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映入眼底是潔白的天花板。
有些頭疼,皺了下劍眉,修長好看的手指揉了揉額角,回憶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下一秒,腦袋倏地清醒過來,一扭頭。
滿腔妒火,長腿一伸,毫不留情將身旁的陳黎姿踹下牀。
該死的,這女人居然敢爬上他的牀,活膩了。
“唔……?達令……?”還在夢中的陳黎姿突然被踹落地,從疼痛中驚醒,痛苦哼了一聲,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該死的,葉玦的腳勁還真大,絲毫不憐香惜玉疼得她有些直不起腰。
不過想到他們彼此坦誠相待睡了一晚,也算是值了。
葉玦目光盡是嫌惡和怒火瞪着全身果露,蜷着身體側躺在地毯上的陳黎姿,嘴角勾起厭惡的冷笑。
“滾。”葉玦薄脣輕啓,緩緩吐出一個字,那語氣要多厭惡就有多厭惡。
伸腳走下牀,裹着被單拿起身上的衣服,走進浴室,洗掉那份噁心感。
他的身體,讓陳黎姿看一眼都覺得令人噁心。
想到和陳黎姿這個女人睡在一起一個晚上,就覺得被噁心到了,渾身不舒服。她最好沒對他做什麼奇怪的動作,否則……
他自己很清楚,昨晚他和陳黎姿什麼也沒發生,即使是清醒的時候,像那次被下xia藥,卻仍然無法對別的女人提起性趣。
再來,他酒品一向很好,若是喝得酩酊大醉,只會安靜地睡着而已,絕不可能做出什麼事。
那酒肯定有問題,憑他的酒量,怎麼可能被幾杯酒灌趴下,找死的女人,居然又設計他。
今天之後,她若是識趣,看在她提供解藥給傾城的份上,不予計較。若她再糾纏不休,他可不管是不是女人,新仇加舊恨一起報了。
半個小時後
洗漱完畢,穿着整齊出來,看到陳黎姿已經穿好衣服,坐在牀邊。
“解藥帶來了吧?”葉玦手揣口袋走到牀邊,居高臨下冷冷地問,語氣卻是掩不住的不悅和厭惡。
若不是爲了這份解藥,他早就摔門而去,一秒都不會多待。
陳黎姿擡頭,一臉的委屈看着葉玦,緩慢地站了起來,朝葉玦走近了一步。
“沒有隨身攜帶。”陳黎姿有些不情願說道,葉玦的態度,真是傷透她了,她纔不會讓他那麼快如願。
“沒帶?別給我耍什麼花招,今天之內我必須要看到。”葉玦伸手用力抓住陳黎姿的手腕,冰眸瞪着她,語氣狠戾地說。
冷哼一聲,甩開陳黎姿的手,轉身。陣記麗扛。
“達令,別走。”陳黎姿撲身從背後抱住葉玦的腰,傷心地喊了一聲,說完,眼淚就不停地掉,宛若生離死別。
心知這次離開,估計就見不到他了,她的想個法子。
“放手。”葉玦咬着牙,冷冷地命令,看着陳黎姿雪白的手臂,莫名有種想砍了的衝動。
他有潔癖,不喜歡傾城之外的女人觸碰。
“不放,達令?爲什麼要這麼絕情?明明昨晚的你那麼熱情,昨晚你在牀上可不是這樣的,爲什麼一醒來都變了?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陳黎姿聲淚俱下,無比傷心地質控。
反正昨晚葉玦睡死了,什麼事都隨她掰。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葉玦會如此冷血無情,若是換做別人疼她還來不及,可他卻連一句紳士的抱歉的話都沒有。
正是因爲這樣,她才極度不甘心,越是得不到就越珍貴,越想要。
葉玦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昨晚?真不知道誰給她的臉,居然還敢不知廉恥提醒他。
那些那麼露骨,曖/./昧的話,她還真敢臉不紅氣喘說出來,他都佩服了。他想,陳黎姿是他此生見過做令人厭惡,最臉皮厚的女人,沒有之一。
“你想要什麼?”葉玦突然轉身捏起她的下巴,態度極速鋒轉,整張臉詭異的溫柔,聲音也出奇地輕柔。
陳黎姿一看葉玦態度突然轉變,以爲自己的話奏效了,眼裡閃過一絲亮光,卻極力壓抑着。
