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心裡一痛,輕輕摟過孟雪,抓住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輕嘆一聲道:“這個兇手的手段之殘忍,手法之細膩,都是聞所未聞,如果我不盡快的找出來,那麼就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我秦元雖非救苦救難的菩薩,但是作爲青竹縣的父母官,總要爲他們做些什麼。”
孟雪默默嘆息一聲,便不再說些什麼,默默道:“先把米粥喝了吧,身體總是最重要的。”
秦元點點頭,將桌子上小米粥端起來,一飲而盡。孟雪隨手取出一封信,遞給了秦元。
“好啦,信給你了。我去給你熬些補品。”孟雪將空間默默留給了秦元,因爲她知道,這個時候,對於秦元來說,每一秒都很珍貴。
秦元望着孟雪離去的背影,輕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搖了搖頭,將所有的雜念晃出腦袋,然後取出信紙,細細研讀了起來。
“秦大人,又見面了。雖然我們的聯絡有些頻繁,但是我個人認爲,我們的關係還處於一個比較平穩的階段。相信收到了我的信件之後,秦大人一定是徹夜未眠吧,一想到此,小人就心痛無比,所以小人決定順從秦大人的意見,將這件事情用最快的速度瞭解。小人奔波了一夜,終於給霍掌櫃和邵掌櫃兩人選了個土壤肥沃、山清水秀的福地,作爲他們的埋骨之地。此去城南十餘里,有一處亂葬崗,去那裡尋找吧,那裡有秦大人需要的東西。希望能提升下秦大人的雅興。還有,秦大人。等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小人應該已經在青竹縣外數十里之處了。所以秦大人不必在送了。最後,秦大人,你的手段雖然高明,但是比起小人來,看來是稍微欠缺一些啊!”
到這裡,信就結束了,最後沒有那熟悉的臨時四刻,也沒有任何其他提示,看起來兇手所說的人已經數十里之外。應該是真的無疑。
輕輕把這封信放在桌子上,秦元雙手有節奏的敲打在桌子上,思考着兇手這麼做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最開始,兇手打算利用輿論的力量,煽動青竹縣的百姓,想讓秦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可是在秦元派趙東去了鳳鳴之後,所有的事情就急轉直下。短短一天之內,連續有三人相繼喪生。而兇手更是在留下一封信的情況下,直接逃之夭夭,這。有悖常理啊!
“這件案子不同於其他的案件,從頭到尾都是兇手在引導着我,所以想要抓到他。我就必須不能完全按照他的思路來,必須要有所改變纔可以!按照正常的思路。我應該馬上去亂葬崗,但是我先去一趟邵家。”秦元望着這桌上信紙。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想好了之後,秦元便不在猶豫,直接找到了吳雄。
“大人,聽夫人說,剛纔那賊人又送來了消息?”吳雄正在晨練,一看到秦元,立刻收功而立,對着秦元道。
秦元點點頭,沉聲道:“不過,是收到了,說是霍掌櫃和邵掌櫃都在亂葬崗,不過咱們先不去亂葬崗,先去邵家,摸摸情況在說。”
“行,俺都聽大人的。”
秦元找衙役打聽了一下邵府的位置,便和吳雄匆匆離開了。
“駕~駕~”
秦元剛轉過一個角落,猛然就發現一匹馬車快速的對着自己行駛而來,速度之快,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經跨越了數十米的距離。
而秦元好像被嚇傻了一樣,就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也不知道閃躲。
“駕~”
帶着斗笠的車伕,壓低了帽檐,直接無視了秦元,繼續揮動着鞭子,馬車高速往前行駛着。
“豎子爾敢!”
隨後跟上來的吳雄,看到這一幕,猛然一聲怒吼道,可惜車伕不爲所動。吳雄無奈之下,只能在千軍一發之際,將秦元撲到了一邊。
秦元頓時應聲而倒,滾到了一邊,躲過了這駕亡命馬車。
“駕~”
馬車在兩人從地上爬起來之前,就已經揚長而去,消失在街尾,從頭到尾,車伕沒有說一句廢話,馬車速度更是沒有絲毫減速的行爲,絲毫不在意會撞到人。
“算你跑得快,要不然俺非扒了你的皮。”吳雄爬起來,望着馬車離去的方向,恨恨說道。
“大人,你沒事吧。”這時吳雄才發現秦元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嘴脣不斷的動着,似乎在說些什麼,神情似哭似笑,怪異的很。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秦元突然發出了一陣神經質的大笑聲,然後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神清氣爽的一陣大吼。
“走,去邵府!”
