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車之道,注重的並不是單一的速度,也不是單一的轉彎技巧。真正的賽車還要講究戰術、戰略,無疑孟缺剛纔使用的計策就是一種極佳的戰術。
最開始的時候,慕容子夜撞得很歡,那就索性讓他撞。等他撞出慣性出來了,防備之心也就麻痹了,這時再給他來一下猝不及防的“禮物”,果然是一舉就讓他玩完了。
這會兒大家驚歎地看着慕容子夜僅以一人之力就把車子翻轉了過來,均是唏噓連連。有驚訝的,也有羨慕的,更有憤怒想罵人的。因爲慕容子夜害他們輸了大把的錢,他們心壞憤怒,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黎叔默然地點了一下鼠標,只見得電腦屏幕上的畫面開始切換,變成了孟缺的蘭博基尼蝙蝠車。它已然是進入到了五道連環險彎當中,速度飛馳得跟閃電一點,沒有一絲的滯留現象,嫺熟的過彎技巧,風·騷的漂移,看在大衆人的眼中,怎一個爽字了得。
只可惜買孟缺贏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大部分的人看到他越跑得漂亮,也就越生惱怒。有甚者,甚至罵罵咧咧了幾句不看了,三兩成羣地吆喝着開着車走人了。邊走邊罵:“奶奶個胸,今天晚上真是晦氣。”
從電腦上的縮影來看,兩個車子的大約距離是兩公里左右。以這樣的情況看來,慕容子夜即便是把車翻過來了,也沒法再反超孟缺了。
然而,他自己好像也知道再也追不上孟缺了。即便他使出龍血之力的最強程度,也不可能把兩公里的距離一下子就縮短。兩公里並不是兩百米,若是兩百米,那倒還好說。
慕容子夜重新坐回了車裡,他並沒有急着開車,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煙來。一言不發地抽出了一支,靜靜地點燃了,然後悠閒地抽着,一邊抽一邊估算着時間。
待到一連抽了大概三支菸之後,他開始掉轉車頭,順着來路的方向開了回去。此舉很明顯是———他已經認輸了。
而這個時候孟缺也順利地跑到了終點,在終點線繞了一圈之後又跑了回來。慕容子夜慢慢地開着車,在快要回到原點的時候,孟缺亦追了上來。
當他們兩個人同時出現在比賽的原點,大衆看客指指點點,大多數的人不管是對孟缺還是對慕容子夜都是滿腔的怒火,如果眼睛可以殺人的話,他們兩個現在已經不知道是死了幾千幾萬次了。
孟缺對慕容子夜的放棄感到很驚訝,當車停住之後,他問道:“怎麼了?突然不追了,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慕容子夜抽着煙,神情顯得很是頹廢,道:“我的風格?我是什麼樣的風格?你懂麼?”
孟缺笑了一下,道:“從你執着於我的師弟這方面來看,至少你是一個不會輕易言敗的人。”
慕容子夜嘆了一口氣,從衣服口袋裡抽出了一張支票來,再以筆隨便寫了幾下,扔給了孟缺,道:“廢話就少說了,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不可否認剛纔你那一招玩的漂亮,搞得我一點防備都沒有。這裡是一千萬美金支票,拿去吧。”
孟缺接過支票,看了上面的數額,果然是不錯。點了點頭,道:“謝謝你的支票,嗯,還有你的車。”
慕容子夜感覺面子上有點
掛不住,又從口袋裡抽出一張支票來,填寫了一下扔給孟缺,道:“這裡是五百萬支票,我雖然輸了,但我不想光着腳走路回去,所以這輛車我留下了。”
在這裡比賽的唯一一條規則就是“贏的人拿車,輸的人留車走人。”既然慕容子夜給了錢,那也算是一樣的,孟缺沒有計較什麼,反正雷文頓車身撞得幾乎變形而且各個地方都有擦花的痕跡,這樣的車就算是自己贏回去,也沒什麼鳥用。現在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賣慕容子夜一個面子。
“行,比起車來,我更喜歡錢。”孟缺實話實說。
慕容子夜漠然地掃視了一遍這看場周圍看客的冷漠的目光,很是不想再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當即發動了車子的引擎,臨走之前說道:“喂,電話別關機,明天我找你。”
孟缺留在原地,看着他走,點了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如此一來,自己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在這裡跟黎叔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孟缺也走了。臨走前,那位主持比賽開始的香車美妞深深地看了孟缺幾眼,甚至揹着黎叔還偷偷地對他拋了幾個媚眼。
此女身材絕佳,樣貌雖不至上乘,但至少拉出去也能做一個“嫩模”。被她幾個媚眼召喚,孟缺心裡癢癢的,暗罵了一聲“妖精”,開車走了。
回到住處之後,他開始打電話給唐琅。話說唐琅這小子跟他分開之後,就想辦法去投靠慕容山泰去了。
恰逢近段時間慕容山泰在招收槍手,只要槍法好的人他都願意以高價僱傭。當然了,他並不是以他自己本身的名義去僱傭的,而是化名爲“泰山”,也就是山泰二字反過來的意思。
其招收的人數在三十左右,唐琅這個傢伙自從換了臉之後,對慕容家族也不是那麼忌憚了。一打聽到門路,他就屁顛屁顛地去毛遂自薦,結果他試了試槍法,發現還不錯,便被慕容山泰的手下一個名叫“馬哥”的中年男子錄取了。
孟缺打電話來之前的十分鐘,他們這羣槍手正窩在一個地下室裡開着秘密會議。叫馬哥的人板着一張臉,他的嘴巴似乎以前受過傷,逢了很多針,所以只要跟他距離稍微近點,就能感覺到他那極端地猙獰。
馬哥揹着手,圍着三十號手下轉了一圈,嚴肅地喝道:“你們今天晚上的表現我非常不滿意,三十個人,僅僅才八個人完成了任務,其他的人都幹什麼吃的?”
