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赫連月語氣森冷地問,目光冰冷嗜血盯着他。
雙手揪着他領子,將他騰空提起來。
意思就是他用錯藥了?這男人居然說他的助理拿錯藥給他了?
這可是整個環節最關鍵的一步。這該死的男人居然告訴他,這個環節出錯了。
男人瑟瑟發抖不敢看赫連月,光是被他那駭人的眼神看着,就有種死到臨頭的感覺。
“說話。”赫連月厲聲命令,他在壓抑着殺人的衝動。
“赫連先生……很……抱歉。”男人顫抖地道歉,冷汗直冒着。
“你拿錯藥給我?”赫連月放開他的領子,改掐着他的脖子,聲音變得無比森冷。
該死的男人,這一環節出錯,只是的努力都白費了不說,而且傾城很有可能會死。他的計劃也被破壞了。
“對不起……赫連先生……我……我……對不起……。”男人被他嚇得語句斷續,腦袋無法思考,只能不停地道歉。
赫連月加重手的力道,突然一個用力。扭斷男人脖子,鬆手,屍體重重跌落在地上。
前一刻還活着的男人,下一秒就變成了屍體,足以看出赫連月的殘暴嗜血。
赫連月迅速轉身,徒手用力扯斷束縛傾城身上的鏈子。
“傾城。對不起。”赫連月不再淡定,恐慌地道歉。
他之前不怕她死,可是現在怕了,他沒想過會在這個環節出錯,一時間有些亂了陣腳。
“我死了……你不也有辦法把我復活……咳咳……不是嗎?”傾城嗤笑着問,忍住再咳了一口鮮血。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赫連月如此慌張的表情,心也跟着沉重了起來。她一點也不想死。
赫連月迅速將她抱了起來,這次。如果她死了,他有辦法將她救活嗎?他心裡沒底,因爲從沒設想過會出錯,所以他只能說不知道。
“赫連月……要是我死了,把我的屍體……還給阿玦……嘔……咳咳。”傾城感覺得到這次的事態嚴重,話剛說完,忍不住再次吐了一大口鮮血。
她的身體變得讓她無法掌控,感覺隨時都有死掉的可能。
可是,她不想死。
“休想,就算是屍體,你也是我的,這輩子。”赫連月冷聲拒絕,擡腳用力踢碎玻璃窗。
躍身從窗口跳了下去,這是到達地面的最快方法,比電梯還快。
“你會救活我吧,赫連月。”傾城有些期待地問,她真的不想死。
她想活着回到阿玦身邊,看着睿睿長大,看着他娶媳婦,生子……一輩子。
她還和林·威爾遜約好了一輩子的。
所以,她真的、非常不想死。
“會。”赫連月將她放進車內,俊臉僵硬地回答。
他做了那麼多,就是想和她一輩子在一起的,如果她死了,那麼他做的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傾城無力地靠着椅背,感覺喉嚨不停涌來腥鹹感,迅速伸手捂住,鮮血還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鮮血順着下巴流了下來,滑落到頸間,手掌也被血液染得鮮紅,看上去非常怵目驚心。
感覺她的生命正隨着鮮血,漸漸流逝。
赫連月真的能救活她嗎?她很懷疑。之前的病毒已經將她的身體折磨得很不堪了,加上這次用錯藥……
有些話,她怕不說就沒機會了,“赫連月……我交代一下遺言……。”
“閉嘴。”赫連月憤罵道,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麼重的話。
他心底也害怕,他的頂尖醫生團隊在基地,不在英國,所以他怕她真的……
“剛開始我覺得你人還……挺好咳咳……。”傾城已經沒有力氣去擦咳出的鮮血了,卻依然繼續道,“人挺好的……可是我……一直把你當成弟弟來看。”
並不是所有人她都喜歡,都想當做親人,可是……赫連月剛開始的時候讓她很珍惜,那時候覺得他挺逗比的。
而且對她也很縱容,可是後面才發現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可是他對她的好卻很乾淨。
因爲對她做了那麼多變態的事,纔開始討厭他的,漸漸恨上他。
如今,她即使死了,還是把話說開吧。
“可是,我恨你破壞了我對你的期待……。”傾城閉上眼,聲音細弱地說。
赫連月抓着方向盤的手緊了幾分,幾乎要將它抓碎。貞餘土巴。
“即使如此,我還是不會放手。”赫連月語氣堅定,偏執地說。
他爲她學中文,學網絡流行語,學段子,學得伶牙俐齒……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
即使她把他當成弟弟來看,可是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終有一天,她的身,她的心都會說屬於他的,他願意等。
傾城聽着他的拒絕,被氣得狠狠吐了一口血。
“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順着我……說點兒讓我……開心的話嗎?”傾城有些無力地問。
赫連月真行,她可能都快死了,他還有本事讓她死不瞑目,死都咽不下最後一口氣。
“不能。”赫連月有些失控地拒絕,隨即解釋道,“我不會讓你死。”
傾城微微睜開眼,看了眼赫連月。突然發現,他偏執又霸道的性格,和她的阿玦很像。
“要是就不活我,就把屍體還給阿玦,是你害死我的,沒資格霸着我的屍體不放。”傾城用盡最後的一點兒力氣,一口氣把最想說的話說完。
至少讓阿玦見她最後一面,他可能會因爲她的死而變得很痛苦,可是,不會有遺憾。
她若真的死了,她不想阿玦爲她報仇,依她對他了瞭解——爲她報仇的話,絕對會牽連到很多人,反恐組織,赫連月,殺手組織,還有他的軍火王國,死傷無數。
她只想他帶着睿睿回k市,把睿睿撫養長大成人就行了,或許可以再娶一個好女子陪他共度餘生。
可惜她自己沒有力氣交代了。
“我讓你別說了。”赫連月失控大喊,她越說他越心慌,他怎麼可能讓她死。
傾城閉着眼無力笑了笑,再次狠狠吐了一口鮮血。
用盡最後的一點兒力氣擡起左手,戀戀不捨地吻了一下無名指的戒指。
過了幾秒,左手緩緩地,無力下垂打落座椅上,頭微偏,靠着車窗。
蒼白消瘦的俏臉毫無生氣,長卷濃黑的睫毛沾着淚水,鮮血染紅了嘴脣,噙着一抹幸福安詳的微笑。
阿玦,我可能要去陪鬱南哥哥了,來生傾城還要愛上你,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