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玦插在口袋的手掌緊握成拳,緊繃着俊臉,目光森冷地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傾城。迎上赫連月帶着一絲挑釁的妖嬈笑容。
看到赫連月對她溫柔體貼的舉動,心底莫名感覺有些悶疼,這種感覺就像最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
“總裁?”顧離沒有從背影看出靠窗的女子是傾城,有些疑惑地看着葉玦朝靠窗的方向走去。
赫連月不着痕跡瞟了眼葉玦,貼心地替傾城夾了一塊肉,低聲且溫柔地說,“吃多點兒,吃飽了纔有力氣逃跑嘛。”
“咳……。”傾城因赫連月的話被嚇了一跳而嗆到。俏臉漲得通紅,低着頭掩飾自己的一絲心虛。
他這麼直白戳穿她真的好嗎?真的好嗎?
次奧……她自認掩飾的很好啊,赫連月什麼時候知道的,瞟了眼滿臉妖嬈笑容的他,莫名覺得背脊涼嗖嗖的。
赫連月看着傾城漲紅的臉還有一絲心虛的眼神,忍不住愉悅,極少見她露出真性情。
“你不逃我怎麼追你嘛?不是讓我追求你麼?”赫連月繞過桌子,坐在她身旁。笑着問。後面那句話故意拉高音量,是故意說給背後的葉玦聽的。
想伸手拍拍她的背給她順氣,想起她還受着傷,妖嬈的臉狠絕之色一閃而過,把僵在手中的手收回,拿起一旁的白開水遞給她。
她再怎麼逃,都逃不出他的掌心,就算她真逃他也不會惱,他倒是很樂意陪她滿世界玩兒你逃我追的遊戲。
葉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明明已經定好了包廂,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和赫連月之後。突然不受控制改變主意,不顧顧離異樣的目光,選擇坐在他們背後的位置,行爲有點兒像跟蹤狂。
聽到赫連月那句“不是讓我追求你麼”。理智的那根弦瞬間繃斷,倏地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幾步,在傾城對面坐下,緊繃着臉看她。
“咳、咳……。”傾城正在喝水掩飾自己的心虛,被突然冒出來的葉玦嚇了一跳,再次嗆到,口中的水差點兒噴想對面的葉玦。
在看到顧離的時候,迅速恢復平靜。打量了眼兩人,雖然均穿着工作套裝,可卻非常般配。
赫連月抽出餐巾紙,無視突出出現的兩人大秀恩愛,溫柔地替她擦去她嘴邊的水漬,笑容依然妖嬈刺眼,語氣寵溺又略帶責備,“都27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傾城也不躲,垂眸不再看他們,定定坐着得讓赫連月爲自己服務。
“傾城……。”顧離坐在葉玦旁邊,看到她正臉的時候,不禁驚呼,才明白葉玦突兀的行爲。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看這情況,好像葉玦早就知道傾城回來了,可是爲什麼沒有說?
赫連月冷冷掃了眼顧離,對於她的長相併沒怎麼驚訝。
“嗯,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阿月請客。”傾城冷淡點頭,假裝平靜地問,並沒有擡頭。
感覺葉玦的森冷目光快要把自己凍成冰塊了,極力壓抑着慌亂,不讓自己拿筷子的手有一絲顫抖。
心底有些生氣,自己的情緒還會被葉玦影響。
他們已經互不相欠了不是嗎?她之前打了他一槍,他昨晚也還回來了,從此形同陌路。
“他是?”顧離見葉玦沒說話,目光落在赫連月身上,試探性問,猜測兩人的關係。
這個男人長得很妖嬈,臉上總是掛着妖嬈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緒,紫藍色的西服,裡面的襯衫則是紅色,髮型和傾城的一模一樣,只是長度略短。
“你好,你是我們家傾城的姐姐吧,我是傾城的未婚夫赫連月。”赫連月朝她伸出手,笑着自我介紹。
傾城假裝若無其事,聽到赫連月的話,夾菜的手頓了一下,並沒有反駁。
顧離嘴角掛起疏遠的笑,禮貌性握了下他的手,隨即抽回。對面的這個男人的手非常冰冷,沒有一點兒溫度,莫名地心底竄起一股惡寒。
傾城……怎麼會和這個人有牽扯?而且這個男人還自我介紹是她的未婚夫。
葉玦聽着赫連月的話,原本就陰沉的俊臉瞬間沉到深淵,胸口悶疼得厲害,目光冷冷盯着對面的傾城。
“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和我老婆離婚了。”葉玦咬着牙擠出一句話,滿腔怒火憋在胸口無處發泄。島臺司號。
該死的,這女人是眼瞎了嗎?居然敢惹上赫連月,她是在找死嗎?她知不知道他是、他是……。
傾城因他的話,緊緊地抓着筷子,他到底要怎樣?
