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術共有八式,拳三式,腿三式,剩餘兩式一爲背式,一爲禁式。其中拳分爲衝拳,重拳,花拳,衝拳最爲均衡,重拳爆發力最高,花拳速度最快;腿三式中鞭腿用來攻擊遠處敵人,膝頂集全身力量爲一點,可視爲必殺招,最後是柔侵配合花拳快速接近擊打敵人,背式則要你們運用腿,腰,手全身力量,以手臂爲力量爆發點,瞬間擊殺敵人。”
“至於最後的禁式,不是身強體壯的人就能使出,何爲禁式,那是對人體有害的招式,而體術禁式則是要你們將屬性之力打散,融合在細胞中,短時間大大提高細胞活性,打出毀滅性一擊,另外使用禁式後短則三五天,長則半個月都會因爲細胞透支渾身無力。”
這些話戰線教官會給每一名戰士都說,體術也是戰線中每個人都會的,沙鋒當然也不例外。
打散全身土屬性之力融入到每一個細胞中,一瞬間沙鋒似乎能感覺到細胞的雀躍,但卻更像是哀鳴,每一滴血液,每一個細胞都在爲最後一擊做準備。
沙鋒從粉碎建築中站起,周圍已經被夷爲平地,無需躲藏,全身土屬性之力內抿,身體中像是包裹着一個暗黃色的蛋。
眼眸緊緊盯着鬥蟲,腳下柔術和速度的集合體柔侵不斷使出,接近着鬥蟲。
黃色身軀,紅色紋路漸漸亮了起來,鬥蟲綠色視野中一團高度壓縮的能量體在快速逼近,八爪打起地上廢墟向能量體砸去,鬥蟲身體兩側四爪開始聚合在一起準備抵擋衝撞。
孤獨一擲並不是以死換死,果然沙鋒看到自己想要的情況,察覺到自己對它又威脅,就用最可靠的防禦抵擋,聚合的四爪就像是一個活靶子任由他攻擊。
“轟。”沙鋒貼身背式轟擊在爪膜保護罩上,鬥蟲往後退了幾步,並未收到什麼傷害,緊接着鬥蟲紅光一閃向沙鋒衝擊而來。
沙鋒嘴角勾出笑容,上鉤了。
柔侵運用到極限,從各個方向衝擊鬥蟲,鬥蟲始終沒有受到傷害,漸漸的爪膜開放,鬥蟲開始反擊。
“體術,禁式。”
沙鋒怒吼一聲,黃光由內向外照亮周圍,一瞬間綠油油蟲眼只看得到一道黃光進入了自己身體,緊接着就離地而起。
半空中鬥蟲不斷逸散紅光,想調整身體,但還是掉入廢墟中。
外圍廢墟建築的葉白耷拉着手臂,扔下手中蟲腦,向內層走去。
“還是沒有阻擋住所有低階蟲子嗎?”地面上躺着一隻蟲子,一動不動,把身體沒有任何疤痕,不是他殺死的,顯然實在沙鋒與鬥蟲戰鬥餘波中死亡的。
剛纔的動靜顯然已經超過了入門級,也就是超過了沙鋒極限,越往裡走坍塌的房屋就越多,有些廢墟甚至變成了粉末。
他不希望沙鋒有事,也不敢想沙鋒有事,除去沙家對他的救命之恩,在這裡沙鋒要是死了,他可能連沙漠都走不出去。
戰鬥中心處出現了一個大坑,沙鋒並沒有在裡面,鬥蟲也沒有裡面,葉白能感覺到淡淡的屬性之力波動,但是卻看不見一個人影。
“沙鋒。”葉白站在大坑中央大聲呼喊沙鋒的名字,想要得到迴應。
唯一一堵沒有倒的牆上滿是鬥蟲爪子貫穿的洞,正中間是一個拳印,葉白還沒有走過去,唯一一堵牆就倒下了。
“這是鬥蟲屍體?”葉白沒有想到牆後面除了鬥蟲還有其他蟲子屍體。
鬥蟲屍體紅色紋路還沒有消散,顯然纔剛死沒多久,葉白這纔看到沙鋒說的那個鬥蟲主腦。
純白色,看起來像是蟲卵,只不過現在蟲卵上刺進去了一塊大石頭。
“沙鋒?”葉白走到鬥蟲旁邊,終於他第一次聞到沙鋒說的那種腥味,或者說是血的味道更爲貼切。
葉白用手剛接觸鬥蟲四爪構成的羽翼,準備看沙鋒會在哪裡,纔剛爬上鬥蟲爪子,就看到沙鋒夾在鬥蟲身體和璞中間,上身衣服已經在戰鬥中粉碎,身體毛孔中好像有黑色東西在滲出。
“還好,只是昏迷沒有死。”葉白將沙鋒拉出來,試圖抹去沙鋒身上黑色污漬,但纔剛抹去就又滲出來了。
葉白在鬥蟲屍體上看着四周蟲子屍體,才明白沙鋒說的蟲子是羣體行動這句話的概念。
他以爲只要攔住鬥蟲方向的蟲子沙鋒壓力就會減輕很多,若不是沙鋒選擇這片地方,可能他們現在已經死在蟲口中了。
他和沙鋒擊殺的蟲子並不多,在這裡死亡的蟲子更多是受到沙鋒和鬥蟲戰鬥的干擾,被廢墟建築砸死,和鬥蟲主腦上的石塊一樣。
葉白抱着沙鋒回到廢墟外圍還沒坍塌的房子,沒了沙鋒指引方向,他都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更不敢帶着沙鋒亂跑。
