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喜歡,這廝明明娶了巧雲,見到舒婷。還不三不四地說些混話,甚至還要動手動腳的。爲這,舒婷好幾次和他翻臉動手,但好像他武功不在舒婷之下,舒婷拿他沒辦法,有時候就躲到我那裡來。”
秦元又問道:“還有其他人嗎?會武功的?”
“我聽舒婷說,不久前,她和紅韻騎馬出去,遇到眉州知州萬大人的公子,叫萬千。聽舒婷說,這小夥子武功不錯,人品又好,也很喜歡舒婷,對了。舒婷去世之前那天下午,我和舒婷在房裡說話,萬千來找過舒婷,兩人進裡屋嘀咕了半天,萬千才走的。我問舒婷說什麼了,她笑着不肯說。反正他們兩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聽自己女兒私會情人,夏氏老臉微微一紅,隨即想到這也是爲了查案,給女兒報仇,也就沒說什麼。
秦元又問道:“這幾天萬千來弔唁過舒婷小姐嗎?”
七姨娘和夏氏相互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七姨娘說道:“沒有來,從那天下午之後。我就再沒見過這萬千。”
秦元心中一動,這很不正常,如果這萬千真的與劉舒婷對上眼了,熱戀中的男女那是一刻都分不開的,怎麼會連續幾天不露面呢,如果知道劉舒婷死了,肯定會來哭靈的。看來得去一趟查查看。
秦元又問道:“七姨娘,你再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其他和舒婷來往過的會武功的人?”
七姨娘想了想,搖搖頭才說道:“沒有了,我差不多天天和舒婷在一起。她真的沒什麼多的朋友的。”
這麼說來,死者劉舒婷身邊一共有四個人會武功,候公子、秦天浩、萬千,還有一個四姨娘柳眉兒。殺死劉舒婷的是一個會武功的而且招式怪異的人,會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呢?又或者根本就另有其人?
秦元與夏氏等辭別,帶着雷芸兒等人來到了前廳靈堂。剛到門口,正好遇到縣丞陪着一個年輕人出來。這年輕人二十來歲,氣宇軒昂。相貌頗爲英俊,正在悲聲哭泣。
縣丞見到秦元,面露喜色,拉着那男子來到秦元身前。先給那男子介紹了秦元,然後對秦元道:“大人,這位就是我說過的,小女生前的先生候公子。”
候公子向秦元施了一禮,悲聲說道:“在下早就聽說大人破案如神,方纔聽東翁說,大人此番要仗義援手,親自偵破此案,爲舒婷報仇。在下感激不盡!”
秦元還了一禮,盯着候公子說道:“候公子,我有些情況想問問你。不知方便否?”
候公子微微一怔,隨即躬身道:“在下知無不言。”
“那就好。”秦元道:“咱們客廳說話。”
縣丞急忙帶着他們來到旁邊的客廳裡坐下,摒退了無關人員,自己也退了出去,房裡只剩下候公子、秦元、吳雄等人
秦元問道:“候公子,我在舒婷小姐房裡發現了一把雌雄寶劍。但只剩下了雌劍,雄劍卻不見了。不知先生可知道下落?”
候公子沒想到秦元沒有直接查問案件,反而去問什麼雌雄寶劍的事情,微微有些意外,答道:“是,舒婷把那把雄劍贈給了在下。”
“哦?”候公子的直率讓秦元也有些意外,“我聽說這雌雄寶劍是一對,一般是使雙劍的武林人士使用的。舒婷小姐爲何要將它拆散,將其中一把送給先生呢?”
說到這件事,候公子眼圈又紅了,悲聲說道:“這雌雄雙劍是舒婷生前的佩劍,她喜歡使雙劍。我與舒婷情投意合,在她出事之前,已經私定了終身,所以。舒婷將那柄雌雄劍分作兩處,一柄贈予了在下,作爲信物,如今,劍在人亡,真令人……”話語哽咽,無以爲續。
秦元和吳雄互看了一眼,果然與他們預想的相同。等他情緒稍稍平靜了。這才又問道:“舒婷小姐去世之前,與先生說過什麼嗎?”
