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古宅的路上是那個叫阿淮的小警察帶我和何恆軒先過去的,趙斌說他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需要過些時間。
一路上小警察都熱情洋溢的和我們不停扯着些有的沒的,他說的都是些殘忍殺人的案子倒是能和何恆軒這個醫學院的天才啦到一起去。
我有些惡寒的看着一邊聊如何完美分屍一邊還能滿臉笑意的兩個人,呵呵,真是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
“對了阿淮,趙斌警官是你的上司吧?我看他挺嚴肅的。”
我試探性的問着阿淮,總感覺這個趙斌很不簡單。
“趙警官啊?他可是我們上河刑警隊的厲害人物!”
阿淮邊說邊表現的渾身僵直,就好像他很敬怕那個人一樣讓他能肅然起敬。
“厲害人物?怎麼個厲害法?”
“我們趙警官是特種部隊退伍下來的,聽說要不是因爲二十年前的一次失誤他早就是師長以上級別的人物了。”
阿淮很佩服趙斌,就好像那是他的偶像一樣敬重。
“什麼失誤啊?那當個小警察真是浪費人才了。”
我故作惋惜的說着,看來這個趙斌果真是個有故事的人。
“一點都不可惜,趙警官天生就是刑警的材料,我們上河的大小案件只要是經他手的,就沒有破不了的案子,管你是什麼變態殺人狂還是色情殺人魔在趙警官這裡統統無路可逃。”
阿淮說的眉飛色舞,倒是一旁的何恆軒滿臉的笑意。
“你這趙警官這麼厲害怎麼還只是個隊長?”
何恆軒可能也是覺得疑惑,一個這麼厲害的人物年齡也不小了怎麼說也得提升爲局長之類的了吧?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面那些老古董都不太喜歡趙警官,說他人很邪乎,聽說當年趙警官和部隊的兄弟西部執法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全部死在了山裡,只有他一個人活着回來了,還滿身是血。”
阿淮八卦的說着,可眼中的崇拜卻是絲毫不減。
“有人說那山裡有不乾淨的東西,趙警官命硬,只有他自己活着出來了。”
見我們都是一臉疑惑,阿淮故作懸疑的嚇唬着我,那些道聽途說的事情其實他自己都是不相信的吧。
車到那座火山下的時候我還陷在深深的疑惑中,下車看着拉滿的黃色警戒線,原來報紙上說的地下古宅浮現是真的。
轉身看着與那座火山相對的山脈,原來真的和古陽坡只是‘陰陽之隔’一個在陽面,一個在陰面。
“這太不可思議了…”
連何恆軒都覺得神奇的低聲說着,深埋在潭水下的古宅在重見天日之後居然可以保存那麼完整。
“需要坐那邊的升降機下去。”
阿淮提醒的指了指不遠處的升降機,古宅的位置在潭水下方,雖然潭水斷流已經沒有了水源,可古宅的位置卻是在至少十層樓深的地下。
“阿淮,我能知道張叔叔去世的位置嗎?”
既然張叔叔的死狀和爸爸相似,張姨又在牆上留了血書,那是不是說真的有可能是怨靈作祟?
“就在前面山後的環山公路上,那地方剛好有個攝像頭。”
阿淮伸手指了指公路的方向,見趙斌的車從遠處開了過來就扔下我們前去接應他的趙警官了。
我有些心痛的咬了咬脣角,原來我感激了那麼多年的張叔叔,居然就是間接害我家破人亡
的兇手。
原本以爲我會恨他,可居然恨不起來了呢…
“荊可,下去看看吧?這位是?”
趙斌走過來直接指了指下面的古宅,看着我身後的何恆軒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恢復之前的嚴肅。
通過和他的交談我知道這個人不簡單,可他對古宅的感興趣程度似乎一點也不亞於我。
“這是我的朋友,這次是來陪我的。”
趙斌點了點頭表示他可以一起跟着,可再次回頭盯着何恆軒看的他似乎欲言又止。
通過升降梯來到深潭的下面,由於湖水還沒有完全乾涸,滿是泥濘的湖底看上去異常骯髒噁心。
“都小心點不要碰到文物。”
趙斌沉聲警告着,走下升降梯直接輕車熟路的向着一條幽黑的廊道走去,不難看出他已經來這裡考察很多次了。
我驚顫的看着周圍的環境,雖然和在寒府的那段時間有很大差距可大體的路線和方位還是一模一樣,比如現在所走的長廊就是當初第一次見曼珠時候的地方。
呼呼…
一陣冷飛吹過帶着絲絲湖底特有的腥味,猛然停止腳步的我似乎又感覺到了當初蓮生閉着眼帶我走時的感覺,可這明明是白天啊…
“怎麼了?”
何恆軒轉身擔憂的看着我,包括趙斌都是探究的眼神。
“沒事…”
我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着,趙斌已經在這裡發現了我的手機,估計我要是再否認他也是不相信的,可我該如何跟他解釋這一切呢?被人綁架,還是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順着熟悉的廊道,記得之前想要逃離的時候轉了很多圈呢,現在看來真的是有人故意整我了。
“古人真的是太神奇了,你看這房間居然可以在湖底保存這麼完整!”
