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始終將一絲注意力放在外界的謝必安,突然察覺到地面上出現一個小小的凸起。
想也不想的,謝必安直接向着朱罡烈揮動了手中的雪紋劍。
在知道朱罡烈有着底牌之後,謝必安現在可謂是草木皆兵。
只要讓他察覺到些許的異常,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將朱罡烈擊殺。
不過可惜的是,謝必安還沒有完全問清楚事情的真相。
朱罡烈的師父因何而死?
他的大師兄,又是爲了什麼,而化作雕像鎮壓在黑沙漠中?
韓陽又爲何要離開?
沙漠中關於他們師兄弟四人的傳言,究竟是從何而來。
是以訛傳訛,還是朱罡烈故意爲之。
這些,謝必安一概不知,但他其實也不是很在乎就是了。
那要是殺錯了,又當如何?
謝必安表示,殺錯了就殺錯了,反正他壓根就沒打算讓朱罡烈活着離開這個墓穴。
一來,他打敗了朱罡烈,朱罡烈心中必定是不服氣。
二來,謝必安殺死了韓陽。
看朱罡烈表現出的姿態,他與韓陽的關係,不說是親如兄弟,但也是極好。
現在韓陽卻被謝必安給殘忍殺害,無論如何,朱罡烈卻也是想要爲其報仇的。
三來,謝必安爲了警告朱罡烈,讓他乖乖聽話,不要在耍什麼花樣,直接就將朱罡烈男性的象徵給一劍斬下。
這份屈辱,只要是個男性,無論是人是妖,都絕對不會遺忘。
現在朱罡烈心底,說不定正在想着該怎麼向謝必安狠狠報復回來。
對於這麼一個境界與自己平級,卻又對自己心懷怨恨的傢伙。
不管怎麼樣,謝必安都不可能讓其活着離開。
謝必安最爲厭惡的便是麻煩了。
今天他若是讓朱罡烈逃了,以後還不知會給他帶來多少的麻煩,還不如干脆果斷一點,一劍將朱罡烈宰了乾淨。
“你!”
朱罡烈陡然睜大了眼眸,手捂着自己的喉嚨。
但這卻是徒勞無用,滾燙的鮮血還是從他的手指縫中不斷滲出。
而且速度極快,量也很大。
朱罡烈怎麼都沒有想到,謝必安竟是如此警惕。
只要察覺到一點的風吹草動,就毫不留情地出手,他完全來不及做什麼像樣的抵抗。
朱罡烈剛纔只是感覺到脖頸一涼,隨後便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被鋒利的劍尖給劃開了一道口子。
“我不甘心!”
朱罡烈的確是很不甘心。
他還沒有爲韓陽報仇,還沒有爲自己男性的象徵討回一個公道。
怎麼會就這樣,如此輕易地死去。
無神的眼眸盯着墓穴上空,朱罡烈不知是想起了什麼。
張了張嘴脣,露出了一個微弱的笑容。
“大師兄,三師弟死了,去地府陪師父去了。
我也快死了。
希望我走後,你能夠延續我們師兄弟三人的期望,走出這一片荒蕪大陸!
去追尋,真正的武道!!!”
說完,朱罡烈眼眸中的光彩,便是徹底地暗淡下來。
血管加上喉管被謝必安一劍割開,能撐到現在才死,也是他生命力強盛的表現了。
橙色的光芒一閃即逝,隨即,一具身形壯碩的野豬屍體突然取代了朱罡烈的位置,出現在謝必安眼前。
在野豬屍體的旁邊,還有着破碎的衣裳與幾塊碎裂的白色薄膜。
“原來他是一隻野豬妖!”
謝必安有些恍然。
不過隨即他又產生了新的疑問,那就是朱罡烈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將自己的真身變化成人類?
而從外觀上看去,竟看不出什麼破綻。
謝必安瞥了一眼周圍碎裂的白色薄膜。
心中有了些許的猜測。
……
……
黑沙漠中,朱罡烈死亡的那一刻。
猿猴雕像的眼睛中突然閃過了一道白色的光芒。
隨後兩塊碧綠的寶石,便從它的眼睛中落下。
它……似乎是在哭泣?
“誒呦!”
韓巡跌坐在地上,手摸着腦袋,看着偷襲他的罪魁禍首。
那赫然是兩塊碧綠的寶石!
在目送鬼劍士遠去之後,韓巡心中鬥爭了許久。
最終還是決定,不顧鬼劍士的警告,決意進入這片黑沙漠的深處!
“我要獲得力量!我要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只有這樣,纔沒有人敢小看我!纔沒有人敢侮辱我!”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韓巡的面孔陡然變得猙獰起來。
“而要獲得更強的力量,在這片荒蕪大陸肯定是不行的。
我必須要離開這片靈氣的荒漠,去往其他靈氣充裕的地方,而云起之地便是我的機會。
無論如何,我都絕對不可能放棄!”
這樣想着,韓巡拍了拍屁股上的沙粒,爬了起來。
看着旁邊的碧綠色寶石。
韓巡想了想,將它們撿起,揣到自己懷中。
這兩塊寶石的賣相很是不錯,想必能賣出不少的價錢。
這麼珍貴的東西,他可不想放過。
……
……
謝必安盯着那塊隆起的土包,嘲諷道:“閣下還不出來嗎?”
鬼劍士聽到謝必安的嘲諷,知道自己的行蹤恐怕是被謝必安給看破了。
索性也不再躲躲藏藏,一個用力,便是從沙土之中躍出。
謝必安看着鬼劍士的裝飾。
渾身包裹着布條,外罩一件黑色長袍,背後還揹着一柄門板大小的大劍。
這讓謝必安想起了王德義關於鬼劍士的描述。
“你就是傳說中的鬼劍士?”
但鬼劍士卻並沒有理會謝必安。
他盯着朱罡烈死去的屍身,身體微微顫抖,似乎忍耐着什麼。
鬼劍士的師父正是朱罡烈的大師兄。
但由於他化作雕像,鎮壓在黑沙漠之中,每年只有一兩天的時間能夠恢復清醒的意識。
所以鬼劍士的武功基本上是由朱罡烈傳授。
或許是本身的資質太過不凡,又或者有其他因素的原因。
短短几年的功夫,鬼劍士的武道境界,就已經遠遠超越了朱罡烈。
但鬼劍士卻並沒有因此而對朱罡烈不屑一顧。
在他看來,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朱罡烈教了他這麼多,再加上他是自己師傅的師弟。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絕不會對朱罡烈有着任何的不敬。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亦師亦友的傢伙,今天卻是慘死在這間墓穴之中。
鬼劍士心中有悲傷,有惋惜。
但更多的,卻是對於謝必安的憤怒。
“我要殺了你!”
鬼劍士怒吼着,猛地解開手臂上的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