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哪一別之後,路青似乎換了個人一樣。習慣了一言不發。青鋒是在手,只是這異物已沒了往日的靈光。參不透這劍究竟帶給自己什麼,他的眼神是深邃的。可以看出這道光的背後留給自己的一抹希翼,關於重塑它的故事,也是唯一的念想。
峽谷的深處一處煙火氣廖廖而起,這裡樸素的農耕生活並沒有帶走什麼。這柔乎晴陽子的茶香肆溢,倆侍從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路青直覺自己的元氣已然耗盡,沒有一絲的力氣,軟綿綿的要入睡。可如何也擺脫不了這最後一股真氣,形形色色的人物一一上場,他已看不清他們的面目了,直覺這時光荏苒,再也沒了逗留的餘地了。還是那股真氣在挽留他,怎麼也驅不散,路青顯得很痛苦,滿臉的滄桑撲面而來,瞬時以致耄耋之年。最後一眼的柔乎晴陽子他看見了濃烈的酒色在飄忽。是的,這源腹種子的根鬚終究也逃不過生老病死。
靈魂苦苦的掙扎,那把不知來歷的青鋒劍似乎已準備好了接受的準備。脫殼的靈魂終究歸囚於了青鋒劍。這似乎普天之樂一般,祭祀者完成了時空召喚後的沉寂。
柔乎晴陽子見主人化爲了青鋒劍的芒,她知道這裡的故事已然結束。
茶香浮動,那一抹香帶走了柔乎晴陽子永散人間。
這入殮的劍帶着靈魂擺渡。似有沖天之功,劍動旋舞,一顆青色的球形成了。巨大的吸引力爲棺材引來了厚土,這一幕似天有靈意,淅淅瀝瀝的液化成了淚,自此山河縱橫,阡陌交錯。
這是什麼麼星球新誕生,只是生老病死,換了一顆星球罷了。罷了,浩然正氣正覆蓋星球,自此水陸空全然形成,靈魂的巨大靈光福佑着又一個輪迴。
祭祀者封冥!
新什麼麼星球誕生!
那一紀元的星辰格外的璀璨,萬物朝賀。
雨淅淅瀝瀝的下個沒完,這心情就像受到了牴觸一般。雖然聲音裡充斥着節奏感,那無法帶來的迫切感,似乎是在告訴路青這裡原本就不一樣,既然如此,別樣的人生就讓他隨風來,隨風去,壓抑的感覺似乎沒有了,那種說不出的豁達讓心情沉穩了不少,這可是路青第一次感覺到身體還是自己的,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纔能有力氣提起自己的青鋒劍,那逝去的回憶。不是什麼時候都有這種力量,關於重塑青鋒的使命感,它帶他走了很遠,又回來了。也許靈物總有它的緣由,就如使命與生俱來一樣。
看世界的異樣也許得正視,這樣心纔會平齊。久遠的遠古風采帶來了不一樣的體驗,這裡的故事有血有肉。靈魂在消亡的時刻,它總是有一種慰藉,希望明天總比以前要充實。
一顆蝌蚪狀的光影穩穩的劃過天際,落入大地。
剎那,這裡的一切似乎看起來平靜了很多。物質不在是思想的產物,意念已歸途,這化身英雄的光影自此在土地上升起一股浩然正氣。沒有靈動的世界是枯燥,也許這化身很短暫,如白駒過隙,可這一瞬已千古歸塵。
