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求姑娘饒命!”屠二急忙求饒,他苦於身體不能動,只嚇得滿頭冷汗。
“姑娘可否放他一馬?”段錚不忍,“再怎麼說,此人也是我的同鄉,我不忍心見他身死。”
“也好,那就留他在此間住上幾天,可否?”宇文嫣問道。
段錚明白她的意思,但卻很是爲難。
李羽坤微笑走過去,在屠二身上補了一指,屠二立時便暈了過去。
宇文嫣問道:“妙兒姐姐,可會武功?”
“會幾手三腳貓功夫。”妙兒答道,“都是段郎教得。對了,我名叫戚妙。”
“家中可有利器?”宇文嫣又問。
“我明白了,只要此人大喊大叫,我便殺了他便是。”戚妙明白過來,“方纔這位李大哥定是點了他重穴,讓他幾日間動彈不得,我只需給他些許吃食,讓他不至於死掉即可。”
宇文嫣笑着點頭,與段錚約好明日午後再會面。
李羽坤和宇文嫣在繁華的長安城內四處遊歷,只覺這帝都確實充滿了魅力,怪不得普天之下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想要稱霸天下。
因爲一旦你擁有了天下,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你便也擁有了一切。
包括土地、金錢、美女,你享之不盡,用之不絕,整日過上奢華生活。
二人此次出來,只是喬裝,沒有易容,因而會被段錚認出。
段錚能認出他們,其他人自然也能認出來,所以他們雖說是在欣賞長安的夜景,但也頗爲小心翼翼,好在一路之上,倒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其實宇文嫣本可以利用自己超高的易容術來改頭換面,但她並沒有這麼做,因爲她希望以自己和李羽坤爲餌,誘出一直藏在深水中那條大魚。
可是這條大魚似乎很沉得住氣,並沒有採取什麼行動。
他所僱傭的那羣蝦米,也沒有出現。
這讓李羽坤和宇文嫣有些許的失望。
也許他也在過除夕,享受天倫之樂吧!
三更時分,長安街頭依然十分熱鬧。李羽坤和宇文嫣逛了一晚,買了許多東西,戀戀不捨的回到長風堂。
狄玲仍在院中苦候,見二人回來才放下心。
三人各自回房安睡。
李羽坤醒來時發現已日上三竿,他洗漱完畢出得房門,宇文嫣穿了一身喜氣洋洋的新衣,正在院中賞梅。
吳月寶見李羽坤出房,去端來一套新袍子、一雙新靴子。
“今日是新年第一天,所以得穿新衣服。”宇文嫣笑道。
李羽坤回房換好,對着銅鏡一照,只覺衣服裁剪的甚是合身,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午時時分,李羽坤和宇文嫣駕着狄玲準備好的馬車,依約去找段錚。
段錚已在院內等候,戚妙在一旁相陪。
“妙兒莫要聽信屠二的哄騙之言,他若有不軌舉動,殺了他或者用重物打暈他即可。”段錚千叮萬囑。
“知道啦,段郎你也要小心啦。李大哥,宇文妹妹,幫我多加照顧段郎,他這人牛脾氣上來,就會不管不顧了。”戚妙笑道。
“你與那買家約在哪裡相會?”宇文嫣坐在車內,出言問道。
“城外真武觀。”駕車的段錚隨口說道,“觀內供奉的是真武大帝。據說真武觀觀主葉秋離出身玄都觀,後來不知爲何自立門戶,創立了真武觀。”
“也許是朝廷的意思。”宇文嫣道。
段錚點頭道:“姑娘說得不錯,長安的道觀多隸屬於當今朝廷。”
“這麼說來,背後的買主真的有可能是當朝的人。”李羽坤猜測。
出了延平門往西約莫行了十餘里路,進入了山區,再行半個多時辰,馬車在山腳下停下。
李羽坤和宇文嫣輕輕撩開車簾露出一條縫望上去,已可清楚看到山腰處屋舍林立。
真武觀還真不小。
不遠處牌樓矗立,牌樓後修了一座涼亭,亭內有人。
段錚低聲道:“我先去瞧瞧,二位等在車上便是。”
段錚走後,李羽坤問道:“嫣兒,你可信得過段錚?”
“沒有區別。”宇文嫣笑道,“反正我們都想見見那幕後之人,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都無關緊要。”
李羽坤點頭贊同。
段錚回返,甚是尷尬,囧道:“守在亭中的是真武觀的道士,不讓我們上山。”
“那買主與你們有什麼相見的訊號?”宇文嫣問道。
段錚道:“我並未親眼見過買主,只是從他的下屬那裡接到的任務,那人只說將你們的人或者首級帶來真武觀即可。”
“那你便點了我與坤哥的要穴即可。”宇文嫣笑道。
段錚怔住,半晌才道:“姑娘此話何意?”
李羽坤笑道:“儘管點便是。”
段錚猶豫片刻,尷尬說道:“好吧,我只裝模作樣點吧,點什麼穴道好呢?”
宇文嫣笑道:“封住坤哥的檀中要穴即可。我嘛自己會點。”
“檀中穴乃人身上第一大穴,這……”段錚猶豫。
宇文嫣搖了搖頭,出指如風,點中李羽坤的檀中穴,又點了雙臂的曲池穴和雙腿的環跳穴。
李羽坤摔倒之際手掌拂出,正中宇文嫣要穴,宇文嫣也栽倒在車廂內。
段錚呆若木雞,半晌纔回過神來,自言自語道:“他媽的,買主怎麼還不露面?”
他裝模作樣在圍着馬車轉悠了半晌,也不見有人上前搭理。
只過了一頓飯的工夫,那亭中的兩名道士提了長劍走了過來。
“喂,你怎麼還不走?”其中一名道士問道,語氣頗爲不善。
段錚拱手說道:“兩位道長,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想求見觀主,勞煩代爲通報,就說我抓到了他想要的人。”
“哼,胡言亂語。”另一名道士說道,不禁撩起車簾向內張望,看了半天不認得倒在車廂內的李羽坤和宇文嫣,回身問道,“他們二人是誰?”
段錚故作神秘道:“那是觀主要的人,觀主見到之後就明白了。”
兩名道士拿不定主意,一道問道:“他們被你點了穴道?”
“是的,他們還中了點迷香,此刻毫無反抗之力。”段錚笑道,“否則我也擒不到他倆。二位道長可知他們是誰?”
沒見過車廂內情況的那名道士也撩起車簾仔細打量過後搖頭道:“不認得。”
“他們可是大有來頭,武功之高世所罕見。”段錚正色說道,“若非我用了一種厲害的迷煙,怎麼可能捉到他們。”
李羽坤暗暗好笑,心想這段錚看似憨厚,在宇文嫣的教導下,說起慌來也是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