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闆!我們又有新式武器了!”在見到艾薩克斯之後,地精眉飛色舞地說道。
在與德雷克說完話之後,加魯維克就突然跳了出來,這位艾薩克斯一手扶植起來的大財主在修築完風行要塞之後顯然又回去了一趟,並帶來了暴雪公司新的軍工產品。
“哦?”艾薩克斯挑了挑眉毛,他原本以爲神真子這一趟只是運輸過來了更多的彈藥以及更多的懲罰者與不朽者,但似乎這次還有驚喜。
加魯維克身後的登陸艦艙門打開,開出了一輛改裝過的三輪機車,這輛機車的主體還是科贊島上的地精們常用的那種式款式,但是尾部的貨倉顯然被加大了。
“補丁小子!”加魯維克招呼着機車的駕駛員,後者立刻按下了幾個按鈕,機車後艙門打開,幾個銀白色圓滾滾的東西掉了下來。
這似乎是一種機械生物,大概是一隻成年犬的大小,主體是扁平的圓盤,擁有四條機械足,看起來有些像螃蟹或者蜘蛛這類的節肢動物。它們一落地就開始掘土,試圖鑽入地下。
“不不不!補丁你這個蠢貨!”加魯維克臉色大變,日益發福的身軀以極快的速度撲了過去,死死地抱住了其中一隻,機械螃蟹的金屬細足在半空中徒勞地晃動着,顯得極爲蠢萌。
“老闆!”加魯維克對着艾薩克斯大叫道:“別讓它們鑽到地下!”
艾薩克斯的反應很快,幾乎是瞬間一道緊貼地面的聖能屏障出現,阻礙了其餘幾隻機械螃蟹的行動,它們徒勞地用機械腿刮擦着,發出刺耳的聲音。
加魯維克一鼓作氣,將這些機械螃蟹一個又一個扔回來了三輪機車的運載箱,接着猛地蓋上了艙門,然後背靠在上面,大口地喘息。
似乎這一系列並不複雜的動作就已經耗費了他極大的力氣。
“這似乎是一種……地雷?”艾薩克斯饒有興趣地問道。
“沒錯,自走行蜘蛛地雷。”加魯維克解釋道:“雖然追獵者算是一個比較失敗的設計,但將侏儒蜘蛛坦克的仿生六足結構微型化再結合人工智能技術依然是一個不錯的思路,所以就有了這種蜘蛛雷,這本來是米爾菲斯的研究課題,在那個女侏儒離開之後霍巴特大師對這個設想進行了完善。
“那你剛纔是……”
“因爲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所以並不應該指望能給蜘蛛雷裝配多高的人工智能。它們一旦接觸地面就會自動潛入,進入戰鬥模式,在這種狀態下發現敵人就會主動接近並引爆。而很不幸,它們唯一的缺點就在於無法有效區分敵我。”
“所以這些地雷需要特殊的部署方式。”艾薩克斯瞬間就明白了這輛改裝的三輪機車的用途是什麼。
“那麼威力又如何?“他又問道。
“大致等同於一枚四號秘銀彈頭,當然您也可以多加點料。”
雖然蜘蛛雷的強度趕不上懲罰者和不朽者,但毫無疑問,它依然會成爲對付中低級惡魔的有效武器,“你這一次一共帶了多少蜘蛛雷?”艾薩克斯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畢竟如果只有眼前這麼幾顆的話,那幾乎沒什麼意義。
“數量?我就這麼說吧,我有一艘運輸艦是專門運載關閉狀態的蜘蛛雷的,它們隨時都可以被啓動。”加魯維克給了個出乎意料的回答,顯然地精也是非常看好這款新型武器。
處理完港口的事務之後,艾薩克斯回到了自己位於風行要塞的臨時住所。他此刻考慮的完全就是吉安娜,毫無疑問這個他幾乎一致忽視的少女已經成爲了這個時間線最大的變數,她的老師竟然是克爾蘇加德,並且無論幾年前的突然消失還是如今的突然出現似乎都充滿了蹊蹺,因而他很難放心。
沒有人會愚蠢到來打擾洛丹倫王子兼聯軍實質統帥,艾薩克斯有了片刻的清淨。在凝神思考的時候,他突然喊出了一個名字,“瓦莉拉。”
“我在。”身後突然出現了女精靈半透明的身形,在沒有特殊任務的時候,瓦莉拉是一直以潛行狀態跟隨艾薩克斯的,與其說這是一種保護,但其實更像是陪伴。
“我需要你回洛丹倫一趟。”艾薩克斯眉頭緊皺,沒有回頭。
瓦莉拉徹底解除了潛行狀態,“怎麼,你有了那個風行者新歡,現在就要趕我走了嗎?”她可憐兮兮地說道,似乎充滿了怨念。
“怎麼可能。”艾薩克斯哭笑不得,轉頭卻發現女精靈笑吟吟地看着他,哪像是有半分哀怨的樣子。他又好氣又好笑,舉手裝作要打,瓦莉拉立刻閃身到了一個安全的位置,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着他。
“好了,別鬧。”艾薩克斯揮揮手,“我讓你回去是有正事般的,我要你去密切觀察吉安娜,把她的所有情況記錄下來並向我彙報。”
瓦莉拉並沒有像以往接受命令那樣乾脆利落地應承下來,看向艾薩克斯的目光突然變得古怪起來,“你竟然對庫爾提拉斯的王女感興趣?難道你想和庫爾提拉斯聯姻?那克莉斯塔薩該怎麼辦?”
