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無恤、莫無琊、趙鞅等人辭別北隱聖禦寇,這一日來到了懸甕山下,遠遠看去,晉水北岸人頭攢動,走近一看,趙鞅高興了,原來這些人都是他的門客家兵,董安於從人羣中鑽出來,滿頭大汗,看到趙鞅和莫無琊趕忙行禮。
趙鞅問道:“這麼多人,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去?”
董安於道:“主公你來的正好,前些天你走後,從東胡來了一夥人,將歸沙姑娘擄去,我們追到此處,發現那夥人逃上懸甕山,我們正在想辦法怎麼解救歸沙姑娘呢。”
“什麼?”趙鞅大怒:“敢搶我趙鞅的女人,活的不耐煩了,來呀,整頓人馬,給我攻山。”他又對展無恤道:“先生,這事你不用管,看我怎麼帶兵打仗。” шшш ▲Tтká n ▲c○
展無恤笑而不語,站在一邊。此時他正在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此時,董安於勸趙鞅道:“主公,不可輕舉妄動,我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那些東胡人爲什麼不搶錢糧財物,就單單抓了歸沙姑娘,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如果我們冒然攻山,說不定會害了歸沙姑娘。”
“那你說怎麼辦?別人抓了我趙鞅的女人我連個屁都不放,我趙鞅的面子不就丟盡了,還不讓那五家嘲笑我?”
董安於略做思考,說道:“主公,不如這樣,由我先上山,打探那些東胡人爲何抓歸沙姑娘,看他們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人,如果運氣好,能把歸沙姑娘救下來豈不更好。”
“就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如果一個時辰之後你還沒下山,我就帶人攻山。”
“是,主公。”董安於來到莫無琊面前行禮說道:“上次多謝女俠救命之恩,董安於無以爲報,如果這次我能平安回來定當報答女俠。”
莫無琊笑笑:“我跟你一塊上山吧,遇到什麼事還有個照應,我還想讓你報答呢。”
“這……”
“不要這那了,有女俠在我也就放心了。”趙鞅道。
“一切小心!”展無恤對莫無琊道。
莫無琊點點頭,低聲說道:“那頭狼估計就在附近,你也小心了。”
待莫無琊和董安於上山後,趙鞅命令道:“整頓隊伍,做好準備,隨時上山。”
展無恤來到趙鞅身邊說道:“給我一柄劍。”
趙鞅有些吃驚,像展無恤這樣武功極高之人,隨便拿一根草就能當劍用,爲何還要向我借劍,但是他還是把自己的佩劍摘下給了展無恤。
“不要只盯着山上,還要注意山下週圍情況。”
“你是說東胡人會從背後偷襲我?先生放心吧,我早有準備,已在各個路口加派了人手,一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即刻就會知道。”
“那就好,我去那邊看看。”展無恤說道。
烈日當空,萬里無雲,趙鞅把一柄劍鞘插在地上計算時辰。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周圍的一切都在安靜的等待,唯有記憶在變化。“不知董安於在山上是否一切順利,他能否救下歸沙,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他是一個毫無武功之人,如果山上的胡人對他用強,他該如何應付?”趙鞅心道,他突然有些奇怪,自己對董安於的安危好像更在意一些。
莫無琊和董安於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便順利到達懸甕山大寨前,看到山門緊閉,但是卻沒有人把守。
莫無琊道:“這一路上我們沒有碰到一個出來攔路的山賊,而面前的山門緊閉,也沒有人把守,我覺得有些詭異,你先在此等候,我進去看看情況咱們在做行動。”
董安於道:“恩公,不必如此,我們不是來搶人的,還是先禮後兵爲好,如若對方不聽我們勸說,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來,我們再動手也不晚。”
莫無琊道:“你是讀書人,會講道理,就先聽你的。不過以後不要再叫我恩公了。”
“是。”董安於道:“那我就叫你莫姐姐吧。”
“行。”莫無琊笑笑,又道:“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這樣,你在明處先去給他們講道理,曉以利害,我在暗處保護你。一切順利當然好,如果遇到什麼不測,我也好出手相救與你。”
董安於點頭答應,便去扣門。門內傳出一個用胡人語言說話的聲音:“什麼人?”董安於在晉國北部待過數年,對北方各國語言很是精通,董安於道:“晉國趙氏門客董安於,前來拜見頭領。”
“趙家的?等着我前去稟報。”
過了好一會兒,山門打開,只出來一個胡人,向董安於道:“請。”董安於向後看看莫無琊隱身的方位,便隨着那個胡人向大寨走去。轉過幾道彎曲山路,就見山寨大廳正中只有一張石桌,石桌後的一塊方石上坐着一個胡人,此人方臉闊口,濃眉細眼,坐在方石上也有一人多高,看到董安於到來,馬上笑臉相迎:“想必這位是趙氏的董先生,果然是一表人才,稀客,稀客,不知先生道懸甕山來有何貴幹?”
