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衆人的目光是一一地都集中到了穿上了宦官服侍的小陸子身上。他們再看見對方左手上拿着的聖旨和身後跟隨而來的一羣兵丁,很是自然的第一反應就是聯想到這是要被進行抄家的節奏了。與此同時,其中不少人是哭得更加的撕心裂肺,如喪考批一般。
被眼前這一幅場景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小陸子,完全搞不懂他們這是在鬧那樣?來這裡就是爲了宣旨的他,只好是扯着嗓子大喊道:“李府衆人趕快接聖旨吧!”像是等着宣判死刑的他們是在趙甜兒,林若曦的領頭下,紛紛地雙膝跪地的聽他將要進行宣讀。
雙手展開了聖旨的小陸子,字正腔圓面對他們是讀出了每一個寫在聖旨上面毛筆字。當李家的許多人聽到趙甜兒,林若曦被封爲三品誥命淑人的時候,不但眼淚一下子就被止住,而且全愣住和傻眼了。搞不明白一個究竟的他們是面面相覷,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怎麼抄家的聖旨,就變成了封賞的聖旨了?
自是不敢出聲去問的他們,安安靜靜地聽完了小陸子的宣讀。不但趙甜兒,林若曦被嘉靖皇帝褒獎賢良淑德,封爲三品誥命淑人,賞賜下了服飾,而且還賜下了二十匹蜀錦,蘇繡和杭秀各一百匹的上等繡花絲綢,兩對白玉如意,六隻翡翠葫蘆,京城郊外的一處二千畝田地外加八百畝林子的莊子。
沒有一人起身的李府衆人,完全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瞧見他們仍舊跪在地上,沒有起身的小陸子,還以爲他們是第一次接聖旨沒有經驗,於是臉上顯露出和顏悅色道:“諸位,可以起身了。我在這裡恭喜兩位夫人能夠同時被天子冊封爲三品誥命。在我大明朝開國以來,恐怕像這樣的情況應該也是首例。足見皇恩浩蕩,陛下對李大人的器重和信任。”
逐漸回過神的李府衆人,是才慢慢地站起了身。趙甜兒是在凝香和芍藥的雙雙攙扶下,不敢相信的站了起來。而臉上的淚痕和淚水還沒有乾的她,完全感覺恍恍惚惚地徑直的走上前去把小陸子手中的聖旨是接了過來。
朝門外招了一下手的小陸子,即可就命隨行的小太監是把當朝天子賞賜下來的東西是悉數端了上來。腦子最爲清醒的林若曦是走上前來,微笑的招呼道:“公公這一路辛苦,請去旁邊的花廳先用茶。”
自然明白她話中含有另一番意思的小陸子,這一趟前來李家宣讀聖旨是美差,免不得是會收到大紅包的。在這之前,厚起臉皮的他,早已經是向李文軒討要了一小葫蘆強身健體的丹藥,畢竟自己可是親眼見到皇帝吃了對方的丹藥都能夠起死回生。
學着自己乾爹黃錦樣子的小陸子,不求嘉靖皇帝和他乾爹那樣延年益壽的丹藥,也求一些能夠保自己健康的東西。沒有花一個銅板就從李文軒那裡求來的一小葫蘆丹藥的他,視爲珍寶的先吞下了一粒以後,明顯感覺到這一陣子的精氣神可謂是脫胎換骨和煥然一新。
笑容不改,拱了一下手的小陸子,不貪心道:“夫人的好意,咱家心領了。這就不用了。咱家這就回宮去。”
送給他銀子事小而要想從他口中打聽到李文軒一個切實消息事大的林若曦,有意挽留道:“不怕公公見笑。先前,你看見我們這裡哭作一團的原因就是因爲道聽途說是來宣讀抄家的旨意。全家人都很擔心我家爺的情況,所以還得勞煩公公告之一,二。”
一下子就釋然的小陸子,這才終於明白李家爲何會出現剛纔一幅悽悽慘慘慼戚的場面。搞了半天,他們原來是偏聽誤信的結果導致。對此,不覺得很好笑的小陸子,非常能夠理解,畢竟紫禁城內外都籠罩着極度壓抑的氣氛。
“夫人,請大可放心,李大人好的很。這一次,他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不但惠及了你們,而且他還被陛下升任爲了正三品的禮部左侍郎。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就回來了。”非常顧念李文軒送給自己那一小葫蘆丹藥的小陸子,自是清楚那東西價格不菲,更是相信他說過那一句“大家都是朋友,而你這一遭也確實辛苦了”的溫暖話語道。
林若曦那一顆對李文軒是牽腸掛肚的心,終於放心下來道:“公公,你不喝茶就走。知道的人還好,若是不清楚的人,肯定會以爲是我們不懂事兒。”
“李大人不但不嫌棄咱家這種行殘之人,而且還視爲朋友。光是憑藉這一點,咱家就不能幹出對不起朋友的事。好了,就這樣,留步。咱家會把你們的好轉告給李大人知曉的。”爲人仗義的小陸子,領着一羣來人是按照原路返回而去。
送走了小陸子等人的林若曦,回過身來再看大廳中人,一個個是從前一刻的悲傷中是瞬間轉換過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不是劫後而生的笑容,全是一幅先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表情。由凝香,醜姑娘,綠兒的聯合發起下,她們這三個一等丫鬟是率領衆奴婢是向趙甜兒,林若曦道賀。
笑得一臉燦爛的趙甜兒,主動的走了過去,不忘記向林若曦祝賀道:“恭喜林姐姐。”
“同喜。”表現得很是大氣的林若曦,就在前三日聽說了她擅自做主把李文軒的丹藥是全部讓人連夜帶走的事情,卻沒有藉故爲難和發作於她,畢竟這長久以來,彼此之間都還算和諧。當然,自己非常清楚就這一事是不能夠搬到趙甜兒的。
今日,林若曦是從兩人得了一樣的誥命,不難判斷出當今天子是多麼的器重和信任自家男人,而李文軒是定然從中有說項了的,要不然就不會有這樣難得一見的奇事。心生出感動的她,這才無比堅信李文軒是履行了要把一碗水端平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