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猩猩知道眼前此人實力極強,自己從一開始就小看他了。方纔他使鐵劍之時,尚不足懼,可現在他使出了軟劍。軟件無端,飄忽詭異,分明比鐵劍高明瞭十數倍。
而且自己這還是在主動攻擊之下受的傷,倘若是由對方主動攻擊,自己能否抵擋得住,還是一個未可知道的問題。
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好漢不冒亡命險。
既然知道自己難以敵得過,大猩猩乾脆就不跟他打了。拍拍屁股就走人。
他一逃走,剛準備發動劍招的鐵砂眉頭一皺,含怒而道:“姓錢的,你這是要當逃命小人麼?”
大猩猩理也不理他,一從酒店天台跳落了下去,震驚了地面上十數個過路人。大家本以爲會馬上出現血案,可沒想到此人一落地,輕盈地就跟貓一樣,完全沒一點事。落地之後,半秒未停,拔腿就跑,就跟要趕着去投胎一樣。
鐵砂怒哼了一聲,趕緊逐身追去。另一邊,被高壓電從七樓電落下去的濼拔,其實一直在暗中觀看大師兄鐵砂和大猩猩的決鬥。一當看到大猩猩落敗逃走,他也立即從暗中追逐而上。
大師兄鐵砂從左邊追,他便從右邊追,完全一副不給大猩猩任何逃脫的機會狠勁。
大猩猩奪路而逃,由於情況危急,他也顧不得叫上水手圓圓。一路狂奔,徑直地向SH市方向而去。
這一去,盡走大道,倒也極快,很快就來到了滬陝高速。從這條高速路趕到SH市,總距約莫是七八公里。
大猩猩飛馳在前,選直線而走,孟缺曾經有教過他一部分虛靈步法,他跑將起來速度極快。鐵砂和濼拔的劍法雖然高明,但身法卻略顯鈍拙,沒被大猩猩直接甩掉,便已經很是難得了。
高度路口,有甚多車輛排隊在等候,大猩猩便從車身旁邊一晃就閃了過去。有幾位工作人員看到他,連忙大聲呼喊,卻叫也叫不住。他這一去,後面又跑來兩人,如風一樣。
按規矩,高速路是不準行人上去的,便立即有幾位工作人員騎上摩托車向他們三人追了去。
鐵砂誓殺大猩猩,他出道這麼久以來,還從沒碰到過從自己手中溜走的獵物。一旦此次這隻“獵物”要是溜掉了,那便是對自己的侮辱。
一邊追,他一邊向濼拔說道:“SH市現在還有沒有我們的人?”
濼拔不假思索道:“有,但是不多。”
“有就成,你現在立即聯繫他們,讓他們來這條路線的端點圍堵。我看這條高速路一定不短,現在叫人圍堵尚還來得及。”
“是。”對於大師兄的命令濼拔不敢違拗,應了一聲之後,就拿出手機來聯繫起SH市的情報小組。
大猩猩一路狂奔,本以爲對方會很快地追上自己,哪知道跑了一陣對方依然跟在後面,而且彼此距離似乎也越來越遠。
不由一笑:“看來那個黑臉人雖然劍法高明,但腳力確實是差了一
點。”
便一旦距離稍微拉遠,他就將速度稍微緩慢下來,待到對方一接近,他就立即加起速來將之再次甩遠。
大猩猩的計劃是將他二人引去SH市,然後借騷年會之力、孟缺之力搞定這兩廝。好在這兩人的殺氣足夠濃郁,不肯善罷甘休,不然的話,大猩猩的算盤打得再好,也終究會落空。
鐵砂緊緊追着,看見大猩猩的速度忽快忽慢,誤以爲他是傷得太重,有點體力難支了。冷冷浮出一抹詭笑,招呼着身旁的濼拔,道:“你看,他中了我一式‘百花齊放’,已經體力難支了,我料定他絕對逃不出這條高速路。”
濼拔心頭浮喜,笑道:“大師兄法眼明鑑,說得極是,哼,此人殺我畜生劍道那麼多人,也確該償命了。”
“此去正好是SH市,屆時可順便打聽打聽有關孟缺的消息,只要找到了他,藏寶圖定逃不出我的手心。”鐵砂心中暗暗嘀咕着,表面上卻並不說出來。
濼拔自然也猜不穿大師兄鐵砂的心思,他已經聯繫上了SH市的情報小組,讓他們迅速地趕到滬陝高速大橋來接應。在他的心頭,仇恨已經佔據所有,只想着斬殺大猩猩,以報斷手之仇。纔不會去揣測大師兄有什麼暗地裡的私有目的。
八公里的高速路,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高速站的工作人員派出的摩托車追逐三人,追了半天也無法追到。一到半途,他及時剎車,不再追了。他琢磨着人豈能跑得過車?一旦跑得過車的人,絕對不是人。想到這裡,脊背之上冷汗直冒,趕緊打倒回府不去理會了。
而大猩猩這一邊,已然是快到達高速路的終點了。尚隔一百米,他陡見高速路口有着八人八車圍成一條直線,將高速路完全擋住,看樣子那八人完全是衝自己而來的。回頭一瞄,鐵砂和濼拔兩人,臉上帶着冷笑,看來這的確是他們安排的。
“哼,想伏擊我?門都沒有。”
大猩猩雖然全身都是傷,但並不如鐵砂想的那樣,他所受的傷並不重,都只是輕傷而已。跑着跑着,忽然速度加到了極致,快得就像是一道狂風,隱隱間他的雙手疊加在前,腦袋微微垂落了下來,保持着這樣的姿勢,跑動中,周身氣流涌動,竟形成一條龍也似的氣形。卻正是青龍相。
“哼,人員到齊,道路已堵,倒要看他如何逃躲。”鐵砂冷笑一聲,手裡的軟劍如同活物一樣抖動了起來。
濼拔卻是心裡一驚,看着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大猩猩,咦聲道:“大師兄,那小子怎麼好像突然之間跑得更快了?”
