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舊火復燃之內情(一)

雪晴結束了軍訓,又回到了保衛隊訓練,看得出她這次真較上勁了,語楓除了在我們這邊蹭飯吃外,大多時間在學校和程氏集團兩邊跑,看來程翎說請他去集團幫忙絕非虛話,而我呢,是學校,咖啡館,訓練基地,家裡四邊跑,說語楓蹭飯吃,其實很多時候是他做飯等我們回來吃。

就這樣,時間過得充實而快樂,不知不覺兩個月過去了,可是,快樂並非永存的,就如,樹欲靜而風不止。

就在某一天,我和語楓走在荷花池邊,現已是十一月,荷塘早已是一片枯敗的景象,看着這景象,我心裡有了兩個字:“荒寂”。不就是一片秋日荷塘嗎?怎麼會有這般心境呢?我也不知道,只覺得心裡有些慌,看着旁邊的語楓,一如既往的沉穩,夕陽下,俊朗的輪廓多了幾分唯美,我就這樣望着,捨不得移開視線,害怕視線一離開,他就會消失不見,我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看着他多久。

“陽溪!語楓!”正當我望着語楓發呆時,背後程桐的叫喊聲拉出我的思緒,我和語楓轉身齊望向程桐。

“你們有沒有看到雪晴?”他的神情有着掩不住擔心與急切。

“沒有!怎麼了?”看着他的神情我不由一沉,該不會他們兩小口吵架了吧?雖然兩人吵吵鬧鬧,像一對冤家,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是相互喜歡的,只是表達感情方式有點不同尋常罷了。

“今天我約雪晴出去玩,她也答應了,可是我去教室接她,並沒看到她人影,打她手機也不通。聽她同學說她接了個電話沒上完課就匆匆走了,我想是你們找她,所以急着來問你們......”

“接了個電話?手機打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先不急,說不定是手機沒電了,也許先去咖啡館上班了?或許有什麼事忙去了,先不要嚇自己,走,我們先去咖啡館看看。”語楓安撫着說道,

對!雪晴不會有事的。在去咖啡館的路上,我努力鎮定的安慰自己。說不定她是故意爽程桐的約氣他。

可是,到了咖啡館,看到咖啡館裡只有春姐一人忙碌的身影,心就涼了半截。電話裡“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漢英雙譯的重複着。突然感覺這聲音還透着一股悲涼。

雪晴會去哪呢?同學?朋友?能找的地方我們想盡辦法找着,可是一無所獲。就這樣,天漸漸黑下來了,我們的焦急越來越明顯。

“陽溪,雪晴在這還有沒有什麼熟人或朋友?”

電話?肯定是那個電話,誰給她打得電話呢?家裡?總不能打電話回家告訴雪晴家裡人說雪晴不見了讓他們着急吧?熟人?朋友?

我迅速在聯繫人裡尋找到我要的號碼,撥打過去。

“嗨!溪大忙人,你怎麼這時候捨得給我打電話啊?”

“顧瑞,你有沒有給雪晴打過電話?”顧不得他那調調了,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沒有啊?怎麼了?”他那邊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焦急。

我把事情原委簡單的跟顧瑞說了下,顧瑞說道“電話?一般除了朋友外,我想就只有他家人了。”

“如果我們不明情況打電話給伯父伯母,一定會讓他們擔心的。”

“也是,對了,你不是有個高中生師妹嗎?現在正是她月假期間,她說不定在家,你問下她啊?”

對,菲兒,不是還有菲兒嗎?我一心急怎麼把這事忘了,瞭解情報,菲兒可是一把手。

“謝謝了,顧瑞!”

“要說謝也該是我謝你。”

“謝我什麼?”

“就是......就是......好了,沒什麼,找雪晴要緊,有消息了跟我聯繫。”

掛下電話,我突然有些明白,莫非......他跟琪妮成了。

“菲兒,是我,雪晴有沒有......”

話還沒問出菲兒就一咕嚕想說明了一切。

“什麼?不可能的!”手一顫,手機掉落在地。不可能的!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怎麼會?雪晴......

"溪溪,怎麼了?""陽溪!雪晴怎麼了?”

