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趙甜兒和蘇媚娘是歡歡喜喜的出門去購買所需的東西。獨自留在家中的李文軒,步入煉丹房翻看起道門的一本經典著作。既然自己以道士爲職業,那麼就得精通業務。看得入神的他,絲毫不覺得枯燥和乏味,而是越發的頗有感悟。
在這不知不覺中,時間很快就得以過去。趙甜兒和蘇媚娘各自的雙手中是大包小包返回。心中藏不住事情的小丫頭,喜衝衝的走進煉丹房內找到李文軒,非得讓他去分享喜悅。放下手中書籍的他沒有推辭,隨同她是一起去了大廳。
坐在紅木圈椅上的李文軒,瞧見她們拆開東西時的愉快神情便相信古往今來的女子愛逛街購物是天性和本能的驅使。她們逛了一個下午也不會覺得有絲毫的累和口頭上的碎碎念。即便再讓兩人繼續逛下去,也不會招來她們的不滿。
趙甜兒和蘇媚娘把各自爲李文軒所挑選的皁色布靴放在了案桌上面,異口同聲道:“你喜歡這兩雙靴子中的那一雙?”
“都喜歡。”刀切豆腐兩面光的李文軒,平靜的說出了討好她們二人的三個字道。
聽到這話的趙甜兒顯得很開心,而蘇媚娘是嫵媚的一笑道:“看你的外表是老老實實,而滿嘴的油腔滑調。你還真會哄我們開心。”
瞧見蘇媚娘不領情的李文軒深知她不是小女孩兒的脾性,故意壓低她買的靴子道:“經過我這再一仔細看,發覺甜兒給我買的靴子更爲好。”
蘇媚娘知曉他是故意來氣自己,卻沒有心中不快,更加沒有要和趙甜兒爭寵的意思。她只是妖嬈的笑,隨着他的話道:“那是自然。奴家也覺得甜兒更加有挑選東西的眼光。”
站在近旁的趙甜兒反倒是流露出一點兒被誇的不好意思,連連道:“沒有。還是蘇姐姐會買東西。非但不止這一些擺在這裡的,而且她在木匠鋪所訂購的一些傢什也實實在在地好看的緊。哎,我就沒有她那樣的好眼光。”
耷拉起腦袋的李文軒就不再發表任何高見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她們是相互推讓和謙虛了一番。說了不少話的兩人加上走了一個下午是滴水未進,感覺到口渴的同時,也覺得站着說話顯得累,於是手捧着茶碗邊喝涼茶邊坐了下來。
坐在左邊偏坐上的趙甜兒和左在右邊側坐的蘇媚娘是面面相對。伸了一個大懶腰的她,繃直了雙腿算是活動了一下筋骨。喝去大半盞茶水的蘇媚娘,把茶碗放在了手旁的茶几上,不急不慢道:“下午,我和甜兒在木匠鋪子時,聽到一個見鬼的傳聞。”
膽子很小的趙甜兒是精神一緊張,臉上的表情瞬間從高興變化爲一分害怕道:“蘇姐姐,你就不要提這事兒,聽起來怪嚇人的。”
興趣一下子就被引了出來的李文軒,很想知道其中的詳細情況,瞧着蘇媚娘示意道:“什麼一個情況,你接着往下說。”
沒有急於朝下面說,含笑的蘇媚娘注視着對座的趙甜兒,寬慰道:“你的膽子也太小了。且不說現在還是大白天,就算是夜晚,咱們也不用怕。無論什麼鬼,都沒有膽子出現在我們家。要是那鬼真敢站在我們的面前,奴家相信文軒也能把它給收了。”
趙甜兒緊張的心情是開始舒緩,畢竟無比堅信李文軒的道法高深莫測。一隻小小的鬼要是膽敢闖入自家,那麼他定然是手到擒來。不過,轉念一想的她,還是沒有就此全部放下心。趙甜兒想到這鬼是來去無影,神出鬼沒,而自己是獨自一人睡覺,又沒有和他睡在一起。萬一,鬼就在這個空隙時間出來,可就太倒黴了。
全然不知她所想的蘇媚娘,這纔回話於李文軒道:“據他們說,前日夜裡,打更的就在城中看見了鬼。嚇得他是昨夜都不敢出門打更,而是央求了鄰居一位膽大的代勞。結果不信邪的那人,也看見了鬼。”
右手五指在圈椅上面打着節奏的李文軒是仔細的想了想道:“我記得前夜和昨夜裡面不但下起了傾盆大雨,而且雷也打得特別響。”
使勁點頭的趙甜兒不會忘記兩個不眠夜晚,接過話道:“恩,嚇得我整整一夜都沒有睡着。”
得到證實的李文軒心中有了一個七七八八的底,突然忍不住呵呵大笑起來。
蘇媚娘是以爲他在嘲笑趙甜兒膽子太小,幫腔起來道:“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當然不怕打雷。而甜兒還小,又是小姑娘,怕打雷很正常。你笑她做什麼?”