候公子更是悲切,嘆了口氣說道:“那前一天,是家慈的祭日,在下與東翁辭別之後,出發去郯縣祭奠。舒婷一直送我到城外,灑淚而別……只是說了些兒女情長的話,到沒有別的什麼,要是知道會有這等事情,在下……”
秦元見他悲傷的樣子倒不像是作假,如果不是兩人真的情深意切。就是這候公子的演戲功夫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問道:“候公子,你離開餘江縣之後,沒有返回來過嗎?”
候公子一怔,隨即漲紅着臉叫道:“大人您,您這是……您這是在懷疑在下殺了舒婷嗎?我與舒婷已經定下百年之約。如何……如何會……,這未免太荒唐了吧!”
冷冷道:“故弄玄虛,欲蓋彌彰也是有的。”
候公子盯着吳雄:“這位兄臺是……”
秦元道:“這是秦元,本縣的貼身侍衛,口無遮攔,先生莫怪。”
候公子神情頓時緩和下來。拱手道:“兄臺的話語候某可擔當不起啊。”
吳雄依舊板着臉問道:“那你說你沒回來過,有什麼可以證明呢?”
吳雄問地雖然有些無禮,跟審問人犯似的。卻很直接簡單明瞭。這也正是秦元想知道的。
候公子愣了一下,轉頭望向秦元。見他並不呵止,想必兩人有了默契,微微嘆了一聲,道:“我的家人可以作證。”
“你家人?他們都是你們的人,怎麼作證?”吳雄還是不依不饒。
候公子想了想,說道:“舒婷出事地那一晚,我們已經離城七十里,住在走馬縣福來客棧,當晚我們吃的是走馬縣的名菜酸辣水煮牛肉。夜宿客棧。第二天凌晨五更啓程。大人可以去查證。”
秦元聽他說得像模像樣,心中有些打鼓,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他就沒有作案時間,也就不可能是兇手。
吳雄依舊板着臉道:“我們當然會去查的。”
秦元又問了一些候公子其他的問題後,隨後,將候公子送出了客廳。
吳雄呆呆地望着秦元:“大人,這候公子不像是作假哦,怎麼辦?”
“是不是作假,需要證據來說話。”
“那我去那走馬縣查一下吧。看看他是不是說謊。”
秦元點點頭:“好快去快回,然後去一趟眉州。”
“眉州?”吳雄疑惑地問道。隨即馬上反應了過來,“對了,去查查看那個眉州知州萬千,舒婷去世那天。他曾經和舒婷嘀咕了半天,舒婷出事之後,他又一直沒露面,的確很可疑,我去查。”
秦元笑道,“我要先做一些測試,然後去秦三爺的公子秦天浩。”
“對對!這登徒子老纏着舒婷,還和舒婷動過手,也有很大嫌疑。那咱們分頭行動!”
