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郭致遠見徐光啓和趙士禎聊得投機也是暗喜不已,有了徐光啓和趙士禎這兩大奇才作爲臂助,他也算在這個時代有了爭雄的資本,接下來就要充分挖掘這兩大奇才的才幹,讓他們一展所長,幫助自己在這個時代打下一片天地!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繼續充分發揮自己的穿越優勢,讓徐光啓和趙士禎徹底歸心,把自己當成值得他們輔佐的明主,他們也可能棄自己而去。
想到這裡,郭致遠連忙插話道:“趙先生,關於這個問題我倒是有些想法,您看現在的火槍需要用火石點燃火繩再擊發,不僅速度慢,如果遇到下雨天,**受潮就沒法使用了,如果能夠把標準量的**密封起來,做成子彈,利用火石摩擦生火的原理來擊發,這樣是不是更方便呢?而且我們可以做出彈匣或者轉輪,通過機械原理能讓我們每擊發一發子彈後,彈匣內的下一發子彈就能自動頂上,或者通過轉輪轉動,讓下一發子彈自動轉動到擊發位置,這樣不就能做到連發了嗎?……”
他這一說,不僅趙士禎,徐光啓的眼睛也亮了,這位郭公子真是一位神人啊,時有驚人之語,許多困擾他們許久的問題,他隨口一語就讓他們有茅塞頓開之感,看來他們選擇輔佐他實在是太對了!
趙士禎更是激動地站了起來,差點撞到馬車頂也渾然不覺,緊緊抓住郭致遠的手興奮道:“郭公子,你是怎麼想到的?!你這個想法實在太妙了!老夫相信只要給老夫時間,老夫一定可以造出你說的這種不需要點燃火繩,可以連發的火槍!……”
徐光啓眼中也是精光閃動,郭致遠年紀輕輕,卻常常語出驚人,總能冒出一些石破天驚的天才想法,和他相處越久,越發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也讓他越發覺得自己放棄考取功名來輔佐郭致遠的決定是正確的。
想到這裡,徐光啓瞟了趙士禎一眼,微微一笑道:“趙先生,現在還叫郭公子恐怕有些不合適了吧?”,說着臉色一肅,站起來鄭重其事地郭致遠拱手行禮道:“主公,子先得遇明主,實乃畢生之幸,願追隨主公左右,輔佐主公成就大業,如違此誓,天地不容!……”
趙士禎愣了一下,他一生鑽研火器,但並非毫無抱負,否則之前也不會投靠太子,爲他充當馬前卒搞出這“妖書案”了,只是他思想遠不如徐光啓開明,之前雖迫於無奈投靠了郭致遠,但卻還沒有上升到要把他當主公輔佐的高度。
此時徐光啓做了表率,他也知道自己該有所決斷了,否則這種關係終究維繫不久,他對朱常洛已徹底失望,將郭致遠和朱常洛一對比,也覺得郭致遠比朱常洛更值得他輔佐,所以只是略猶豫了一下,也趕緊拱手行禮道:“主公數次救常吉(注:趙士禎字常吉)性命,如蒙主公不棄,常吉亦願追隨主公左右,輔佐主公成就大業,如違此誓,天地不容!……”
郭致遠知道徐光啓和趙士禎這是徹底歸心了,自是大喜過望,連忙道:“兩位先生切莫如此,兩位先生皆乃當世奇才,致遠能得兩位先生相助實乃三生有幸,致遠當畢生以師禮待之,如違此誓,天地不容!只是這主公之稱實不敢當……”
徐光啓點了點頭道:“如今主公大業未成,當韜光養晦,厚積薄發,徐徐圖之,確實不宜張揚,爲掩人耳目,在人前我們就仍稱呼主公爲公子,但我相信以主公雄才大略,絕非池中之物,今日定下名分,我等自當全力輔佐,大業必成!……”
定下名分,三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趙士禎又拉着郭致遠向他請教這連發火槍的製作難題,郭致遠對於槍械原理一竅不通,完全是仗着穿越優勢,剛纔賣弄了一下,再被趙士禎逼問下去就要露陷了,連連擺手道:“小子純屬胡思亂想,豈敢在先生面前班門弄斧……”
徐光啓若有深意地望了郭致遠一眼,笑道:“不然,剛纔公子所言大有道理,我也頗受啓發,我雖不通火器製造,但這機械原理還略通一二,方纔公子所提彈匣和轉輪,若給我些時日,或許我可以幫趙先生把這兩樣東西做出來!……”
郭致遠一聽自是大喜過望,如果能夠製造出連發火槍,那可是大殺器啊!有了領先這個時代的大殺器,自己不說在這個時代橫着走,起碼有了自保之力,當然郭致遠也知道要造出連發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材料等各種客觀因素的制約都註定了自己無法造出領先這個時代太多的科技產品,而且這個時代的工業水平太落後了,即便是造出了連發火槍,要想大規模生產和裝備軍隊也是很難的,這也是爲什麼明朝軍隊明明擁有領先的火器技術,最終卻敗在以冷兵器爲主的滿清鐵騎手上的原因之一。
加上郭致遠是個文科生,對於槍械原理等專業知識不說一竅不通,但也就是普通現代人的水平,他只能憑自己的印象把自己見過的****和駁殼槍的大概樣子畫下來給徐光啓和趙士禎看,兩人卻是若獲至寶,***過郭致遠手中的紙頭挨着頭研究起來!
徐光啓和趙士禎志趣相投,拿着郭致遠畫的草圖熱烈地討論起來,遇到意見相左的時候還會爭得面紅耳赤,郭致遠看着暗暗好笑,開始他還能憑藉穿越優勢插幾句嘴,到後來卻是完全插不上話了,只能看着兩人爭論不停。
不過這樣一來一路上倒是不寂寞,本來郭致遠他們的行程是要經過南京城,在那裡休整一下的,但考慮到太子既然要殺趙士禎滅口,先前的那隊殺手失利以後會再派人來追殺,所以臨時改變了路線,連南京城也沒進,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路,遇到城市也不入,只尋些路邊的小客棧打尖,衆人一路向南,終於在十餘天后的黃昏,遠遠地看到了一座城池,城門上寫着“福州”兩個朱漆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