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聽,嚇得臉色都變了,趕忙閉口不問了,口裡只是催促丈夫到:“老爺啊,京城是萬萬呆不得的了!你快快進宮像皇上辭職,妾身這裡趕緊帶人收拾東西,明天我們就去江南鄉下,刻不容緩!”
舒太醫急急地收拾好行裝,書寫好呈辭,奏請“告老還鄉”。舒太醫其實並不老,也就四十左右歲數,正是作爲一個醫生的黃金時段。他在呈辭中說到:“因家鄉父母年老體弱,而今自己年紀也大,特申請回鄉侍奉高堂,歸野鄉里。”
舒太醫要“告老還鄉”,這讓朱見深很感意外,按理說萬貴妃救了他一命,皇上赦免了他等的死罪,他該萬分感激留下來,更加任勞任怨地爲宮廷服務纔是啊,他這樣做真是太有負於皇恩了。
朱見深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將舒太醫的呈辭帶回了昭德宮中。萬貴妃看了也很吃驚。
“貞兒,你說朕該不該准奏?”朱見深問。
萬貴妃嘆了口氣,失去皇兒的她如今已是萬念俱灰了,她覺得這萬事萬物自有一個定數,強扭的瓜不甜,與其強留下來讓人活得不自在,不如還人家於自由。
“隨他去吧,像舒太醫那麼好的醫術,放到民間去也是一件利民的好事。”萬貴妃淡淡地說。她擡眼看見在架子上跳來跳去鸚鵡,便對彩蝶說:“把這隻鸚鵡也放了吧,天天鎖在方寸大點地上跳來跳去,多沒意思啊。”
彩蝶遲疑了一下,還是叫人來弄開鸚鵡腳上的鐵鏈,可是鸚鵡早已經在鐵架子上站慣了,並不飛走,還是在架子上爬上爬下。
朱見深見萬貴妃這等行爲,知道她把一切都看淡了,自己心裡也難免傷感,於是把心一橫,在呈辭上批上二字:“准奏。”
舒太醫得了“准奏”二字,趕緊收拾了東西,帶着家人,一路向江南老家而去。
卻說周太后這日偶感下體不舒服,小便也不順暢……自己估摸着是得了婦科炎症。
你道周太后就清心寡慾了嗎?人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周太后才三十六七,不到四十歲呢。前段時間夢見了先皇,還是那麼威武雄壯;又因死了小皇孫,心中不免空虛,便盡往性生活那些事情上想,身上的火一起來,便難免用手指解決了事。結果就弄出些炎症來。
她暗自慶幸,心想,幸好那日沒有殺掉舒太醫,於是令人去密請舒太醫來。宮人回到:“舒太醫前兩日已經告老還鄉。”
周太后聽了,大吃一驚,忙問:“是誰准許他告老還鄉的?”
“稟太后娘娘,是皇上。”
周太后氣得下令到:“快派人去把他給哀家追回來,他若不肯回來,就給哀家抓回來!”
這時,錦繡嬤嬤進來了,見周太后坐臥不安,便小心地問了緣由,周太后對她也不設防,便將自己的身體不適說給她聽了。
“太后這也不算什麼,女人得這種病也是正常,何況娘娘還這麼年輕,比起那宮裡的貴妃娘娘還年輕呢……奴婢這就去找大夫給您抓了藥,熬了來。”錦繡說。
錦繡只比周太后小兩歲,是周太后當初從孃家帶到宮裡來的丫頭,自然對周太后的心性瞭如指掌。說起來古代的女人還真是可憐,死了丈夫做了****,接下來就得用餘生爲丈夫守孝。作爲皇太后的周仙兒,理當做這方面的典範。最可憐的是她身邊這些如狼似虎年紀的女子,年紀輕輕就進宮來侍奉主子,一輩子都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當然錦繡不一樣,她是周太后的貼身丫頭,周太后對她特別寬鬆一些也是正常。
正是因爲周太后對錦繡嬤嬤的放縱,後來就惹出大事情來了,那是後話……
“可是要偷偷兒了,別讓人知曉便是。”太后“羞羞答答”地叮囑錦繡道。
“那是一定的!”錦繡的了太后的准許,眼睛都快笑眯了。你可別說,錦繡嬤嬤也是個大美人呢,雖然是三十多歲的人了,但因爲沒有生育過,身材那是如青春女子般的玲瓏有致,滿身上下都透露着包不住的風情。
錦繡嬤嬤喜滋滋地答應着出去辦去了。不到中午回來了,藥也煎好了,她服侍太后服下了藥,又支走了身邊的丫鬟婆子,然後悄悄對周太后說到:“太后若是覺得寂寞,莫不學學武后的樣,養幾個男寵在宮中,夜夜專用,可不是好?”
“呸!你個大膽的死蹄子,打趣起哀家來了!”周太后笑罵道,心裡卻難免一動。是啊,如今在這皇宮裡,就她母子獨大,兒子自然是被那個萬女人迷得暈頭轉向了,哪裡還顧得上她這個寂寞的老孃?她偷偷去找點樂子有有什麼不好?諒也沒人敢怎麼樣!
“這有什麼,如今誰還管得着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想幹什麼,難道誰還敢阻攔!只不過要做得隱秘些罷了。”錦繡嬤嬤早就拿透了太后的心思,不以爲然地說。
“好是好,只是……只是哀家只懷念先皇的恩情和身體……”周太后有些難爲情地說到。
“那太后就把那人的身體當着是先皇的身體罷了。”錦繡嬤嬤笑着說。她知道這是周太后既想當****又想立牌坊的託詞罷了,於是便順着她的意思說。
周太后朝着她一手帕楊過去,笑罵道:“哀家怎麼從前不見你這麼壞呢?現在原形畢露了哈!真是個浪蹄子!”
“奴婢這是爲娘娘着想呢……想想娘娘在深宮裡這日子,年紀又才這般大……”錦繡故作委屈地說。
“是了,是了,就你懂哀家的心思,體貼哀家。”
“聽說,有些尼姑庵……”錦繡嬤嬤將嘴貼在周太后的耳朵邊說到:“借佛天爲由,庵廟爲囤,引得一些人家的內眷來燒香,又引來一些浪蕩子弟來遊耍……有一些死了丈夫、或是丈夫在外久不回家的、或是在家不得丈夫寵愛的女人,這些男女或中意了,便在尼姑的撮合下,就做了那男女之事,倒也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