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搖曳下的紅紗,帶着絲絲幽香,但更多是是魅惑,是點燃一切的***。
葉白夾在熱情高漲的人羣中,耳朵裡充斥着各種聲音,腦袋陣陣眩暈,從裡面擠出來之後纔好了起來。
紅紗像天使斷翼,隨心所欲,又漫無目標向下落去,下方瘋狂的男人們,竭力伸長着胳膊,踩在別人腳上,微微跳起想要將紅紗據爲己有。
而就在這瞬間,閃爍的燈光赫然熄滅,音樂緊跟着停止,周圍化爲一片黑暗,下方騷動卻沒有隨突然而來的變化而沉寂,只是聲音小了些,各種雜音越來越大,似乎在醞釀着第二次瘋狂。
瞬息螢光微至,高臺上出現一抹淡紫色花狀光暈漸漸旋轉而上,紅衣女子,柳腰彎曲,跪坐的腿逐漸站起,頭部上揚,烏黑長髮自然垂下,三人,六素手,靠在一起,似那白蓮花緩慢旋轉。
紫色花暈,圍繞着白蓮花,白蓮花在紫色光暈中點綴出光芒,一瞬間下方所有人都呆了,扭動的身體停止了動作,嘈雜聲消失,安靜了下來。
似是瘋狂後的回溫,男人們罕見的平靜看着舞蹈,隨着紅紗女子站直,完全封閉的酒吧竟然出現風絲,女子罩臉帷帳隨風一舞衣舞,俏臉在白色、紅色、紫色中若隱若現。
葉白這時與其他人相同,靜靜看着曼舞女子,從狂熱,到瘋狂,女人就像是男人羣中的催化劑,引導男人們將平日積累的陰霾釋放了出來,但從音樂與燈消失時,劇烈的化學反應才真正開始。
從魅惑到淨心白蓮,從瘋狂到平靜,沒人能在短短時間完成這種極大反差,但在這裡卻可以,男人們由於瘋狂漲紅的身體,漸漸恢復,漸漸的整個酒吧又有另一番意味。
紅衣罩身的三名女子終於站直,藕腰彎道極限,六條緊緊靠着的手也張大到極限,烏黑頭髮襲地,在紫色花暈內又組成黑色暈圈。
這時又一股微風襲來,女子臉上薄紗被掀起一大片。
男人們癡了,葉白同樣如此,但心中卻有一絲別樣意味。
這一刻風意充斥着整個酒吧,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女子臉上薄紗會在下一次微風襲來時脫落,而就在所有人期待的最後一次風意來臨時。
竟然是一股冷意,女子臉上薄紗已經被掀開一半,數十數百眼睛都在等待這一刻,心在這一刻也似乎停止了跳動。
忽然,整個酒吧光芒四射,白光瞬間充斥了整個酒吧,舒緩的音樂從四處也漸漸響起,當視野恢復,臺上女子已經消失不見,原本飄在臺下的紅紗似乎隨主人消失而消失不見了。
一瞬間所有人眼中都充斥着怒意,但卻又爆發不出來,這時遲來的冷意襲來,一種舒暢,平靜緊隨而至。
男人們沒有在留意高臺,四散開來,又開始喝酒聊天,只不過與之前多了一絲穩重與尊敬。
“怎麼樣?”猴子手拿一瓶淡藍色不知名酒,放在葉白麪前。
葉白搖了搖頭,又將酒放在猴子面前,示意自己不和,開始說起剛纔感覺:“說是鳳凰涅磐,有些誇大,但從來到戰線後各種負面情緒似乎少了很多。”
音樂依舊如此舒緩,燈光仍是白色,酒吧的人卻開始漸漸減少,沒有葉白想象中的頹靡浪費,似乎所有人來只是爲了看那段舞蹈,完了,也就散了。
猴子大口大口將自己和葉白的酒喝完,打了飽嗝之後又拿起酒瓶將剛剛重新積蓄的加起不到一滴的酒,滴入喉嚨,在桌上放下一個指甲片大小黑色晶體,站了起來。
“葉白,我們走,去其他地方看看,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一定帶你盡興。”
隨猴子重新穿過陰暗小巷,陽光在此打在身上,突然感覺身體暖洋洋的,心底卻駐紮着一絲陰涼,猴子出來之後似乎真的已經放下,臉上笑容不在那麼刻意。
“你知道嗎,就我們剛纔去的那個地方,雖然是我第一個找到的,但隊長(冷溫)卻給我說,心煩的時候可以去坐坐。”猴子突然轉身齜牙笑了起來。
“你說隊長(冷溫)是不是未卜先知呢?”
