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給我滾!”夥計不耐煩的揮着抹布,“快點滾聽到沒有,別再我這騙吃騙喝!”
我擰了擰眉,望向茶寮。
見我望過去,那些人一個個的快速回頭。
像是如無其事一般,繼續談笑風生。
想來,他們不會有人願意站出來替我主持公道了。
呵呵……
其實我早該看透,這人情的冷漠。
經歷了那麼多,還有什麼是不能看透的呢?
想到這裡,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而後,望向夥計。“把包子……拿給我!”
“呦!這還猖狂起來了是吧?”夥計卷着袖子,便氣勢洶洶的走了下來。
一伸手,直接將我推了一個趔趄。
“叫你滾聽到沒有?別逼小爺我動粗!”夥計狠聲。
咬了咬脣,我將手伸進了衣袖。
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夥計。“我這裡,還有金子!”
聽我這麼說,夥計下意識的上前一步。
與此同時,我一把摟住夥計。
快速抽出袖口中的刀,猛的刺進了他的腹部。
拔出的瞬間,我將他一把推開。
鮮血,頓時濺到了我的臉上。
“殺人啦!”夥計捂着腹部指着我大叫。
這麼一聲,讓茶寮裡面的客人紛紛站了起來。
一臉仗義的,齊刷刷的走向我。
在他們離我兩步之遙的時候,我緩緩的扯下了頭上的布。
如雪的白髮,瞬間散落。
轉過頭,冷冷的望了過去。
“白髮女妖!是白髮女妖!”離我最近的那份男人大叫一聲,直接癱坐在地。
其他的人,也紛紛變了臉色。
所有的人,之前眼中的仗義全部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失措。
看來以訛傳訛並非都全是壞處,至少讓人們都對我聞風喪膽了。
“看她的眼睛!紅色的眼睛!”
只一會,衆人便倉皇逃走。
而我知道,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官兵追來了。
轉頭望向夥計,他正捂着腹部縮在一堆空蒸籠的旁邊。
驚恐的望着我,身體瑟瑟發抖。
“我說過,我只要我的包子!”我附身盯住夥計的眼睛,“爲什麼你不給呢?那錠碎金子,能買下你的茶寮!甚至,所有的包子!”
“我、我、我把包子都給你!都……都給你!”夥計急促的喘息,“你都拿走吧!”
我笑了笑,徑直從蒸籠裡面拿出一個包子。
拖過一個板凳,徑直坐了下來。
而後望着夥計,一點一點的將包子吃完。
之後,將手上的油抹在了衣服上。
“買賣買賣,有買有賣!我付了錢,就得拿到應得的!”我緩緩開口。
“是!是!這裡的包子你都拿去!茶寮……茶寮我也不要了!”夥計趕緊道,“你拿走吧!全部拿走!”
“我只要一個包子!”說到這裡,我揚起嘴角。“至於剩下的錢,用來買你的命!”
“不!不不!不要!”
……
撿起地上的布,我重新裹在頭上。
落日的餘暉灑在我的臉上,溫溫暖暖的。
拿起抹布擦乾淨刀上的血跡之後,我微微側臉。
在那堆滿包子的蒸籠裡面,此刻正靜靜的歪着一顆腦袋。
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