吳雄帶着幾個衙役。先來到了七十里外的走馬鎮,找到了候公子聲稱的那個福來客棧,找了掌櫃的和店小二們進行調查。
由於候公子是進士。他老爹又是翰林院大學士,也算得上是名門望族,這四鄉八里的也都知道。那掌櫃也把候公子能夠下榻他們客棧視爲一種榮耀,刻意奉承,不僅作了最拿手的麻辣水煮牛肉,瓜果點心無不齊全。還免了他們的全部食宿費用。求得了候公子的一幅字,叫人裝裱了。掛在了客棧中堂。
從落款上看,果然就是劉舒婷被殺的那一天,吳雄還是不死心,又詳細詢問了掌櫃的和店小二這候公子的長相,也都對得上號。掌櫃的還證明,那天晚上直到三更天,候公子還在房裡挑燈看書,掌櫃的還親自給他送過夜宵,凌晨五更天啓程出發的。
這麼看來,候公子的確沒有作案時間。吳雄很是沮喪,與衙役等人離開了蕩樑鎮,前往眉州。
眉州可謂千年古城,自古以來文化鼎盛,飲譽四海,文化名流,史不絕書。
吳雄等人一路上快馬加鞭,到眉州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都有些餓了,於是想下馬吃點東西。走進一家客棧,小二馬上迎了上來:“兄臺,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
“先吃點東西,這裡離知州衙門還有多遠?”吳雄等人坐下,小二吩咐人將她幾人的馬牽去馬廄喂草料。
“兄臺是去告狀還是找人?”小二聽她問衙門,看這幾個姑娘面生,想是外地來的。
“找人。”吳雄說道。
“那你來得不是時候,衙門這幾天辦喪事。你怕是找不到人了。”小二爲吳雄他們端上熱茶,想給他們暖暖身子。
“喪事?誰死了?”吳雄問道。
“我們知州公子死了。先生吃點什麼?”小二當然不會只和吳雄只是聊天。
“什麼?眉州知州的公子死了?是不是叫萬千?”
“是啊,敢情先生認識萬公子,唉,多好的一個人啊,說沒就沒了”
“怎麼死的?什麼時候死的?”
店小二扳着指頭數了數,說道:“前天死的,至於怎麼死的。這我可不太清楚。聽說明天就要下葬了。”
吳雄與衙役兩人互看了一眼,自己要來找的主又死了,難道,又被兇手搶先了一步嗎?
“先生,你們幾位吃點什麼?”店小二又問了一次。
“隨便好了,精緻一點地上就行。”吳雄隨口道,順手賞了他一小塊碎銀子。把那店小二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一個勁表示感謝。
“小二,我們要住店,給幾間上房,乾淨點的。”吳雄點點頭。看樣子這事情有蹊蹺,不查清楚,不好回去交差。
“好嘞!住店!精緻的酒菜上了哦~!”小二一路吆喝着走了。
飯菜很快送上,倒還可口。吃過飯後,吳雄和衙役等人裝作逛街的樣子摸清了衙門周圍情況。然後回到房間好好睡了一覺,他要等到晚一些夜探知州衙門。
深夜。爲了避免目標太大容易暴露,吳雄讓衙役等人在客棧裡等,自己換上夜行衣。黑巾蒙面。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衙門邊的街道上只有一個孤獨的老人慢騰騰走着,打着更。不一會兒,吳雄已經到了知州衙門的房頂上。
古代衙門地萬大,白天熱熱鬧鬧的,一到晚上。書吏三班衙役一走,關門閉戶的。頓時變得冷冷清清,所以。古代就有很多衙門裡鬧鬼的故事。不過,今晚上這衙門裡卻很是熱鬧。和尚唸經的聲音不絕於耳。男男女女的哭泣聲一陣陣傳來。
吳雄靜悄悄往內衙靈堂萬向潛去,靠近內衙圍牆邊上時,突然聽見說話聲,想是衙門裡的巡視衙役。趕緊蹲下身屏住了呼吸。
“萬大人已經好幾天沒閤眼了。”一個人說道。
“是啊!唉,白髮人送黑髮人,真是讓人傷心啊。”另外一個聽着聲音象是年紀大些。
“萬公子武藝高強,卻被人殺死了,真是……唉!緝拿兇手至今沒消息,把那一幫子捕快們搞得團團轉。”年輕的說道。
“唉!是啊!早點抓住兇手,大家都安心。”年老的嘆了一口氣。
兩個人的腳步逐漸遠去,吳雄這才起身,心想。這麼說來,萬千
真是被殺的,是誰殺的呢?
