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筆就算輸?
衆人一晃,你丫的,自信過了頭吧!
你這是嫌楊榮丟人還丟的不夠多?非得讓他把臉都丟盡了纔好?
再者說,這麼做,對你而言,到底有什麼好處,譁衆取寵,除了讓人知曉你的無知和愚蠢外,再無半點益處。
“狂妄的小子,我倒是要看看,這場鬧劇,你準備怎麼收場。”
山本寧田冷哼一聲。
不動筆的調整,就想贏了佐藤大人,你真當畫靈境是過家家啊,我看你還沒有了解,這個唯有畫聖吳道子才窺探過的境界,到底有多恐怖。
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陸羽神色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之所以敢這麼說,自然不是狂妄,更不是腦袋被驢踢了,而是有所倚仗。
畫靈境,古往今來,在中原大地上,能參悟者,除了吳道子外,再找不到第二個人,哪怕是精通畫意的大家,也無法邁過這道門檻,只不過,其他人做不到,不代表陸羽做不到,畢竟他有系統,想讓楊榮贏,也不是不可能。
唯一有些難辦的是,佐藤深井心生警覺,不允許他動筆,但陸羽眼前一亮,當即便想到了新的辦法。
想要讓楊榮取得勝利,尋常的方法已經做不到了,只能另闢蹊徑,劍走偏鋒。
“開始吧,別再耽誤時間了。”千菊丸明顯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
“陸公子說話怎麼不過腦子。”
“我倒是要看看,他想用怎樣的方法讓楊大人贏。”
“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見陸羽神色鄭重,不像是在開玩笑,衆人目不轉睛,死死盯着陸羽,想要看看,他到底會怎麼做。
但下一刻,令所有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陸羽抓起楊榮的畫作,扔在地上,猛地擡起腿,重重一腳踩在上面。
所有人都傻眼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啥玩意?
大哥,你不是要幫助楊榮微調畫作嗎?要讓他取勝嗎?可是你把他的畫扔在地上狂踩不停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要幫楊榮啊,還是要害楊榮啊?
楊大人已經夠慘了好不好,本來以爲憑藉領悟畫意,足以取得第二場比試的勝利,哪曾想,蹦出個畫靈境的狠人,讓佐藤深井虐的體無完膚,本來人家都想放棄了,是你勸着人家繼續比試下去。
結果,人家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反倒說楊榮的畫差點火候,感情你所謂的差點火候,是踩兩腳啊!
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啊?
畫這東西,材質脆薄,金貴的不得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楊榮領悟畫意後的大作啊,換做其他人,呵護還來不及,可你非但不愛惜,反而扔在地上狂踩不止?
說實話,你是不是腦袋缺根弦?
“來自朱高熾的震驚+500!”
朱高熾一臉懵嗶,弄不明白陸羽抽什麼風,你這是嫌事不夠大,皇上的臉丟了不夠多?本來楊榮的畫作,就不及佐藤深井,讓你再這麼狂踩一頓,不就更面目全非,萬萬不能及了?
“來自楊榮的震驚+500!”
“這是……”
楊榮目瞪口呆地看向前方,只見陸羽牟足了勁,一腳一腳重重落在他的畫作上,彷彿不要命似的,腳印與山嶽重疊,用腳指頭都能想到,肯定是沒法看了。
楊榮心想,陸公子,我和你也沒有仇啊,你至於這麼搞我嗎?你這不是誠心讓我難堪嗎?
我知道我很垃圾,不如佐藤深井,可你也用不着這麼羞辱我吧!
“來自山本寧田的震驚+500!”
山本寧田差點笑瘋了,陸羽啊,你這是要玩死楊榮嗎?要是不知道的,不得把你誤以爲是東瀛的奸細啊,本來楊榮都輸的夠慘了,你這是要讓他慘上加慘?
哪怕是輸了這場比試,那好歹也是領悟了畫意的畫作,起碼價值萬金,就算你看它不順眼,也不至於糟踐珍寶吧。
“來自朱高煦的震驚+500!”
“就算是在上面動筆,你都無法提升它的境界,更何況亂踩一通?”
朱高煦嘴角露出嗤之以鼻的笑容。
佐藤深井可是畫靈境的大家啊,他的得意之作,蘊含的意義,豈是常人能夠想象?就算是領悟畫意的楊榮,都束手無策,無能爲力,難不成你認爲踩兩腳就能彌補這兩者間的差距嗎?
我是說你太天真了呢?還是說你太愚蠢了呢?
按照你的意思,以後誰都別苦練畫畫了,拿張白紙,隨便踩上兩腳,不就是百鳥朝鳳圖?
你猜,吳道子要是泉下有知,會不是氣的踢開棺材板,把你帶走?
朱棣眉頭皺成一團,他也在奇怪,陸羽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就見陸羽停止狂踹,氣喘吁吁地點頭道。
“好了。”
因爲腳印過多,留下的印記相互重疊,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景物,全都是足印,乍一看,就像是孩童的任性而爲,亂七八糟的,讓人看了第一眼,都不會想看第二眼。
“這就是你說的稍加調整?真是……真是笑死我了。”
山本寧田差點把眼珠子笑出來。
還以爲陸羽有真本事,能讓比賽結果出現逆天的反轉,沒想到,就是這玩意?
還真是他多慮了。
這就東西,也能叫畫?
我看不如叫擦屁股紙更恰當吧,就算是擦屁股紙,也比這玩意強一百倍。
“陸公子啊,讓我說你什麼好,這玩意,怎麼和佐藤深井比啊?”
“實不相瞞,我家外孫畫的,都比這玩意好,我可沒誆你。”
“這回完了,把臉丟盡了。”
衆人將目光看過來,滿眼都是濃濃的鄙夷和不屑。
在場的人中,唯有千菊丸神色一凜,按理說,狂踹上百腳,即便力道再輕,落在薄薄的宣紙上,也必然出現破損,但出人意料的是,楊榮的畫作,竟然毫髮無損,除了表面多了幾十道足印外,連半點褶皺都沒有。
還真是奇怪!
“幸不辱命。”
陸羽鬆了口氣,這一番猛如虎的操作,令他感覺格外疲憊。
他不但要在合理的地方,留下深淺不一的足印,還要控制力道,不能損壞畫作本身,這不但要求他對力道的掌控,精準到毫釐之間,整個過程,更是要全神貫注,不能有一絲鬆懈,困難程度,可想而知,饒是他,都隱隱有些吃不消。
還真是不輕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