董安於道:“頭領客氣。日前我趙氏的一個婢女走失,聽說現就在懸甕山上,今日董安於奉我家主公之命前來將那婢女接回,這是我家主公爲答謝頭領特別準備的禮物。”說完,董安於拿出一塊玉璧先給上座的那位頭領。那頭領接過玉璧,仔細端詳,突然哈哈大笑:“看來你的趙氏主公對那個婢女很是關心,竟然拿了一塊名貴的玉璧來換,我想那不是一般的婢女吧。”聽到此,董安於馬上意識到不好,後悔不該拿出自己家傳的玉璧,這塊玉璧是當年楚王送給他的先祖董狐的,以表彰董狐對楚國做出的貢獻,可以說這塊玉璧價值連城,這不正說明歸沙的身份尊貴嗎。
董安於心中如此想,表面卻不露聲色,淡定說道:“頭領此言差矣,這塊玉璧卻是價值連城,名貴的很,這正說明我家主公對下人一視同仁,對誰都一樣對待,不僅是那個婢女,就算是其他僕人,我家主公也會這樣做的。再說,這塊玉璧不單單是換那個婢女的,更是送給頭領你的,我家主公想跟頭領交個朋友,共謀大事。”
那東胡頭領一聽共謀大事,心中就是一顫,但馬上又笑道:“哈哈哈。不瞞你說,我已經打探清楚,你說的那個婢女名叫歸沙,是趙鞅新搶來的小妾吧?說吧,趙鞅現在什麼地方,要想要回他老婆讓他親自來要,不要隨便打發一個人來就行。”
董安於聽聞,自己的底細對方都已清楚,也就不必再裝了,於是說道:“事情既然都已明白,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實話告訴你,我家主公現就在山下,一個時辰後,如果你不放人,我家主公將親率大軍踏平懸甕山。”
“哈哈。剛纔是開玩笑,開玩笑,歸沙就在後山。”那頭領道:“其實呀咱們是一家人,我就是歸沙失散多年的大哥,這次我請歸沙上山,就是想請歸沙給趙鞅捎個話,我們東胡一族一直想歸順趙氏,只是苦於沒有門路,直接去吧又怕產生誤會,這纔出此下策,不要見怪,不要見怪。這次先生來的正好,可否請先生下山告訴趙鞅我等之心意,請趙鞅親自上山共議此事,事成之後再將歸沙帶走。”
董安於道:“既然頭領有意歸順,何不隨我下山一起去見主公,這樣也能體現你的誠意。你想,我家主公何等身份,會隨便到懸甕山上來嗎?”
