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悅容公主是吾皇最寵愛的公主了,吾皇很震怒!”
“就算他在震怒,也不敢動我沐雲軒的兒子。”
沐雲軒眼眸裡閃過一絲冷冽,透着冷徹心肺的寒意。
“雲軒。”
蘇紫陌的聲音傳來,沐雲軒回頭看了看。
“青楓,準備進宮。”
“是,聖主。”
青楓快步離去,沐雲軒回了房間。
“陌兒,你都聽到了?”
“嗯!”
蘇紫陌掀開被子,開始穿衣服。
“陌兒,你好好休息!我去便可,不會讓齊兒和櫟兒有事的。”
沐雲軒輕柔的替她把裹衣服裡的秀髮拉了出來。
“殺公主的罪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皓月皇這個時候還沒有派人過來,對你還是有幾分忌憚的,不進宮去看看,我心裡不放心。”
兒子在大牢裡關着,她這個做孃親的哪能安安心心的睡大覺呢?
沐雲軒知曉她的性格,便沒有多說。
兩人悄悄出了明月山莊,並沒有驚動明月山莊裡的其他人。
天牢裡只是死一般的寂靜,偶爾聽得見幾聲老鼠的叫聲!
蘇櫟和蘇齊被關在左邊的最裡面一間牢房裡,被關在這裡的人,大多都活不了了!
蘇齊找了一處稍微乾淨的稻草,躺在上邊,還翹着二郎腿,大眼瞪着牢頂。
蘇櫟冷冷的盤腿做在一邊。
蘇齊越想心裡越憋屈,怎麼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被人給抓進天牢了呢?她老孃要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
蘇齊猛的起身,“哥,這可不像你,怎麼就怎麼乖乖的讓他們把咱們給抓進來了呢?”
蘇櫟看了弟弟一眼,問道:“齊兒,你怕了?”
“怕!”蘇齊用力的翻了翻白眼,“哥,我怕個屁啊!只是這大晚上的,在這隻有滿堆稻草的牢房裡,心情怎麼都好不起來。”
“你就當體驗生活吧!孃親不是說過嗎?人活着,什麼樣的事情都會遇到,這次我們遇到的情況不一樣,遇強則遷,以退爲進。”
“哥,這個道理齊兒懂,吃虧要吃在明處嘛?孃親和爹爹要快點來才行,要不然我們身上得長蝨子了,這裡到處是老鼠屎,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這裡是天牢,沒有隨地的大小便已經算是很乾淨了。”
蘇櫟心疼的看了一眼弟弟,“以其抱怨,不如修煉吧!”
“修煉?”蘇齊怪叫一聲,“哥,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修煉,咱們兩個不如用幻影迷蹤出去打聽消息去,這裡可是死牢耶!”
蘇齊這此刻不得不佩服哥哥的定力了。
“一切等孃親來了以後再說。”
說完,蘇櫟便閉眼修煉。
蘇齊一看,搖了搖頭,不安分的四處看着。
皇宮裡,清月宮,整座清月宮裡四處掛滿了白布,公主君悅容的屍體已經入棺,兩個丫鬟一直在棺前燒紙錢,紙的味道充斥着整座宮殿,那久聚不散的煙,嗆得人眼淚直流,整個皇宮陷入了悲傷中。
皓月皇和皇后,還是有宮裡的幾個嬪妃也聞信趕來。
皇后癱坐在棺木旁邊,哭得撕心裂肺的。
不明白她的幾個嬪妃,都以爲她是裝慈母給皓月皇看的。
只有君少辰知道,她是真的傷心,畢竟悅容是她的親生女兒。
只是這一次,君少辰站在一邊,無動於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容兒。”殿外,顏平安悲痛的聲音傳來。
顏平安一臉悲痛的進殿,看到那漆黑髮亮的棺材,握了握雙拳。
“容兒,好不容等到了賜婚,容兒你怎麼就捨得丟下本宮一個人走呢?”顏平安踉踉蹌蹌的走到棺木旁邊,悽絕悲痛的說道。
埋頭燒紙錢的承九看了一眼顏平安,又低下頭,重複坐着手中的事情。
“殿下請節哀,怪只怪殿下和容兒沒有緣分。”皓月皇哀痛到了極點,曼琦她們母女就這樣離他而去了,縱然他是一國之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還是保護不了他最愛的女人和女兒。
“吾皇一定要嚴懲殺了容兒的兇手,公主一向不出寢宮,應該不會得罪明月山莊的人才是,只是那蘇紫陌的兩個兒子太沒有人性了。”
“哼!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時,太子殿下還是不要隨意的冤枉人的好!”
