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沉默了幾秒,搖搖頭,有些疑惑又有些擔憂看着樓上緊閉的房門。
“我去看看吧。”傾城站了起來將兒子按坐下。快步跑上樓。
認識簡薇快八年了,她從沒見過她今天這個樣。
昨天是她生日30歲的生日,他們偷偷準備着想給她個驚喜,結果傍晚的時候發現她不見了,電話又聯繫不上,心想她估計是去瘋去了,過了十二點都沒見她回來,三人便興致缺缺地撤退了。
結果沒想到直到今天下午,纔看到她臉色陰沉,眼睛紅紅的回來。貞序叨血。
眼睛紅紅,還有些浮腫。她很有經驗,哭過的現象。呃……哭過?傾城甩甩頭,怎麼可能,或許是她想多了吧。
聽說。從3歲跟簡夜北進入殺手組織,就從沒有人見過簡薇哭過,也沒人見過她有哭過的跡象,比任何人都堅強。
傾城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輕聲詢問,“微微。”
裡面傳來悶悶的聲音。“進來。”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看到簡薇靠坐在牀上,手裡拿着一本熱血類型的漫畫書。
“想問什麼就快問,問完了我要睡覺。”簡薇睨視了一眼她,一副有事快奏,無事退朝的口吻說道。
她想一個人靜一靜,又想起昨晚的一切。那都是她咎由自取,一廂情願。
她沒理由怪安德烈。那是她自己送上門的,要怪只能怪自己笨唄。呼……有些鬱悶地呼了口氣。
“那個……你昨天……。”傾城不知道怎麼問,只能支支吾吾的說一半。
瞟了眼她拿反的漫畫書,並沒有指出來,比起睡覺,簡薇更需要安靜吧。
她沒簡薇那麼大大咧咧,心思比較敏感,生怕一個不小心問了傷人的話,到時候尷尬。
“昨天我生日,又不見你們有所表示,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有,所以就自己出去找樂子了唄。”她丟下手中的書,手掌覆在胸前,做出一副受傷的誇張樣子,佯裝訴控道。
其實,生日什麼的她從來沒有在意過,也不興這個。
“我們有記得,只是想給你個驚喜,結果你一晚上都沒回來。”傾城知道她並不是真正訴控他們,但還是解釋。
想讓她知道他們並沒有忘記,昨天是她30歲的生日,這麼重要的日子,他們怎麼可能會忘記。
別看簡薇平時大大咧咧的像個爺們兒,雖然有時惡聲惡氣,嘴巴毒得氣死人,實際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靠,不早說。”簡薇佯裝盛怒彈跳起來,一手叉腰纖指指着傾城,怒罵道,“害勞資以爲沒有記得我的生日,一個人傷心之餘跑去吃火鍋。
知道嗎?沒想到意大利的火鍋超級難吃,一點都不正宗,比不上k市的十分之一。”
她很意外他們會替她準備過生日,因爲從記事起,她就拒絕過生日,其中的原因只有她和哥哥知道。
“既然難吃,那你不會回來嗎?”她笑着說,簡薇還是比較適合生氣勃勃的樣子。
“回來幹嘛?自找心塞啊。再說了,錢都花了,那麼貴肯定要吃回本啊,雖然那火鍋把老子辣哭了個通宵,又難吃,可還是一個人吃回本了。”簡薇憤憤不平地說出早已編好的謊言。
離開黑手黨後,她不想回來被他們發現她的異樣,可是又不知道去哪兒。
雖然可以閉口不答,可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於是,回來一路想着該怎麼對他們說。
“你腦子被蝸牛踢了嗎?想吃火鍋跟我說一聲就行了,花錢找罪受,活該。”傾城瞪着她,毒舌責罵道。
她可一點兒也不相信簡薇的話,可是也不戳穿她的謊言,簡薇不是個愛說謊的人,這是她第一次對她說謊。
她既然對她說謊,肯定有她的理由。
若是她以後肯說,她就聽,她不肯說,就當是她心底的秘密。
目光不小心撇到她鎖骨的吻痕,心底有些震驚,很想問怎麼回事,最終卻忍下了。
依簡薇的能耐,絕對不可能有男人能欺負得到她,而且她身上沒有一丁點兒酒氣,應該是兩廂情願,至於中間發生了什麼,還是過後再問吧。
“沒事就快滾,別打擾勞資睡覺。”簡薇一臉的嫌棄,不停揮手驅趕她。
“八點半下來吃火鍋。”傾城看了眼時間——五點半,說完便轉身離開,給她一個安靜的空間。
見傾城已經離開,簡薇才鬆了一口氣,虛脫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
伸手撫着鎖骨的地方,忍不住嘆了口氣。
傾城知道她說謊了,卻沒有戳穿她,感謝她沒有追問下去,還貼心地讓她一個人靜靜。
其實,昨晚的事說不在意是假的,可是在意又能怎樣?
安德烈是第一個令她有好感的男人,她預想過她的第一次,隨不求他能溫柔體貼,但卻沒想過他會如此粗暴,雙腿間還隱隱作痛着,可是她並不後悔第一次給他。
她氣他,明明沒有答應幫自己找人,卻故意用行動來誤導自己,更氣自己居然相信他會幫自己。
而且他居然提出讓她做他情婦的事,這犯了她的大忌,讓她對他的好感瞬間消失殆盡。
……
閉上眼,蜷縮着身體抱緊自己。
有時候她好羨慕傾城和葉玦的幸福。
好羨慕傾城對葉玦的執着,凌夜用了七年都走不進她的心裡。好羨慕葉玦的癡情,只因爲怕傾城在那邊會孤獨,就毫不猶豫追隨她而去。
即使分分合合了好幾次,可是,還好他們都還活着。正是因爲這樣,她纔會奮力想讓他們一家早日團圓。
她不想求安德烈,但,總會有辦法的。
在睡着之前,腦海裡突然跳出聰明絕頂,超級腹黑卻又好玩兒的顧睿寧的映像,簡薇不禁心底一柔。
或許,她可以像傾城一樣,找個基因優異的男人借種,然後生個像睿睿那樣的小孩,一個人獨自撫養着玩兒。
要是對方敢跟她搶兒子的話,她會先殺了對方,然後要是兒子長大後問她老爸是誰,她就說死了。
這樣想想都興奮無比,想着,腦海裡形成一連串的計劃,嘴角終於露出一起簡薇式算計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