陌陌的土地在塵封了許久,那浩然正氣鍾凝聚起一股力量,由遠及近的破襲邇來。星球爲止一震。看樣子,破天荒的人物要來臨了。靈物說着也奇怪,那是一股聲音,似乎喚起了遠古的呼喚。那是一股橫流,似乎淹沒了似有的繁華。也是一陣風,吹拂了這世界的動容。它是誰?一羣閃着人形的精靈在土地上蹦蹦跳跳,這人形就是這兒的主人,因爲他們生機盎然,因爲她們與衆一樣,只是多了該有的活動半徑,他們有夢鄉,接受一切可探靈感的揣測。所以意識凝聚,人形煥發。
固執的氣沒有帶來靈傑,而是人傑。
所以這裡仍是人的世界。
揣測不了爲什麼星世界有人,它就是靈。
那一羣物種闖過山川河流,圍坐在一座山頂。大地開始爲之一傾,一道沖天的火光,火山復活了,在奔流的火山流中是一把重鑄的劍,微微的探出了頭,絲滑般的躍然於土地上。一個翻鬥,一道光,那劍化爲一名青年才俊,初露鋒芒。是的,和路青一個樣,仍舊保持着方方正正的灑脫氣。那是一條路,走過了雪山,走過了荒原,走過了茫茫大海。世界隨着這孩子的甦醒,依舊保持着世界的可愛。
保持着一個俠客的守道,那背上的劍是刻在這孩子心中的夢想。
熙熙攘攘的人羣不知何時被海市蜃樓所掩蓋,怪里怪氣的人兒目無神色,甚至有些灰頭土臉望着這一身整潔的青衣。劍鋒一指,這庭樓閣院便在頃刻間恢復。他只是要從地裡出來,看看這兒,看看哪兒。人羣開始躁動,這哪裡是人,分明是神!他目不轉睛的上了城樓,在欄杆處恢復了意識。
“好景緻!”累了,是有些累,望着城下來來往往的人羣串流不息。也許逛的太累了。
“讓開!別擋着大小姐趕路。”
他被這悅耳的聲浪吸引了過去。
“哈哈,紫與回來了。”
“我這未過門的未婚妻回來了”春生一個健步騰上欄杆,落在了大道上。這熟悉的身影在紫與腦海裡氾濫,淚水茵茵而出。
“怎麼了。”春生順手去牽這穩穩而步的躍馬。紫與哭的更厲害了,側馬而下。一把撲倒在春生的懷裡。“這些年你都去哪了,留我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城裡耀武揚威。”
人羣都停住了腳步。“這人是誰?僅能阻擋這大小姐的魄力,還這麼俊傑。”議論紛紛勾起了紫與的反駁。“他,我的未婚夫!夢中相見的朋友。”人羣一片噓聲,四散而去。“不要理他們,跟我回家去。”“回家,回誰的家。”“走吧,你去了就知道了。”春生一臉驚愕,這都是什麼地方,她又是誰,我爲什麼會這樣。
大宅門擋住了春生的去路。“看見沒,這就是我們的家。”
“是啊!爲你傾畫的家。”
“什麼意思!”
“大俠,你不知道你剛從地裡出來啊!”
“哦!是哦,問什麼這世界是這樣子的,你是誰?”
“我叫紫與,是接你的使者!歡迎來到新世界,記住,你叫春生,就是刻在你記憶裡的那個名字。作爲新丁,不要將你前世的記憶告訴我,我不想聽也不想聽。你運氣好,一來就這麼大宅子,至於怎麼維持下去就得靠你自己的意識了,適不適合住在這兒了。要是運氣好的,歡迎街邊流浪啊!”
“話說完了,我也該走了。記得卸下你的劍,沒人喜歡這玩意。剛剪臍帶的傢伙。”
那人不見了,春生卸下了劍,放在了大廳的劍冢裡。譁!青衣已退,白衣少年煥然於心。
沒錯,大宅子不見了,剩下的就是這空落落的街道。
歡快的人羣褪去了,這裡枝繁葉茂。
“你快醒來吧!”紫與拍了拍春生的肩膀。
“你在這等我許久了吧!”
