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聚散匆匆(一)

“阿溪,回來了!?”

我傻傻地望着他,還是那平頂髮型,還是那雙深邃的眼睛,還是那高挺的鼻樑,還是那濃密的眉毛,還是你帥氣的臉,眼前的他,除了個頭高了點外,還是以前的他,甚至連那雄渾而帶着磁性的聲音都沒變。

“溪姐,怎麼了?”

菲兒的話把我拉出思緒,手也不知往哪擺,整個人看起來肯定很彆扭。

“語...語楓,你也回來了?”

“嗯,我昨天回來的。”

“那你先來坐一會,我去幫爸爸。”望着他,此時的自己不知爲什麼變得詞窮,也變得不知所措,於是,站起身,說着把他往座位上輕輕一拉,也不顧他的反應就返身跑向廚房。

站在廚房門口,望着爸爸忙碌的背影,試着把剛纔的局面忘之腦外,輕輕叫了聲:“爸!”

我看到爸爸放調料的手一抖,猛地轉過頭,“溪兒,回來了!?”“嗯”

我走到爸身邊,拿掉他手中的菜勺,笑着說:“您去休息一會兒,我來,我炒的菜也不錯哦。”

“你這孩子,纔剛到家,知道啥?我來吧!”爸邊說手又來搶我的菜勺,我機靈一動,爸落空了。

我用力把爸轉了個彎,催促道:“去客廳休息吧!我能行的。”爸無奈的望了望我,爲了不讓爸有迴旋的餘地,我又下了逐客令,爸只好向客廳走去。

炒了道媽媽喜愛的菜,正準備進行下一道時,眼睛望着鍋手去拿旁邊的菜籃,手卻在中途停住了,有一樣東西遞到了我手中,猛地轉頭,語楓的臉僅離我幾釐米遠,連他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能清晰的看到,還有他那深邃的眼睛,仍那麼有神,心一下沒節奏的“咚咚”跳起來,仿若要拋出一般,他的眼睛正緊緊地望着我。

這場面維持了幾秒,呆住的自己被鍋裡“噼啪噼啪”的油沸聲拉出了神,迅速轉過頭去。

“謝謝!”

爲了打破僵局,我必須把雜念拋開,不想一切都會變了味, “怎麼?心疼小妹了,還是擔心我炒的菜不夠味。”

他先是一愣,然後微微一笑:“阿溪,你今天很奇怪!”

“真的嗎?也許是被你這個‘貴客’給嚇壞了。”

“我有那麼恐怖嗎?”

“恐怖談不上,是你的出現太突然了。”手熟練的炒着鍋裡的菜,我沒有看他。

“我的朋友你都認識了?”

“嗯,琪妮都介紹我認識了,他們都很有個性。”

“那是當然了,也不看看是誰交的朋友。“

“溪溪。”他似乎想了很久才喊出來,卻讓我心頭一顫,轉頭望向他。“怎麼了?"

“沒...沒什麼,你在那一定很累吧?”

他這麼一問,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是在關心我嗎?作爲朋友的關心吧?

我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沒有啊!何以見得?”

“你瘦了!”輕輕的,又好像在嘆息。

這時的自己完全傻了,不敢再說什麼。

“你啊!我還不瞭解你,在那一定忙得有時連飯都顧不上吃。”被他說中了。他總是很輕易的就瞭解我,爲了不讓自己多想。我反駁道:“誰說的?瘦了不好嗎?這是多少女孩子夢寐以求的,我是自然瘦,不好嗎?”

“你啊,就知道狡辯,哪有身材比身體重要的。”他用手指點了點我的額頭,當他的手指接觸我的那一刻,一種輕柔,溫暖的感覺融入我心頭。

媽媽的生日,有了這羣活寶,這晚上絕不會白忙乎,特別是曉伊和小澈,高興的瘋了頭,想了一大堆鬼點子玩樂,看着坐在輪椅上的媽媽開心的笑了,我也笑了。

只是,一向沉默的琪妮今天有點不對勁,儘管她跟着大家笑,但她的眼睛騙不了我,在大家鬧開心時,我把琪妮叫到了走廊上,試探地問:“怎麼了?還在想他?”