“達令,我不求你娶我,只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就好了,我會很聽話的,絕對不給你添亂。”陳黎姿語氣卑微地懇求,直直看着葉玦的墨眸,甚至還立起手掌作發誓狀。
“留在我身邊的只有傾城就夠了,至於你,今天之後,滾出我的視線。”葉玦甩開陳黎姿的下巴,扯了下嘴角譏諷道。
手指相互摩挲着,像是摸了噁心的東西,避如蛇蠍般後退了一步。
她居然敢要求留在他身邊?哼,解藥拿到了之後,他還想着她若是再出現在他面前,他可保不住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30億我不要了,我只求留在你身邊。”陳黎姿受傷地低下頭,輕聲懇求,語氣沒有半點強勢,只有卑微的懇求。
緊抓着拳頭,眨了眨眼,將眼眶的淚水逼出,滴在地毯上。
除了身家背景,她哪點比不上傾城,若是傾城可以爲他去死,她也會毫不猶豫。她不奢求葉玦能把對傾城的愛分她一半,只要一點點就好。
她那麼掏空心思想討他半點歡心,他卻一點兒都不領情,想想付出了那麼多,就極度不甘心。
“錢愛要不要,反正解藥我是要定了就是,你也絕不可能待在我身邊。”葉玦冷哼着說,眼底盡是嫌惡。
她若不稀罕錢,那正好,省了。
感覺陳黎姿待在他身邊,會瞬間拉低了他的品味,兩人下面在一起就如雲泥只差。
“若是我不給解藥呢?”陳黎姿擡起頭看着葉玦,語氣堅定地問。
她最討厭他做的一切都爲了傾城,這讓她有種衝動——他越是要守護的東西,她就越想毀了。
“不給嗎?你大可以試試?”葉玦這時卻突然不怕她,她若真敢不給,把他給逼急了,他多的是手段逼她給。
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黎姿看着這樣的葉玦,不禁打了個寒顫,有種發自心底的恐懼和惡寒。
“你若不答應我的要求留在你身邊,那我也生無可戀了,大不了我和傾城玉石俱焚。”陳黎姿一副同歸於盡的語氣,一臉的視死如歸。
既然葉玦不吃軟的,她就來硬的,她就不信葉玦軟硬不吃。
葉玦爲了傾城做到這地步,是絕對不會對傾城的生死棄之不管的,她敢打包票。
“玉石俱焚?你倒是想得美,你也不看看自己,也配跟我家傾城相提並論?”葉玦上前一步,伸手掐着陳黎姿的脖子,咬着牙,從牙齒縫擠出譏諷的話語。
她若想死,他成全她便是,只是這要等到他拿到解藥之後。
既然陳黎姿想反悔,就別怪他不擇手段了。他說過,既然她答應了,他就容不得她反悔,即使是死。
“咳、咳……你……放、放……開……。”陳黎姿被掐得幾乎要窒息,面部漲紅,扭曲得有些猙獰,連話都幾乎吐不出來。
這個男人是惡魔,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她絕對不要死,既然得不到他,那麼她就毀了葉玦和傾城,誰都別想好過。
“解藥,你是給還是不給?”葉玦加重了手勁,掐着她的脖子將她提起來,全身散發着駭人的殺氣,俊臉陰沉,森冷地問。
她真有解藥,即使殺了她,他也會找得到的,只是要花費上些時間罷了,他一向喜歡簡截快速。
“咳、咳、咳、咳……給……。”陳黎姿咳得有些撕心裂肺,眼淚都出來了,艱難地吐了一個字。
努力地呼吸着越來越稀薄空氣,腳在掙扎着想踩地面,那情形就像在上吊一般。
得到陳黎姿的應允,葉玦不屑地冷哼一聲,鬆開手。
陳黎姿的身體陡然落地,姿勢有些狼狽地趴在地上,顧不得看葉玦一眼,不停地咳嗽、大口地呼吸。
“解藥我會派人去到你家,兩份蠱毒,三份解藥。”葉玦丟下一句不容抗拒的話,連看陳黎姿一眼都不屑。
毅然轉身離開。
陳黎姿這女人必須得防,他要拿蠱毒用在別人的身上,用解藥實驗過之後才放心給傾城吃。
“知道了。”陳黎姿低聲回答。
擡頭看着葉玦離開的背影,開了又關上的門,眼底盡是憤恨。
要解藥是嗎?好,她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