阿淮驚歎的撐着下巴,不只是阿淮只怕那些考古專家也是嘆爲奇蹟。
我沒有理會阿淮的驚歎,快步走過迴廊,盡頭的那個房間…是我住過的房間。
寒冥晨…你在哪?
推開破舊房門的那一瞬間,眼淚也不爭氣的滑落了下來,感覺自己有太多的委屈想要找人訴說。
早已經被侵蝕的房門在我推開的瞬間掉落了下來,嘭的一聲發出巨大響聲。
何恆軒警覺的將我快速拉了回去,雖然那扇門是往裡面倒去的,可在我頭頂上方掉下來的卻是一個類似花瓶陶罐樣子的東西。
“怎麼會有這個?”
我不解的看着趙斌,按理說他應該進過這個房間,不然怎麼會找到我的手機,可既然他進去過都沒有事情,是不是說這個放在門上的‘兇器’是被人後來放上去的?
“之前沒有見過,會有人惡作劇?”
趙斌也是疑惑的看着那個破碎的陶罐,走進房間神情微微有些暗沉。
按照方纔兇物的擺放,能在那個角度擺放物件的人肯定是還要留在房間內的,那個房間的窗戶都已經老化打不開了,可房間內明明沒有一個人影。
“若是沒有火山噴發這座古宅應該是浸在湖底的對嗎?爲何這牀上的紙人卻幾乎沒有殘損,甚至上面的顏料都沒有暈染。”
何恆軒不可思議的指着牀上的紙人,這絕對是不符合氧化原理的,別說幾千年,就是幾天的紙人浸泡在水中都會融化腐爛吧?
聽了何恆軒的話我幾乎心跳停止的快速跑了過去,
紙人還在!
早已經烏黑腐蝕嚴重的牀上散發着濃郁的腥臭,可上面躺着的紙人卻是少有的保存完整,幾乎沒有破損的紙面僅僅只是微微發黃,血紅的染料勾畫的脣角…那張詭異帶笑的臉,還有記憶中那個帥氣的笑容…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突然想起廊道盡頭的地下通道,那裡是鬼域的通道!
“荊可?”
見我快速跑開,何恆軒和趙斌同時喊着,快步跟上我的速度,臉上都是疑惑和不解,他們應該都能看出,我對這裡異常熟悉。
“怎麼可能…”
猛然停住腳步的我不停的搖着頭,那個地下通道不見了!只剩一堵牆的地方不停的刺激着我的神經,沒有了…
“你發現了什麼?”
趙斌緊張的看着我,他知道我來過,所以他想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
我只是不停的搖頭,怎麼可能會告訴他,我只是擔心寒冥晨的處境。
“你居然還敢回來…”
冰冷的話語突然在我耳邊迴盪,濃郁的陰氣再次將我的髮絲吹起,那個熟悉帶着殺氣的聲音,是曼珠!
“曼珠?曼珠?你在哪?寒冥晨在哪…”
我焦急的問着,曼珠還在,那寒冥晨呢?
“你還有臉問家主在哪,你個賤人,若不是家主下的幽冥印我一定親手將你碎屍萬段!”
曼珠的聲音越來越遠,可她對我的恨意卻是越來越濃郁。
幽冥印?那個在醫院的女鬼也提到過,究竟是什麼東西?寒冥晨下在我身上的?
“曼珠!你回答我!”
感覺不到她的氣息後我開始不安了起來,寒冥晨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荊可!荊可…”
何恆軒抱住想要追趕的我,他們是聽不見曼珠的聲音的,可我的表現他們卻是看的真切。
“不好意思,荊可身體不好,可能會有過激的表現…”
何恆軒不好意思的向趙斌他們解釋着,可除了嚇壞了的阿淮,倒是趙斌看我的眼神越來越深意。
“何恆軒,我不是出車禍進的醫院對不對?你和胖丫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我掙脫開何恆軒的禁制,感覺快要瘋掉的我大腦都快要炸開了,那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就像湮沒在深不見底的湖水中,無法呼吸只能原地掙扎。
“荊可…”
何恆軒的表情異常爲難,他不想讓我知道可也知道是瞞不住的。
“你是她的朋友,有些事情不該瞞着她。”趙斌拍了拍何恆軒的肩膀,雖然知道他是好意卻還是覺得不該隱瞞。“你是在後山被發現的,發現你的是一對登山的夫婦,他們發現你的時候你已經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裡了,我們接到報警電話直接把你送去了市中醫院。”
趙斌解釋了一會,再次擡頭看着何恆軒。
“你是市中醫院的醫生吧?感覺有些面熟。”
“我是荊可的主治醫生。”
何恆軒說的爲難,不想揭示真相的他只能隱忍的看着我。
“就這些?那又何必瞞着我?”
我還是不相信僅僅只有這些,若是因爲這個而瞞着我根本就是說不通的。
“警察送來的時候,說…你被發現時衣衫不整…身上有…被侵犯過的痕跡。”
何恆軒說的很爲難,他怕我知道真相爲接受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