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土生得到確切的戰報,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當時祖大壽和花勝已經完全控制了常州府的局勢,並且已經查明左良玉死於炮火之下,這纔敢給易土生髮飛鴿傳,報告自己的勝利果實。
左良玉戰死之後,其他的軍隊不是僥倖逃生,就是被俘,或者被殺,反正五六萬人全都落入網中,只有羅伊雕和胡軫兩個高手徹底的不知所蹤。
“左良玉死了,這可真是太好了,沒有比這再好的消息了,我期盼這一天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是真奇怪,爲什麼沒有左夢笑的消息?!”看完了戰報之後,易土生坐在車裡沉思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
回京的隊伍早就已經渡過了長江現在已經到了四川境內,本來很多的官員都紛紛上奏摺請皇父攝政王和皇上太后到沿途的府城去休息,但是易土生還怕出狀況,一律加以拒絕,只是命令地方官府一路準備飲食供應,但也強調不可以鋪張浪費,不然的話定斬不饒,眼下國家動盪,經濟凋敝,實在是折騰不起了。
“最多再有二十天的功夫就能夠回到京城了,這樣的速度已經算是很快了,要是按照小桃的意思,沿途休息,就算半年也不見得能夠達到。這女人越來越能折騰了。”易土生看了看窗外,有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然後心思又回到了左夢笑的身上。
“難道她也被炮火炸死了嗎?真是可惜了!”
“啓稟王爺前面就是子午谷了,子午谷號稱五百里天獄,太后派人來詢問,王爺真的決定帶着他們孤兒寡母的穿越這種危險之地嗎?而且,這是一條遠路,回北京不如取到襄陽,從河北入境,那樣纔是征途!”曹化淳趴在窗口低聲詢問道。
易土生當然知道小桃說的那條路是一條近路,按照常規來說,應該走這條路纔是正經,但是他同時也知道,這條路要經過襄陽王和已故楚王的防地,非常的不安全,萬一受到了兩位王爺嫡系部隊的攻擊,自己雖然不怕,但也屬於節外生枝,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還是繞過去的比較好。
“你去回稟太后,就說左良玉剛剛被剿滅,民心不太穩定,這個時候,不宜大張旗鼓的穿行在富庶之地,子午谷這條路雖然是遠了一些,但是絕對的保險,作爲臣子,本王必須爲皇上的安危多做考慮,請她不必操心了。另外,把祖大壽的這封戰報交給她看看,呵呵,也讓她和皇上老人家高興高興。”順手,易土生就把戰報給遞了出去。
曹化淳結果戰報,說了聲是,轉身向小桃的華麗馬車走去。易土生隨即招呼前面的隊伍停止前進,就在這裡停下休息,一面補充給養,派人到子午谷去偵查佈置,確保辭行安全無虞,這是必須的。
曹化淳登上車轅,就在外面躬身說道:“太后,曹化淳求見。”裡面立即傳來了小桃的聲音:“曹大人,請進。”曹化淳撩起車簾,大踏步的走了進去,環視一下,發現那名叫做龍瑄的女官,還在屋子裡,心想:這女人已經得到了太后的寵幸,這消息等回去之後,應該給王爺稟報一下。
“啓稟太后,剛纔太后讓臣給攝政王帶的話,臣已經帶到了,攝政王回覆說,走這條路是爲了皇上的安危着想,因爲左良玉現在正在造反,形勢很危急,所以要做一些必要的防備,請太后見諒。”
小桃知道他根本無法挽回易土生的決定,之所以讓曹化淳去稟報易土生一聲,也並不是真的想得到什麼回答,只不過是想讓易土生知道,她還沒死,太后還活在世上,皇上也活着呢,不要太目中無人了。
“既然如此,哀家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剛纔你說左良玉,對了,很多天沒有聽到左良玉的消息了,你倒是說說,左良玉現在怎麼樣了,哀家正好想要聽聽。”小桃點了點頭,然後忽然仰起頭,挑着眉毛問道。
“啓稟太后,臣正想要稟報這件事情呢,皇父攝政王有一件東西,要臣親手交給太后,太后請過目。”說話間,曹化淳把祖大壽的戰報遞了上去。
戰報寫的很簡練,大約只有二百個字左右,小桃幾秒鐘就看完了,然後呆了一呆,把信扔到了桌子上,“左良玉也真是的,好端端的造什麼反,這下子可好了,弄了個身體化灰,家破人亡,真是何苦來由。”
曹化淳躬身笑道:“世上就是有那麼一種人,總是祈求自己無法得到的東西,結果被老天報應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太后您看事情看的通透,左良玉就是這種人。聽說他的兒子和女兒也都戰死了,真是夠悲慘的。”
小桃心想:這一點你倒是說錯了,他的女兒現在還好好的活着呢。此刻小桃已經完全確認左夢笑就是左良玉的女兒了,因爲左良玉收到了她的飛鴿傳之後,曾經給他回過一封信來,讓她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女兒,自己一定不負所托。
可是現在左良玉死了,左夢笑失去了利用價值,還有留下她的必要嘛,留下她萬一什麼時候被易土生髮現了,自己不是要糟糕了嗎?這可如何是好呢?
看到小桃低頭沉思,曹化淳咳嗽了一聲,笑道:“太后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如果沒有的話,臣這就告退了,明天就要進入子午谷了,最多二十天就要回到京城,請太后擅自小心身體。”
小桃揮了揮手,示意曹化淳可以下去了,忽然又把曹化淳叫住,說:“順便問一句,曹大人,北京城經歷了一次戰火,遭到了皇父攝政王的炮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是否可以住人,皇上可是不能受委屈的。”
曹化淳是反貪局局長,又天天在易土生的身邊,這事兒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這也不是什麼軍事秘密,小桃既然問,那就告訴她唄,於是笑道:“啓稟太后,這件事情臣還是比較清楚地,皇父攝政王早就飛鴿傳給留守的官員,讓他們立即對北京城進行修繕,其實北京城受到的損害並不是很大,軍方又一直在修繕城牆,估計太后回到京城的時候,會看到一幅嶄新的畫卷。”
“哦,看來皇父攝政王想得很周到,但願如此。好了,你可以下去了,哀家也累了,想要休息休息。”說着小桃的眼角瞥了一下龍瑄,好像有什麼事情想要對龍瑄說。很善於察言觀色的曹化淳一看就明白了,當即轉身離去,他也着急回去稟報龍瑄的事情呢。
“已經對太后說了嗎?!”看到曹化淳回來了,易土生連忙問道。曹化淳甩了甩拂塵,躬身點頭,“全部都按照王爺吩咐的說完了,可是奴才還有另一件事情要稟報。”曹化淳在小桃面前稱臣,而在易土生面前則自稱奴才。
“說!”易土生下達了簡短的命令。
曹化淳說道:“太后身邊有一名宮女叫做龍瑄,現在是領銜女官,她是太后的新寵。不知道王爺知道不知道這件事情?!”易土生這些天並沒有太到小桃的宮中走動,但是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二姐”的身上。
“長的什麼摸樣?!”易土生問道。
曹化淳繪聲繪色的把龍瑄的相貌描述了一邊,然後擡起頭看易土生的反應,也許易土生會讓他去傳召龍瑄來侍寢也說不定呢。
“呵呵,果然是她,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曹化淳你先下去。這幾天,各地官員來往的比較頻繁,派你的人多盯着點,謹防出現貪污受賄的行爲,這是你的職責。”這句話,易土生是用來敲打曹化淳的,傳聞這些天他趁着職務之便,收受賄賂無數,有點過分了。
“是,奴才知道,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