那頭領眼珠一轉,笑道:“是,是,是……趙鞅是大人物,晉國六卿之一的後人,我應當去拜見他。先生一路上口乾舌燥了吧,先喝口酒潤潤桑,而後我帶你去接歸沙,隨後我們就下山。”說完端起一碗酒遞給董安於。董安於看看那碗酒,乳白似奶,是一碗奶酒,說道:“我們還是先去接歸沙速速下山,我請頭領喝晉國的好酒,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董安於將那碗酒又推給頭領。
“還是先喝我們胡人的奶酒,時間有的是,喝完再下山也不遲。”頭領又推給董安於。
“還是先下山,喝晉酒的好。”董安於又推給頭領。
……
一碗酒在二人之間推來推去。那頭領突然手一滑,酒碗落地,馬上從四周闖出十幾條大漢,手拿鈍器。首領一看事情已然至此,怒道:“董安於,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什麼晉酒好喝,我呸。來呀給我把他綁了。”
“你們幹什麼?”董安於異常淡定的說道:“我家主公親率大軍就在山下,如果你們現在懸崖勒馬,歸順趙氏,我家主公還能饒你們一命。”
那頭領卻笑道:“你將是要死的人了,唬誰呀。想當初我們東胡人就住在晉水兩岸,是趙鞅帶兵佔領了晉水,驅逐我們到北方荒漠之地,我這次來就是要殺他的,到時,晉水以北又是我們東胡人地方了。來呀,把董安於拉下去給我殺了。”
“慢着。”這時從大廳側室走出一人,身穿中原服飾,瘦臉尖嘴,留着兩撇鬍須,東胡頭領見到來人,馬上變得非常恭敬:“特使,您看此人怎麼處置?”
那人道:“我看這個董安於很受趙鞅器重,先留着他的小命,以後還用得着。趙鞅文武全才,你這點人怕是打不過他,要殺趙鞅必須用計謀。”
“特使的意思是?”
“你即刻派人下山,就說董安於已救出歸沙,並且說服爾等歸順趙氏,騙趙鞅上山,然後故技重施,將**放入酒中,讓趙鞅的手下喝了,再拿趙鞅易如反掌。拿住趙鞅,你可就立了大功,二位主公會大大賞賜與你的。”
“好主意。”那頭領笑道:“特使果然好計謀,就按特使說的辦,事成之後,還望特使在二位主公面前多美言幾句,答應我的事可不要忘了。”
那人道:“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隨後那頭領叫來一個機靈的手下,向他交代了幾句,那嘍囉聽完轉頭就向外走,沒走幾步卻突然跌倒,一命嗚呼。
在場衆人大驚,向四外觀望。這時莫無琊走了出來,英姿颯爽,視周圍衆人如無物。莫無琊說道:“奸邪小人,在這裡鬼謀害人,我先把你們殺了再說。”
那東胡頭領驚道:“來人……”話還沒說完,就覺身上一緊,一條麻繩將他全身捆住,口中塞滿麻布。那特使見事不好,掉頭就跑,沒跑幾步,就感覺自己的雙腿向前飛奔,身子卻一點也不動,向下一看,原來不知何時莫無琊已經將他捆綁住提了起來。
外圍一圈東胡人見莫無琊出手如電,瞬間制服了晉國來的特使和他們的頭領,都心有餘悸,不敢上前。其中一個膽子大點兒的,剛邁步要上去,莫無琊龍筋斬就已出手,將那人的大腳趾踔扁,只疼得那人就地打滾,哀嚎亂叫,周圍的人見之更加恐懼,紛紛後退。莫無琊本想教訓他們幾句,不要輕舉妄動,一想這些胡人聽不懂中原的語言,自己又不會胡語,讓董安於逐句的翻譯她又嫌麻煩,於是莫無琊解開董安於身上的繩索,讓董安於自己去跟那些湖人說:只要他們老老實實待着不反抗,就饒他們一命。莫無琊則來到那個特使面前,問道:“你是中原人?”
那特使點點頭。
“你從何而來?”
“這……”那人吞吞吐吐,不想說出。
就聽“轟”得一聲,只見莫無琊手指處,前方不遠處大廳中間的那塊方石爆裂而開。
“你再不說,就像這塊石頭一樣。”莫無琊威脅道。就見那個中原特使立刻嚇得魂不附體,瑟瑟發抖,他以爲莫無琊身有仙力,手指裂石,實不知他沒有看清,是莫無琊發出的龍筋斬將前面大石擊碎。
那特使馬上哆哆嗦嗦的道:“不敢,不敢。”
“什麼不敢?你以爲我不敢殺你?”莫無琊圓睜雙目,瞪着特使。
“不是,不是。”
“什麼不是?”
