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麼神啊!大人,這郭全德是怎麼作案的呢?”
“初步估計,他是今天凌晨五更的時候,將一根木頭架在後窗,沿着那根木頭爬到曉紅姑娘的後窗,翻窗進屋殺害了曉紅姑娘。”
“那他爲什麼要殺害曉紅姑娘呢?”
“這……還不太清楚,要審訊之後才知道。”
“那,你是怎麼懷疑到他身上的呢?”
這個不好回答,秦元也懶得花這功夫,所以還是老辦法——耍賴。
秦元笑了笑,一拍胸脯說道:“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嗎?你大人我是神算子!嘿嘿。”
“哼!沒個正經!”蘇安北瞪了他一眼,隨即眼珠一轉,又拉着蘇安北的手彎搖晃着,嘻皮笑臉道:“其實我大人好棒的,安北好佩服的……”
“好了好了!你少給我灌迷魂湯了。”秦元擰了擰笑呵呵道:“說吧,你拼命拍我馬屁。想做什麼?”
“嘻嘻,秦大人就是聰明,安北就知道,這點小把戲逃不過你的法眼的。”蘇安北笑得更歡了:“大人,蘇安北想替你升堂問案,你看如何?”
“什麼?”秦元嚇了一跳,“你要當官老爺升堂問案?沒搞錯吧?”
“就這一次嘛,反正也是臨時的,又不是真的大堂。我以前看我爹和你升堂,好好玩的,讓我過過癮好不好嘛,求求你了,大人~!”蘇安北這膩聲央求,讓秦元全身發軟,骨頭都酥了。
“我告訴你,我這次有特殊原因,必須要親自審案子!”蘇安北看到秦元有些不答應,厲聲道。
女人是不能參政的,更不能升堂問案。否則可就亂了朝綱了,要是讓監察御史知道,參上一本,那可是要掉烏紗帽的。連皇上都保不了。
要是換成別的明朝官吏,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可偏偏遇到秦元這個不怎麼懂明朝政治的現代穿越過來的冒牌貨,又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加上這只是臨時大堂,也不是真正的公堂,於是秦元把心一橫,說道:“好吧。不過,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雖然答應了,可秦元不敢大意,決定只由吳雄這個與自己生死患難的心腹之人充當臨時皁隸。
秦元把這件事告訴了吳雄等,吳雄聽說蘇安北要親自升堂問案,十分地驚訝,不過他也知道秦元的爲難之處,這也就不足爲奇了。他是秦元的死黨,自然一切聽從秦元的。
當下。吳雄分派其他衙役在屋外遠遠地警戒,並將大門關上,未經許可,任何人嚴禁入內,也不許靠近。
秦元自己還身穿官袍坐在大桌子後面,與蘇安北並排而坐,陪同蘇安北訊。
一切安排妥當,蘇安北大模大樣坐在大桌子後面,大聲喝道:“帶郭全德!”
秦元趕緊低聲道:“小聲點!你唯恐天下不亂嗎?”
蘇安北冷哼一聲,點點頭。
吳雄出到門外。吩咐衙役將郭全德帶上來。
人帶來之後,吳雄押着他進了房門,將門關好。
這郭全德四十多歲,又幹又瘦。還有點駝,一雙手跟老松樹皮似的。
他聽說大老爺傳他,頓時臉色煞白,他不知道怎麼自己蓋了個手指印之後沒多久,就傳自己到堂。當下心驚膽戰進了房門,看見滿地的鮮血。臉色更是蒼白,待看見地上曉紅的屍體,尤其是她滿是血污的臉,更是嚇得一哆嗦,不敢再看,低着頭來到堂中跪倒磕頭。
秦元習慣地咳嗽了一聲,伸手去拿那臨時充當驚堂木的大木塊,卻被蘇安北搶先一步抓住了,還瞪了他一眼。秦元這才醒悟,自己這大老爺已經被這個小妮子臨時頂替了。訕訕一笑,手往那大木塊讓了讓,說道:“你請,嘿嘿,你請。”
蘇安北得意地笑了笑,抓起大木塊,使勁一拍,啪的一聲響,把那低頭跪着的郭全德嚇了一跳。
蘇安北喝問道:“下跪何人?報上名來!”
郭全德正要開口,卻聽得蘇安北繼續喝道:“跪何人?報上名來!何人?報上名來!人?報上名來!報上名來!上名來!名來!來!”
“……”全場呆呆地盯着吳雄。
秦元湊近吳雄,低聲問道:“我擦,你這是在幹嘛?”
吳雄吐了吐舌頭,笑着答道:“這是迴音,你懂嗎?是迴音,你懂嗎?迴音,你懂嗎?音,你懂嗎?你懂嗎?懂嗎?嗎?”
“……”
“蘇安北,好好說話。否則你就下來吧!”
“哦……”蘇安北低聲答應道。
郭全德擡起頭看了一眼吳雄,又瞧了瞧秦元,有些疑惑,怎麼是個小女孩審訊?
蘇安北驚堂木一拍,大喝道:“大膽!公堂之上,居然直視大老爺,來人啊!”蘇安北伸手在筷子簍裡抽出一根筷子,叫道:“給我拖下去重打十五大板!”
秦元嚇了一跳,蘇安北這官老爺怎麼這麼拽,動不動就打人扳子。他可不知道,蘇安北以前經常看知縣升堂,知道規矩,如果被審訊之人沒有經過許可,擡頭直視大老爺,那就冒犯了官威。輕則打一頓板子,重則可以治罪的。
蘇安北心裡盤算的是先找這個機會打這郭全德一頓殺威棍,要這小子不敢輕視自己這女大老爺,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吳雄上前一步,老鷹抓小雞一般將那郭全德拎起來扔在旁邊角落裡早已準備好的長凳子上按住,拿一根木棍,噼哩啪啦將這郭全德打得殺豬一般慘叫。
十五大板打完,拎回來扔在大堂之上跪倒。
蘇安北冷笑道:“怎麼樣?還敢不敢擡頭看本老爺?”
秦元一聽,差點笑出聲來,這蘇安北一本正經的樣子還真像個大老爺,見蘇安北瞪了自己一眼,秦元又趕緊收斂笑容。
那郭全德連連磕頭,哀求道:“小人再也不敢了,求大老爺恕罪!”
“好!本官問你,這曉紅姑娘,可是你殺死的?”
“小人冤枉啊!郭全德又是一頓猛叩首。小人昨晚上一直在房裡睡覺,可哪都沒去啊。”
“哪都沒去?有誰可以作證?
“有……有……郭全德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有誰來。”
“大膽刁民,明明沒有證人,竟敢戲弄本官,來人!”蘇安北打板子打上了癮,伸手又要去拿筷子簍裡的筷子。那郭全德嚇得趕緊說道:“大老爺,我說!我說,是紅花樓裡的週二娘,我和她一起睡的!小人說的是真話,絕不敢欺騙大老爺,請大老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