鐵砂眉頭一沉,其實這一點細節他也是發覺到了。不過並不以爲然,道:“濼拔,你聽說過狗急會跳牆麼?”
“狗急跳牆?”濼拔不解。
鐵砂解釋道:“當狗嚇得急了,它會誕生一種很瘋狂,平時根本不會做的舉動。眼下,那小子拼了命地奔跑,許是也看到了前面有我們的人在圍堵,
他這只是困獸之鬥的反應而已,你不必過於驚訝。”
“是……是這樣麼?”濼拔有點懷疑,但聽大師兄鐵砂說得這麼肯定,又不敢反駁。
“當然了,不然你以爲呢?”大師兄鐵砂冷哼了一聲反問道。
濼拔不敢誇大話,便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漸漸地,且見大猩猩離圍堵八人越來越近。那八人因爲之前有被濼拔提醒,所以每一個人都持有一把利劍,一見到大猩猩逼近,他們分守住各個方位。雖不見得能夠勝之,但拖住其,損耗點時間,他們這些人自信還是做得到的。
“想擋老子,便來試試?”
大猩猩身上的龍形氣流越來越明顯,跑動中身體周圍的氣流甚至還有一種龍吟般的呼嘯聲。
誰也沒有注意到,其實大猩猩每踏一步,鋼筋水泥的地面上都會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腳印。
“擋我者死!”
青龍相忽然完全成形,大猩猩整個人兇猛地往前勁衝而去,也不管前方是否有人擋住。以硬碰硬,他纔不怕。普通鐵劍難以傷得了他分毫,自然不必忌諱。
青龍一相,殺氣甚重,此相擁有多般變化,眼下大猩猩的這種變化,乃稱“戰龍在野”。勁走彪悍、狂猛一道。
身相施展出來,人未至,風先臨,站在汽車車頂上的擋路者,還未出手,就已經被大猩猩的青龍之氣給震得從車頂上滑落了下去。
他們這八人實力實在是太弱了,斷斷是不可能抵擋得住風騷大猩猩的。鐵砂之前的猜想完全錯誤,他完全沒料到大猩猩受的只是輕傷,而且現在正在引他們入甕。
當見到大猩猩突破了圍堵直向SH市的市中心奔去,鐵砂大罵一聲“廢物”,狠狠地咬着牙繼續緊追。
濼拔亦覺臉面無光,這些人可是他的直屬手下,亦是他派來擋路的,現在非但沒擋住敵人,還讓敵人反給了一個下馬威。當真是顏面全部掃地,心頭氣極。
從手下身邊穿過,他只哼了一聲,完全沒多瞄他們一眼。
時近一個鐘,大猩猩一進入到SH,立即進入了以前孟缺賽過車的那條道路。進入了SH,便就等於是輕車熟路,沒有任何擔憂了。在這裡可是騷年會的地盤,哼,他們兩人既敢跟來,豈有好果子吃?
可惜的是,大猩猩沒辦法及時聯繫孟缺,要不然就現在約他來會戰這二人,定能反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唯今之計,也只有帶着他們去騷年會的據點尋找孟缺、唐琅。
就是不知道孟缺在不在SH市呢?若是不在SH市,那該如何是好?
“孟缺就算不在,唐琅那傢伙應該是在的,騷年會不可能沒個掌舵的人存在。唉唉,如果孟缺不在,有唐琅那廝幫忙,估計也差不多了。”
大猩猩自言自語着,一邊說着,忽然飛昇上空,一路跨山越嶺,徑走直線。他的第一目標地點,是海天大酒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