“是,是小人不敢撒謊,小人說,小人說。”
“那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
“是,是,是。”
“你從何而來?”
“小人來自晉國,是晉國範氏的家臣。”
“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姓範名漸,他們叫我範漸。”
莫無琊噗嗤一笑,心道:這人怎麼會叫犯賤這樣的名字。範漸也很是尷尬,明白莫無琊笑什麼,解釋道:“小人的那個漸不是那個賤人的賤,是漸行漸遠的那個漸。”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來懸甕山幹什麼?”
範漸又開始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但看到莫無琊手指自己,馬上說道:“我,我來懸甕山是爲我家主公傳個話。”
“什麼話。”
“我家主公想跟東胡人交個朋友。”
“只是交個朋友那麼簡單?”這時董安於早已將那些東胡人安撫好走了過來:“剛纔那個東胡人說你答應了他們什麼事,只要將我家主公殺了,晉水以北的土地就是他們東胡人的地盤了,這其中倒地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
範漸見事情已經敗露,只得將事情說出:“我這次來懸甕山是受我家範元帥和中行元帥之命聯合東胡人南北夾擊趙氏,要殺了趙鞅,不不,是趙元帥,滅了趙氏,平分趙氏的土地。由於範元帥和中行元帥與趙元帥同是晉國六卿,不好明着出手,所以就暗中支持東胡人做這件事,事成之後,作爲交換條件,我家主公答應將晉水以北的土地分給東胡人。”
“爲什麼是我們趙氏?”董安於聽了範漸的話心有餘悸,他想弄明白趙氏爲什麼會成爲他們的目標。
“因爲趙氏在六卿當中實力最弱,趙鞅元帥又最年輕,經世不深,容易下手。”
“那麼你們抓了歸沙來懸甕山就是想引趙鞅來此,好將他殺了?”莫無琊問。
“這只是其中一點,還有一點,懸甕山東胡的頭領是歸沙的大哥,因爲東胡的頭領不願與我們合作,我們才抓來歸沙作爲要挾,好讓東胡頭領就煩。趙鞅如果珍惜歸沙也可順便將趙鞅引來,一舉兩得。”
莫無琊看看被綁着的那個東胡頭領,說道:“這個不就是東胡頭領嗎?”
範漸瑤瑤頭,說道:“這個不是,他只是懸甕山東胡人的一個小頭目,真正的東胡頭領名叫歸山,就是歸沙的大哥,已經被我們抓起來關在懸甕山地牢裡。”
“地牢在哪?快帶我們去,時間不多了。”董安於急道。
“地牢就在大廳的後邊,你得先把我放了才能帶你們去。”
董安於急去借範漸身上的麻繩,費了極大力氣也沒有解開。這時莫無琊揚手,龍筋斬出鞘,瞬間將範漸身上的麻繩銷斷。
三人來到地牢,就見一名壯漢,滿臉絡腮鬍子被綁在一棵石柱上,看到範漸就破口大罵:“你個混賬王八東西,我對你禮遇有加,你卻拿迷酒害我。今天老子落在你手,要殺要剮隨你的便,要想讓我做狼狽爲奸的事,休想。”
董安於道:“我們是來救你的。”
歸山先是一愣,而後又罵道:“少他媽的來騙我,我再也不相信你們中原人了,你們中原人沒一個好東西。”
歸沙聽出是董安於的聲音,扭頭喜道:“是董大哥?你是來救我們的嗎?”歸沙又對歸山道:“哥,這是董大哥,是趙鞅大哥派來的。”歸山這纔不再罵。
董安於過去將歸沙和歸山身上的繩索解開,歸山起身一把揪住範漸的衣領,一拳將他打倒在地,啐了一口,罵道:“犯賤的東西,一會兒我再收拾你。”而後才向董安於抱拳行禮道:“兄弟謝了,你的大恩我記下了,說吧,讓我做什麼?”
