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果然是毫無驚險地勝了。
法拉利ENZO一路狂奔猛馳,更在孟缺的“響尾蛇漂移法”的衝刺下,靈活得就好比地下高鐵。慕容柳的布加迪根本難以追上他,前面跑到四分之二的路程的時候,慕容柳尚有一絲鬥志,可是展轉待得賽道過得四分之三的時候,他就完全無取勝的想法了。
一方面他自覺對不起慶哥,有損了他的顏面。可是說實在的,他可真是賽不過這輛法拉利ENZO。前幾日,羅威來比賽的時候,他也在觀衆臺上觀賞過車賽直播,羅威的手段看在他的眼裡,完全不入流。他當時很自信地認爲就算不用慶哥出手,他也能痛快地把羅威戰得趴下。
可今天這一賽,卻是大大的顛覆了他對羅威的看法。心中忖道:“奇了怪了,這小子昨天的跑法僵硬而生澀,今天怎麼看起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無奈,這些疑問沒任何人能夠替他解答。待得大家都繞了一圈回到了觀衆臺前,迎着慕容慶一雙冰冷的眸子,慕容柳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垂着頭,面色羞愧。
羅威好似一隻得勝的公雞,兩手叉腰,免不了耀武揚威一番。這幾日來,他連連吃敗,心裡難免窩火,這下子得了勝,自然是要發泄一二的。
便衝着慕容慶說道:“慶哥,多謝你手下留情,若是你親自上場,我肯定會敗在你的手裡。”說着目光轉到慕容柳的身上,道:“幸好這位仁兄心慈仁厚,放了我一馬,這才讓我僥倖得勝。”
慕容柳心中好生不快,本來一輸,他就不好在慶哥面前擡頭,這下子被羅威這麼一說,無端端地讓他背上了“放水”的嫌疑。即便他矢口否認,但羅威這小子卻如此說辭,真叫他糾結至極,真是恨不得甩給羅威兩個巴掌。
慕容慶卻顯得極有氣度,淡淡一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僅僅一夜之間,羅大少的車技彷彿是鹹魚翻身,上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真是不讓人刮目相看也難了。”
羅威是個直爽的人,繞彎子的事情不喜歡多說,稍微炫耀了一下,就開門見山,道:“其他的話就不說了,現在我既然已經贏了比賽,那麼那臺布加迪我應該是可以帶走了吧?”
慕容慶略一頷首,道:“當然。在我逍遙城裡,一向都是說一不二,你既然已贏,那麼車子當由你拿回去。”
羅威其實對布加迪什麼的不怎麼稀罕,反正當初贏了布加迪和科尼塞克,他也丟在車庫裡沒怎麼開。他想要的只是那輛別具意義的法拉利599而已,頓時微微一笑,口氣商量道:“慶哥,其實這輛布加迪我不怎麼喜歡,我能不能以這輛車跟你換我第一次輸給你的那輛法拉利599?”
慕容慶端坐在觀衆臺上,旁邊坐着他美麗的外甥女。這局一落敗,他感覺臉上頗無光彩。因爲之前他可是口口聲聲認定布加迪會贏的,
而且他還好多次勸說焉兒押布加迪贏。這下好了,其結果居然是法拉利ENZO取了勝利。如此一來,他之前拍着胸脯說的那些話,也就差不多完全是屁話了。
聽着羅威的話,再看着他的表情,慕容慶知道那輛法拉利599一定對這個小子有着特別的意義,要不然,傻子纔會用堂堂布加迪威龍去換一輛法拉利599。不過,說起來,羅威這小子似乎也真是一個傻子。心裡嘲笑了一聲,慕容慶偏不隨他願,打着我不爽,你就更不能爽的念頭,道:“不,既是布加迪威龍跟你比的賽,那麼你贏的自然就是布加迪威龍了。若是要換法拉利599,這事一傳出去,外人豈非會認爲我逍遙城言而無信?”