“誰啊?你別胡說。”

“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我嗎?”琪妮把頭低了下去。

“傻瓜,喜歡他就說出來嘛,你已經把它裝在心裡這麼久了,難道你就永遠不說嗎?”

“我不敢,擔心被他拒絕,如果他拒絕了,我連想象的餘地都沒有了。”琪妮的頭仍是低着,我知她心裡很難過,這麼多年來,對於她過於內向的心理我也有些無可奈,我也很想幫她,可最主要是她自己不能戰勝自己,本以爲她上大學後會好一些,可還是一樣,唯有在我面前才能敞開心扉,但還是無法戰勝自己的自卑心理。我想能夠改變它她的人只有他了,因爲這個人已經深深地注入她的心裡了。

“琪妮,有些東西是必須去靠自己爭取的,再說顧瑞也不一定不喜歡你呀,你不問又怎麼知道呢?其實有些話你說出來心裡會更踏實。如果你不敢讓顧瑞明白你的心意,他又怎麼明白你。”

琪妮不語,我更顯得無奈,拍了拍她的肩膀,當時安慰吧!

“我知道你需要時間,可有的時候時間不等人的,同時,愛也是需要勇氣的,你要相信自己,在我看來,顧瑞也並不是不喜歡你,因爲我相信他看你的眼神,而是你把自己封得太緊,讓他無法進入你的心靈,這樣他就不會明白你,而痛苦是你們彼此。”

琪妮慢慢擡起頭,儘管走廊上沒有燈光,但藉着清淡的月光還是能看清她紅了的眼眶。

“溪,謝謝你對我說的話,我會好好想想的,但我真的需要時間,不過我我不會這樣喪氣下去。”從她的聲音中我聽出了勇氣,這回好像真的決定了。我信任的牽起她的手,笑着說:“嗯,我相信你,更相信你能把我們的顧帥握在手中。”

“溪!”琪妮有些不好意思地帶斥責的喊道。

“好了,我們進去吧!不然他們發現我們不見了肯定回撥根見底的問。”

十二點的鐘敲過後,送走了大夥,語楓留下幫我收拾了杯盤狼藉後也走了。

一家四口坐在客廳,我望着小澈,感覺他有些困了。詢問式的對小澈說“小澈,你喜不喜歡畫畫?”

她一驚,看似睡意是沒了。只是奇怪地望着我,沒有說話。

“我問你喜不喜歡畫畫?”

這回他好像聽懂了,明白我說這話的重要性。

“喜歡,只是......”

“沒有隻是,既然喜歡,你要答應姐姐,要好好畫出自己的水平,畫出自己的風格來。”我打斷小澈的話,因爲我不想讓他小小年紀背上“無奈”的包袱。

“溪兒,你的意思是......”爸好像明白意思的問我。

"爸媽,我決定送小澈去美術學校,既然他喜歡又有天賦,我不能看着他的才能被埋沒。”

“可是......”

“我說過沒有可是,爸媽,你們放心吧!我既然決定了,就有我的辦法,只是小澈一邊要學習義務課程,又要學美術,不知他能不能應付過來。”

“姐,這你放心,我既然喜歡它就會把它學好,一定不會讓姐姐失望。”

“這樣就好,姐姐相信你!”看着她那自信的神情,我頓時輕鬆了許多。我從包裡把信封拿出來,放在爸手裡,“爸,這裡有5000元,先送他學着,以後的事以後再想辦法。”

爸媽,雪晴,小澈的眼光一齊掃向我。我明白他們的意思,笑着說:“放心!這錢來得正當,每分錢都乾乾淨淨。”

“溪兒,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媽立即露出擔憂的神色。

“媽,我明白,你不要擔心,我在外面沒累着啊!雖然忙點,但很充實啊!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孩子,我不希望你爲這個家承擔那麼大的壓力。這是父母的責任,不應該由你來承擔。”

"放心吧!我已經長大了,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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