“不可能的,爲什麼?”顧不得旁邊的兩個焦急的男生,奮力向出租房跑去,現在我什麼也不敢想,只想找到雪晴,儘管我什麼也做不了,但至少我可以給她一個依靠的肩膀,與她共同去承受那一切,哪怕無休止的痛苦與悲傷。

樓房下,看着屋裡的燈沒亮,走了嗎?爲什麼要一個人去承受?不是說好悲歡共享,風雨同舟的嗎?望着那扇窗,多麼希望它突然亮起來,這樣我至少有走進去的勇氣。

“陽溪,雪晴到底怎麼了?”追上來的程桐扯着我的衣服焦急的問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愣在那裡。

突然樓梯的掉落在地的一部熟悉的手機抓住我的視線,雪晴回來過,我確信,迅速撿起手機跑上樓。語楓和程桐也跟了上來。

門沒有鎖,我輕輕推開門,屋裡漆黑一片,我摸索着牆邊的按鈕,輕輕一按,頓時眼前一亮,而映入我視線裡的第一幕則是蜷縮在牆角的雪晴,把頭埋在雙腿間,看起來那般悲傷,那般孤立無助,與那個活潑可愛的雪晴簡直判若兩人......

“雪晴。”程桐跑過去一把抱住她,雪晴的頭卻仍埋着。

“傻瓜,怎麼了?你知道嗎?你的突然不見讓我整個人都失了方向,我好擔心好害怕。”程桐的眼神裡透露出了無限的愛憐,雙手輕撫着她的背,像是要撫平她心裡的傷痛一樣。

雪晴的身子顫了顫,但仍沒擡起頭,也沒吭聲。

我走到雪晴身邊,示意程桐把雪晴交給我,程桐猶豫了一下鬆開手。我輕輕把雪晴的頭扶起來,雙手撫着她的臉,她就是這麼的倔強,就算再傷心也不讓眼淚流出,眼神無力的望着我,臉色如白紙般蒼白,我從沒看到她這樣哀傷過。

“傻瓜,想哭就哭出來吧!”

雪晴愣愣地望着我,眼眶一下紅了,我一把把她攬入懷。

“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些。”

“嗚~嗚~”雪晴哭得時候,我也想哭,但我知道,我不能,我要做雪晴堅強的後盾。她不能倒下,我更不能倒下。

雪晴的哭聲越來小,只剩下哽咽聲,我拍着她的背說:“累了吧?累了就睡一覺,明天我陪你回家。”

雪晴意識到了什麼,離開我的肩膀,奇怪的望着我,我知道她在想什麼。

“傻丫頭,我都知道了,以後不准你這樣了,不是說好有什麼我們一起承擔嗎?爲什麼要把我的一份子全佔了,這樣我會生氣的。”

“溪,我不敢去想,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回去,但又害怕,一切一切都像一場夢,那一幕幕讓我害怕得不敢想下去,這麼多年了,明明沒事了,爲什麼還要發生?”

“過去了的就讓過去吧!不要去想它了,別擔心了,伯母不會有事的,既然過去能好但現在也能好,相信我。”過去那段慘痛的記憶我不想讓她想起來,可是老天爺爲什麼還要跟她開這樣的玩笑。

“真的嗎?”

“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嗯,我相信溪。”

“餓了嗎?”

雪晴搖了搖頭。

“那就睡一覺,來,靠我肩上。”

拍着雪晴的背,感覺她緩緩睡着我想試着抱起她,可是在地上蹲太久,根本使不上力,語楓正要來幫忙,程桐搶在他前抱起了雪晴,進入臥室,語楓扶起我,跟了進去,看着雪晴睡着還緊皺的眉頭,我的心也沉着。

方桌旁,程桐坐在我對面,緊皺着眉頭,眼睛還不時望向臥室裡睡着雪晴,語楓坐在我身邊,神色也有些擔憂,我想他也大概猜到了。

望着不安的程桐,我決定把一切告訴她,我覺得,雪晴更需要他的守護,因爲有些東西,是朋友代替不了的。

“程桐,有些事我想該跟你說說了,看得出,你很在乎雪晴,我希望無論以後會怎樣,你能好好守護雪晴。”

“陽溪,謝謝你的信任,我一定會好好對雪晴的,我現在才發現,我比想象中的還要在乎她,不管是她的快樂還是悲傷都已深深根植於內心。看着那她樣子,我無法形容我內心的感觸,我現在只想爲她承擔讓她如此悲傷的一切。陽溪,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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