一輛布加迪威龍的價格是法拉利599的好幾倍,這輛車若是賣出去,買兩三輛法拉利599都沒問題。本來生意人是要唯利是圖的,這一次慕容慶卻不再走那一套路。反正以他現在的身份,幾千萬不過就是毛毛雨。若是能以幾千萬在自己這個外甥女面前買回面子,他是非常樂意做這筆生意的。
羅威也聽出了慕容慶的意思,暗罵了一聲娘西皮的,他這麼做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如願以償嘛。心中雖是煩惱,但也十分清楚,就算真是如此,自己也奈何不了慕容慶。只得嘆了一口氣,實話說道:“實不相瞞,我第一次輸給慶哥你的那輛法拉利599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實在是很想要回那輛車,還有請慶哥給個方便。”
慕容慶聽他說完,淡淡笑了一聲,果然與自己猜想無二。可是,他身爲逍遙城的領袖,今日就算不爲了在外甥女的面前賺個面子,也得給屬下的衆位兄弟挽回個尊嚴。
逍遙城是何種地方?這裡是著名的銷金窟,有錢進來必是光着出去。自逍遙城開辦至今,還從未有人在這裡得勝而歸的。特別是在這個車場上。
今天這一敗,可謂是史上第一例。儼然是一則大大的恥辱。
做爲一城之領袖,慕容慶當然是不會任之不管的。瞪了慕容柳一眼,後者的頭垂得更低,幾乎已經到了心口。慕容柳是無顏再見慕容慶了,可是這一局他確實是已經盡力了。
“這樣吧,我逍遙城向來是講理的地方。你既想要回法拉利599,也簡單,不過我不能換給你,也不能賣給你。你既是在賽場上輸的,那麼也該從賽場上贏回來。”慕容慶語氣淡淡,卻又着說不出的威嚴。
羅威聽得眉頭一皺,他也是個明白人,轉瞬就洞悉了慕容慶的心思,尋思道:“這廝無非是因爲輸了車而心裡不爽,想要再贏回來罷了。”一想到這裡,他明知而故問,試探道:“慶哥的意思是還要再比一場?”
慕容慶點了點頭,起身而立,道:“沒錯,要想拿回法拉利599,你就得再比一場。”
羅威額頭手心滿是汗水,他本以爲自己用布加迪威龍來換法拉利599是完全沒問題的,可
是這該死的慕容慶非要刁難他,不讓他如願。這一聽到慕容慶果然是想再比一場,他暗暗琢磨着恐怕這一次慕容慶是想親自上場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表現得這麼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回想起前幾天自己跟慕容慶比賽的一幕幕,那叫個恐怖啊,這廝的車技絕對不遜於孟缺,跑在賽道上根本就像是一道鬼魂。孟缺要是跟他幹上了,誰贏誰輸,極難猜定。
見着羅威沉默,慕容慶冷笑了一聲,道:“怎麼?不敢再比了?若是不比,那就罷了。你贏了一輛布加迪也算是難得,把這輛車開回去,總算臉不會丟得太盡。”
“……”
這擺明是一道激將法,羅威也看得破,但心之憤慨卻難以抑制。暗忖道:“娘西皮的,我此來爲的就是法拉利599,贏這輛布加迪威龍回去有個屁用?看你一派囂張,比就比,反正有妹夫孟缺在我車裡,你們兩個誰主沉浮還不一定呢。說不定我妹夫就能給你個好看。”
念及此處,羅威胸膛一挺,道:“比就比吧,這一局,慶哥你要派誰上場啊?”他意在慕容慶別親自上場,若是派別人上場,那麼勝算依然甚巨,而若是慕容慶親自上場,那……結果可就堪憂了。
慕容慶大笑了幾聲,大步離開了座位。稍微活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道:“俗話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羅大少僅過了一夜就已經讓我刮目了。前一局,我兄弟輸得慘敗,這一局當然應是由我來上場了。”
羅威臉色一沉,心裡罵了一句“混蛋”,口中卻道:“據慶哥所說在這個賽場贏了什麼車就能帶走什麼車,我一心只要法拉利599,那是不是這次慶哥也當以法拉利599來跟我比啊?”
慕容慶知道羅威的心思,法拉利599的極限速度是每小時頂多就是330千米,而法拉利ENZO的速度是每小時350千米。慕容柳之前有說了,他說這輛法拉利ENZO有古怪,應該是一輛高端的改裝車,其時速約莫是超過了430千米。以一輛時速能達430千米的車來挑戰一輛時速只有330千米的車,這擺明了是想佔便宜。
說出這樣的話來,羅威也覺臉皮有些發熱。但這些日子他也住在醉仙樓裡,與那些幫會裡的小痞子混得久了,也深通一句“樹沒皮無活,人沒臉無敵”,沒臉就沒臉,反正只要能贏回法拉利599,他也顧不着那麼多了。
心中忐忑地等待着慕容慶的回答。
卻見慕容慶略頓了一下,忽然微微一笑,開口說出話來:“行,就依你之言,我就以法拉利599跟你比,你若能贏去,車儘管開走。”
一聽到這話,羅威比買中了五百萬彩票還高興,生怕慕容慶會臨時返回,他趕緊壓了一句:“慶哥說話一言九鼎,好爽快,我喜歡。”說着,就往車子奔去。
(PS:這一章好晚好晚,對不起了,各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