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軒翹着二郎腿看着逸塵,一隻手摟住甜點。“你說淺羽爲了躲着他離開了暗祀淵,我還能理解,你要是說淺羽是爲了保護冥翃這個臭小子才離開了,我就無法理解了。冥翃不去挑事兒就不錯了。”
冥翃生氣的看着凌軒,“沒有誰說非要你去幫忙,不願意的閉嘴。”
凌軒撇了冥翃一眼,“你才閉嘴,現在求我的不是你,是你哥哥逸塵!我那是在給他面子,跟你沒有絲毫的關係。逸塵,你把事情跟我說清楚,爲什麼說這件事情會牽着到天神?”
“淺羽之所以會死,是因爲一千年前。沈菱和周康走了,冥翃和淺羽替我抱不平,便想着要去找周康算賬,誰知道,途中冥翃不小心碰上了一個帶着紫宸星人,正準備迴天界的天神,並且不小心放走了他手上帶着的紫宸星人。當天神回過神來的時候,冥翃已經走遠了,只剩下淺羽一直跟在憤怒的冥翃身後,以至於,這個天神一直以爲是淺羽放走了他辛苦找回來的紫宸星人。某一天,天神找到了淺羽,淺羽知道後乾脆將錯就錯,爲了保護冥翃,自己認了罪。後來她偷偷來找我,她說不想忘記冥翃,所以讓我合沈菱將她體內的靈全部吸了出來,我將其好好的鎖在了暗祀淵,一是爲了實現對她的承諾,二因爲是爲了冥翃保護好她。”逸塵扭頭看向了冥翃,“所以,你明白了嗎?一千年前,你看到我和沈菱吸走淺羽的靈,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最後我又在你的面前帶走了淺羽的身體,並不是我把她的軀體藏起來了,只是因爲,天神已經降罪,他的軀體必須回去受罰,我們沒有其他的路來選擇。”
逸塵在敘述着當年的事情,我就一直看着冥翃,我看見了他的緊張,他的不敢相信和他的懊悔。他一直垂着頭,雙手因爲一直顫抖,他不想被人發現,所以他用力的撐在沙發上,最後他冷笑一聲,“劉逸塵,你可真是狡猾,我就知道,你又會這麼說的,你把所有的責任都可以撇的乾乾淨淨,甚至是推在我的身上。你以你的三言兩語就會讓我相信你是嗎?”
逸塵冷靜的看着冥翃,“我並沒有要撇清關係的意思,也沒有要你感謝我的意思。我說的事實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跟我扯不上半點兒關係,不過你放心,我答應了你的,就一定會做到。我說出來只是爲了讓凌軒清楚事情的大概,萬一有天神發現了淺羽的靈,以凌軒的見多識廣說不定可以幫助幫助我們。”
“相信我,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天神並不知道消息,要不然的話,早就派人下來了。咱們現在就出發吧!”凌軒將臉湊到甜點的耳邊,“寶貝兒,我跟你準備了牛奶麪包和果醬,你帶在車上吃吃好不好?”
“好噠~”甜點仰起臉,直對凌軒笑。
凌軒和逸塵兩個人也着實不容易,因爲我和甜點在的原因,他們說話都只能打啞謎,說什麼天神應該還沒有發現,實際上就是在告訴逸塵,凌軒下來人間只是單純的爲了紫宸星人的事情,跟淺羽的靈沒有絲毫的關係。讓逸塵放心罷了。
凌軒站起身,一邊幫甜點穿好了厚厚的外套,一邊又自己披了外套,問道,“在什麼地方?”
“就在海邊,不過,在對面。你們稱這爲江,確實從這裡看過去,這條江的面積並不大,但是,在對面有個地方你走了過去,在看過去,這裡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了。”逸塵也幫我穿好了外套,然後緊緊握住我的手,跟着凌軒一同往外面走去。
“那正好,我就當做是去兜兜風的。”出了門,凌軒先幫甜點拉開後座的門,“乖,幾天沒跟小沈菱見面了,你們好好敘敘。”
說完凌軒就自己坐到了駕駛座上,我和逸塵坐在後座,冥翃坐在副駕駛上,關好門,凌軒發動引擎。
既然就是這片海,我一直以爲可能最多半個小時就會到了,卻沒有想到一繞就繞了兩個多小時,就像逸塵說的,如果一開始沒有開車繞到這邊來,這片海看起來真的面積很小,直到車子往這邊開了兩個多小時之後,才發現,真的是不管多久都走不到盡頭的感覺。
我透過車裡的後視鏡看着冥翃,他一直看着窗外,魂魄似乎已經飛離了身體。
我知道,因爲他知道他自己犯了錯,他給我們每個人都做自己愚蠢理解的定義,直到現在他站在真相面前,才發現自己真的是愚不可及,可是他卻不敢面對自己那個錯的離譜的錯誤。
三個小時之後,在逸塵的要求下,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逸塵打開車門帶着我們下車。
剛下車,冥翃就自顧自的走到了大海邊,他一邊踱步一邊默默的看着大海里面,獨自一人,一言不發,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外套,紫色的短髮,額前的劉海完全就遮住了他的眼睛,海風颳起他的劉海,我便看見了他泛紅的雙眼。
就在海邊的沙灘上,圍了很多的人,甜點拉着我想要過去看看,逸塵和凌軒自然也就默默的跟在了身後,我猜他們大概又開始議論那些不能被我和甜點知道的事情了。
擠進人羣,才發現這裡立着的是一塊巨大的礁石,這礁石比我之前在空點鏡上面看見的還要大出很多,這上面至少還可以躺下橫豎躺下四五個人。
而這塊礁石上面,一左一右刻着一個“翃”字和一個“羽”字。
這裡這麼多的人都是由導遊帶過來的,這個導遊告訴他們,這片海叫做情羽海,不管是這片海還是這座礁石上面刻的名字都和一個愛情故事有關。
有個遊客推了推導遊,“你就別打啞謎了,快說吧,真的是等的心癢癢,一片那麼神奇的大海再加上那樣悽美的愛情故事,難怪會有那麼多的人慕名而來,你就不要再吊我們胃口了。”
導遊點了點頭,她捏了捏脣邊的麥,“他們一個是人,一個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