馬哥乃軍人出身,辦事除了雷厲風行之外,冷酷果斷兇殘亦是他的代名詞。好在他不是慕容家族裡的人,所以唐琅也不必過於忌憚他。
待得馬哥繞着三十名手下走第二圈的時候,他忽然在唐琅的面前停了下來,兩眼一瞪,就像是一隻兇狠的豺狼一樣。直瞪得唐琅脊背發涼。
“馬哥,你這麼看着我幹嘛,我會怪不好意思的。”唐琅生生地嚥了一口唾沫,說道。
馬哥重重地哼了一聲,手裡拿着的一疊照片當場就砸到唐琅身上去了,極端憤怒地喝道:“特別是你,你這個混蛋,今天一天你都幹了些什麼?你還記得你的任務是什麼嗎?”
“呃……”唐琅回憶了一下,認真答道:“我的任務是暗殺兩個女人,一個商業大亨的母親七十
來歲,另一個是商業大亨的媳婦二十來歲。”
馬哥罵道:“你他孃的,你看看這些照片,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所做所爲都在我眼中盯着呢,想在我手下吃飯,就像你們這樣的渣滓活該永遠生存在最底層。”
一邊說着,馬哥指着地上的一張照片,罵道:“你自己看,我叫你殺這個老太婆,你卻沒殺她,反而還扶她過馬路。”
馬哥越說越氣,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當場踢唐琅幾腳,又指着另外一張照片,道:“你自己再看,我叫你殺這個少婦,你不但沒殺掉這少婦,反而去幫她修水管,我草,你他孃的到底能不能幹這一行?”
唐琅滿臉尷尬,話到嘴中卻是半句也說不出來,旁邊的其他弟兄聽到馬哥如此說,忍不住掩嘴而笑。
馬哥重重一哼,道:“笑什麼笑,不止是他,你們其他人又好到哪裡去?你們給我記住,明天有一次重要任務,你們三十個人只須暗殺一個人,這一次的任務若還是失敗,你們都給老子滾回鄉下種田去吧。”
三十衆槍手立即挺直了身板,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齊聲喊道:“YES!”
馬哥再次環視了他們一眼,眼中神色極端不滿意,簡直就是恨鐵不成剛,“解散,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
會議一散,唐琅就立即風風火火地獨自溜掉了。
在慕容山泰手下做事,唯一有一點好處就是———待遇還不錯。三十來人均是被安排到一家五星級酒店下住,待得唐琅剛剛回到酒店,準備洗澡睡覺,順便打個電話給孟缺彙報情況的時候,不料孟缺這小子卻是搶先打過來了。
“喂,唐琅,你小子那邊進行得怎麼樣?”孟缺問道。
唐琅得意一笑,自然是把剛纔自己被罵的糗事忽略了過去,笑道:“哥出馬當然是沒問題的,現在我已經成功地打入了慕容山泰的手下槍手隊伍裡。”
“哦?可真有你的,不錯不錯,計劃進行得很是順利。卻不知,你們那邊有任務沒有?譬如說暗殺慕容山正的任務?”
“這個目前還不知道,只不過就在剛纔慕容山泰的手下馬哥告訴我們,明天有一個暗殺目標,僅僅只有一個人。照我猜測,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慕容山正。”
“當真?那你們是什麼時候動手?地點在哪裡?”
“這些倒是沒聽馬哥說起過,他們對任務的保密度很嚴格,一般只是在任務執行的前十分鐘告訴我們。要想知道究竟那個目標是不是慕容山正,等到明天就知道了。”唐琅頓了一下,反問道:“那你呢,你勾搭上了慕容子夜沒有?”
孟缺怡然道:“這個自然,他明天也正好要找我有事。”
“喲呵,沒看出來,你小子不止勾搭女人有一手,就連勾搭男人都有一手,嘖嘖,我真是甘拜下風了。”唐琅調笑地說道。
“去死……”
“好吧,就這麼滴吧,明天有情況我再發短信給你,不過你的速度要快一點,不然等到我們殺完了慕容山正,你卻沒趕上看戲,那就虧了。”
“沒問題,明天的好戲,我怎可錯過?”孟缺手指緊握成拳,信心十足,成竹在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