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連擺手，“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閻羅王眉頭緊鎖，似乎在隱忍着什麼，我看到他的額頭上留下汗水。
這陰曹地府很涼爽啊。
走進閻羅王。
“你怎麼了？”
我看着閻羅王，他的情況時真的不大好，不會是動了胎氣吧。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動了胎氣該怎麼辦？
我拿着手帕顫顫地給他擦汗。
“地府有大夫嗎？有生前當醫生的鬼也成啊。”
“不要聲張。”
額，好，畢竟會沒面子。不過，面子不能當飯吃，更不能保命。
“我是女的嘛，你找大夫過來，就說是給我看病，把簾子拉上，誰知道是你懷孕了。”
“我不會有事，不用找大夫。”
閻羅王額頭的汗水如同黃豆一般大小，身體也開始顫抖。
我看得是在是擔心，懷孕可是大事，不能有任何閃失啊，出了差錯，一屍兩命！
想都不能想。
“我去叫人。”
“回來！”
跑到門口時，門碰地一聲關上，我用力拉也沒能拉開。
無奈，只能返回去。
“你怎麼這麼固執！”生孩子是小，命是大啊。
不過，閻羅王究竟懷的是誰的孩子？
“閻羅王！你冤枉我，判了錯案，今天我進了你的肚子裡，絕對饒不了你！”
一道女聲從閻羅王肚裡裡傳出來。
我愣愣地指着閻羅王的肚子。
“這麼小就會說話？”
成型了嗎？這是真正的天賦異稟啊！不過，她說什麼來着？判了錯案，絕對饒不了你？
“姜魅兒！你萬年刑法完畢，纔有了投胎的機會，你竟然設計進了本官的肚子！你不但不知悔改，竟然變本加厲！”
閻羅王比較溫柔，但是他這番話還是威嚴十足。
“你冤枉我！明明是後卿那個賤人！是她陷害主子！我對主子忠心不二！你竟然叛我叛主！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
我何曾冤枉過你！將信給了王后的，不是你是誰？”
“是後卿那個賤人設計我！她變成路卓的模樣，將信從我手上騙走，又變成我的模樣，將信交給王后！我要說多少遍！”
“這不過是你的片面之詞。”
女人的聲音十分清楚，我在旁邊聽着，覺得世界真是可怕。
而他們之間的對話，仍舊沒有停止。
“你不信我信她，不就是因爲她發了毒誓，死後變爲殭屍，你無從考證嗎！就是因爲她用心臟下了詛咒，你們就以爲她是無辜！現在那個賤人還守着主子的一魂一魄！這樣，你們就以爲她是好人！你們被騙了！”
“她是姜魅兒？”言曦的聲音有些弱，但我還是聽到了。
“對，閻羅王叫她姜魅兒，你們認識？等等，她說的主子，不會就是你吧？”
將對話全部串聯起來，我似乎知道了，大概是怎麼回事。
但是，一些重要的環節，卻不明白。
“認識。”
“抽離魂魄什麼，怎麼回事？”這個是事情的關鍵。
那邊閻羅王和姜魅兒還在爭辯，而言曦已經陷入回憶。
這次她沒有說話，只是回憶，而我跟着她的回憶，看到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當時的常曦，降生到魔域，恰巧被路過的伏宗發現，當時的伏宗已經是少年，而言曦不過是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
伏宗憑着一時新奇，將嬰兒帶回魔域王宮，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伏宗給這名女嬰起名言曦，竟然和常曦的曦字相同。
伏宗和言曦算是青梅竹馬，而言曦又在伏宗的宮殿中長大，名義上是魔域的公主，卻和王后並不熟稔，恰恰相反，這位王后甚至不喜歡言曦這個養女。
五帝混戰之際，卻有通天能力者預言，天族派來一名女神，來斬殺五帝。
當時人心惶惶，尤其是五帝族內，十分害怕被這位女神暗殺，但是這位女神究竟是誰，卻沒人知道。
伏宗出征在外，和最遙遠的牧離在戰場上廝殺。
而就在這時，魔域的王宮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魔族公主
言曦被王后抽去一魂一魄。
而事情的起因就是，有人告發，這位公主就是天族派來的女神，言曦無父無母身世離奇，更加重要的是，有一封來自天族的私信爲證。
“那封信是真的。”言曦說着，“那是五帝時期末年，不但五帝混戰紛爭不休，連天族的情況也開始不妙，無數神明無辜羽化，天族給了我最後的通告，一個月之內，殺了伏宗。”
“你殺了他嗎？動手了？”我緊張地問。
直到今日，我才明白，我和伏宗是真正的敵對！
勢力最強悍的伏宗是天族最擔心的人，如果我是天族，也會認爲伏宗最有可能是魔星。
而天族即將隕落，便想着將所有擁有神力的讓人一併剷除。
言曦，是來人間執行天族任務的。
她要做的，就是斬殺五帝。
可是，她真的動手了嗎？或者說，我，動手了嗎？
“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有！”我固執道，“我想知道，前世是我負了他，還是他負了我？”
伏宗在第一次見我時，我就感受到，他愛到極致的背後對我有些深深的恨意，那種恨就像是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一旦爆炸，會摧毀所有。
他不止一次說過，我會殺他，算計他，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你看到如今的世界了嗎？”言曦問我。
“看到了，如今的世界怎麼了？”我不明白言曦是什麼意思。
“平凡人的世界，再無靈者。”
我的心沉到深淵，不見底的深淵。
“不要告訴我，前世的伏宗、洛淵、牧離，都是，我殺的。”
我不敢面對這樣的言曦，或者說我不敢面對這樣的自己，突然很想逃避，很後悔，爲什麼要想起前世的回憶。
“不是你殺，卻與你有關。”
我沉默良久，最終終是鼓起勇氣，聲音嘶啞地問道。
“是我害死他們。”
“無所謂害不害，陣營不同罷了。”
“前世的我，像你這樣冷酷嗎？”言曦的話中沒有什麼感情，總讓我感到有些冰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