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自己的三個女了你是一起吃過了午飯的李文軒,休息了兩刻鐘,才動身去找出售房子的業主,而隨同他一道而去的都是家中的重要人物。在這之前,周虎是快上一步去聯繫了賣家。府宅位於京城東邊一處既不過於熱鬧,也不太安靜的地段上面。雖然當下的京城地皮沒有後世貴得那麼的離譜,但是一般人家自然買不起,畢竟一萬八千兩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足足地可以滿足一千八百戶普通的五口之家一年的花銷。
翻身下馬的李文軒,見了一個四十出頭的男子是體態臃腫,滿臉是肉,小肚子鼓得比身懷六甲的趙甜兒還要大,身着上好蘇杭錦緞製成的長褂,腳上穿了一雙水貂皮的靴子。若是今時今日還是朱元璋當大明朝的家,自己料定眼前這一位商人肯定是會被扒皮,剁去雙腳,最後落得一命嗚呼。即便明朝已經到了嘉靖皇帝當家的時期,這一切就早變了。商人只要有錢,一樣是可以穿絲綢,皮靴,等等過去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事情。 шωш⊕тTk án⊕¢ 〇
個頭不算高的屋主身邊也是站了一些他的家奴,而兩眼直直地也是把李文軒給好好地打量了一番。各自代表一家之主的兩人,面對面的走進之後,還是簡單的寒暄了一下。和他一起是走進了府門的李文軒,還以爲裡面的佈局應該是具備北方特色的四合院格局,卻沒有料想到會是一派蘇州園林的佈局。
看到眼前景象的李文軒,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紅樓夢》裡面的大觀園。這樣的住所,不要說還算是半大孩子的趙甜兒會非常喜歡,即便是他,也沒有不喜歡的理由。自己心下想來,就算這裡是要賣出再多於原價一倍的銀子,他也是會買下來的。
陪同李文軒是走出了好一段距離的屋主,想着能夠掏出這麼多銀子的買家,也是非富即貴的人。既然能夠相與,那麼也算是一種緣分。算不上是巴結,而是懷有一種結交之意的他,禁不住又嘆了一口氣道:“你真是要買下此處宅邸,我也不多瞞你什麼。若不是在下的命理和屋宅相剋,我也不會就此賤價賣掉。建議你在入住之前,還是請來一位道法高深的道人給做一場法式,纔好保家宅平安。”
聽他把這裡不詳一事說的委婉的李文軒,停住了腳步是微笑的迴應道:“都說無商不奸,爲富不仁,你卻是懶得的一個爲富而仁。正常情形下,賣家都會想方設法的隱瞞壞的一面,而一味的誇大好的一面。你卻能夠據實相告,倒也不是一般人。”
“在下做買賣,一直以來都是講究誠信二字。雖說我是賣得賤,虧了大本,但是也不能矇騙買家。”說得很實在的屋主,一臉憨厚的表情道。
對他算是有了一點兒好感的李文軒,沒有呵呵一笑,而是一本正經道:“好人是會有好報的。今日,你種下了善因,那麼明日你就能得善果。我相信你表面上是虧了一些銀錢,但實際上,你也算是積了德,行了善舉。”
“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閣下是做什麼的?”聽他說出這一番話的屋主,打消了本見他頭戴秀才方巾,還認定他應該是外地進京來的富家公子,於是好奇的有此一問道。
跟在他們不遠處的趙漢,滿臉炫耀中不無誇張的多了一句嘴,插話進來道:“我家主人可是當朝天子御前的大道士。”
驚了一下的屋主,算是整了一個徹底明白爲什麼他的宅子能夠賣出去的原因了。剛開始,自己這一所“鬼屋”是一降再降都無人問津,畢竟能夠有能力買下這一所府邸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貴。既然都能非富即貴的人,那麼定然是把自己及其家人性命看得高過金銀。
雖說是可以撿到一個大便宜,但是也得有命買下,有命享受。如果只是有命買下,無命享受,那任誰都不會去幹這種等同於自殺的蠢事兒。何況賣家的府上可是明擺着接二連三的死人,要是還去買下,便是這天底下頭一號的笨蛋。所以,這一個便宜就被李文軒給撿到了。
相當客氣的作了一個揖的屋主,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眼前的外人有膽子敢買下自己房子的動因就是依仗其有道行,要不然也不會成爲當朝皇帝面前的道人。自己想了想,恐怕也只有對方能夠買下。
沒有在雞蛋裡面挑骨頭的李文軒,可是沒有爲了壓價,而說出這不好,那不好的話,畢竟賣家都已經非常爽快了。當即就拍板決定的他,按照既定的雙手屋宅買賣程序是走了一遍。一手收下了房契和地契的李文軒,另一手就支付了一萬八千兩的銀票。雙方就此達成了貨錢兩清,清清楚楚的交易。
沒有就此轉身離開的屋主,想着對方的特殊身份,於是客氣的做了一番自我介紹,也有意就要好好地結識一下道:“鄙人孫聞仲,全家都信奉道教,還望道長能夠在方便的時候光臨寒舍,點化一下我們這一些世俗之人。”
感覺這商人就是見到有利可圖機會就不會放過的李文軒,聽出了他話中的弦外之音。至於眼前這一個中年人的全家是不是真信奉道教,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自己就衝他能夠坦誠的做買賣,加上初來乍到也是需要多方面認識一下本地的人士,於是沒有婉拒,而是說出一番兩口話道:“貧道方便的時候,定然是會去府上討一杯茶喝的。”
一臉喜色的孫聞仲,見對方沒有一口回絕自己,便好好地又作了一個揖道:“在下能夠結識你這樣的皇家御用大道士,真乃榮幸萬分。”
同樣是禮貌回了一個他稽首的李文軒是心裡面想,趙漢這狗才是什麼都敢說。目前,自己還不是嘉靖身邊的道人,更不是什麼大道士。不過,他倒是看出孫聞仲對於趙漢給自己捏造的身份既畏懼又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