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小,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有時候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甚至連你自己親自接觸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封冥靜靜的看了我許久,才終於開口。
我聽到這話後,突然間就怔住了。
因爲我不記得他有說過這樣的話,但是爲什麼這話卻那麼的熟悉?
“如果你想要強迫我的話,我不會反抗的。”我恢復了理智後,很是認命的躺平。
反正我打不過他,也不可能做出什麼反抗的事情來,既然他想要做些什麼,那就做吧,我無所謂了。
人家說哀莫大於心死,我想我的心應該已經死了吧。
但是之後發生的事情卻讓我徹底的刷新了三觀,這肯定是老天在耍我玩,肯定的。
封冥並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只是靜靜的又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在我的上方漸漸消失,他的聲音還在我的耳邊,但是他卻不見了,“小小,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所有的事情的。”
我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因爲我總感覺他這樣說就是因爲詞窮了。
他自己心虛了,所以纔會不想面對我,所以纔會害怕繼續跟我理論下去會露出馬腳,不過我不在乎了。
之後的日子裡我雖然時不時會有些陌生的記憶在腦海中閃現,但是卻並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事情發生。
於是我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爲這些事並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巨大的損失。
封冥自從那一天之後又消失了,而白長卿卻像只跟屁蟲一樣,從早到晚恨不得都一直跟着我。
後來我發現他幾乎每節課都跟我在一起,我問過他之後才知道他竟然把所有的課都換成和我一樣的了,就連我一時興起報的興趣班,他竟然也跟着去了。
這天中午,我們幾個人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他,“白長卿,你哪來的錢上大學?”
餘媗她們都拿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因爲她們都覺得我說這話肯定是受什麼刺激了。
但是隻有我知道,白長卿他和我們不一樣,而且長年在山上修行的人怎麼可能會有我們這裡的錢呢?
“師父給的。”白長卿正吃着飯,突然聽到我這話,擡起頭來看着我的時候竟然臉紅了。
他的聲音很輕,但是我卻聽得很清楚,他這個師父真的快成萬能的了。
“長卿,你總說師父師父的,你的家人呢?”蘇沫兒很是好奇的看着他問。
白長卿下意識的想要解釋,卻被我瞪了一眼,趕緊低下頭去小聲說,“父母早逝,我是被師父養大的。”
“那你師父是做什麼的啊?在一起這麼久了都沒有聽你提起過。”張瑤瑤現在已經將目光完全轉移到了白長卿身上,至於那個王茅什麼的,她只想說那是誰?!
我真的很無語,真的沒想到張瑤瑤的喜歡竟然這麼的容易更改。
而我卻仍舊困在封冥這裡,動不得,改變不了。
“我師父是……我一直跟着師父學武術。”白長卿提起他師父似乎很興奮,但是因爲之前我一直提醒他注意不要露餡,所以現在他說什麼都會不由自主的看看我的表情。
現在我已經很習慣時不時瞪他一眼了,因爲他如果真的到處去說他是道士,會捉鬼的話,大家都會覺得他是神經病的。
除了我這樣的能看到鬼的,而且跟鬼打過交道的纔會相信他的話。
既然他是來找我的,而我現在又需要他幫我除去那些經常來騷擾我的小鬼們,所以我也就勉爲其難的幫幫他,免得他什麼時候說錯話露餡了。
白長卿很是委屈的衝我撇撇嘴,似乎對我這種一直干涉他說話的舉動很不滿,但是我多瞪他幾眼他就不敢說什麼了。
因爲他也知道我是爲他好,像他這樣一個在山上生活了這麼久的人,還真的像是剛從山頂洞裡出來的野人一樣啊。
我在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希望這傢伙千萬不要再出什麼問題纔好。
整天盯着他真的像看着一個小孩子一樣累。
在家的時候,爸爸和媽媽有時太忙,我這個當姐姐的就要照顧我那個和我有着巨大年齡差的弟弟,雖然一開始也被惹的發火,但是看着弟弟那天真的笑臉,我也就認命了。
誰讓那是我弟弟,而不是別人的弟弟呢。
餘媗她們又圍着白長卿問了幾句,還差一點拉着他去操場上練幾招,因爲我們周圍沒有什麼會武術的,所以對於這樣一個稀奇品種都很是好奇。
直到我說有事要找白長卿解決,她們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等到我將白長卿拉到上次的小湖邊時,白長卿先是愣了愣,然後走到湖邊閉上眼睛,一隻手慢慢向下平移。
我靜靜的看着他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感覺到什麼了,不然不會有這樣奇怪的舉動。
白長卿收回手,睜開眼睛後,轉過頭來看着我問,“小小,這裡有你那個鬼朋友的氣息,雖然很微弱,但是我感覺到了。”
“嗯,之前他似乎受了傷,然後在湖底沉睡,我還看到了另一個他的……呃,算是魂魄吧,然後他們融合在一起了之後,他就恢復了容貌,他之前的臉像是被毀掉了一樣。”我想了想,對着他解釋這件事。
其實我也希望能從白長卿這裡知道些什麼,畢竟這些事情我都不太清楚,真的沒有辦法判斷。
“這樣看來的話,他是缺失了一部分魂魄纔會這樣的,而且他們融合之後,他的力量是不是強大了,而且脾氣也有些奇怪了?”白長卿聽完我的話後,很是認真的看着我問。
我想了想,點點頭,“嗯,確實如此,他自從和那個魂魄融合後,似乎真的變成這個樣子了。”
說到這裡,我突然間靈光一閃,難道說我和那個鬼新娘其實也像封冥一樣?
缺失了魂魄,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缺失魂魄呢?
“這樣說來的話,他缺失的應該不只一個魂魄。”白長卿說着說着,長眉漸漸擰在了一起,看樣子很是擔憂。
我趕忙拉着他問,“你這話什麼意思?還有,我和那個鬼新娘融合在一起了,難道說那個鬼新娘也是我缺失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