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實力強大,又願意幫他們,雖要收取報酬,但總比沒有好,有求於人,秦嚴這纔對謝必安畢恭畢敬,生怕他一個不高興,負氣離開。
聽見秦嚴呼喊,彭海一轉頭,也看見了謝必安。
“大人。”不過,他倒沒像秦嚴一樣,朝謝必安彎腰,就只抱了抱拳罷了。
彭海以前對謝必安頗爲也是尊敬的,但自從察覺出黑玉眼問題後,他對謝必安的敬意,便打了個折扣。
但彭海也清楚,這世上從沒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對方既願意幫助他們,不管以後有沒有陰謀,但現階段而言,謝必安的存在,對他們還是有益無害的。
湯城沒出聲,頗爲好奇地盯着謝必安看。
他想起了秦嚴話語。
“整間礦洞,已被冰塵大人佈下某種手段,無需飛鴿傳書,也無需派人傳遞消息,大人自會尋到此處。”
想罷,湯城下意識掃了一眼礦洞。
心底暗自嘀咕。
“他還真來了,不過,秦老所說手段到底是什麼?我怎麼什麼都沒發現?”
瞥了一眼秦嚴和彭海,謝必安微微點頭,以示迴應。
隨後,他便在目光放在湯城身上。
“血紋金在哪兒?”
湯城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方是在問他,連忙道:“在我兜裡。”
說罷,湯城摸了摸兜,掏出血紋金。
但還沒等他上前幾步,將其遞給謝必安。
那塊黃金竟是自己動了。
在某種莫名力量作用下,於半空劃過一道優美軌跡,落至謝必安掌心。
“這……”湯城驚詫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看了一眼謝必安。
彭海開始相信謝必安真能助其重獲武者的力量了,他的眼神中,也開始出現一絲敬意。
觀察片刻後,謝必安放下手掌。
“果真是血紋金。”
……
……
秋家大堂。
聽見老人怒吼,大堂裡其他人,也紛紛說出自己想法。
“沒錯,我們可是興澗鎮秋家,哪個不長眼的惹到我們,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更何況他殺的還是族長大人,我們要不抓住兇手,將其虐殺,以祭典族長在天之靈,我們秋家如何在這一片地域立足?”
老人附和道:“少族長,你現身爲金翼宮弟子,若不爲族長報仇,此消息一旦傳回金翼宮,定然引起他人非議。
說什麼少族長你欺軟怕硬,就連自己老爹被人殺了,都不敢報仇之類的話語。
我等丟了臉面不要緊,反正以我們年紀,也沒多少時間好活,但總不能讓少族長你也丟了臉面啊!”
聽罷,秋旭堯嘆了口氣,無奈道:“不是我不想報仇,而是我有心無力啊!”
老人皺眉道:“此話怎講?”
秋旭堯是老人看着長大的,老人深知,其絕不會無的放矢。
猶豫片刻,秋旭堯緩緩開口道:“大伯,殺我爹的人,是靈竅境武者!”
老人身形頓時僵住。
許久,他沙啞着嗓音開口道:“你確認過了?”
秋旭堯點了點頭。
“我已經探查過數遍,的確是靈竅境武者所爲。”
又是一陣沉默,老人自語道:“不可能啊!族長性子,我最清楚,不是那種會招惹是非的人,平時他遇到武者打鬥,都是繞着走的,怎會惹上一個靈竅境武者?”
但聲音剛好讓秋旭堯也能聽見,與其說他在自語,不如說他在問詢秋旭堯。
秋旭堯皺眉仔細思索。
“我也不是很清楚。”
老人慢慢冷靜下來。
“若真是靈竅境武者所爲,那少族長你可不能輕舉妄動,雖你有金翼宮作爲靠山,但對方能成功晉升靈竅境,其背景恐怕不會差到哪裡,你的身份還降不住他。”
背後,一頭戴灰色帽子的青年嘀咕道:“什麼嘛,剛纔喊得最大聲的就是你了,但聽聞對方實力後,慫的最快的也是你,真不知道老傢伙是怎麼坐上族老位置的。”
青年身影不是很大,但也不至於太小,最起碼,他身週一圈人,都聽見了青年嘀咕。
而老人正是其中之一。
老人眼底一絲冷芒閃過。
面上雖沒表現什麼,也沒什麼實際行動,但他已然決定,待散會後,定要找出那個帽子青年,讓他知道,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
秋旭堯瞥了一眼那個帽子青年。
體內。
真氣緩緩流轉。
左手動了動。
一道金芒射出。
徑直射穿青年身軀,釘在不遠處一座磚牆上,深深扎入其中,尾端還在不斷顫抖。
仔細看去,那竟是枚金色翎羽。
其上纖毫必現,不知是何材質。
青年感覺胸前一涼。
隨即便感覺有什麼東西流出自己身軀。
低頭望去。
這才發現自己胸口在淌血。
“這!”
青年立刻用手捂住傷口。
但鮮血的量,實在太多。
不一會,他便倒在地上,雙目睜開到最大,顯是死不瞑目。
大堂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秋旭堯一招手,那枚金色翎羽便從磚牆飛出,重新回到秋旭堯袖口。
做完這一切後,秋旭堯仿若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繼續與老人交談。
秋家是一個大家族。
現站在大堂中的人,或多或少,都能與秋旭堯扯上點聯繫。
但這聯繫,也有親疏遠近之分。
像老人,秋旭堯的大伯,自是與秋旭堯是極親近的。
但那帽子青年,不過是一遠方表親,竟不知所謂,在嚴肅大堂上,出言不遜。
老人見識過大風浪,這點程度,他自是忍得住。
但秋旭堯可是一個年輕人,自然是想出手就出手了。
老人目光一閃,倒也沒說什麼。
“那少族長,你打算怎麼辦?”
秋旭堯遲疑道:“我懷疑那傢伙進了興澗鎮。”
“這……”老人身形一晃,差點倒下。
秋旭堯連忙道:“當然,我還只是懷疑,他到底有沒有來,我也不清楚。”
說罷,他停頓一下。
“今日召集你們來此,正是爲了此事,我打算將守衛加強數倍,若發現異常,定要及時上報。”
老人遲疑道:“那礦洞那邊?”
秋旭堯點頭道:“也要。”
……
……
半月後。
某處隱秘之地。
謝必安將手按在地上,白霜真元緩緩輸入。
不一會,儀軌中央沙土,便化作如墨般的黑色。
看準時機,謝必安掏出四枚血紋金,扔了進去。
一道白芒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