‘赫赫戰功’,所以,對於用曹文詔這個人,一直很矛盾。
憑韋寶手中的權勢,不管是曹文詔,還是吳三桂,還是祖大壽,甚至毛文龍手下,在原本歷史中後來叛逃後金的一幫悍將,韋寶都是可以輕易弄死的。
但韋寶不會改變歷史。
對於曹文詔的使用,韋寶也獨具匠心。
讓曹文詔把守建昌營的同時,分出大部分人馬去興修遷安水庫。
赫赫有名的悍將成了大明軍隊中第一支工程部隊。
要是後世人知道曹文詔被韋寶用成了工程兵團長,恐怕也要笑死。
韋寶雖然消息靈通,但不是每件事都靈通。
韋寶知道這裡有一座水庫,本來是想領着皇帝去看看雛形,卻沒有想到,已經有模有樣了。
韋寶知道,這都是曹文詔的功勞啊,“陛下,您看,這就是遷安水庫,一座小型水庫,這裡,微臣已經規劃了二十多座水庫,只要這些水庫都建成,這一片的乾旱和洪澇,都將得到極大緩解,不說沃野千里,至少能保證這一片不至於缺糧食!微臣這可是自己出的銀子,在做這些事情之前,微臣可沒有想過陛下能讓戶部給微臣打白條。”
朱由校聞言,深爲感動,同時也被浩大的水庫工程震撼了,連連點頭:“韋愛卿,這就是水庫?如何蓄水?如何放水?”
韋寶笑着將水庫的用途一項一項講解給皇帝聽。
皇帝大感興趣,顧不上風寒,走來走去,到處查看。
曹文詔得到稟報,趕緊帶人來參拜皇帝和韋公爺。
因爲他們是駐軍,此前並沒有得到皇帝路過,需要他們參拜,需要他們保衛的消息,所以沒有提前去大路邊上等着迎接聖駕。
“末將不知道聖駕到來,罪該萬死。”曹文詔只穿着單薄的坎肩,露出兩條健壯的臂膀,果然是虎背熊腰的猛將,底下還光着兩隻膝蓋,褲子都挽起來,也不怕冷一樣。
其實曹文詔不算特別個子大,並不是拳擊運動員一樣的身材,只是很精壯,肌肉都是一塊一塊的,給人一種很有力量的感覺。
朱由校看到兵士和將領們,在天寒地凍之中這般賣力幹活,非常感動。
“你們辛苦了,爲什麼要在大冷天搶着幹活?”朱由校溫言問道。
“回陛下,是末將的恩師韋爵爺讓末將修水庫的。”曹文詔答道:“末將想趁着冬天乾旱,趕緊趕工,等春季汛期來臨,便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