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中的人物是廣仁,這個多多少少在我的意料之外。本來還以爲這件事情還是會和吳仁荻扯上關係,想不到當年那個把這一族人帶到這裡來的,竟然會是一直惦記我那顆種子的前任大方師。
“這個就是當年把你們這一族人救出來的老神仙?”孫胖子看了一眼畫像裡面的廣仁,又看了看我,隨後繼續對着李西皮說道:“要是還有別的畫像,你可早點拿出來。”
“都說是老神仙的畫像了,哪裡還敢再畫幾張充數的褻瀆?”說話的時候,李西皮的目光一個勁兒得在我的臉上打轉,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了我和畫像中的老神仙得相似之處。當初畫像之人由於技法所限,廣仁的畫像和他本人還是有些差距。加上這麼多年以來,這幅畫像每年紀念爲了遷入此地的日子,只擺出來一天供衆人蔘拜。李西皮衆人只是草草得磕幾個頭,就要把這畫像再次收好,等到明年得這一天再拿出來讓衆人蔘拜一下。
李西皮等人根本就沒有仔細看過畫像中老神仙的相貌,現在終於看清了畫中人的相貌。本來他們大概以爲我這一頭的白髮是殺馬特的造型,不過現在把我和畫中人這麼一比較,越看這相似度越大。當時李西皮看着我的眼神就不對了,他衝着我勉強的笑了一下,隨後結結巴巴的說道:“我記得小哥在登記簿子上面寫的是姓沈吧……”
沒等他說完,孫胖子突然古怪的笑了一下,馬上接口說道:“我這哥們兒有兩個名字,當初他惹了點小麻煩,就換了個名字。”說到這裡的時候,孫胖子頓了一下,轉頭看着我,說道:“對了,你當初的名字叫做廣什麼來着?”
我明白孫胖子的意思,當下配合着他說道:“廣義,忠孝仁義的義……”說到仁字的時候,我故意的加重了語氣,李西皮聽到了之後,身子就沒來由的顫了一下。他有些慌亂的原地轉了一圈之後,突然將那張畫像塞進了他的懷裡。也不說話,李西皮抄起來油紙傘冒着大雨直接跑到了另外的一間土坯房的門外,一遍拼命的砸門,一遍帶着哭腔說道:“姑姑……開開門,咱們這苦日子算是到頭了……老神仙派人來了……”
李西皮的嗓門不小,這一嗓子除了房子裡面的老太太聽到了之外,就連那間大房子裡面的衆人也都聽到了。這些人“呼啦”的一聲都從房子裡面涌了出來,爲首一個年級相
對大一點的老頭子不停的向着李西皮說道:“西皮,你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老神仙怎麼了?”
“孫廳長的那個同伴小哥叫做廣義,廣仁的仁——廣義的義……”李西皮說到這裡的時候,房子的大門打開,那個老太太瞪大了眼睛從裡面走了出來,說話之前先對着李西皮來了個嘴巴:“閉嘴!老神仙的仙諱也是你這種人能說得出來的嗎?”
一巴掌將李西皮後面的話打掉之後,老太太壓低了聲音對着李西皮說道:“小哥的身份證件剛纔我見過,明明是叫沈辣的,怎麼都變成廣義了?你怎麼知道他是老神仙派來的人?”
說話之前,李西皮小心翼翼的將畫像從自己的懷裡拿了出來。只是這個舉動又捱了老太太一個嘴巴:“你怎麼敢把老神仙的仙相……”沒等下一個嘴巴再捱上,李西皮大聲喊道:“您看看老神仙的相貌,主要是頭髮。再看看那位小哥的頭髮,白頭髮的我見得多了,不過和老神仙這白髮一樣的,也就是這個小哥了。”
看清了畫像上廣仁的樣子之後,老太太又向着我和孫胖子這邊看了過來。這時候我們倆已經走出了房門,站在屋檐地下和老太太打了一個對面。這個時候,李西皮又不失時機的說道:“姑姑,您還記得我們祖先關於老神仙出現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嗎?老神仙好像是和誰剛剛打了一架,他手裡面握着兩柄短劍。那個白頭髮的小哥手裡也是兩把短劍,還有這個小哥的本名叫做廣義,仁義的義……”
李西皮說話的時候,老太太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最後她收好了那幅畫像,隨後也不顧大雨,也不讓李西皮在身後給她撐傘。就這麼冒着大雨向着我們這間房子走過來。看到了老太太有了動向,大屋子裡面的衆人除了被打得實在都給不了的李老棍之外,剩下的人都一窩蜂一樣的向着我們這個屋子走了過來。
衆人都不敢打傘,冒着這傾盆的大雨跑到了我和孫胖子的屋子外面。在大雨當中,帶頭的老太太先是上下的打量了我幾眼,隨後說道:“這位小哥,聽西皮說你還有個名字叫做廣義?不知道這個名字有沒有什麼出處?”
“不用你繞着圈的問了,這個話我替你問”沒等我說剛纔是跟李西皮開玩笑的時候,孫胖子先一步擋在了我的身前,說道:“辣子,現在天上可還打着雷呢。你撒一句慌可是要天打
五雷轟的,有什麼話想清楚了再說……”
孫胖子這話讓我直翻白眼,這是看出來憑着白頭髮的體制,這天雷轟不死我,你才這麼說的吧?這就算是把我給豁出去了?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孫胖子已經開口問道:“辣子,實話實說,你認識的人裡面有沒有一個和畫像裡面長得特別像的?那個人叫做廣仁,有沒有這回事?”
這個沒有什麼,我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有”
“好,我們繼續,記得別撒謊啊,現在撒謊馬上就要被雷劈”孫胖子衝着我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那個叫做廣仁的和你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這話讓我怎麼回答?他圖謀我身體裡面的種子不是一天兩天了,這話在外人聽起來會不會感覺到有點曖昧?猶豫了一下之後,我說道:“名義上他算是我的師父吧,有一段時間他唯一能接觸到的就是我了……”
這句話一說完,外面雨地裡面站着的衆人“呼啦”的一下子全都跪在了地上,就在我開口要讓他們起來的時候,孫胖子的第三個問題到了:“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完誰以後也不能再煩你了。那什麼,這次問個家常一點的,你和廣仁一起吃過飯沒有?”
孫胖子指的應該就是當初廣仁被關在民調局地下,我聽他的話給廣仁送吃食的那次吧?當下我點了點頭,說道:“也不算一起吃飯了,就是他吃我看着……”
“就這夠了“孫胖子大喊了一聲之後,轉回頭去對着老太太和李西皮等人說道:”怎麼樣,你們還有沒有要補充的嗎?”
“老神仙的弟子一定也是神仙,我們凡夫俗子怎麼敢對神仙不敬?來,大家給神仙嗑個頭……”這次李西皮沒敢說話,還是老太太帶着大家對我磕了一個頭,沒想到他們說磕就磕的,再想攔也已經來不及,當下只能快步的站在了一旁,躲開了這麼多人的大禮,不過孫胖子一動不動的,笑眯眯的代替我生受了這麼多人的大禮。
磕完頭之後,老太太跪在雨地裡面,繼續對着我:“我們祖祖輩輩在這裡等了這麼多年,就是爲了等老神仙回來解救我們。當初他老人家說過我們這些人還有一場劫難,需要待在這裡避難。等到他或者他的傳人到了,才能解救我們這些人出去,今天神仙您到了,就是要帶着我們離開這裡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