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李文軒,聽見林家人是一陣接着一陣的歡呼,不用去看就知道林家福是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自己心中一合計,果然是救治有錢人的命,更加的賺銀子。他這一次不但找回了丟失的臉面,而且實實在在地賺到了實惠,畢竟三百畝好良田就這樣輕鬆加愉快的拿了回來。救治窮人,自己當成是積德行善,而救治有權有勢有錢的人,他就當成是生意。
沒有過多久,從大廳內走了出來的林若曦,語氣要比先前和善了不少道:“你趕快去看看,我大哥甦醒過來之後,一直在喊疼。”
知曉這是完全屬於正常情況的李文軒,風輕雲淡道:“他被人打成了那樣,甦醒過來以後,當然會疼痛難忍了。要是他不喊疼,反倒是麻煩了。”
親眼見到了他能夠把自己兄長從鬼門關又拉了回來的林若曦,相信他肯定還有辦法道:“我知道你肯定有能夠讓我兄長不再一直喊疼的辦法。”
“有,倒是有。不過,這可不在我們雙方的協議之內。你們要想我再行緩解你哥身上的疼痛,那麼就得另行商議。”有機會擺在李文軒的眼前,自然是要利益最大化道。
瞬間,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個人一半是神仙,一半是惡鬼的林若曦,內心充滿了複雜的矛盾。她之所以認定李文軒是神仙,便是全城所有郎中們都束手無策的問題,卻在他的手上迎刃而解。他又是惡鬼,那就是因爲讓林若曦感覺到李文軒,真沒有什麼德行,一度表現出對人命的漠不關心,而事先必談利的嘴臉。
“你好歹也是一名讀書人。這麼多年來,你讀的聖賢書都讀到那裡去了。”可不是捨不得再花銀錢的林若曦,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種想要改造他的想法道。
“讀書的最終目的,不就是爲了當官嗎?當官的目的,還不是爲了撈錢。俗話說,千里做官,只爲財。這一輩子,我當官恐怕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不過,我總得想其它方法活下去吧!窮則思變啊!”沒有興趣和她講大道理的李文軒,就是要圖一個實惠道。
聽得明白的林若曦,很是不認可他的理論,於是情不自禁的微微搖頭。雖說她生長於商人家庭,但是骨子裡面的清高,視金錢如糞土的氣息是真真的。
見自己女兒出去還沒有進來的林夫人,揪心自己兒子不斷呻吟喊疼,親自走出來找李文軒。這一次見到他的她,沒有了過去的那種趾高氣昂,而是相當客氣道:“文軒賢侄,你是否可以進去看一看你大哥?他一直在喊叫疼。”
注意力從林若曦身上轉移到了她身上的李文軒,站在原地顯得無動於衷道:“剛纔,我已經和你的女兒說過。我們的協議裡面,可是不包括這一項內容。你們非要我給林家福緩解身體上面的疼痛,那麼就得再談談,補上一份契約內容。”
一想到自家花了那麼大血本兒的林夫人,雖說心裡面是老大的不痛快,但是又不敢在口頭上得罪了李文軒。強行忍住發脾氣的她,依舊顯露得客客氣氣地讓他進去商談。
完全不覺得有任何不自在李文軒,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雖然這是在自己家裡,但大廳內絕大部分人可都是林家的人。他們看他的眼光,早就從最初的懷疑,變成了欽佩不已。主動給李文軒讓出道的他們,雙眼放光的難以置信曾經的書呆子怎麼就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了?
早就開始習慣被別人把自己當成明星看待的他,顯得不急不慢,風度翩翩的走到了林家福那裡。沒有任何動作表示的李文軒,隨時準備要和林正北再談條件。雙方只要把條件談妥,那麼他就會動手處理。要不然,自己全當是站在一旁的看客。即便林家福疼死,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停住腳的林夫人,直接走到自己男人的身旁,附耳輕語的重複了對方的意思。臉上抽搐了一下的林正北,想到既然已經出了一次血本兒,那麼就不怕再痛一次,直截了當道:“說出你的條件好了。”
早就打定主意是非得讓他掉一層皮的李文軒,絲毫用不着和他不客氣,樂呵呵道:“我知道林家是家大業大,財力雄厚,不似我李家這般窮兮兮的。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我,就要一個五千兩銀子吧!”