“我們……七年前就已經沒關係了吧?葉先生還是該叫你姐夫?”傾城對上他森冷的目光,譏諷着問。
當年……聯手和方一城逼走她,口口聲聲說要娶阿離,現在卻說他們還沒離婚。若是想吃回頭草,真抱歉!
“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誤會我和阿離了。七年前……。”葉玦聽着她的話,絕對有些詭異,直覺七年前自己錯過了什麼。
外面一直傳言他和顧離是情侶,再加上傾城的那句“姐夫”,直覺她肯定是誤會他和顧離了。
“七年前的事,我不想提了,若是不吃飯麻煩離開。”傾城舉起手示意他打住,直接略過葉玦和顧離的關係。
七年前的事,直到今天仍是她的致命傷,這麼多年了,她覺得她已經累了。
愛情,如今對她來說是奢侈品!
“傾城,昨晚的事……。”
“互不相欠了,不是嗎?我還要感謝你呢,不然我會覺得愧疚。”傾城不等他把話說完,提起昨晚的事,立刻像刺蝟般豎起保護自己的刺。
他不提還好,經他這一提,不禁覺得傷口疼,就連心也忍不住劇烈顫抖,這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不怪誰。
葉玦放在桌子下的手掌緊握成拳,極力壓抑着。
“不用謝,禮尚往來而已。”葉玦臉色平靜,略帶諷刺說。
他根本不該對她心存愧疚,總是學不乖。
顧離看看葉玦,再看看傾城,他們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走吧,我吃飽了,下次還是包下整間餐廳比較好。”傾城扭頭對赫連月淡淡地說,今天的逃走計劃是實施不了了,還是等傷好了再打算吧,況且赫連月也不壞。
此時她無法平靜面對葉玦和阿離,在加上昨晚的事,她一刻也不願再待。
對於他們的事,她從不敢去打聽,她無法真心祝福他們。
反正現在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差不多該離開k市了,從此應該不會再見了吧。
“什麼七年前的事,把話說清楚再走。”葉玦迅速站起來,雙手壓着她的肩膀不讓離開。
他不明白七年前他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而她也總是不肯說。就算今後兩不相欠,今天也一定要把話說清楚。
赫連月用力揮開葉玦的手,怒瞪他一眼。
“沒弄疼傷口吧?”赫連月看着她額頭迅速泛起一層薄汗,緊張地問。
“沒事。”傾城臉色略微蒼白搖搖頭,擠出一絲笑容。
葉玦剛剛的動作正巧壓到傷口,有那麼一瞬間疼得全身發麻。
葉玦冷冷地看着她,心存的一點兒內疚瞬間消散,她寧願對他冷冰冰面無表情,也努力對赫連月擠出假裝堅強的笑,心一沉。
是啊,她早就不是七年前的傾城,他還何須戀戀不捨,天下女人那麼多,又不是非她不可。
傾城剛準備起身:
“傾城,不介意我坐下吧。”方一城單手插口袋問傾城,目光卻緊緊盯着顧離。
“不介意,位子讓給你,你們好好敘敘舊,不用謝。”傾城示意赫連月起身,平靜說道。
看到方一城和葉玦,還有阿離三人出現在一起,就莫名地覺得是自己闖入了他們的世界,離開也是應該的。
“沒什麼好敘的,阿離,我們走。”葉玦惡聲惡氣地拒絕,見傾城和赫連月已經起身,就伸手拉着顧離起來。
他知道阿離在躲方一城,作爲兄長,自然不希望阿離再和方一城有任何瓜葛,最終傷的是阿離。
自從阿離以公衆人物身份出現後,方一城就隔三差五想找阿離,這讓阿離煩不勝煩,他不會給機會讓方一城接近阿離的。
“何必那麼絕情,葉總,我只是來爲七年前的合作道謝的。還有,這七年來,謝謝你把阿離照顧得那麼好。”方一城拉高聲音,像是故意說給傾城聽的一樣,隨後在葉玦耳邊低聲說,“現在開始,我要奪回我的所有物了。”
七年前的事,絕對不能讓葉玦知道,只要傾城再離開就沒人知道了。
葉玦憤怒得一拳打在方一城的臉頰上,將他打撲在一旁的桌子上,隨即伸手抓住他的衣領,怒聲警告:
“方一城,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我告訴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休想把阿離從我身邊帶走,你想死的話,就再靠近她半步試試。”
阿離說方一城只是把她當做傾城的替代品,這是他最恨方一城的地方,他絕對不會讓方一城再有任何機會傷害阿離。
傾城如被雷擊般僵站在門口,隨即快步離開。
他們如今的糾葛,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