“是的,我倆都改頭換面了,只是這心還依舊緊緊的相連在一起。”
“這波瀾壯闊的破碎感讓人心生遐想,看過太多的光影,唯有你纔是最本色的那一人。”
“你要知道這世界就剩下我倆了,孤獨患者。”
春生徹底的改變了,那一抹記憶還在腦海浮現。靜靜的下雨天,他唯覺樽前笑不成,蠟燭有心還惜別。
紫與卸下那英姿的背影畫。“看見沒,我時常在夢中遇見你。我的什麼麼王,歡迎來到奇幻谷,這裡就是新生地。”
推開小軒窗,哪裡是人間,完全是仙境。
雲海裡那竹筍般的山峰奇石若隱若現,似乎在他心裡,這裡已構成了某種夢境。朝陽微微的探出頭,一道金色的弓光彈射邇來,他還見不得光,因爲這是希望之光,醒了夢。
“靜靜的在這兒安詳吧!這裡不適合觀景,沒有你現存的內存記憶對應,慢慢適應吧。”
“我是誰?我爲什麼來這裡。”
“你已上升到另一個維度了,不再是以前的你了,這裡奇思妙想的氣象足夠你沉穩。與其說是一個地方,不過是療養你降下來心境的封閉式。你什麼都不是,我!你的服務者也是你的權威主宰。一切都要聽我的安排,如若有妙想,你永遠都不會離開這兒。”
“好吧,我什麼都沒說。”春生直覺心生懈怠,懶洋洋的撐起了懶腰。光影一下明亮起來,格外的耀眼。“怎麼這裡溫度這麼靈敏,我只是微微一動。”
“慢慢適應就好。”
一盤水果從侍從的手裡傳遞了過來。
“讓你恢復一下味覺。”
春生一口下去,直覺有濤濤江河之感,味汁連綿不斷。
“怎麼是連續性的味道,這也太快了,什麼味覺都沒有頓挫感。”
“我只希望你早日恢復一下,療效有點強。”
“我算見識了,這也太出世了。”
看樣子,希冀即將到來,他又要迎接新興眼界了。
光影昏暗下來。“你該休息了。”
“不是,這還沒退激情好感呢。”
“睡吧!帶有節奏感的雨聲又一次響起,的確是入眠的時候。
不再有夢,他是沒有一丁點念想,很快入眠。
這樣的日子連續的接觸了幾日,果然,春生顯得神采奕奕,一臉的春光。”
“我看見了他,那個本該屬於我的英雄。”
紫與推開了小軒窗,這裡的空氣霍然而去。
“我知道。你就是他。”
“英雄的冥氣終歸會蕩然在人世間,他走了,你也獲得了全新的生命。這是宿命,一場夢。”
春生探出了頭在小軒窗上四處打量。他看見了整個世界,結束他的英雄一時,開始自己的新生命。
春生醉酒鬥十杯,紫與微微的斟酒。可他怎麼會如此的迷人。紫與陷入了沉思,她知道自我戀愛。關於一個醫生對於病人的最高禮遇。
“去看看你的新世界吧!冥氣已去,劍鋒畢露。我的寶貝,誕生你的能量吧!”紫與微微一笑。
春生直覺一陣失重感,跌下了幻境。
一團繁花緊緊的圍繞着他,遮住了他的視野。
那是一條川流不息的河,滋潤着沿岸的百姓和奇奇怪怪的精靈。
生生不息的詩意氣息觸及了寶的夢,繁花落地,他看見了生生不息……
四大侍衛已歸衛。
靈傑:水靈,跑靈,飛靈,隱靈。
四個位置的頭猶如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百姓都這麼稱呼它們。
而這兒突入的寶理應是百姓的王,沒有什麼祥瑞能同時聚集四大神獸。
這玄空的世界讓寶王領略了乖順的神獸形影不離。
百姓將這一天定爲寶王日,亦紀念寶王的誕生。若隱若現的寶王在四大神獸的映照下巡遊四方,那是一把劍的影子即寶王呈現爲青色。春風橫掃了整個疆域,那是生機勃勃的景緻。 許多新生的孩子都取名爲春生。
寶王迴歸中土之日,偌大的春生宮殿已奠成。