“好。”沒有和他談價還價的林正北,毫不猶豫的滿口答應下來道。
林夫人對於李文軒這種獅子大張口,神情中立即顯露出了不滿,意圖勸自家男人不要一口答應,反被林正北擡手示意她不要對嘴。看見又花掉了本應該屬於自己財產的林家貴,剛說了一句“不值得”就被他的親爹給呵斥住。
“爽快。林世伯,果真是有錢人。這說起話來,都顯得底氣十足。笑嘻嘻的李文軒,擡手指向了桌案上面留有的筆墨紙硯,明示對方需要寫下契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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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二話的林正北,直接走了過去,拿起筆來就寫下了憑據。接過了手的李文軒,認真的看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是才揣進了衣服袖子裡面的口袋。他讓朱彪是把抱着的葫蘆交給了自己,並且倒出一枚紅色的止疼丸。
把手中止疼丸交給站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林家丫鬟的李文軒,平靜道:“餵給你們家大公子吃。”先是看了看自家主人的林家丫鬟,得到了老爺和夫人的點頭認可,是才徐徐地蹲下身,把手內的藥丸喂進了林家福的口中。
“這一枚丹藥,只能暫時的鎮住他的疼痛。”又從葫蘆裡面倒出了三枚止疼丸的李文軒,據實以告道:“接下來的日子,他還會有喊疼的時候。不過,你們大可放心,我不會那麼黑心再問你們要黃白之物。見他實在是疼痛難當,就再喂他一粒服下。除此之外,我還會附送你們七副藥來給他將養內外傷。”
說完話,他就把三枚止疼丸交給了跟隨而來的秋月,然後就抱着葫蘆,去了煉丹房抓藥。沒有去多時的李文軒,提溜着配好的七副藥又回到了大廳。自己把手中的中藥,再一次交到了秋月的手裡。
“一日一副,一日三次,兩碗水合成半碗喝下。三日後,他就能起身,下牀來慢慢地行走。七日以後,他就和以前沒有多大區別。”李文軒是胸有成竹道。
被他坑銀錢坑得都有一些心驚膽戰的林夫人,脫口而出道:“那就好。”
“我這裡可沒有給你們備下飯食。既然事情已經完了,那麼就請你們從那裡來回那裡去。”委婉下逐客令的李文軒,不忘記提醒和嚇唬道:“別忘記儘快把田契和銀子給送來我家。二日之內,你們要是還不送來,恐怕有的事情,我就不敢再保證了。當然,你們想要抵賴,我也不會去官府告狀。到那時,我只會去和本地城隍好好地再說道說道。到時候,林家福要是一夜暴斃而亡,可別再來找我。”
在場的林家上上下下,也不知道他這話是真還是假,但是許多人確實被嚇得不輕,畢竟涉及到鬼神的話題,總是容易讓膽子小的人滲出冷汗,直冒冷氣。林正北雖然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但是自己內心依舊還是敬畏鬼神,畢竟生意人可要比普通人更加講究這一個東西。
隨後,林家人是在林正北的帶領下,離開了李家。一行人是坐轎子的坐轎子,騎馬的騎馬,而走路的還是照樣走路。他們又風風火火,招搖過市的回到了自家。下了轎子的林正北,先是吩咐了衆人應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再行去了自家的花廳喝茶休息。
跟隨他而去,剛一坐下的林夫人,很是不解自家男人在李家的反常道:“雖說李家小子不是一個東西,但是你怎麼不和那小子討價還擊呢?這一趟下來,我們不但把若曦給賠了進去,而且還花去了家中將近萬兩銀子。”
“你這是婦人之見。當時的情形,我有和他討價還價的餘地嗎?如果我要是不答應他的要求,家福就一定好不了。李文軒這一個混賬東西是吃定了我們。”心如明鏡的林正北,顯得頗爲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家福只要人還活着,花去一些銀子倒也沒什麼。”
“難道,你就這樣忍氣吞聲的受辱於李家小子不成?”大爲光火的林夫人,超級不爽的接二連三的重複道:“他可是輕輕鬆鬆地不但重新把我們家若曦騙到了手,而且還騙去了三百畝田地和五千兩銀子。即便你不在乎銀子和女兒,也不能折了你和林家的顏面在他手裡吧!”
“我林正北,什麼時候做過賠本的生意?這一輩子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且能掉進小河溝裡面去。”冷笑了一下的林正北,有着自己的打算道:“當務之急還是優先了結了咱們家福和百花樓結下的樑子。至於李家那臭小子,估且先放上一放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