“哼哼”起來的趙甜兒,小嘴撅得老高道:“就是,就是。”
知道她們是誤解了自己的李文軒,連忙擺手解釋道:“你們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沒有在笑甜兒,而是在笑那些看見鬼的人。他們看見的鬼,是不是在空中飄飄忽忽的成圓形或者橢圓形狀,發着亮光,大小不等的卻在幾寸到幾尺之間?”
李文軒覺得非常有必要提醒她們,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們要是見到這種情況發生在距離自己的不遠處,切記不要用身體或者手去觸碰它。可以好奇,但是千萬千萬不要和它有接觸。要不然,輕則受傷,重則喪命。”兩女面面相覷是更爲不解他這話中的意思。
忍不住的趙甜兒是快言快語道:“我和蘇姐姐又沒有親眼看見,怎麼會知道?即便有人看見了,早就嚇跑掉,那裡會有閒情雅緻留下來看。當然,你是不用怕鬼,而只有鬼怕你的,畢竟是道士,有道法。絕大多數人都是和我一樣不會捉鬼除妖的普通人。自然不能和你比。”
聽到她說這話的李文軒分明感覺到小丫頭在發氣。即便自己說出猜測的實際情況,她也是不會明白的。與其在這上面做無意義的事情,還不如和她說一說閒話來打發時間,畢竟距離吃晚飯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
不打算和趙甜兒就此糾纏下去的李文軒全當她是小女孩子的無知,故意的岔開了話題道:“你們買了這麼多東西,誰花得銀錢?”
“全都是蘇姐姐花的。”趙甜兒是想都沒有去想,脫口而出這一個客觀事實道。
李文軒的目光從她的身上轉移到蘇媚孃的方向,打趣道:“你不是和我說自己的客棧被燒,一無所有,走投無路。我這纔好心好意的收留下你。難不成,你會點石成金的道法?這麼看來,你也是我道門中隱匿在滾滾紅塵中的高人。”
蘇媚娘聽得出他話中有話。完全經受得起諷刺和打擊的她,不以爲然道:“奴家確實身無分文,這纔好不容易來到貴溪縣投奔你。雖然很是不幸,但是可不知咋的,莫名其妙的就在出去的路上撿到了一筆銀錢。”
明白這是一藉口的李文軒,樂呵呵道:“既然你運氣這麼好,那麼不如明日都出去轉轉。我相信你一定還會拾到錢袋子。即便一日算一個,不出十日,你就可以揀回來一家客棧。長此以往,你將會成爲我大明朝最爲富有的人。”
站了起來的趙甜兒,徑直走到了蘇媚孃的身前,拉起她的右手,然後朝他吐了吐舌頭道:“蘇姐姐,我們走,不理他。他那一個人就是一副死討厭的德行。過去,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拿我來取樂。現在,你來了。他可就要拿我們來逗樂子了。”
蘇媚娘隨即也站起了身,跟着她走出了大廳。心如明鏡的李文軒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就知道二人這是去廚房準備晚飯。想到她們說鬼一事的他,徐徐的從屋子裡面站了出去。自己擡起頭來,認真的觀測起天空的變化。
此時此刻,李文軒觀察到天空中聚集的烏雲是越來越多,而今夜應該又是一個大雨傾盆。閃電,打雷多半也會伴隨而來,畢竟從春季逐漸轉入夏季,雷雨天氣自然就會變得多起來。他估摸趙甜兒和蘇媚娘口中的鬼有相當高的概率又會在今夜出現。
去到廚房的趙甜兒一邊忙着手裡的活兒,一邊是越想越害怕道:“蘇姐姐,鬼真像他說的那一個樣子嗎?可是我聽說得都是青面獠牙的。”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咱們又沒有看見過。”心中一樣敬鬼神的蘇媚娘,沒有她那樣擔心,不斷的開解道:“你就把心從嗓子眼放進肚子裡面去,畢竟身邊還有一個道士能夠全力的保護我們。量它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敢來禍害我們。”
趙甜兒的面色凝重,嘆息道:“話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特別害怕。今夜,我和你一起睡好嗎?”
蘇媚娘嬉笑道:“我只喜歡和男人睡,可不喜歡和女人睡在一起。你真要是害怕得難以入眠,那麼就去同他一起睡覺叻。到那時,他可就能夠全身心的保護你了。”
小臉蛋兒紅了起來的趙甜兒聽得出話中的含義,怪不好意思的發出嘟囔聲以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