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着,冰狐一邊跟孟缺講述自己所知道有關於鐵砂的一切。孟缺邊聽邊嘆息,原來這位叫鐵砂的人還真是像一隻畜生,居然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下得了手,這樣的人,說他是畜生還算是高看他了,理應說他連畜生都不如。
“他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呢?我聽說這個傢伙在很多年前就已經不輕易接任務了,一直在華盛頓的某個地方閉關,怎麼會來到這裡?”冰狐對此也感到很奇怪。
然而,孟缺比她更要奇怪,他也很想知道鐵砂這廝是因爲什麼原因而來到SH市,更是爲了什麼原因才和大猩猩、唐琅打了起來。
說話間,冰狐不自覺地向孟缺靠近了一些,看起來,她還真的對鐵砂此人很是害怕,許是多年前因爲見過他親手殺死親生父母,這一幕在心裡烙下了很深的烙印,所以纔會不由自主地產生恐懼情緒。
孟缺也十分稱職地充當着護花使者,將其摟得更緊一分,懷中香氣撲鼻。實難分辨到底香味是來自那金黃色的頭髮,還是根本就是冰狐的處子幽香。懷裡摟着如此一個尤物大美女,樓下雖有精彩打鬥,孟缺仍是忍不住心神微有動搖。
“看,那個看起來很猥瑣的傢伙就是大猩猩,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本來大家都以爲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今日他突然就竄出來了。”
爲了避免荷爾蒙的尷尬,孟缺趕緊轉移注意力,指着廣場上的大猩猩給冰狐介紹道。
“他就是大猩猩?呵呵,看起來還真是像一隻大猩猩呢,名副其實呀。”冰狐嘻嘻笑着。
“現在的大猩猩要比以前白多了,以前他才活像一隻大猩猩呢。”孟缺也跟着笑了笑。
冰狐看着看着,忽然問道:“你的兩個兄弟,怎麼都是龍血傳人啊?唐琅身懷龍血,卻姓唐,而大猩猩,從他的功夫來看,好像是錢氏家族的人啊。”
孟缺笑了笑,並不打算隱瞞,道:“唐琅使的刀法,乃是從慕容氏家族的《巨靈神功》當中演變而來的,但是他確實不是慕容家族的人。而大猩猩,你的眼力不錯,居然看對了他所使的功夫是錢氏家族的無上絕技——《大金剛神力》,不過他姓徐,並不姓錢。”
“姓唐、姓徐,難道他們……”
“沒錯,他們倆個跟你們K組織的人一樣,都是二次進化成爲龍血傳人的。”孟缺微笑着說道。
“啊?原來你早就知道龍血傳人這件事,虧我當初解釋說了那麼多,企圖讓你知道。你……你該不會也身懷龍血吧?”冰狐驚訝地看着孟缺,忽然心裡有一種期待的感覺。
說實話,她還真是希望孟缺是龍血傳人。這樣一來,她就跟孟缺是一類人了。
“你猜?”孟缺狡猾地笑着,深邃的瞳孔,讓人完全看不透他的心思。
冰狐嘻嘻笑了笑,她
雖猜不到,但是憑感覺推斷,她覺得孟缺一定也身懷龍血。且見他的兩個兄弟一個個身手皆是不凡,搞不好孟缺的實力與身手皆在他們二人之上,也都說不定呢。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前,自己可就被他騙大了。
“鐵砂是個很厲害、很變態的人,你的兩個兄弟雖然實力看起來都很強,但是我覺得以他們二人之力想要對付鐵砂,仍有很大困難,你是不是得想個辦法幫幫他們?”冰狐忽然提起了一個建議。
“嗯,的確是要幫幫他們,不然結果還真不好說。”孟缺亦是明眼人,怎麼會看不清局勢呢?大猩猩和唐琅雖然在數量上佔了優勢,但是強敵鐵砂一直佔據着主動攻擊,根本讓他們二人施展不開,只能一味的防守,這樣一直打下去。若唐琅和大猩猩能夠穩得住還好,若是穩不住,那就只有慘敗這一結局。
若幫,該怎麼幫?用槍?
站在這麼高的地方,用狙擊槍的話,的確是佔了很大便宜。可是對方乃超一流高手,劍法揮舞得風雨不透,想以子彈傷他,其機率可想是很低的。
“算了,我還是下樓去幫他們吧。”孟缺說着就要下樓。
冰狐卻一把拉住他,道:“你去幫他們?你對付鐵砂有把握嗎?”
