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跌坐在雪地上,入眼是一個冰天雪地的世界。
“好冷啊!”寒風呼嘯,大雪夾雜着冰霜打在臉上,在地獄十九層還熱呢,卻沒想到寒山竟然是這樣的雪山,冷的我抱了抱肩膀。
冷陌脫下他外套給我披上,他本來就是使用冰的人,雪山的寒冷對於他來說就像是春天。
宋天痕也哆嗦着爬起來:“這地獄十九層也太奇葩了吧,爲什麼會有個這樣的地方啊!”
誰知道呢。
冷陌打量了一番,指着某個地方:“那邊有雪樹林,應該會有還魂草蹤跡,走。”
我跟宋天痕踩着雪跟在冷陌身後一同朝那個地方走去。
雪很大,腳下的雪把膝蓋都淹沒了,再加上冰霜打臉,走起路來非常困難,幾乎走不動,我落在了後面,冷陌和宋天痕都走前面去了,我急着衝他們叫:“冷陌,宋天痕,等等我啊!”
冷陌折回來,將我從雪地中拔蘿蔔似的拔了出來,夾在腋下:“誰讓你那麼矮,雪層都要比你高了,蠢貨。”
“我矮是我的錯嗎?!”我在風雪中氣呼呼的衝他嚷。
“你要說是遺傳?你看看宋天痕,宋子清,還有宋沐音,哪個是矮子?宋家的人最矮的就是你了,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宋家的人。”冷陌隨口嘲諷我。
但我卻突然怔住。
對啊,只是憑藉宋凌風一面之詞我就真的相信自己是宋家人了?宋凌風的話能相信?我怎麼能肯定宋凌風就不會騙我?
“說你蠢你還跟我嚷。”冷陌又說,擡手做了個冰擋我眼前爲我遮去打到臉上的風霜:“宋凌風是隻老狐狸了,隨便給你演一出感人的認親戲你就相信?”
我有些說不準起來了:“可是,之前我在靈隱寺遇到濟公,濟公跟我說的那些話,宋凌風爺爺也證實了,這不會是計劃好的吧。”
“你能肯定不是計劃好的?”冷陌反問我。
我回答不上來了,對於自己的身世,在這個時候,我又產生了質疑。
風雪還是很大,除了白茫茫一片,別無其他任何顏色,夾着我很難走路,冷陌又將我放下來,拖着我,一邊走一邊用手擋住我眼睛:“小心得雪盲。”
“雪盲症?”
“雪盲症就是在雪地裡走多了,容易出現眼前一片白光,看不清物體的狀況,有時候很短暫,但嚴重的時候還會出現間歇性失明。”冷陌回答我。
“喔。”我低聲回答:“我應該還沒那麼遜吧。”
正說着,我視線突然一片白芒,眩暈席捲上來,我身形一陣踉蹌。
不是吧!不會那麼靈驗吧!說來就來?
“怎麼了?”冷陌立馬停下來將我按他懷裡。
“不知道……”我捂着眼睛。
宋天痕也折回來了,着急的詢問情況,冷陌說我有可能真的出現了白茫症,宋天痕大呼我怎麼那麼衰,怎麼不去買彩票,正討論着,我就感到小腹一墜,有東西嘩啦啦流了出來。
媽媽咪呀,我的天啊,這世界上還沒有比我更衰的!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我竟然,來、大、姨、媽、了!!!
“我沒事。”我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小腹也有些疼了起來。
冷陌和宋天痕還以爲我雪盲症導致身體不舒服,各種詢問,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兩個男人啓齒這個問題,支支吾吾的,冷陌被我嚇的不行,架了我噼裡啪啦就要往回走,沒法再瞞着了,我只能很小聲的說:“我不是雪盲症,我,我,我就是……來那個了。”
風雪太大,冷陌沒聽見,還要往回走,我連忙拖住他,在他肩上掙扎:“冷陌我沒有雪盲症,我就是來大姨媽了!”
我吼的大聲,冷陌和宋天痕都聽見了。
兩個男人臉一紅,宋天痕很尷尬的咳一聲,別開臉。
冷陌沒往回走了,把我放下來,不確定的看我:“真的?你現在眼睛能看到我們嗎?”
“能!”爲了證明我不是雪盲症,我還特意指了他和宋天痕幾個地方。
這下他們總算相信了,冷陌陰沉下臉,很不高興的樣子,我問他怎麼了,他說:“這麼說之前那幾天你都是安全期了?!這麼說那幾天我都沒把種子種你身體裡了!”
“……”現在是討論這件事的時候嗎?!啊?!!
現在沒帶姨媽巾,只能找個地方用繃帶暫時應急了,真的是,事情那麼多,偏偏大姨媽雪上加霜!綠龜的預言是對的,他說我大姨媽最近就會來造訪,這造訪的我真是謝謝這大姨媽了!
就在這時,一陣大風忽然刮過,風之大,差點沒把宋天痕吹飛。
“看!”宋天痕指着天邊。
我和冷陌跟着看去,遠處天空一片灰沉,隱約傳來轟鳴的聲音。
“是雪崩。”冷陌特別平靜的說。
“雪崩?!”我和宋天痕異口同聲的驚呼:“那還不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啊!”
我話音剛落,轟鳴聲就喧囂着朝我們滾了過來。
狂風席捲着大雪,雪崩轉眼就來了。
大地震動,浩浩蕩蕩的雪如狂浪,我們三人被席捲淹沒在了白雪之中。
不過惡魔之王說過,冰天雪地的世界,就相當於是冷陌的世界,冷陌的能力在冰雪中得到了最強的提升,怪不得雪崩來了冷陌還無所謂的樣子,如此恐怖的雪崩,也奈何不了用冰的王。
雪崩過後,我們三人相安無事的從冰護盾牆中走了出來。
我捂着肚子:“不行了,我要找個地方去換褲子!”
雪樹林也近在眼前了,我們三人進了雪樹林。
剛進去我就跑樹後面換褲子去了,冷陌說來幫我,我哪裡還意思讓,把他推了出去,他嘀咕:“哪裡都看過了,矯情。”
我想揍死他。
真的是來大姨媽了,好在量不多,揹包中還好,還有留內褲和外褲,用繃帶暫時充當姨媽巾,換好褲子這纔出來。
冷陌和宋天痕正靠樹幹上等我,我走過去:“好了,我們進樹林吧。”
冷陌盯着我看,我躲開他視線,肚子在隱隱作痛,我咬咬牙,忍了下來。
我們進了雪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