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朱彪和醜丫頭是好似一唱一搭的李文軒,手上端的茶,並再喝上了一口。至於楚寒月的性子,自己可是清楚的很。模樣長得俊俏的她,確實是有一點兒小聰明,小驕傲,略顯爭強好勝,虛榮心和物質**都相當強。在他看來,楚寒月的這一些小缺點,算不得什麼,畢竟後世的不少年輕女孩子或多或少都有的通病。
“爺,可不是小的故意不給六夫人上香酥鴨,而廚房裡面的事情是一向都不過問。想必她們那般做,自是有她們的道理。或許,真是今日趕巧,廚房裡面沒了鴨子。”可不是先把自己摘一個乾淨的朱彪,一方面的的確確是實話實說,畢竟他一個大老爺們着實不會上心婆娘們的廚房,另一方面是知曉廚房管事的張婆子,既是大夫人的人,又是貴溪老家人,而她及其下面的人擺明不把楚寒月放在心中和眼中,一則是瞧她進李家門的時日短,不怎麼得老爺的寵愛,二則就是清楚她並沒有什麼家世背景,而孃家人得勢,還是全靠了自家老爺的照顧和提攜,三則就是窺測到了趙甜兒,蘇媚娘對她的不喜。
把手中的茶是放到了旁邊四方桌上的李文軒,且有不瞭解他們的心思?畢竟,廚房的張管事,朱彪,醜丫頭,全是自己老家人,而他們相互幫襯說話,也是在情理當中。這人多吃一隻鴨子,少吃一隻鴨子,實際上就不是一個事兒。自己能夠窺測出楚寒月之所以要鬧的根源,不是在於她今日沒有吃到香酥鴨,使出的小性子,而是通過一時的不滿,想要爭取在府中能夠多一些的地位。待遇和話語權。
“你不用去管她,隨她去。身爲一個大管家的你,面對府內外瑣碎的事情就有不少了。還是醜丫頭說的對,要講究一下是否對我李家有無功勞。”不無想着楚寒月完全不似她妹妹楚寒露安分,而這進門還沒有多久就開始爭吃的李文軒,內心裡面爲此還是有一點點地不高興。突然隨口道:“一整隻香酥鴨,連我都吃不完,最多也只能吃下一半,而她頂多也就只是吃上兩口而已。你們還是上心的伺候秋月,媚娘,若曦,畢竟她們三人都身懷六甲。”
這話一完,朱彪和醜丫頭是心裡面一下子就敞亮了起來。他知曉,老爺不但沒有怪責自己。而且還肯定了自己這般去做是對的。於是乎,朱彪是隨即想着,自己果真是少攙和進府中後院這一幫子婆娘們的是是非非當中去,明智無比。
心要比大管家要細膩很多的醜丫頭,早早地知道廚房那一坨子人,同樣是會見風使舵,拜高踩低,趨炎附勢。她們對於府中得勢。有頭臉的人,不管是主子。還是奴婢,自然是會表現出一副巴結和交好的嘴臉。
這想要吃什麼東西,只需前來知會一聲,定然是會被廚房裡面的人做出來,甚至還會去問得仔細,是否多放鹽之類的調料。澆頭……就算是真趕巧,沒了那一種食材,要麼趕快派人去外面買回來,要麼就是用相近的東西替代一下,還會親自前往或者轉告。爲其進行說明和解釋一下。與之相反,這要是在府中不得勢,就算是在面前把好話說盡,恐怕也會是連一個屁都吃不到。至於藉口,無非就是沒有,每日每頓有規定,有定量,等等來搪塞,再不然就是冷嘲熱諷,說出一些很不堪的話兒來。
正要打算是站起身去林若曦那一邊看一看自己另一個兒子的李文軒,還是秉持身爲人父的公道,不但是要愛長子李子默,而且也得一視同仁的愛次子李天佑。雖說他們兄弟二人是不同媽生,但都是自己的親子。
就個人的私心而論,李文軒是時不時得就數落李子默是這不對,那不好,但是心裡面一直期盼他能好上加好,畢竟要他在弟弟妹妹面前樹立起好的榜樣作用。自己運用挫敗教育,從小就是要培養出他的堅強意志力,能夠不懼挫折,勇於進步……才能真正的成才。
較之次子李天佑,李文軒是同樣希望他成才,卻感覺他完全少掉了長子那樣的靈氣,畢竟被趙甜兒是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一點兒雜枝都沒有。次子每每見了自己,不是規規矩矩地施大禮,就是口稱“父親大人”。
每每遇到這一個時候的李文軒,心裡面老是覺得不怎麼舒服,完全不似這一個時代那種家教森嚴的家庭以次爲傲,而是深感父子之間好似有隔閡似的。自己偏偏就是喜歡長子那種時不時童言無忌的和他頂嘴一下,玩鬧,淘氣的亂作一團,而見到自己就是天然的開心,可不去管什麼禮數不禮數的束縛。
身邊跟着一個小丫鬟的楚寒月,突然是從外面走了進來,而這一見到李文軒的她,還不是假裝出一幅梨花帶雨,而是確有一些心中的委屈。她一面向着他走近,一面是攥着手中的絲帕擦拭了左右眼角的點點淚花道:“爺,你可要爲奴家做主啊!連奴婢們都蹬鼻子上臉,要欺負奴家,那活着還有什麼勁呢!”見到她這一來的李文軒,清楚自己這下是走不掉了。與此同時,自己的第一反應,便是想到鴨子鬧出來的家庭糾紛。沒有答話的他,假裝不知情,坐在椅子上面是一動不動。
走到西邊頭把椅子前才緩緩坐下的楚寒月,可是清楚自己完全沒有資格去坐和他平行的另一把空椅子,畢竟能夠坐上這正兒八經女主人位置上的女人,府中除了趙甜兒以外,就是林若曦才具有這一個資格。就散自己再狂妄,也不會無知到如此的地步。
“今日,奴家就是想要吃一口香酥鴨,不但沒有吃上,而且還被廚房內當差的奴婢們是好生的嘲諷和奚落了一番……”哭哭啼啼模樣的楚寒月,開始講述起自己不幸的遭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