“不知道,估計只有試過才知道。”孟缺認真地說道,他心裡真沒有絕對的把握,這鐵砂乃是K組織當中號稱“新三劍客”第二的存在,比海魂更強一籌,這樣的一個人,孟缺自然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勝他。
這話聽在冰狐耳裡,卻是使她臉色大變:“試試?這怎麼能隨便試呢,他真是一個非常恐怖的人,我估計就算一百個我加起來,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不如,你想辦法讓你的兩個兄弟逃走吧,這裡是你們的地盤,對於路線肯定是你們比較熟悉,然後甩掉他應該不是難事。”
孟缺笑了笑,若讓大猩猩和唐琅甩掉鐵砂,自然是沒問題的。他二人只須各向一個方向奔逃而去,鐵砂一急之下,定拿不準主意去追哪一個,屆時他二人就能憑藉對周遭路線的熟悉而越逃越遠,逃脫昇天。
可是,在自己的地盤,被一個外人趕得狼狽而逃,這說起來不像話呀。特別還是在那麼多騷年會兄弟的面前,做老大的如果不帶出一個好榜樣,不弄出一點威懾性,如何能夠服衆?
大猩猩和唐琅固然可逃,但逃走之後,再回來,騷年會的兄弟們一定不會像以前那麼崇拜、尊敬他們了。所有的兄弟更會產生一種動搖的心態。
權衡再三,孟缺握住冰狐的手,溫柔的說道:“做爲男人,有的時候雖然知道是困難的事,卻還是要逆流而上,偏向虎山而行,沒辦法,這就叫責任。你好好看着,我們一定會搞定那個名叫‘鐵砂’的人的。”
話落,孟缺轉身而去,步子極快,僅只幾步,便聽“砰”地一聲輕響,房門一關,他出去了。
冰狐目光復雜地望着房門,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來描述自己心裡的這種感覺。總之……好凌亂……
孟缺一個人下樓,她着實不太放心,立即將潔白的浴巾從嬌軀上摘落。鏡子裡,她望着自己一絲無掛
的美體,微有一絲羞澀,不覺笑了一笑,想起自己之前錯誤的以爲,還真是有點自做多情了。
隨意換了一套衣服,她也匆匆地跟着下了樓去。
廣場裡。
大猩猩和唐琅漸感壓力山大,他二人防守尚可,若論攻擊,那完全是近不了鐵砂周身三丈之內。
一直佔據着主動攻擊的強敵鐵砂劍招連綿不斷,逢山開路,遇水結橋。劍氣縱橫,詩意更是縱橫。
一首《望廬山瀑布》之後,他緊接使出了唐代詩人杜甫的另一首詩——〈春望〉。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生。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這首詩極爲悲壯,描述的是國已殘破,惟有山河僅在。京城春天滿目淒涼,到處草木荒深,連花都感傷時事而悽然落淚,鳥兒也滿懷悵恨叫得驚心。
詩句如此,劍意更是如此。起初一劍,蕭條而悲壯,鐵砂神情蕭然,劍走疾風。好比是疾風掃落葉,一掃前朝舊物,更新換代,江山易主。
第二劍,悽悽楚楚,宛如江畔臨石,望夫迴歸的愁鬱浣女。婉約之中,猶帶恨意。劍法撩撩錯錯,藕斷絲連,該斷時不斷,該連時,卻跳躍而過,總之,變化多端,讓人摸不着其輪迴軌跡。
到得第三劍,悲壯之意更勝之前,只見鐵砂仗劍疾走,儼然一副猛張飛的模樣。再也無所畏懼,寧可損敵一千自折八百,他也要強硬敵之。
如此一來,在他偏向某一方的時候,唐琅立覺壓力如海浪般瞬間高漲了上百倍。大夏龍雀詭招盡使,皆是難以抵擋得了對方刁詭的一劍。
痛哼了一聲,從地上滾出十餘丈,胸口上出現了一條長達三十釐米深可見骨的傷痕。
唐琅猛吸了一口涼氣,剛想站起,不防強敵鐵砂又疾追而來。看來,鐵砂應該是定下了逐個擊破的辦法。唐琅與大猩猩二人,顯然是唐琅要稍遜一籌,他便決定從唐琅開始下手。只要解決了唐琅,那麼等一下解決大猩猩,便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大猩猩看着唐琅遭受危險,立即衝殺了過來。以“常勝將軍相”突刺其左,赫然一計“圍魏救趙”。
誰想,那強敵鐵砂根本看都不看大猩猩一眼,似乎料定大猩猩這一招殺不死他,故而一心向前,直欲殺死使刀的唐琅。
大猩猩直感無奈,對方軟劍逼人太甚,自己又沒其他的辦法可以逼退之。眼看唐琅即將就要遭到危險,自己卻無能爲力,不覺怒吼出聲,情急之下通悟〈大金剛神力〉當中的三絕相之一。
頓時渾身金光爆漲,一下子就從地面上升到了空中,宛如一尊佛陀,驀然舉掌,怒拍而出,巨大金光手印凝聚成形,威風凜凜。
在此同時,從酒店當中亦殺來一道金光,那道金光有如流星,一閃即逝。
兩大強招同時發出,驀然間,離唐琅只有咫尺距離的強敵鐵砂蹌踉連退十數米。他身子一站定,只見右手手腕處鮮血淋淋,猩紅的血水就跟噴泉一樣從脈中向外噴灑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