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嫣然擰着眉頭道:“夢生,我倒聽說過柔福公主在民間流傳着好幾種不同的傳說,有的說她是在紹興十一年薨死在五國城,高宗皇帝追封她爲和國長公主。也有人說過南宋與金國簽訂了“紹興和議”後,高宗生母韋賢妃被金國放歸。母子重逢喜極而泣韋賢妃回朝後,被宋高宗尊封爲“顯仁太后”。韋太后回國之後聽到柔福帝姬一事,韋太后大爲惱怒,說是柔福公主早死在了金國,把宮中的柔福公主交給了大理寺審問。還有的人說柔福公主建炎四年從北方逃回了臨安城,高宗相認之後授予福國長公主的稱號。又爲她選擇永州防禦使高世榮爲駙馬,賜予嫁妝一萬八千緡……”
陳夢生是真不知道柔福公主還有這麼多的傳說,可是眼前的女鬼魂魄說她就是柔福公主。魂魄應該是不會說假話騙人的,除非是她已經修煉成了精怪來迷惑自己。陳夢生沉聲道:“你是真的柔福公主,還是想借着公主幌子危害人間的妖怪?你可有真憑實據證明你是柔福公主?”
女鬼黯然道:“這位姑娘說的事,我是一點都不知道。靖康元年的冬天,那是金兵第二次圍攻汴京。戰事一直打了幾個月汴京失守,金人攻佔了汴京將我父王和母后還有父王的妃嬪、皇子、公主、宗室貴戚、大臣約三千餘人押送北方。我在金國受辱了三年,終於僥倖和兩個貼身丫頭靜善和喜兒從浣衣院裡偷偷的逃了出來,混在了完顏昌的南下大軍之中。我們主僕三人趁着兵營金人不備心急如荼慌不擇路的就跑到了這裡,我的腳被此處的亂石所傷,又飢又渴再也跑不動了。萬萬沒有想到那靜善丫頭讓喜兒爲我去找水,等喜兒走後就抽出了腰刀把我給斬殺了。我在臨終之時看見賤婢靜善將我懷中珍藏的鳳頭釵給拿走了,我現在身上只有一串和田美玉雕琢的佛珠。你們要是不信大可挖出我的屍骨一查,我也不知道我在這裡死了多少年了。直到有一天我看見了侮辱過我的金將勃烈極耀武揚威的從這裡帶兵經過,我才每夜望南而泣……”
陳夢生心想道:“現在都已經是淳熙二年了,那柔福公主少說也在鷹嘴山埋了有三四十年了啊。若要想知道她所說的是真是假只有挖開亂石,查驗她的屍身了……”陳夢生讓上官嫣然看住那女鬼的魂魄,恐其會耍詐使奸。手裡以降魔尺翻動着亂石,沒過多久就從亂石之中翻出了幾塊碎骨。都埋了幾十年了肉身早已經化爲了爛泥,只有包着碎骨的金兵衣服還能看出個大概模樣來。軍衣的胸口被染成了一片深褐色,一寸長的刀口劃痕赫然在目。陳夢生低頭一陣輕翻從碎骨中的小臂尺骨上挑起了一串美玉佛珠,繼續翻開亂石就可以看到纖細變形的足踝骨上還綁有狹長的布袋。
陳夢生嘆道:“嫣然,那女鬼或許還真是柔福公主啊,你看這串珠子顆顆晶瑩剔透大小均一絕非是普通人家能有,再看看你的一對三寸金蓮生前定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啊。”
上官嫣然側目一瞧,白骨之中穿着金人兵士的軍服,滾落在一邊的氈帽下還粘有大把的長髮。腳骨纖細果然不是能走遠路的千金的小姐。當下便對着女鬼緩聲說道:“你還真像是個公主啊,料想在鷹嘴山上的墳頭裡再也難找其第二人了。”
女鬼嘴角###着苦笑道:“我本來就是柔福公主,是你們一直不相信我罷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被金人欺凌的三年,求你們一定要爲我主持個公道啊!”
