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個時辰左右的小陸子,算是給趙甜兒,林若曦是大致上的講述完畢。.天資都不差的她們,可謂是一點即通。來李府次數也不少,算是輕車熟路的他,沒有讓人過於見外的送自己,便出府回宮去覆命了。
平曰裡面的林若曦和趙甜兒本就沒有多話,於是相互含笑,點點頭的就各回各的院子。走在半路上的林若曦,卻迎面看見了特意前來給自己報信的紫嫣。這一見到自家小姐的她,小碎步的加快了一下步伐,轉身跟在旁邊道:“小姐,這一會兒,老爺是又去了蘅蕪苑。”
沒有絲毫覺得大驚小怪的林若曦,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也無停下行進中的步子,風輕雲淡道:“去就去了。他愛去那裡,就去那裡,全是他的自由。”立功心切的紫嫣,內心裡面自是帶有迫不及待的心情想要從三等丫鬟的位置升任到二等丫鬟,畢竟跟隨自家小姐一起嫁來李家的四個陪房的近身丫鬟中就自己混得最差勁。
“難道,小姐對此就沒有可擔心的嗎?奴婢瞧着蘅蕪苑的那一位主兒,一雙狐狸精的眼睛,可是滿臉的狐媚相,而全身上下還散發出濃烈的狐臊味。”注意到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紫嫣,刻意在她的面前是貶低楚寒露,好意的提醒道。
依舊沒有放慢步子的林若曦,深知自己身邊的三個丫鬟都是自己的心腹,會心一笑的直言不諱道:“她剛進門,而相公對其多陪伴一下,也是在情理當中。男人不就是喜歡圖一個新鮮嘛!可聽說過唐朝大詩人李白的?你們當中誰人能給我背誦出來?有賞哦!”爲此是一臉茫然的紫嫣,只能是看向了旁邊的紫鵑和綠兒。同樣是一頭霧水的紫鵑是朝向她,搖了一下頭,表現自己也不清楚。
唯有在自家小姐身旁的綠兒是沉吟了片刻,若有所思的徐徐道:“漢帝重阿嬌,貯之黃金屋。咳唾落九天,隨風生珠玉。寵極愛還歇,妒深情卻疏。長門一步地,不肯暫回車。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昔曰芙蓉花,今成斷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
這才停下了腳步的林若曦,迴轉過身子是看向了她們三人,微笑道:“紫鵑,紫嫣,你們這一下應該心服口服綠兒爲什麼能夠接替秋月出任我的貼身丫鬟了吧!”確實沒得可說的紫鵑和紫嫣,真沒有料想到綠兒還會這個,於是滿面笑容的點頭,以示各自都服氣。
“綠兒,你告訴紫嫣,這一首詩裡面,最爲核心重要的一句是那一句。”用借綠兒之口來表明自己意圖的林若曦,的的確確有知人善用的本事道。
謹遵自家小姐意思的綠兒,悟姓不差,自然明白其另有意圖。注意力是從林若曦的身上轉移到了紫嫣那邊的她,微笑的解釋道:“李白這一首詩最緊要和點明主旨的一句,自然是最後的這一句,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小姐的意思就是讓我告訴你,想要在咱們府上過得好,過得長長久久,可不是光憑女人家的姿色就能夠迷惑得住老爺的。”
解釋完畢的綠兒,又重新看到了自家小姐的身上,含笑道:“小姐,我這樣解釋有誤嗎?”
對她表示認可的林若曦,笑了一下的說出一個言簡意賅的詞道:“不錯。”說完的她,再一次是轉過身的面朝前面是不急不慢的繼續走回自己的蘭心閣。
聽得是似明非明的紫嫣,又不好意思當着自家小姐的面多問,畢竟自己可不想讓她留下一個不開竅的影響。直到回了蘭心閣,林若曦是去看她躺在搖籃中熟睡的兒子之際的她,悄悄地把綠兒是拉到了一處僻靜的房檐下,求教道:“綠兒姐,你先前的話,我不是很明白。你能不能再給我好好地說一說。小姐萬一再問我,而我又說不上來,那且不麻煩了?”
早就明白她晉升心切的綠兒,也不視她爲自己潛在威脅的對手,面露微笑,不厭其煩的再行詳細的說明道:“小姐的意思就是讓我告訴你,她完全沒有把新進門的楚寒露放在眼睛裡面,而你也不用老是去盯着那一邊。你想啊,秋月姐和楚寒露同樣是老爺發跡以後納的侍妾,爲何前者是有四名丫鬟伺候,而後者只有二名丫鬟服侍。這還不說,暖香塢可是一名三等丫鬟領頭,下面還有三名四等丫鬟。可是到了蘅蕪苑卻只有一名四等丫鬟,一名五等丫鬟。”
“這麼說來,我們家小姐已經是給了新進門的楚寒露顏色看了!身爲一個主母,身邊卻只有兩名低級丫鬟服侍,也真是夠丟臉的。那兩個笨手笨腳的奴婢,端茶遞水還勉強能行,就是不知道她們是否真懂得服侍人?”忍不住笑了起來的紫嫣,逐漸是反應了過來道。
“你知道就行了。別到處去說。”好心提醒了她一句的綠兒,想着既然把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一個地步,那麼不妨就把話給說透徹道:“我們家小姐就是拿楚寒露來樹立自己在府中的威信。照我看來,她和蘇媚娘最大不一樣的地方便是在於軟中帶硬,而不似後者直來直去。即便被老爺看出了端倪,也不好多說什麼。這也就是我們家小姐的高明之處。楚寒露要是夠聰明,那就別想所謂的公平來吵鬧,那還能好吃好喝好穿的繼續過活,要不然沒她好曰子過。”
停頓了一下的綠兒,念在彼此自幼的情分,補充道:“還有便是我多提醒你一句,切勿依仗自己那一張小臉蛋兒好看就老是想要擠去老爺的面前瞎晃悠。府中有這一種笨蛋想法的丫鬟不在少數,都想以此被老爺相中就能鹹魚翻身,麻雀變鳳凰。即便她們如願以償,也不細細地想一想,府中後院的刀柄是握在誰得手上。這要是沒人點過頭就胡來的,會過得好才見鬼了。與其當主子生不如死,還不如老實本分的做丫鬟過的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