夜晚的星空還是這樣,不論地面發生什麼事,它們只充當觀衆,千目蟲的功效已經消退,除了月光照射地方其他地方一片黑暗。
葉白不斷揉着自己右臂,他沒想到沒有屬性之力加持,只有純力量的情況下,疊加力量會對身體造成這麼大傷害,要不是能摸到手臂存在,葉白都有些懷疑剛纔那一擊讓自己手臂完全粉碎了。
靠在牆壁邊緣,白色月光打量半邊臉頰,沒了屬性之力,夜晚也顯得額外漫長,腦海中不斷閃過葉沐的身影。
葉白不知道是妹妹發生什麼事了,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近幾天晚上他一睡覺就能夢到沐兒,有時就連發呆時葉沐的身影都會出現在面前。
沙漠的夜對於太陽來說就是轉瞬即逝,可能是凌晨三點多,又可能是四點多,晨昏線上就出現了第一抹陽光。
緊接着太陽就開始驅逐夜晚,陽光四射而至,打在葉白臉上,睡夢中的葉白竟然能感覺到燒灼感。
“沐兒是你妹妹吧?”突然葉白睜開眼,沙鋒看着葉白問道。
葉白有些發愣,突然感覺眼眶有些溼漉漉的,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自己又夢到沐兒了,但他自己卻什麼都不記得。
“嗯。在很遠的地方,可能這輩子都見不了了。”葉白如實說到,如果自己的屬性之力恢復不了,他可能要在沙漠生活一輩子,直到老,直到死。
“很想她?”沙鋒掙扎着想要靠起來,嘗試了幾次都沒成功,葉白扶着沙鋒讓他靠在牆上。
沙鋒乾裂的嘴脣笑了笑,繼續說到:“想就說出來,別憋着,你都叫了一晚上了,梨花帶淚的我都看不下去。”
“梨花帶雨?”葉白看了一眼沙鋒,想錘沙鋒一拳,看到沙鋒虛弱的身體,又下不了手,轉而問道沙鋒。
“身體怎麼樣了?”
沙鋒勉強動了動胳膊,“過來揹我回家,我都快渴死了,身體只不過是透支,過幾天就好了。”
“真的?”葉白有點不相信,但還是背起沙鋒,現在纔是早晨,要是到中午沙漠的溫度都能要人命。
“你管那麼多幹嘛,叫你走就走,廢話那麼多,小心我死在路上,拉你陪葬。”
“笨蛋那邊。”沙鋒趴在背上指揮着葉白。
“沙漠中要是迷路,就看沙脊線一邊是戰線,一邊是沙漠邊緣,再不濟天上的太陽總能認得吧。”
葉白順着沙鋒說的方向走去,纔剛走了幾步就聽到沙鋒說了一句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葉白,你到底是哪裡來的?你的身體中有屬性之力,而且最起碼在奠基級。”
“什麼?”
“我靠,小子你好好走路,別給我摔了。”
“昨天晚上,你臉上梨花帶雨,但是整個身體都被包裹在白色能量中,能感覺到屬性之力的存在,但是似乎被什麼限制住了,就好像白色薄膜是一道壁壘。”
沙鋒皺着眉頭回想昨天晚上發生在葉白身上詭異事件,這是他在戰線這麼多年都沒見過的。
葉白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白色能量?他見都沒見過,莫不是天心在他身體中做了手腳,葉白突然想到同樣擁有白色能量的天心。
“唉,你想啥呢,別給我走錯路,那邊。”沙鋒在葉白腦袋上輕敲了一下。
“你說白色能量,是怎麼樣的?”葉白完全陷入沙鋒說的話中,沒有在意沙鋒說的話。
沙鋒趴在葉白背上,“看起來不明顯,只有薄薄一層,但每次你屬性之力有波動時,它就特別明顯,這也不對呀,前天晚上我們睡在一起,不應該感覺不到。”
沙鋒不知道是給葉白說,還是自己把自己迷惑住了,不停在葉白背上嘀咕。
突然葉白停住腳步,“現在該走那邊?”
沙鋒沒有迴應,葉白無語,沒想到他的事竟然讓沙鋒這麼上心。
“沙鋒,現在應該走那邊?”葉白大聲說到。
“不是給你說沙脊線嗎,你……”沙鋒還沒有說完,眼睛就瞪的大大的,“你走這麼快的?”
突然沙鋒又像是明白了什麼,笑罵道:“你小子耍我呢,去那邊,房子都在眼前了你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