四大神獸活躍的面容深深的刻進尋常百姓臉裡。
寶王落地成家,綱常倫理已厚植入這深沉的土地。
寶王唯一的王,獨一無二的權威。晨起東方,日落西土,人們起早貪黑的耕耘在這詩意呼吸的土地上。靈傑已歸入山林,那是自然的呼吸之道。
寶王漸漸褪去了劍的影子,完全歸化爲了人傑,春生宮殿恢復了生氣。
諾大的宮殿空空無物,劍冢化爲了房屋,只有這活蹦亂跳的主人。
使者帶着靈傑的靈氣降臨在了春生宮殿的門口,就是一股氣,對於百姓而言那是一陣風,足以橫掃整個疆域的風。靈傑的風若隱若現被她化爲了她的呼吸權,顫抖的土地一陣炫動。她稱自己爲紫與,不明所以的稱謂。
春生城來了大小姐,熙熙攘攘的人羣自此有了喧鬧。
寶王對於這突兀的人不由所措,直覺大事不好,緊閉大門。歡悅的人羣正在呼喊寶王,您的未婚妻來了,帶着仙氣的小仙女來了。
寧靜的寶王終抵不過這歡騰的雀躍,她來了。
“我的命脈活脫脫的被這土地的天使喚醒了。”
春生和紫與結婚了,這與生俱來的天造之選,因爲他們沒有媒妁之言沒有愛情故事,活脫脫的來到了這世界,天意的安排無人可抗拒的傳奇。
“他們來了,活躍世界的人物。”
春生與紫與並沒有什麼超能力,落地即爲凡夫俗子了。只是他們還沒裝進這社會的條條框框,人們也喜聞樂見的叫着寶王和寶後,因爲這是上天的金童玉女。
這是一種特殊的宗教形勢,認可的人落子爲棋,因爲他們只有情感沒有情慾,和社會綱常,人倫情理無關。
形形色色的人羣在一陣風后,造就了形形色色的社會。而他倆無關痛癢的活在春生城裡。
這裡的人兒幸福指數因爲這兩人得到了精神洗禮。
因爲歡樂聲總是一種情緒,凡夫俗子的物質供奉樂於奉承。
寶王和寶後靜靜的呆坐在門檻上,他們少了語言靜靜看着這有趣的人兒來了又走,走了又來。流淌的血液那根植的基因在躁動,腹源體和懷芽體的植物屬性讓自己挪不開地了。
兩人落下了一人一淚的液體浸潤在了春生城的土壤裡,飄香的茶語隨着他們帶來的柔乎晴陽子這一茶類讓春生城有了自己的特色。兩人因此過上了培育茶樹的手藝人生活,那是種隨着心情而動的茶氣,因爲她倆就是茶樹的基因。
飄香的春生城漸漸的失去了它的宗教性質,寶王和寶後在二十年後徹底的成了春生和紫與夫婦,那是遠近聞名的茶都,這茶老闆總是能勾勒出最新的茶色和茶氣供世人慕望。對於神話色彩的二人漸漸退去了光環。物質的人總能接近人物範疇的定義,茶香裡的人兒。
春生平靜的內心得到了救贖,他不在有奇思妙想的異想了,看着那珍藏在書架後的青鋒劍,他的俠夢終於落地了。紫與對於風雲突起的心路歷程,膽寒了,這個身邊的男人帶給了自己太多的少女夢。兩人喝着這淚液化作的茶,說不出的澀,那是青春落地後的平靜。
不同的春色今日格外的清新,這是安逸的日子。
雨聲淅淅瀝瀝的落在小軒窗,他看見了他的影子。那是一抹江湖定遠的淡漠,生活無常,時不時回憶一下江湖的快感和遐想。
紫與給春生披上了久違的青衣,那一刻。春生似乎明白了路青的含義,即出江湖,江湖定遠。風又一次拉回了春生的目光,那是刀光劍影的樣子,深層次的潛意識激起了自己的冥想,那是一種修爲,漸漸的迴歸隱士,俠者!出其左不出其右。
紫與微微一笑。春生恢復了知覺。“我倆這植物屬性的人兒總是想象力豐富,非得給自己找到屬於自己的心知良知的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