吳雄靜悄悄來到靈堂地房頂上。揭開了一片瓦,往下一看,正好是靈堂大堂,兩邊坐着一些前來弔唁的親朋好友和當地官員,都在唉聲嘆氣。
靈堂前,幾個女子披着孝跪坐在地上。正放聲大哭,一隊和尚坐在一旁喝茶。可能是念經念累了,稍作休息。靈堂前萬掛着一匹遮天蓋地的白布,將裡面的棺材與外界隔開。
吳雄心中一喜,這正合自己的心意,放回瓦片,另外換了一個地萬,揭開瓦片一看,果然,正好在靈堂放棺材地裡間上萬,白布隔開的放棺材的裡間空無一人。
那一匹遮天蓋地的白布阻擋了外間的視線,吳雄懸下飛索,然後沿着飛索悄無聲息下到了裡間。來到棺材前,棺材還沒有釘上。虛蓋着。
吳雄將棺材蓋推開一半,藉着燈光仔細察看,只見棺材裡躺着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相貌頗爲英俊,雙目緊閉。衣袍領子一直掩到下頜處。
這不太正常,吳雄心中一動,解開了衣袍領子,死者咽喉處。赫然一處傷口,狹窄而扁平,與劉舒婷咽喉處傷口相同!
難道,萬千是被同一個兇手刺死的?
吳雄記起了蘇安北說的傷口的特徵,彎下腰,將腦袋伸進了棺材裡,仔細查看傷口,果然。傷口中間位置,微微朝外鼓起,與劉舒婷咽喉的傷口完全相同。是被一把窄而扁的中間有血槽的利劍刺死的。
吳雄從頭髮上拔下銀簪,學着秦元的樣子,慢慢將銀簪插進了傷口裡。傷口從咽喉斜向後腦,與劉舒婷的一模一樣。
這個發現簡直太驚人了,萬千被兇手用殺死劉舒婷相同的萬法給刺死了,這麼說,萬千就不是兇手。而從走馬縣查明的情況可知,候公子也沒有作案時間。所以也不是兇手,四個嫌疑人排除了兩個,只剩下秦三爺兒子秦天浩和四姨娘柳眉兒!
會是誰呢?
吳雄解開萬千的衣袍,大致作了一下體表檢查,沒有發現其他明顯的傷口。正要替死者穿回衣袍,就聽到外間有數人說着話進來了,好像是和尚要進來念經,吳雄見來不及了,連棺材蓋都沒推回原位,一縱身抓住了半空中的繩索。嗖嗖幾下就爬回了房頂,迅速收回繩索。
剛剛將繩索收回房頂,那幾個和尚就進來了,一看見半開的棺材,以爲詐屍了。嚇得媽呀大叫着你推我擠跑了出去,靈堂頓時一陣大亂。
吳雄差點笑出聲來。趕緊將瓦片蓋好,消失在了黑暗裡。
第二天一早,吳雄等人來到前臺正要退房,頭一天那個店小二很神秘地湊上來,可能是因爲吳雄爲人豪爽,出手闊綽,給地小費比較多,所以他對吳雄也是格外的陳勤。
“先生,你知道嗎,昨晚上衙門裡出大事了!”那店小二說道。
“哦?你的消息還真靈通。衙門的事情都知道,出什麼大事了?”
“呵呵,一大早有衙門的差老爺來喝茶。聽他說,昨天晚上衙門鬧鬼了。”
“哦?是嗎?給我說說。”吳雄和衙役相互看了一眼,昨晚上吳雄沒有將自己沒蓋好棺材蓋的事情告訴衙役,所以他們不知道。
“聽說,昨晚上衙門靈堂詐屍了!死去的萬公子脫了自己的衣服,還掀開了棺材蓋,這麼冷的天。他好像很熱似的,大家都說。這萬公子肯定死不瞑目。”
吳雄想笑,拼命忍着,心想,這些事情怎麼一傳出來就變得跟真的似的了。
衙役等幾個人聽得津津有味。問道:“是嗎?怎麼這麼恐怖哦!”