董安於笑道:“我說什麼你都肯聽嗎?”
“那是自然,要我殺誰,只要你說出他的名字,我就是豁出這條性命不要也幫你殺了他。”
“報恩並不是殺人,你若真心想報答我,我勸你歸順趙氏。”
“什麼?”歸山大聲道:“這算哪門子報恩,不用你說,我早已跟我妹妹商量好了,只要這次能活着下山,我第一個就是要歸順趙氏,我早就聽說了,趙鞅雖然年輕但是很講義氣,我手下那些人誰要是不跟着我投趙氏我第一個把他的腦袋瓜子擰下來。”
“凡事不要強人所難。”董安於哈哈大笑,反倒覺得這個歸山很有意思。
歸沙問道:“這位姐姐是?”
董安於道:“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沒有她,我董安於現在還是一個奴隸呢。要說這次上山真正營救你們的人其實是這位展夫人,如果沒有她也不會制服山上那些人。”
歸山恍然大悟:“哎呀,原來是展夫人出手相救不是你董安於呀。我答應你的事不算,夫人你的仇人是誰,我替你殺了他。”由於歸山去過晉國多次,對於晉國語言也很是熟練,在地牢中他見到範漸起就一直用中原語言說話。
莫無琊聽他說話一直在笑,聽歸山要替自己殺人,便說道:“我沒有仇人,你不用替我殺人。”好像在說這下你不能報恩了吧。
歸山一拍自己的腦門:“那我怎麼才能報恩呀。”
“你只需按董安於說的做就行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過的話要算數。”
“我不是什麼君子,別說四匹馬,就算是八匹馬也追不上我。我答應你,就按董安於說的,歸順趙氏。”聽歸山這樣說,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莫無琊對歸沙道:“你是歸沙?我聽無恤說起過你。”
“你也認識展大哥?”歸沙問道。
董安於道:“她就是展先生的夫人。”
歸沙一聽,趕忙跪倒,說道:“原來是夫人,請受歸沙一拜。展先生數次救我,歸沙無以爲報,我……”
莫無琊扶起歸沙,笑道:“你也不會爲了報恩而去替我殺人吧。”
歸沙直搖頭:“不不不,我不殺人。”
“那我豈不是欠展夫人兩條人命了。”歸山說道。
莫無琊笑笑,覺得這兩個雖然是兄妹,但性格差距卻如此巨大。
“不好!”董安於突然道:“快到一個時辰了,我們趕快速速下山,否則主公就要帶兵攻山了。”
歸山驚道:“趙鞅爲何要攻打懸甕山?”
董安於道:“還不是歸沙被抓到了懸甕山,主公是救人心切,如果不是展夫人和我先行上山救人,估計主公已經把懸甕山打下來了。”
“差點壞我大事。”歸山道。
衆人回到大廳,歸山又道:“衆位稍等,我先辦件事情。”說着歸山來到那個懸甕山假頭領跟前,道:“你小子不講義氣,我把你當兄弟看,你卻暗算我,我這就讓你知道做叛徒的下場。”話未落,刀已出,那人的頭就已滾落在地。由於事出突然,衆人當中有想攔截的卻也不及出手。歸山又要去殺範漸,被董安於攔下,說道:“他是範家的人,你不能殺他,把他就給主公。”歸山指着範漸說道:“算你小子命大。”而後他又對山上的東胡人道:“趙氏的趙鞅講義氣,我打算跟着他幹,如果你們有誰不願意,我歸山絕不勉強。”
“我們願意,我們願意。”衆東胡人齊聲喊道。
“好,那就隨我下山。”
“那咱們山上的東西怎麼辦?”
“你傻呀,留在山上也是咱們的,別人拿不走。”歸山道:“以後跟着趙氏有你好吃好喝的。”
隨後,歸山與董安於、莫無琊、歸沙等待着大隊人馬,押着範漸,向山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