接着,秦元也不顧神色異常的吳雄,大步流星的對着邵府而去。
邵府,這一次秦元亮出了自己知縣的身份,所以很快的就得到了邵府管家的接待。
“草民胡三見過大人,我家老爺昨日和霍掌櫃一起去鳳陽進貨了。夫人回家省親去了,因此就只能有草民接見大人了。”胡三年約五十左右,看起來很是穩重成熟。
秦元點點頭,誰接待他都無所謂,他只是來打探消息的,不是來甩威風的!
“胡三,本縣問你,你們邵家的瓷器生意,自祖上傳下來,已有幾代了?”時間緊迫,秦元也懶得繞彎子,直接開口問道。
秦元這個問題倒是讓胡三一愣,哪有人開口這麼問的,不過秦元畢竟是知縣,胡三雖然有些詫異,但是略微思索了一番後,斟酌道:“回大人,邵家的瓷器生意,傳至老爺的手上,已是三代之久。”
聽到這個答案,秦元一點都不意外,三代的時間,正好和霍家等人能夠對上。
“那你們老爺,平時生意上,有什麼來往夥伴嗎?”秦元想了想,開口問道。
胡三警惕的看了一眼秦元,小心道:“小人只是一個管家,老爺生意場的事情,小人作爲下人,怎麼可能知道呢?”
這話雖然規規矩矩,但是其中的敷衍之意,卻是顯而易見。
秦元眉頭一皺,不悅道:“胡三,本縣知道你內心是怎麼想的,今天本縣就給你挑明說了,你家老爺的處境非常不好,你最好配合本縣的問話,否則一旦霍掌櫃出了什麼問題,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管家能夠擔待的!”
胡三頓時連連叫苦道:“秦大人,並非小人不願說,而是小人真的不知道啊,你讓小人如何說?”
“那關於霍掌櫃,你知道多少,平日裡會不會經常來府上,找你們家老爺敘話?”
“大人,那霍掌櫃來府上的次數,小人已經記不清楚了,可能一兩次,也可能三四次吧。實在是小人愚笨,還請大人恕罪。”胡三乾脆裝傻充愣到底,明顯是什麼都不想說。
秦元長舒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淡淡道:“那麼田員外、李掌櫃這兩人,可和你們老爺,有什麼來往。”
“大人,府上一日進進出出這麼多人,你讓小人都記清楚,那可真是難爲小人了。”胡三“努力”回想了半天,最終憋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秦元冷笑一聲,他已經看出來了,在胡三這裡,他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
“吳雄,咱們走。”秦元拂袖而起,直接轉身離開了,吳雄在身後狠狠瞪了一眼這胡三,隨後趕緊跟了上去。
看到秦元兩人都走遠了之後,胡三這纔將一臉苦笑換成了輕蔑,隨意吐了一口痰,不屑道:“以爲是個知縣就牛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在青竹縣,能說的上話嗎?”
出了邵府,秦元不由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白白來了這裡一趟,簡直一點收穫都沒有,這個胡三的戒備之心,太強了!
“大人,咱們現在去哪裡?”一旁的吳雄也是頗爲惱怒的說道,顯然剛纔那個胡三的態度,也讓他很不爽。
“哎,現在只能去亂葬崗看看了,看看那霍掌櫃和邵掌櫃,現在是否還活着。”
亂葬崗,位於城南十餘里的地方,由於人生地不熟,在出城的時候,秦元花了一兩銀子,找了一個老農帶路。
“大人你看,前面那個山頭,就是亂葬崗。”在經過一番長途跋涉後,老農指着前方數百米的一個山頭,對着秦元說道。
“行了,你回去吧。”秦元知道這老農覺得屍體晦氣,因爲也就沒強求,直接讓他回去了。
等到老農回去,秦元就和吳雄兩人一起爬上了那亂葬崗的山頭。
亂葬崗,又名亂墳崗,過去窮苦老百姓沒有錢置辦墓地棺材,就把屍體放在亂葬崗上,官府也把路倒(就是路邊的無名屍),放到那裡。
顧名思義,亂葬崗的屍體拜訪,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言,但是等到秦元爬上了那個山頭,卻發現不是這樣。
約莫二十多具尚未腐朽的屍體,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個較爲乾淨的地段,在白骨處處、雜草叢生的地方,顯得格外扎眼。
“爲什麼擺放的這麼整齊?是想告訴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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