葉白看着猴子,心中竟然有幾分苦澀,冷溫說的話不是未卜先知,不論是誰他可能都會這樣說,在充滿蟲子的戰線沒人能永遠活下去,沒人能沒有煩心事。
葉白剛長出的喉結動了動,“可能是吧,或許隊長(冷溫)是想讓你快樂。”
路過一個賣布匹的商鋪,雖然在店外,但仍能感覺到裡面布匹不凡,猴子探頭探腦的進去瞧了瞧,又覺得無趣,退了出來。
“或許以後他可以經常來這裡。”葉白心中對自己說到,他獨自一人來到沙漠,雖然嘴上不說,但心中卻無時無刻不掛念沐兒,心中每隔幾天都會感到煩躁,酒吧對他來說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論普通平民,還是戰線戰士,還是其他人,每個人都會有壓力,一天兩天或許沒事,但長次已久,肯定會出毛病。
無名酒吧,剛進去的噪雜音樂,以及高臺上三名女子就像是引誘釋放爆發壓力的機器,你越是深入,壓力以及負面情緒,爆發酒越徹底,但當第一股風襲來,寒意就在每個人心底種下,隨着女人消失,舒緩音樂響起,未得所願的男人心中最後一絲陰霾散出。
這時所有人才感覺到冷意,而就在着一瞬間,他們也想通何爲爲,何爲不爲,最後笑笑,不了了之,心中卻舒坦許多。
葉白跟在猴子後面,這條街道看不到尾,不是還會有岔路口,比進來時猜想的還要大幾許,兩人慢慢悠悠,才只不過實在街頭而已。
“猴子?”葉白突然叫住侯飛,他差點被猴子騙了,而且剛纔在酒吧他看到了猴子第一次見到他時的眼神。
猴子慢慢轉過身,看葉白的眼神竟然有幾分心顫。
“你不是說,你沒有見人女人嗎,剛剛那是什麼,而且你第一次看見我時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吧。”
葉白風輕雲淡的說到,甚至都沒去看猴子表情,現在他有些明白沙鋒隱而不說的是個什麼了。
猴子卻因爲葉白話,每一個字,每一個問題,心中不詳意味越來越重。
“嗯,額,哦。”猴子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句話,看着葉白的臉,心中越來越慌,嘴中化爲珊珊笑聲。
只不過猴子上眼皮一碰下眼皮,突然腦袋裡出現一個主意。
“葉白,你不會以爲高臺上那三名紅衣女子,是真的女子吧。”猴子重新轉過身,恢復底氣。
“難道不是嗎?”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葉白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
“不是。”猴子斬釘截鐵回到,“那三名女子真然不是女子,只不過是一種蟲子而已。”
“迷離的燈光,嘈雜的音樂,多少都會讓人有些心煩意亂,而那種蟲子卻是從戰線深處抓來的,十分罕見,只需做好外形,將其放進去,蟲子就會貼合外形,形成一個與外形一模一樣的東西。”
“若不是這樣你還真以爲,那三名女子,能在這麼多入門,奠基級眼中突然消失,它們在戰線深處最喜尋找一些強大蟲子屍體,然後鑽進去,狐假虎威。”
走到面前店鋪盡頭,拐進拐角,來到一處小的街巷,人瞬間少了下來。
葉白點了點頭,這時他也覺得那三名女子古怪異常,“那蟲子叫什麼名字,能有如此變化?”
葉白頭一次聽到還有這種蟲子,簡直比在綠森地域那些詭異樹木還來的奇怪。
“百面而已,並不是什麼太過於厲害的蟲子。”猴子簡單說道。
“那你看向百面的的眼神挺火熱的,看來在對隊伍中一直辛苦了。”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葉白又回到最初問題。
“不辛苦,不辛苦。”猴子擺了擺手,緊接着說到:“這不是有……?”
突然舌頭打結,臉色鉅變,想要腳底抹油溜的猴子,被葉白拉住。
“這不是有我呢,是吧,猴子,候飛。”葉白嘴上笑容越來越燦爛,但語氣卻越發沉重。
“好你個猴子,一直沒看出來,你競走如此花花腸子。”葉白手上力氣加大,轉不過身的猴子疼得齜牙咧嘴,“我好看嗎?”
猴子突然停止掙扎,葉白以爲猴子向給自己認錯,手中微微鬆開,但就在鬆開的瞬間,猴子腳下抹油,掙脫葉白控制,迅速向遠處跑去。
“好看,好看,比烈陽城的那些娘們好看。”猴子一溜煙消失在葉白麪前,聲音還在天空中迴盪。
“猴子!!”葉白緊緊握住雙拳,脖子上青筋顯露,“這次抓到你絕不輕饒。”
瞬間葉白緊隨猴子跑向街道深處,而自從他們轉過主街道後,這裡人越來越少,而且似乎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殺意。
突然葉白看到逃跑的猴子,靜靜的站在不遠處,身體微微彎曲,似乎在給誰行禮。
葉白沒在意這些,過去拉住猴子手腕,向給猴子一點教訓。
不曾想猴子先一步制止住葉白動作,嘴中吐出兩個字。
“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