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證他們乖乖聽話,秋旭堯使了三個手段。
一是金錢,秋旭堯選中的礦奴,都是些卑劣不堪的傢伙。
當白花花的銀子,擺在他們眼前時,他們中大概有九成的人不會拒絕。
二是親族,金礦裡的礦奴,都是秋旭堯從外界強行擄掠而來。
不僅礦奴自己,就連礦奴他們的兄弟,姐妹,也一同被掠到興澗鎮。
秋旭堯威脅,只要他們敢不聽話,便殺了他們的親族。
能夠枉顧親族性命的傢伙,畢竟是少數。
這樣一來,又減少了九成反叛的可能。
最後一個手段,則是自由。
秋旭堯承諾,只要願意他們當細作,爲其探聽消息,那麼,當時間滿一年後,秋旭堯便會釋放他們,賜予他們以自由。
自由啊!或許有些人不愛金錢,親族全亡,孤身一人,但對自由,定是嚮往的。
這三個手段施下。
可以說,細作反叛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當然,也不是不可能。
像秦老與彭海那種傢伙,無論何種手段,都只是無用功罷了。
秋旭堯也不會腦殘到找這樣的傢伙。
他選中的,都是些普通人罷了。
而普通人,恰恰是最不容易發現,同時也是最容易控制的。
而這個赤腳矮子,正是秋旭堯安插進礦奴中的細作。
他不愛金錢,對於自由,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嚮往,但他的妻女,卻隨他一起被掠到興澗鎮,爲了妻女安全,自是對秋旭堯言聽計從。
礦洞外。
密林。
某處陰影中。
謝必安突然擡頭,瞥了礦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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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赤腳矮子鬼祟的身影,謝必安自語道:“這便是秦嚴所說的細作麼。”
秦嚴便是謝必安潛入礦洞後,遇到的那位老人。
在謝必安尚未完全離去時,秦嚴曾請求過謝必安一件事。
念在事情對自己來說,只是舉手之勞,而且,完成事情對自己也有好處的份上,謝必安便答應了。
而秦嚴的請求便是——清除細作。
秦嚴都這把年紀了,什麼陰謀詭計沒見過。
若讓他與武者對戰,那自是不堪一擊。
但讓他看人,自然一看一個準。
自上次反擊秋家失敗之後,秦嚴便已然發現,礦奴中,有些人行蹤詭秘,彷彿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一般。
當秦嚴察覺後,並未大張旗鼓。
而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暗地裡偷偷調查。
很快,秋旭堯在礦奴中安插細作的陰謀,頓時被他發現。
當然,這也算不得什麼陰謀,甚至可以說是陽謀。
畢竟,就算知道他安插細作,又能如何。
把細作全部找出殺死?這怎麼可能。
原因其一,秦嚴根本就找不全細作,有些細作,只是心理素質差些,這才顯露破綻。
但若心理素質好的,或許他昨天剛把你賣了,今天,就彷彿無事人一般,照樣與你嬉戲玩鬧。
其二,秦嚴也殺不了他們,自得知細作消息後,秦嚴一直沒將此事散播出去。
他很清楚,若將消息散播出去,必然引起所有礦奴自危。
如此一來,又何談什麼反擊秋家。
但若沒有剷除細作的大旗,秦嚴又拿什麼去擊殺那些傢伙。
這是個死循環。
故而,秦嚴便將這個問題,拋在了謝必安身上。
他請求謝必安,若看見有人行蹤鬼祟,想悄悄靠近守衛,與他們傳遞消息。
不用說,那定然就是細作。
若謝必安見到這樣的人,勿需猶豫,直接出手將細作擊殺即可。
謝必安也不想自己的消息,這麼快被秋家察覺,便也同意了秦嚴請求。
眼見赤腳矮子,就要靠近守衛。
謝必安不再遲疑,手掌緊貼樹幹。
一條暗紅血管,突然自掌心射出。
宛若蛇類般,順着樹幹,緩緩向下蔓延。
隨後,悄無聲息扎入泥土深處。
沿着地底,向赤腳矮子方向,飛速延伸。
就在此時。
礦洞守衛中。
一個滿臉麻子的男子擡頭。
他撞了撞旁邊一個短髮守衛道:“喂,你看,有一個礦奴向我們靠近,好像是少族長安插的細作,我眼神不好,你確認一下。”
“什麼?”
聞言,短髮守衛立即擡頭,仔細觀察赤腳矮子幾眼,肯定道:“沒錯,這個矮子,正是少族長安插的細作之一。”
麻臉守衛立即道:“既如此,那我們立刻過去接他,看他樣子,似乎有什麼重要消息,要傳遞給我們。”
說罷,麻臉守衛踏前一步,就要往前走去。
“慢着。”短髮守衛突然伸手,攔住了麻臉守衛。
麻臉守衛一臉困惑的看向自己的同伴。
短髮守衛有些無奈道:“你也不看看這是哪兒,這裡是礦洞,那傢伙自己向我們走來,還沒什麼要緊。
但若我們向他走去,定然會引起別人注意,到那時候,這傢伙的細作身份便暴露了。”
麻臉守衛恍然道:“原來如此,那我們便在此處等候。”
見短髮守衛和麻臉守衛注意到自己,赤腳矮子的腳步,不由快了幾分。
“快了,只要我……”
赤腳矮子這樣想着。
但就在此時,危險悄然降臨。
血管微微向上鑽出。
地面。
赤腳矮子前方。
泥土突然隆起一塊。
剛好擋在他正前方。
他完全沒有防備,一腳直接踢中土塊。
一股劇痛從腳指頭傳來。
赤腳矮子慘叫一聲,向前倒去。
與此同時。
“靈壓!”
一股莫名的壓力,突然籠罩在赤腳矮子身上。
隨後,他便重重摔在地面。
雖地面是泥土,但在靈壓作用下,赤腳矮子一摔之下,卻摔得滿臉是血。
眼前一片模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怎麼回事?”
麻臉守衛與短髮守衛對視一眼。
連忙上前幾步,將赤腳矮子扶起。
這時候,他們倒不擔心其奸細身份暴露。
畢竟看他那樣子,都摔成重傷,瀕臨死亡。
身份暴不暴露,已沒什麼意義了。
“呼呼……”
矮子劇烈喘息着。
開口剛要說些什麼。
一股鮮血從他口中溢出,隨後,嘴角一歪,眼神中光芒漸漸暗淡。
死了。
見到這一幕,謝必安微微頷首,退回了陰影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