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這老頭啥意思?啥合適不合適的?
儘管很疑惑,我也不想多問,“既然和我無關,麻煩大家讓下道。”
這次村民們沒有讓道的意思,全看向老頭。
看來老頭在寶雞村裡挺有威望的,村民們都得聽他的。
只是,這老頭究竟想幹啥,好像不肯放我走的樣子。
“小姑娘,幫我一個忙,咋樣?”老頭扯出一抹和藹的笑容。
“老伯,我啥都不會。幫不了啥忙的。”我急忙搖頭。
“這忙,除了你,沒人幫得了!”老頭說道。
沒等我開口,小姑就催促道:“災星,你快答應吳管家啊!”
我有些吃驚,這個老頭竟是辦喪事的吳家的管家。
吳家不僅是寶雞村最有錢的人家,比鎮上那些有錢人,也不差啥的。
除了管家。下人都請了不少,這在四鄉八里絕對是獨一份。
聽說吳家在外面也有不少生意,不知咋的,這麼有錢、一大家子還住在村裡。沒搬走。
小姑一個勁地催我答應,惹得我火大,“我答不答應,關你啥事?你自己當賊,可別把我扯下水!”
吳管家很精明,看得出我很厭惡小姑,怕我更不肯答應,連忙讓村民把小姑帶進村處置。
等人走得只剩下兩個吳家下人,吳管家才說,“小姑娘,你別急着拒絕,先聽我把事說完。”
人家一老頭都放低姿態了,我要是連啥事都不肯聽,太不近人情了。
他見我同意了,便娓娓道出事情的經過。
原來吳家世代單傳,向來把兒子當成命根子一樣。
到了這一代,同樣只得了一個帶把的,卻是個病秧子,名叫吳曇,今年二十歲了。
吳家上下。對吳曇寄予厚望,不想,他居然愛上村裡一個女孩。
女孩叫曹小豔,她家裡很窮。父母又貪財勢利。
這還得了?吳曇的爺爺、父母都不同意他們在一起。
吳曇爲了能娶到心愛的女孩,不惜絕食、弄得原本病弱的身體更差了。
看着吳曇日漸消瘦,家裡的長輩都急壞了,不得已,只好同意這門親事。
誰知,曹小豔的父母、居然趁機索要高額彩禮,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嘛!
這下,把吳家惹火了,乾脆給吳曇定了另一門親事。
吳曇無法勸服父母,便謀劃着、要帶曹小豔私奔。
但曹小豔聽到吳曇要娶別人,傷心欲絕,也不知道吳曇的打算。
她父母因爲沒攀上吳家這門親事、啥好處都沒得到。把錯全推到她身上,直罵她沒用。
生生逼得曹小豔用剪刀扎喉嚨自盡了,據說她至死、都不瞑目。
吳曇聽到曹小豔的死訊,悲傷過度、一下子就倒下了。
沒多久。吳曇也跟着撒手人寰了,辦喪事時,頻頻出狀況。
吳曇還託夢給吳老爺子,說他遺願未了。不願離開。
這人死了、成了鬼,哪能一直滯留在人間、在家裡啊?
吳家人又傷心又着急,一琢磨,吳曇的遺願。可不就是要娶曹小豔嗎?
於是,有人提議給他倆結冥婚,但先頭曹小豔已經下葬了。
人都下葬了,再挖出來。很不道德,可吳家人管不了道不道德。
而曹小豔的父母唯利是圖,竟同意挖墳,把女兒的屍體、賣給吳家配冥婚。
正巧,本村有個專門給人配冥婚的鬼媒人,姓巫,大夥都叫她巫媒人。
巫媒人說吳曇和曹小豔死得不尋常,舉行冥婚時,必須要有七個人來哭靈。
今天正是舉行冥婚的日子,村民們不清楚內情,還以爲只是辦喪事。
我聽到這裡,忍不住打斷吳管家的話。“吳老伯,你跟我說這些幹啥?我可幫不上啥忙。”
吳管家沒理會我的反應,繼續說下去,他說結冥婚時最忌出亂子,我小姑身爲哭靈人,卻鬧出偷竊一事。
巫媒人說,出了亂子,不想辦法補救,日後吳家得遭殃了。
唯一的辦法,是找來一個有災星之命、不滿十五歲的女孩,來哭靈。
反正,就是藉着這女孩的命格來擋煞氣。吳家人立即想到了我。
畢竟,我的災星之名,傳遍了四里八鄉,而且,剛好不滿十五歲。
吳管家正要去牛頭村請我,恰巧,就在村口遇到我了。
我聽完,氣得不行。啥叫我是災星之命、可以用來擋煞氣?還要我給素不相識的死人哭靈,做夢!
“我不會答應的,我也從來不認爲自己是災星之命!”我斬釘截鐵道,跨上單車,就要走,
吳管家擋在車頭前面,不讓我走,“小姑娘。其實哭靈也沒啥,事後,我家老爺還會給你一大筆錢。”
“給我再多錢,我也不答應!”我怒道。
要是真答應了。豈不是承認我就是災星?再說,他們這是在侮辱我。
“小姑娘,你是怕譚師傅不肯嗎?放心,譚師傅出了名的好人。肯定會同意的。”
吳管家以爲我是未經爺爺同意,纔不肯答應。
“別拿我爺爺說事,他不會同意這樣荒謬的事,你有孫女的話,讓你自己的孫女去!”我很慪火,刺了吳管家一句。
吳管家臉色瞬變,耐性頓失,“小姑娘,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見吳管家臉色不對,警惕道:“你想幹啥?”
“跟我回吳家!”吳管家說完,把我從單車上扯下來。
站在邊上的兩個下人,將我前後包圍住。
“我不答應。你就要來硬的?”我狠瞪着吳管家。
“小姑娘,我是用請的!回頭,我會讓人到牛頭村,和譚師傅說一聲。”吳管家沉着臉道。
他讓兩個下人把我押往吳家,他親自幫我推單車。
“你們沒資格捉我、快放了我!”我掙扎不休。
“小姑娘,只要你幫了這個忙,少不了你的好處。”吳管家說。
我沒理他,正想着咋脫身,樓湛天若有深意道:“去吧!權當作歷練。”
“要歷練的機會多得是,憑啥要我任人侮辱?”我氣呼呼道。
“小姑娘,你誤會了,不過是幫個忙,咋能說是侮辱?”吳管家以爲我在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