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動手攙扶着蘇媚孃的趙甜兒,身後跟隨着一羣來自秋霜齋,瀟湘館二個院中有頭有臉的中高級丫鬟。在這一行人中,最爲擔驚受怕,提心吊膽的人,莫過於春香,畢竟先前大姑娘在小偏廳是把老爺讓其轉呈的話,說得非常的清楚和明白。
這一個事情要是變得鐵板釘釘,無有轉圜的餘地,那麼自己到了楚寒露的手下,定然是隨時隨地都能被這一位五夫人是捏扁,搓圓,整得可以是不要不要的,畢竟整蠱對方的有一個餿主意可是自己想出來,並且進言給蘇媚娘,得以採納。
相信這紙裡面是肯定保不住火的春香是那能不想到,有人是會爲了邀功和討好,而去楚寒露的面前揭發出自己是始作俑者。即便是她的死對頭夏香不去那樣做,也會跳出其她人來做,畢竟可是有不少人知曉這其中內情。
自己是已經開始後悔起當初得了蘇媚孃的誇獎,就飄飄然的不知東南西北,親口告訴了好一些人知道。真沒有想到楚寒露這一條鹹魚是真就翻了身的她,後悔不迭的同時,便是期望蘇媚娘和趙甜兒能夠一起說動老爺收回成命,才能得以讓自己不用去服侍楚寒露。
沒過多久,趙甜兒等人是一起步入進了蘅蕪苑,直接就出現在了主屋的客廳當中。側着身體,坐在椅子上面,還拉着楚寒露的一隻手是好生勸慰和安撫的李文軒,一見這麼多人前來,便心中是老大得不樂意起來。徐徐放開了她那一隻白皙,柔軟小手的他,坐正了面向,雙眼是平視她們,帶有明知故問的腔調,淡淡道:“這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各自不待在自己的屋子當中休息,而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從後面是疾步上到前面的醜丫頭。沒有停下腳步,徑直的走到了他的身旁一側,趕緊側動過身子的解釋和說明道:“奴婢把爺的話是已經原原本本地轉告了媚夫人知曉,卻沒能攔住她過來。奴婢無能,甘願接受任何處罰。”早就料想到蘇媚娘是會親自跑來討要一個說法的李文軒,擡起右手是向着她揮動了一下,而所包含的意思就是表明這不關她的事兒。
與此同時,看見趙甜兒,蘇媚娘是親自大駕光臨的楚寒露,顧不得自己的悲傷和雙眼流出來的淚水。第一反應便是主動站起身來。向着她們的方向是欠身行了一個萬福禮。沒敢說話的她。腦子裡面很是清楚,她們所爲何事而來。
同樣是流着熱淚的蘇媚娘,滿臉的不甘和委屈模樣是盯着李文軒,卻沒有放聲大哭大鬧。畢竟自己還是相當瞭解自家男人的性格特點。她是來這裡解決自身麻煩和問題,而不是來惹他心煩,激怒了他,從而再便宜了楚寒露這一個賤人。
“既然文軒哥是已經在這裡了,那麼我們就先坐下來,畢竟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地說。”念及她挺着大肚子的趙甜兒,一面是把她扶到了一把椅子前徐徐地坐下,一面是自然而然的顯露出自己的賢惠,軟化矛盾來顧全大局道。
見蘇媚娘是坐好之後的趙甜兒。挨着她旁邊的一把椅子是坐了下來。跟隨她們而來的衆丫鬟,這時候是走起路來儘量不發出聲音,悄悄地轉到了蘇媚娘和趙甜兒的身後,規規矩矩地站好。此時的凝香,可是瞧見自己的婆婆是面無笑容。會同小紅,小翠是一起蹲在地上,好生的清理着地面上的那一大片狼藉。有一些看不明白的她,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又不方便去問。
可不相信對方會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的凝香是最爲清楚,即便自己婆婆不是主犯,也怎麼着算得上是一個從犯。她可不相信,自家老爺會念及她年紀大了,就這麼算了。自己估摸,多半是早已經責罰了下來,而還沒有暫時執行罷了。
沒見她們任何一人回答自己的李文軒,也不向她們再問第二遍,只是順手從邊上的茶几上面拿起了茶,顯得相當悠閒的品上了兩口。見到他這一個樣子還不怎麼來氣的蘇媚娘,就算對他是有很大的怨氣,也會禁不住的轉移對象。在她看來,自家男人沒有任何過錯,而全是楚寒露這一隻狐狸精從中挑唆,纔會使得他偏聽偏信,做出了對自己的錯誤判斷。
雙眼的餘光一掃到楚寒露,就氣不打一處來的蘇媚娘,再見她這一幅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小樣子,便更加怒火中燒,脫口而出道:“我被你算計了,還不曾像你這一個假模假樣。你這裝可憐樣到底給誰看啊?”
先是愣了一下的楚寒露,很快就從中反應過來。自己明白她這一番話是處處針對自己,於是本能的辯解了一句道:“我沒有。”
“沒有才怪。你分明就是裝出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來騙取爺的見憐,以此達到迫害我的目的。現在,你應該得意纔是啊!我身邊的春夏秋冬四香都歸你所有了。你就行行好,放我一條生路吧!”緊追猛打的蘇媚娘,非常清楚自己要是和李文軒直接一哭,二鬧,三上吊是討不到任何好,反倒會把事情越弄越遭,於是就把全部火力集中到了楚寒露的身上,以此尋求到突破口,期待挽回自己的不利處境道。
聽得很明白的李文軒是心想,她這分明就是不折不扣的惡人先告狀。這不但沒有一點兒反省和悔意,而且還表現出陣陣有理了。明明是蘇媚娘接二連三的對楚寒露使壞,而被她這一說,搞得好似是楚寒露故意和她過不去一樣。
“砰”的一聲,李文軒是故意把手中的茶碗弄出聲音的放在了旁邊的茶几上面,不太高興道:“有什麼話,你都可以衝着我來,別拐彎抹角的和寒露過不去。一直以來,你自己背地裡都幹了什麼事情,我相信你應該是心裡有數的很。你要明白,我不是單單爲了今日這一事而重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