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覺得我抖得太厲害了,海靈緊張的看着我,“娘娘?”
我這才反應過來身邊還有一個人,我趕緊看向海靈,“去,去把凌軒叫過來,或者月霦也行,能先見到誰就先叫誰,最好都叫過來,就說冥翃來了。”我把聲音壓得很低,最後又拍了拍海靈的手,“就靠你了,一定要快!片刻都不能耽擱!”
海靈木訥的點了點頭,然後拔腿就跑去找人去了。
我自己把手放在胸口順了口氣,然後深呼吸,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的低頭走了進去。
偷偷看去,才發現冥翃的劍刃完全就是挨着逸塵的胸膛的,“說,不然馬上殺了你!”
逸塵蹙眉,“你到底讓我說什麼?淺羽是誰?我認識嗎?我說了或許我過去都知道,但是現在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就是殺了我,我還是不知道。”
“你以爲我不敢?”說完,冥翃的手就用力刺了下去。
我親眼看見那劍刃插進了逸塵的身體裡面,雖然並不深。
“住手!”我嚇得大叫,我看了一眼逸塵,然後又看向冥翃,“他把一切都已經忘記了,就連我他也不記得了,你找他又有什麼用呢?”
“那你能告訴我淺羽的靈在哪裡嗎?”冥翃從逸塵的手裡面拔出劍,轉過來指着我。
我看着那劍刃上面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又看向逸塵,他那白色的睡袍已經被染成紅色的了。可是逸塵還是勾起嘴脣對我笑笑。我顫抖着身子,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說啊?你能告訴我嗎?” 冥翃對我怒吼一聲,手裡面的劍依然指着我,他冷笑,“劉逸塵都沒有法力了,你還敢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寢殿裡面?”
“你又來幹什麼?”我掉下兩行滴眼淚,“他都已經沒有法力,也失去記憶了,你到底還想要怎樣?”
我自顧自的坐在凳子上,做出一副十分落寞的樣子,就好像逸塵真的已經把我給忘記了。
“別廢話,只要告訴我淺羽的靈在哪裡,一切都好說,但是如果你和劉逸塵都不能告訴我的話,我一定殺了他!”冥翃忽然冷笑一聲,冥翃再次將劍指向了逸塵,“反正劉逸塵已經把你給忘記了,你又還何必還心疼他呢?這隻能說明他的心裡面根本就沒有你,要不然的話,他就算是死也不會把你給忘了呀!”
“你要我們怎麼告訴你?我說了逸塵已經失去記憶了,你就是殺了他也沒有用。冥翃,你真的愛過人嗎?你爲什麼要對逸塵,對你的哥哥這麼殘忍,把他變成這個樣子?現在他連我,連他肚子裡面的孩子都已經不記得了,他忘掉了一切,甚至沒有絲毫的法力。那種被人遺忘心痛難忍的感覺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走到冥翃的面前,激動的拍打着他的胸前,他才終於後退了幾步,他手裡面的劍總算離逸塵遠了些。
可是冥翃卻生氣的一把抓住了我打他的手,“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那是你們活該,淺羽死跟你們脫不了干係。說淺羽的靈到底被你們藏在了什麼地方?你要是說出來,讓我找到了淺羽的靈,所不定我一高興,還可以不殺你們,但是如果你們什麼都不說,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的。”
“堂堂男子漢竟然揪着一個弱女子和一個失憶的人不放,雖然我並不知道我們三個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你未免也太欺人太甚。”逸塵捂住胸口靠在牀架上,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拱起來,胳膊搭在腿上,頭髮隨意的落下來,加上一身白色的袍子加深,紅潤的薄脣一張一合的,襯得皮膚格外白皙,甚是好看。
冥翃等得不耐煩了,他看着逸塵冷冷的說道,“別廢話,一盞茶的功夫,如果你不能告訴我淺羽的靈被你藏在了哪裡,我就用龘珠把你整個暗祀淵都給炸了,我就不信這樣還不能找出淺羽的靈了。”
“炸你妹!”凌軒不知道是什麼出現的,他就像是一陣青煙飄過,就擋在了逸塵的面前,“你要是敢炸暗祀淵,老子第一時間把淺羽的靈給打散了你信不信,一般的陰魂散靈,就是那些靈全部是四散開來,才以至於真正死去,你的淺羽現在靈還全部聚在一起,一直安然無恙的待在暗祀淵,就代表劉逸塵他們根本就沒有傷害淺羽,如果真的要殺她,爲什麼還會替她把靈聚在一起呢?你腦袋被屎砸了吧?”
冥翃愣着沒有說話,事實就是如此,他又能如何反駁呢?
“你不是要炸暗祀淵嗎?你去啊,不過在你趕到之前,我就先打散淺羽的靈。不知好歹的臭小子,把對你最好的人當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凌軒怒視着冥翃,口若懸河。
冥翃聽到這話,後退了一步,一轉身就從屋子裡面消失了。
我趕緊走到逸塵的身邊坐下,看着他胸口的鮮血,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流,“你何必說那樣的話招他對你動手呢?”
“我沒事兒,我只是擔心他會傷害你!”冥翃一走,逸塵緊繃着的臉就鬆開了,他嘆了口氣,一臉的疲倦,“我相信他不會把我怎樣的,其實方纔凌軒說的他不是不知道,他只是不願意接受,他害怕面對自己犯下的這個極大的錯誤。”
“以後不可以這樣了,我好歹也是有法力的人,可以自保,你現在不一樣了,你千萬不能再把這種事情往你自己身上攬了聽見沒有?”我顫抖着聲音說道。正想要替逸塵療傷的時候,凌軒阻止了我。
他嚴肅的看着我,“他剛剛聚靈,經不起法力的折騰,用人類的方法替他止血!”
“可是這裡沒有醫藥箱啊!”我緊張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是逸塵卻忽然抓住我的手,一臉痛苦的表情,“菱,我……”
最後他哇的一聲,就嘔了一口鮮血出來,全部滴在了他的睡袍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