聽到衙役感興趣,這店小二更是來勁了,說道:“還有,說是今天早上,還在靈堂棺材旁邊,發現了一支繡花鞋呢!”
“哦?”吳雄當時沒發現什麼繡花鞋,不知道這個是不是那些多嘴的人編出來的,也是將信將疑。
衙役問道:“不會吧,哪個先生這麼大膽。敢到棺材邊去,還把自己的繡花鞋都遺失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呢。不過,有的事情還真是懸乎的很呢。”那小二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繡花鞋?這又是怎麼回事?吳雄皺着眉頭想了想,沒半點頭緒,不知道是不是這店小二胡謅的,決定到眉州衙門去看看。
吳雄他們幾人退了房,又賞了那店小二一小塊碎銀子。在店小二千恩萬謝聲中,出了客棧。來到眉州知州衙門。
衙門口前來送葬的官員和商戶還真多,大家都想趁着這個機會來拍知州的馬屁。
吳雄幾個人站在人羣中看熱鬧,看來送葬的隊伍馬上就要出發了,衙門裡的嗩吶已經吹了起來。
吳雄看見送殯的隊伍邊上,有個九品的小官,哭喪着臉站在那裡,還象模象樣的戴了孝,怕是自己的父親死了,都沒有這樣的積極。
吳雄擠了過去,搭訕說道:“大人,您怎麼不進衙門裡面排隊去呢?”那人一副很不屑的樣子瞟了吳雄一眼,但還是回答道。
“哪裡輪到我們這些人呢?再說我這個官也是捐的,那些大人未必認得我,我還是等會兒隨着隊伍走好了。”
吳雄覺得這個小官倒有幾分直率:“那你這樣走着,誰知道你來了啊?”
“當然知道,要送禮金的啊,有登記的。再說了,這樣面子上的事情,我還是要來的,錢送了不少,也就是在隊伍中露一下臉,不過,和這麼多高官在一起走,也算是一種榮耀吧。”說着,他獨自笑了。
吳雄又問:“聽說,昨晚上衙門靈堂鬧鬼了?”
人都是八卦的!這小官就是如此。一付神秘兮兮的樣子低聲說道:“是啊,昨晚上乍屍了!當時我就在靈堂外面守靈。就聽到裡面一陣大亂,好多人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喊:乍屍了……!快跑啊……!我嚇得跟着跑。”
吳雄瞪大了眼睛,一付渴望知識的好學生的模樣:“真地乍屍了?”
“可不是嘛!”那小官彷彿對吳雄不相信他的話很不滿意,便又解釋道:“後來,大家見靈堂裡沒什麼動靜,有幾個大膽的捕快慢慢掩了進去。好半天才出來說,沒事了,萬公子好好地躺在棺材裡呢,但衣服解開了,棺材蓋開着的,對了,棺材旁邊還發現了一隻繡花鞋!你說嚇人不嚇人!”
吳雄一付很驚恐的樣子。讓那小官更有了八卦的成就感,胸脯一挺,得意地說道:“要是你這小先生當時在那裡,肯定會嚇出毛病來的。”
看來,這繡花鞋還真的有。是誰地呢?難道,自己走了之後,有個女人也光臨過棺材旁邊嗎?
如果有,那人肯定是在所有的人都跑出去之後的那段時間下去的。因爲這之前自己下去,棺材旁邊乾乾淨淨的,並沒有什麼繡花鞋。這女人與自己前後腳到了棺材旁邊。會是誰呢?真是奇怪了。
這時,送葬的隊伍出發了,隊伍很龐大,超出了吳雄想象,旁邊那個人看得隊伍快要走完了。後來全是些書吏小官,這才趕緊走上前,擠了進去。
吳雄回到衙役旁邊,還沒等說話,就看見人羣外有個人的面孔很熟悉,一閃而過。匆匆往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