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就是周家的當初那個躲過一劫的獨子。”說這話的時候,王小帥嘴裡竟然還帶着悲涼,還有自嘲。
“你知道我們在閻婆婆老屋的地窖,看到那個穿着紅嫁衣,披着紅蓋頭的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人,是誰嗎?”王小帥喃喃自語的訴說。
如果這話最開始問我,我不知道,但我現在已經知道了。
“那根本就不是獨眼新娘,那是十八年前吊死在古井老樹上的周家閨女周慧。也是我親姑姑!”王小帥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難怪啊,難怪在開始我們處於地窖的時候,王小帥看到的瞬間就跪下了,一邊流淚一邊磕頭,當時我還以爲他嚇傻了。
難怪鬼面佛會嘶吼那一句如果不殺閻婆婆,他就愧對列祖列宗,當時我天真的以爲鬼面佛又發神經了。
原來這一切是這樣,那個穿紅嫁衣,蓋紅蓋頭的不是獨眼新娘,而是十八年前吊死在老樹上的周家閨女,是鬼面佛的姐,是王小帥的姑姑。
“知道爲什麼我們會恨閻婆婆麼?換做以前我不知道,可是我媽跟我說了這一切,當初整個周家的死,都是那個老巫婆造成的,她用飼養的鬼害死爺爺奶奶,害死了這個宅子的人,用鬼上身的辦法,讓我姑姑穿着紅嫁衣帶着永恆的詛咒吊死在了古井老樹上,而那個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了那所謂的獨眼新娘身上。”
“她把我姑姑飼養起來,成爲她控制的陰物,你說,她該不該死?”王小帥的聲音變的有些沙啞,
“可是我們都不能拿他怎麼樣,我們對付不了她,在姑姑的屍體取下來埋葬的第二天就不見了,我們猜測到是被她飼養了,可卻不敢去上門問,她養鬼啊,養了兇物,鬥不過她。去了也是送死。”王小帥自嘲自諷般的笑着。
王小帥不斷的對我傾訴着,足足說了一個多小時,在我轉身進屋的時候,王小帥叫住了我,我停頓了,但是站在門口並沒有回頭。
“對不起。”
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三個字。
我知道,以後我們倆或許這輩子都再也回不到昨天那般了,因爲始終多了算計,有種隔膜很軟,但人永遠都破不開的。
我也終於清楚,爲什麼這兩天來,我會在樓板上看到那些古怪男女老少的影子了,或許他們就是周家老宅的人吧,或許他們的執念還在這個宅子裡。
他們死的很冤枉,怨念難消,也或許是爲了保護周家唯一的獨子。
但無論怎麼樣,這件事都已經過去太久了,而我唯一想不明白的一點,當初閻婆婆爲什麼要害周家老宅的人,而不是別人呢?
“你當這周家人是什麼善類麼?”北冥夜慵懶的聲音就跟剛好好睡了一覺,我正想的入神,突然傳到我的耳朵裡,嚇了我一跳。
“深更半夜的,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麼?”我嘴裡沒好氣的嘀咕一聲,但隨後想了想,又說:“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這麼弱智的問題,這傢伙很自然的避免談論了。
我思索片刻,轉而問道:“那你知道那個老妖婆爲什麼當初要害這周家老宅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