遠遠的傳來蘇紫陌的聲音,衆人往殿門口看去,只見一雙驚豔絕絕的璧人這了進來。
蘇紫陌一臉冷冽,全身上下散發出冷若冰霜的氣息。
沐雲軒那渾然一體的霸氣,吸引着在場的每一個人,俊美的臉上,呈現出冷峻的殺意。
身後跟着青楓和敬淮。
“蘇紫陌,你好大的膽子,你多次對朕不敬也就算了,還縱容你的兒子殺了朕的容兒。”
皓月皇沉浸在悲痛中,看到蘇紫陌自傲狂妄的表情,心底震怒無比。
“吾皇!單憑一個婢女說的話吾皇就相信悅容公主是我蘇紫陌的兩個兒子殺的嗎?”
蘇紫陌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兩個兒子會殺君悅容。
“人都死了,承九有親眼看到蘇櫟站在容兒的鸞嬌前,親手抓住了他們兄弟兩人,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犯我皓月天威者,雖強必誅!”
皓月皇冷冽的看着蘇紫陌,冷酷無情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沉痛的龍顏上,是一個父親失去女兒的悲痛。
“哼!觸我底線者,在強也能滅之。”
蘇紫陌同樣冷冷的看着皓月皇,她蘇紫陌一向遇強則強。
“蘇紫陌,你大膽!”
顏平安也看不慣蘇紫陌這目中無人又狂傲的口氣。
“殿下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寧叫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
“好一個狂妄的賤女人,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皇權。”
顏平安衝着蘇紫陌怒吼道。
沐雲軒淡漠的看着顏平安,語氣平靜,卻充滿了雷霆之怒:“再讓本座聽到你對陌兒有半句不敬,本座先割了你的舌頭。”
“你敢……?”顏平安下意識的反駁。
沐雲軒淡淡的瞟了他一眼,無波無瀾,卻讓顏平安瞬間閉嘴,他自然沒有忘記對方是什麼身份的人。
“軒兒,你好威風啊!”
皓月皇諷刺的開口,冷冽的容顏上泛着陰沉的笑容,“軒兒,即便你富可敵國,但是你可別忘記了,朕可是一國之君。”
沐雲軒冷冷一笑,目光懾人,“吾皇這是在威脅本座還是提醒本座呢?”
“軒兒,你……。”皓月皇竟然被他反問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怒視着他。
“吾皇,容兒死得冤枉啊!吾皇就是誅九族,也彌補不了失去容兒的痛。”悲痛中的皇后不忘出來攪攪渾水。
這裡是皇宮,蘇紫陌現在又得罪了皇上,她的兩個兒子又殺了容兒,就算是有沐雲軒在,蘇紫陌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這一次也逃不掉了吧!
想到君悅容,皇后又回頭,哭得撕心裂肺的。
“哼!是誰親眼看到我蘇紫陌的兒子殺了悅容公主的?”
“是奴婢。”承九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
“說說看,我兒子是怎麼殺了悅容公主的?”
蘇紫陌目光攝人的看着承九,微微探測了一下承九的修爲,一個在深宮裡的丫鬟,居然是神玄期的高手?
承九看着蘇紫陌滲人的目光,心裡有些發寒。
“我們趕到的時候,公主身邊的人全部死了,就只剩下毫髮無損的兩位小公子站在公主的鸞嬌旁邊。”
“這就是你所說的證據?”
蘇紫陌笑吟吟的看着承九。
“難道還不夠嗎?”皓月皇冷聲開口。
蘇紫陌回頭,冷冷的看着皓月皇,“吾皇,你在盛怒之下,將櫟兒和齊兒打入天牢,民女不怪吾皇,但是即便在怒,作爲一國之君,也該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纔是,吾皇有讓仵作驗過公主的屍體嗎?有查過公主是死於玄氣之下還是利劍之下嗎?就憑一個宮女的說辭,就認定了我兒子是殺人兇手,我蘇紫陌且能袖手旁觀,而吾皇的做法,又且能讓天下人信服。”
放肆,太放肆了。
青楓皺了皺眉頭。
敬淮卻在心裡爲蘇紫陌捏了一把汗,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敢這樣和皓月皇說話的,他們夫人是第一個,希望不要成爲最後一個。
“你敢教訓朕!”皓月皇眼底暗沉一片,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蘇紫陌笑吟吟的,沒有絲毫的懼意。
“民女哪敢教訓皇上,民女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且民女說的也是事實。”
“哼!”皓月皇冷哼了一聲,又譏諷的開口,“依朕看,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是你蘇紫陌不敢的。”
“父皇,此事蘇小姐說得對,不如就按照蘇小姐說的,讓仵作過來吧!”君少辰突然站出來替蘇紫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