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價格問題,畢竟此時生產力就擺在那裡。高濃度的酒自然價格不菲。
即便是在宮廷內也只有重要場合,纔會使用高濃度的蒸餾酒。
這些十度上下的酒如果是上輩子張侖根本不放在眼裡,可這輩子爲了長身體他沒喝過啊!
於是沒轍,只得認慫討饒。
好在自己的兩個弟子還算給力,唐伯虎和徐經勇敢的站出來爲恩師擋酒!
張侖則是喝了幾杯,都不敢去看那幾個風韻靚麗的小姐姐轉身逃竄!
尼瑪啊!勞資也想跟這些小姐姐談一場走腎不走心,留精不留情的戀愛啊!
可特麼真的是實力他不允許啊,自己那杆大槍還沒到出鞘拼殺的時候呢。
看着唐伯虎他們幾個喝得東倒西歪,摟着漂亮的小姐姐回得房間聽那牀榻地動山搖。
張侖看着自己那副小身板不由得內牛滿面,尼瑪啊!勞資要快快長大!快快長大!!
一夜飲宴過後,張侖照例是掛起了那張“大考在即,訪我何益”的字條。
只是這次多了幾句話:諸兄迎我,心自感激。待得放榜,再行相聚。
這話就說的很得體了,大家畢竟都是要考功名的嘛!現在不發奮讀書,還等到啥時候?!
喝酒作詩可以等放榜之後再來,這下往來的士子也覺得無話可說。
但南京的勳貴們張侖卻不得不去拜訪一番,首當其衝的自然是要拜訪南京勳貴的。
比如:魏國公徐俌徐公輔、擔任南京守備的成國公朱輔、靈璧侯、安遠侯、鎮遠侯……等等。
張家雖然是勳貴恩寵第一,但張侖身爲晚輩必然是要去跟這些老前輩們見禮的。
大家勳貴都是一條船上的自然是得互相幫襯一二,從九邊回來的張家老親兵們不止是回來這麼簡單。
他們同時還帶了一些“土特產”,這是老張交代下來讓張侖路上花用和拜訪這些南京勳貴們所備下的禮物。
南方難得一見的大東珠、貂皮、老山參……等等,勳貴們也很領情。
熱情的接待了張侖,不少勳貴們早已經聽聞了碼頭上的那一幕。
是以對張侖除了帶着對張家的尊敬之外,更有一絲對張侖本身的推崇。
魏國公徐俌徐公輔就感慨,看看人家老張家培養出的這個孫子!
才至金陵就已經名動仕林,其詩文哄傳天下想必不需多久便是大名士了。
再看看自家那除了吃喝就是四周圍鬧事兒的孫兒徐鵬舉,徐俌也只能是嘆氣無言。
除了在幾個國公家吃過飯之外,其餘的侯爵家只是禮貌拜訪並未吃飯。
藉着這個機會張侖倒是見識了一把秦淮風月,可惜實力不允許他撒歡。
於是心痛的無以復加的張侖只能是回到船上,閉門讀書拉倒。
唐伯虎和徐經倒是很自覺,在外面浪了一天後便心滿意足的回到船上開始恢復往日生活。
張侖在拜訪勳貴的時候唐伯虎則是跟徐經一起,到提學方誌那裡去削籍、歸檔。
“呃……提學御史要見我?!”唐伯虎和徐經去削籍的時候,方誌倒是沒有爲難他們。
反而是多加鼓勵,希望他們從這次劫難中吸取教訓莫要再放浪形骸惹出禍端。
“是,說是有要事與您相商!”唐伯虎老老實實的對着張侖道,張侖倒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準備等唐伯虎他們把事情辦完了,就下蘇州去的。
這提學御史方誌跟自己有啥事兒好聊的,倆人都不是一個系統的。
但人家既然都這麼說了,而且自己這倆弟子都還得人家照拂呢。
所以這去一趟也是必須的。
整理了一下衣冠張侖便帶着老親兵,在唐伯虎的引領之下往着方誌的宅邸行去。
相較起南京勳貴們的豪宅,方誌的宅邸算是比較普通的。
宅邸門前的門房倒是認得唐伯虎的,知道這位可是蘇州大名士所以趕緊點頭哈腰的進去通報。
沒一會兒便有管家親自來迎接張侖一行人入宅,一票老親兵自然有人招待。
張侖和唐伯虎則是被管家領到了廳堂裡,方誌此時依舊穿着那一身道袍。
在那佈置的很是平常的廳堂內,方誌笑吟吟的看着張侖和唐伯虎進來給他見禮。
“不知大人此次召小子前來,有何事是小子可以效力的?!”
張侖的姿態放的很低,沒轍啊!自己倆弟子現在可都攥人家手裡呢。
卻見方誌笑眯眯的看着張侖,從眼神中就可以看出滿是欣賞。
“卻是有一樁事情,還需玉公子幫襯一下……”
卻見方誌笑吟吟的看着張侖,輕聲道:“老夫已經向內閣秉明,將你考籍放入蘇州參加縣、府、院三試了。”
張侖聽得這話先是一愣,隨即滿心臥槽!勞資沒想過要去考試啊,這特麼是搞毛的搞啊?!
“不必這麼驚訝,你風雲麒麟兒聲名鵲起老夫就注意到了你了。”
卻見這位提學御史捻着自己的鬍子,笑眯眯的看着張侖道:“你遠在京師未曾聞我,但我卻通過同僚對你瞭解頗多!”
其實背地裡在瞭解張侖的人,又何止這位提學御史方誌方信之一個?!
三大學士的那句“天下風雲麒麟兒”,讓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到了張侖身上。
他們無一例外都很想知道,究竟張侖有什麼能力以至於讓三大學士如此誇讚。
方誌能就任提學御史自然也是在京師裡有自己的根底的,所以張侖和三大學士在大殿中的考校他亦是略知。
最重要的是張侖數次被弘治宮中召見,尤其是在處置判罰前召見張侖尤爲重要。
所有人都承認三大學士才華橫溢,有治國之能。
但那種處置方式顯然並非出自於三大學士的手筆,三大學士有才不假但他們的做事都是有固定風格的。
“劉公謀,李公斷,謝公尤侃侃”從這句話就說明,大明的官僚們很熟悉這三位的行事方式。
所以,這種破天荒的“停職檢查,以觀後效”的手法顯然並非出自於三大學士。
弘治皇帝更加不可能提出類似的處置方式,弘治皇帝有帝王手腕不假。
但他許多的謀斷極爲依重三大學士,幾乎沒有出格舉動更別說這種破天荒的處置方式了。
再結合張侖在春闈案處置結果公佈前,被宮中召見那麼真相就呼之欲出了。
那些處置的方案,極有可能是出自於這位風雲麒麟兒!
如果張侖知道方誌僅僅是從書信的表述中,就猜到了他是處置方案提出者絕對會目瞪口呆!
古人從來就不笨,尤其這些混跡大明官僚體系多年的江湖老鳥們那更是不可能笨的。
他們與張侖最大的差距,大約就是數百年的見識、知識體系和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