女鬼的魂魄眼跳着南方,喃喃自語的說道:“那年我才十七歲,父王本想要爲選婿的。可是人算卻不如天算啊,我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靖康元年(1126年),金太宗吳乞買,漢名也被叫做完顏晟。剛剛平定了大遼之後,就在同年的十月命其弟完顏杲爲元帥,率兵南下大舉犯境。宋徽宗趙佶嚇得六神無主急忙傳位於其子欽宗趙桓,準備連夜南逃。宋欽宗趙桓繼位之後,金兵大敗宋勤王之兵,趙桓懼而割太原、中山、河間三鎮之地並增歲幣,始求得金軍退師。然而,各地戰事仍在進行,完顏宗望敗宋將姚平仲於孟陽,完顏宗翰攻下隆德府,完顏活女斬種帥中於井陘,北宋戰爭處處失利……
宋徽宗趙佶和宋欽宗趙桓這對軟弱的父子皇帝被金人打怕了,請來了完顏宗翰的遣使入城想要求和割地。完顏宗翰的遣使索金一千萬錠、銀兩千萬鋌,縑帛兩千萬匹,馬七千匹,皆歸於金。又割兩河地(黃河以北地)予金,遣使臣往諭兩河各州縣開城降。天會五年二月,金太宗詔降宋二帝爲庶人。三月,立宋張邦昌爲楚帝。
據史書記載金人大退兵時,擄走宋二帝趙佶、趙桓及皇族等有六千餘人北還燕山府,北宋遂亡!六千之人中大部分皆是女眷,比較著名的有宋徽宗皇后鄭氏、宋欽宗皇后朱氏、宋高宗生母韋氏、宋高宗髮妻邢氏,以及柔福帝姬。柔福帝姬被擄北上時還是豆蔻少女,是爲宋徽宗未出閣公主中年紀最大者,金兵因而對她格外重視,打算將這一處女公主進獻給金太宗。在北上的途中,柔福帝姬還是難免凌辱的命運。
押送這批人犯的是完顏宗翰偏將十九歲的勃烈極,此人原是蒙古人將領降金的後與金女產下的。勃烈極他的戰功與色心一樣大,完顏宗翰的大軍正南下追擊揚州的康王趙構的宋兵,趙構乘船出海一路逃到了臨安建立了南宋……
從汴京到燕山府路途遙遠,勃烈極望着囚車裡的大宋女眷是心猿意馬不能自控。柔福公主乃是進貢金太宗完顏晟的未婚處子,這就讓勃烈極是隻能看着不能妄動。走了三日勃烈極在軍營之中大肆玩弄南宋的女眷,可是戀戀不忘那柔福公主。宋徽宗和宋欽宗父子倆在囚車裡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這就愈發助長了勃烈極的獸性。勃烈極當晚就叫了幾個副將在營中大口喝酒,藉着酒膽就摸到了柔福公主的關押囚車前,斥責着看守囚車的金兵把柔福公主和兩個貼身丫頭都帶進了營帳中。
柔福公主自幼養在皇宮深闈之中,柔福公主的生母是宋徽宗極爲寵愛的懿肅貴妃。所以柔福公主一直是在萬千呵護中長成的,根本就不知道勃烈極這幫金人的粗俗。帶着從小侍候自己的貼身宮女喜兒和靜善被勃烈極他們推推搡搡着押到了營帳裡,宮女靜善本是汴京城入宮的小丫頭,只因是面容長的和柔福公主極其相似被宋徽宗偶然看到就派她服侍起柔福公主了。
勃烈極看着三個青澀少女高興的心花怒放,用着夾生的漢語連帶着手勢比劃要叫柔福公主陪他喝酒。柔福公主又豈會答應,將酒杯擲在地上甩手就準備出營帳。勃烈極北歸途中遇到的女眷大多是唯唯諾諾的保命奉承,第一次看見了柔福公主這般小姐脾氣更是欲罷不能。抽刀喝道:“好……好你個南蠻丫頭……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麼公主……只要進了這道帳門……就是神仙也難救你了,兄弟們……給我把那兩個南蠻丫頭衣衫扒了……讓這個南蠻公主見識見識……”
幾個副將哈哈大笑着走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喜兒的衣衫從後背狠狠扯拽。喜兒頓時就變成了身無半縷的白羊,羞的喜兒雙手捂着胸蹲在了地上不敢起來,柔福和靜善被眼前的鉅變嚇的連忙閉上了眼睛。勃烈極見靜善丫頭滿面羞的潮紅更是狂笑不止,見她眼睛緊閉上前提起了她的裙襬雙手一掙就裂碎了靜善的衣衫……
兩個被剝成了一絲不掛的丫頭在嘶聲哭叫着,柔福公主知道今天是逃不出勃烈極的魔爪了。淚流滿面着往營帳的角落躲去,勃烈極獰笑着勾住了柔福公主的細腰。用金語大喊了一句,幾個副將忙不迭的開始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軟甲急先恐後的撲倒了兩個瑟瑟發抖的丫頭……
勃烈極毛茸茸的手托住了柔福公主的下巴,聽着兩個丫頭撕心裂肺的慘叫。淫笑道:“南蠻公主……你現在願意陪我喝酒了嗎?要是……你再不肯賞臉……那我就叫他們把你也給……哈哈哈……”
柔福公主流着淚看了看靜善和喜兒兩個痛苦嘶叫的丫頭一眼,反手抽出了桌上插着切肉的銀刀。轉身就往勃烈極胸口刺去,潺弱的柔福公主是拼盡了全身的力量。營帳裡的幾個副將都被看傻眼了,在丫頭身上的兩個副將也停止了###驚愕的看着銀刀疾刺勃烈極……
勃烈極也是個久戰沙場的老將,身體中流淌着蒙古人和金人的混合血液,人不及車輪高時就跟隨着金太宗完顏晟南征北戰了,若非是他好色誤事早已經成了統帥了。銀刀急閃之下勃烈極伸左臂去格擋,右手成爪迎着柔福公主的腕子抓去。“噗”銀刀深深的扎進了勃烈極的小臂中,柔福公主的一雙小手也緊緊的被勃烈極扣住了。在場的副將都屏氣凝神,盯着勃烈極揚起手就打了柔福公主一個巴掌。柔福公主吹彈即破的臉蛋上,飛印起五個紅腫的指痕。勃烈極咬着牙握緊了銀刀刀柄,狠狠的一抽鮮血飈濺在柔福公主的臉上。
柔福公主捂着臉尖叫了一聲,昏厥在了地上。勃烈極用地上撕碎的衣衫隨便的包了包流血不止的小臂,用手將桌上的酒水一撩摔在了地上。像是拎小雞似的把柔福公主扔在了桌上,大手朝着柔福公主的綢衣一撕肆無忌憚的抓捏着柔福公主的酥胸……
副將大急道:“將軍,這蠻子公主是獻給太宗皇帝的,將軍你千萬不能破了蠻子公主的處女之身啊!”
“哼,你們這羣狗才。今日這丫頭敢殺我,明天就敢去殺皇上!此等公主留她何用?她還當是在大宋做她的金枝玉葉嗎?”勃烈極雙手用力一扯,錦衣撕裂的聲音暴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