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力氣的一瞬間,我只覺得天旋地轉,臉上立即聚集了密密麻麻的汗水,這刀絞般的疼痛讓我覺得奇怪,孩子還不到六個月,且不說根本沒有足月,而且我覺得生孩子應該也不是這樣刀絞的痛吧?
我一屁股倒在地上,甜點和樂兒立即爲了圍了過來,“沈菱,你怎麼了?”
我閉着眼睛,喘了口氣,“肚子好痛!”
“不會是要生了吧?鬼子都是幾個月生產的?”甜點握住我的手問。
我覺得應該不是要生了,便搖了搖頭。
沈媽媽聞言立即放下了手裡面剛剛取了鮮血的茶盞,在我的身邊蹲下,她握住我的手腕感受了一下我的脈搏,最後蹙眉對我低聲呵斥,“就知道顧着別人,熤卿受了那麼重的傷,也不吭一聲。”
我真的是一開始沒有想那麼多,一時間也忘記了,所以沒有說。
可是我真的疼的受不了,也太累了,一瞬間就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耳邊盡是海浪席捲的聲音,我疲倦的閉着眼睛,不願意醒來,卻在默默的聽着大海的聲音,似乎還有陣陣的海風吹進來,這大海邊有三個人的嬉笑聲,我聽的出來,他們都很幸福。
我默默的沉浸在這幸福裡,隔絕了與外面的一切,我自私的閉着雙眼,想象着那海邊的笑聲是我們一家的場景。這一刻,沒有打擾,只有我和逸塵還有我們的孩子,他們陪伴在我的生活的每時每刻,雖然是幻覺,但是我依然讓自己拼命的淪陷。
直到片刻之後,一個溫暖的手掌撫上我的臉頰,他輕柔的撥弄着我的頭髮,對我傾盡溫柔,“終有一天,我們也會像這海灘上的一幕一樣,日日相伴,時時幸福。菱,我答應過你,如果這趟天山之行,我們都能活着回去,我們便立即結婚。沈媽媽也說了,咱們的婚禮,她一定參加,她說要看着你高高興興的出嫁。”
我的眼淚瞬間滑下。
“媽媽媽媽,你快醒醒吧,熤卿好想你呢!”寶寶慵懶的翻了個身,對我呼喚道。
聽見寶寶活潑的聲音,我立即睜開了雙眼。
屋子裡面格外的明亮,我有些不習慣,便再次閉上了眼睛。
“彆着急,先適應一會兒再慢慢睜開!”逸塵將雙手擋在我的眼前。
“好!”我輕聲的回答。
很久之後,我才能適應了這普通的日光,一醒來便發現腰痠背痛的。
逸塵扶着我坐了起來,將我抱在懷裡,他喃喃道,“醒來就好了。”
“你怎麼樣?”我緊緊的握住逸塵寬大的手。
“你暈倒後不久,我就醒來了,你暈倒的這些日子,我真的好害怕。”逸塵將我緊緊抱在懷裡,好像生怕我消失了一樣。
“我睡了很久了嗎?”我問。
“嗯,整整四天了。”逸塵平靜的回答。
“四天,周康那麼厲害,那外面豈不是大亂了?”我擔心的嘆了口氣,“對了,甜點他們呢?凌軒他們有沒有事?”
“放心吧,他們早就好了,這次受傷最嚴重的人是你和熤卿,你在那些縫隙裡面穿來穿去,孩子早就已經受傷了,再加上你還沒有打開紫宸星人的力量,卻提前爆發出來了,身體一時間承受不了,差點就被那股力量給吞噬了,還好有矣婪天尊在!”逸塵看起來十分擔心我,那對好看的眉頭一直蹙在一起。
“沒事就好了,你別擔心我!”我伸手包住他的腰,“我好久都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依偎在你的懷抱裡面了。”
紫宸星人和周康的事情一天不解決,我就一天無法放鬆下來,一想到這兩件事情,我的心裡面除了陰暗還是陰暗,我只想這兩件事情能夠趕緊過去。
我坐直身體,“時間緊蹙,咱們趕緊回去吧!反正我睡了那麼久都感覺腰痠背痛的了。”
逸塵點了點頭“也好!”
他扶着我從牀上起來,又爲我換上了另外一身曲裾,最後爲我簡單的綁好了頭髮。
“你在房間裡面等等,我去叫他們。”逸塵扶着我坐下。
我點頭。
逸塵離開之後,我便一直看着窗外的那副景象,上次沈媽媽好像已經跟我們把未來的一切都通過這副景象給說清楚了,可是我現在仔細的看了一遍卻越發的覺得不對勁起來,尤其是凌軒和甜點。爲什麼他們沒有在一起玩耍?凌軒偏偏是飄在水面上的,而甜點也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對岸?
那日,當我問道沈媽媽的時候,她卻繞過了這個話題,她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還有,我這頭髮掉的太奇怪了,爲什麼無憂無慮的,就一定是通過掉頭髮來表現的呢?
一想到這些,我越發的覺得這景象太過詭異,心裡面越來越沒有譜了。
我不安的站起身,急切的想要見到他們,便扶着腰,獨自走了出去。
剛剛一腳踏出去,月霓就從空氣裡走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見過她了,她看起來,十分的憔悴,眼窩已經深深地凹陷進去,好像很多天都不曾入眠了,一看到我,她立即走了過來,“神君大人呢?”
“出什麼事了?”我蹙眉。
見我不回答她的問題,月霓調頭就走,打算去尋找逸塵。
“都什麼時候了你一定要揪着這些細枝末節,不肯放過嗎?”我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月霓忽然轉身,對我冷笑,“和你說又有什麼用嗎?”
“住嘴!”逸塵從後面趕來,低聲呵斥,“你對我說話是不是也要用這種語氣?”
“月霓不敢!”月霓這才低下頭。
逸塵帶着衆人向我們走來,他將我摟在懷裡,然後目光嚴肅的看向月霓,“上官雁將上官拓從暗祀淵放出去了?”
月霓點頭,“還有,月霓聽聞周康已經離開天山了,這幾天只怕也磨合的差不多了,咱們鬼界是否應該做出一點防備了?”
“先想盡辦法將上官拓抓起來,不能讓他跟上官雁走,老東西老奸巨猾,要是隨了周康,對咱們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