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門外因爲有白色布條擋着,客棧裡面看不真切,可是現在進來才發現,客棧裡面也古老的很,周圍的一切都是木頭做的,關鍵是這些木頭看起來都有些年代了破破爛爛的,讓人沒有什麼要住進去的慾望。
再者,這裡面沒有電,全部都是點得蠟燭或者燈油,然後這裡面還有很多的客人在裡面吃飯,住店。
“掌櫃的,結賬了。”一個男人喝的爛醉,他跌跌撞撞的走到櫃檯結賬。
掌櫃的是個獨眼,左眼是好的,不過眼皮上面還有一道很深的刀疤,眼皮是變形的,不能完全垂下來,低頭算賬黑色的瞳孔往下看,眼皮都沒有蓋下來,所以我們平視過去只能看見這個人的眼白。右邊的眼睛則是用一個黑色的眼罩蓋着。他低頭用手打着算盤,最後開口說道,“五個錢!”
那個喝醉的男人打了個嗝,嘴裡面散發的是一股血腥味兒,我不得不遮住鼻子。只見那個男人從口袋裡面掏出十來個人手指頭數了數,挑出了五個手指放在了櫃檯上面,剩下的依然放回口袋,他對掌櫃的伸手指了指,“我告訴你啊,今天這飯菜味道太淡,下次味道給我加重一點。”
說完那個人就身體搖擺的走出了客棧。
掌櫃的撇了我們一眼,“你們是來住店的?”
“嗯,對,開三個房間!”我點點頭。
“虧你們運氣不錯,一共就還剩下三間房,平時這個時候早就沒房了。”掌櫃的垂眸作登記,又露出了那瘮人的眼白。
“你們這村子不是說很少有人過來嗎?怎麼,你的店裡面日日都能住滿客人嗎?”凌軒一隻手放在櫃檯上滿,手指有規律的敲着櫃檯。
“胡說,來這裡的人非常多!”掌櫃的登記好,拿出三把鑰匙給了我們,“上樓右拐三間房。一共六個錢!”
“六個錢是多少錢?還是你們這裡收錢都是收手指頭的?”我問。
掌櫃的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其他人,“你們是第一次來這裡?”
我點頭,掌櫃立即搖了搖頭,最後他低下頭又打了打算盤,“看在你們第一次來這裡的份上,那就收現金吧,不過現金一間房一個晚上要五百塊錢!”
“這麼貴?”我的心在滴血,這麼破的客棧竟然得五百塊一晚上。
正在我心疼的時候,逸塵掏了錢給他,拿了鑰匙帶着我們上樓。
一腳踏上這木板做的樓梯,會發出嘎吱嘎吱的笑聲,我看着這些木板已經出現了裂痕,真的是每走一步都會驚心動魄。
我們一行人先各自回了自己房間裡面,房間裡面十分簡單,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牀,加一張桌子,兩把凳子。桌子上的木茶杯都缺了口子,牀上伸手一摸,是冰冰粘稠的潮溼感。
放下東西,我們一行人都去了樓梯口凌軒和甜點的房間。
推門進去,逸塵和凌軒相視一眼便各自坐下,“這個村子裡面一切都很奇怪,我們雖然找過來了,卻對這裡一無所知。”
“但是可以肯定一點,這個村子裡面必定有冥翃的陰魂作怪!”逸塵端坐在椅子上面,和凌軒交談,甜點今天似乎嚇得不輕,她已經抱着被子坐在牀上了。
我過去安慰安慰了她。
她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我知道有你們在,我不應該害怕,可是我還拖你們的後退了。對不起!總是跟你們添亂。”
“胡說什麼?我也嚇得不輕吶,這跟你沒關係,你看他們兩個大男人雖然一聲不吭卻也沒有心思開玩笑了。”我幫甜點搓了搓冰涼的雙手。
“叩叩叩!”門外忽然有人敲門,會是誰呢?
月霦剛纔已經說過要去哄樂兒睡覺了,難道樂兒睡了,月霦現在過來有事情商量嗎?
我看了逸塵一眼起身過去看門。
“燈!”剛一開門,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奶奶手裡面抱着三盞煤油燈對我大吼一聲,樓道里面的燈光很暗,她穿這一身黑色的衣服,手裡面的煤油燈照着她的下巴,將她臉上的老年斑和鬆弛的眼袋映的格外的清晰,她睜大眼睛瞪着我,加上這一聲吼,將我嚇得後退了一步,撞在了門上。
我閉了閉眼,一隻手捂住胸口, 重重的喘着氣。
老奶奶白了我一眼,她拿着三盞煤油燈,走了進來,每一盞都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面的,放好之後,看了我們各自一眼,就轉身出去。
“奶奶您等一下。”甜點叫道,老奶奶轉身看向甜點,甜點繼續說道,“奶奶,你只給了我們三盞煤油燈,卻沒有給我們燈油,待會兒要是沒有燈油了怎麼辦?麻煩您再跟我們拿點兒燈油上吧!”
只見老奶奶看着甜點陰森的冷笑一聲,“流不盡的眼淚,怎麼會沒有燈油呢?”
說完她就走了出去,將門帶上,發出劇烈的碰撞聲。
老奶奶的話說的十分奇怪,我走到桌子邊,俯身一看,果然,這三盞煤油燈裡面燃燒着的是人的眼珠子,那眼珠子就像打點滴一樣,不時的滴出一滴血淚,這些滴下來的眼淚成了一堆血水,把眼珠子泡在中間,而這幾顆眼珠子之所以能夠一直流出血淚,是因爲眼球上面插着一根銀針,這燈就是靠這血淚延續着的。
我雙手撐在桌子邊,已經嚇得不知所措了。
閉着眼睛,喘着氣,只覺得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昏昏沉沉。
逸塵立即伸手將我抱進了他的懷抱裡面,就連我自己都能夠感覺得到,我在渾身發抖。
甜點掀開被子想要下牀來看看這燈油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要過來,甜點,沒什麼好看的,不要過來!”我扯開嗓子對甜點喊道,可是聲音卻在顫抖。
甜點沒有聽我的,她不顧一切的跑過來看了一眼這燈盞裡面的東西,加上在水裡面泡了很久,頓時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