作爲已經有了某種特別關係的女秘書兼助理兼保鏢,她現在恐怕連艾薩克斯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一清二楚。
艾薩克斯理智地認識到自己絕不應該在瓦莉拉麪前談自己和克莉斯塔薩的感情,“即便真的聯姻也會是阿爾薩斯,跟我沒關係。”他搖搖頭說,“吉安娜似乎涉及到了某個重大事件之中,至於是怎樣的重大事件我無法給出解釋,因爲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反正總得聽你的。”瓦莉拉聳了聳肩,她突然一個慵懶的姿態輕輕依靠在身後的牆上,“不過話說來,我這一去可是要不少時間了,那麼我的薪水……該怎麼辦呢?”最後一句已經帶了挑逗的意味。
不知怎麼的,氣氛突然變得很奇特起來。
“是啊,‘薪水’確實是一個問題。”艾薩克斯微斜着頭看着女精靈,自那一夜之後,他給瓦莉拉的薪水就已經有了別樣的含義,他緩步走上去,挑起女精靈的下巴,手指滑膩的觸感讓他心神一顫。
“就先提前發放半年的份額吧。”他說,嘴角帶起一絲壞笑。
“我覺得最起碼一年。”瓦莉拉毫不退縮,反而逼近了艾薩克斯,“就怕你……沒有這個本錢喲。”
……
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是不言而喻的,讓我們暫時拋下這對發情的動物,將目光轉向千里之外的南方。
奧特蘭克山脈。
薩爾吃力地推開小屋的門戶,黏着在門板上的積雪颯颯地落下,外面是一個典型的剛甦醒的小山村景象,有生活的農婦,有剷雪的老人,有奔跑嬉鬧的孩童,一片和諧自然,宛如世外桃源。
只不過所有村民的皮膚都是綠色的。
這裡是霜狼村。
薩爾滿足地嘆息了一聲,只有在看到這些質樸的獸人之後他才能真切地明白自己已經不再身處於競技場的囚籠或者骯髒的收容所之中了,他回家了。
一個半月前他在幾乎沒有什麼準備的情況下就踏入了雪山,依靠多年角鬥生涯鍛煉出來的體能以及粗淺的薩滿法術堅持了很長時間,但最終還是不敵嚴寒而暈厥,而很幸運的是在徹底喪失體溫前他被一頭白狼以及它的主人發現。
然後薩爾就來到了這裡,見到了老薩滿德雷克塔爾,並瞭解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他不是人類的奴隸,他的名字本應該是古伊爾,他是霜狼酋長之一,而他的父親杜隆坦是一位當之無愧的英雄。
對於自己的身世薩爾是感到非常慶幸的,這並不是因爲酋長之子的身份,而是因爲霜狼氏族本身。人類導師曾今教授了薩爾非常詳盡的第二次戰爭歷史,因而他知道霜狼氏族是唯一沒有犯下戰爭暴行的氏族,並且也是第一個反抗暗影議會的氏族,爲此他們付出了慘重的單價。而在部落戰敗之後,他們更是避開了人類的居住地,主動進入了雪山,過着艱苦但平靜的生活
看得出來德雷克塔爾再見到薩爾之後頗爲激動,尤其是在得知他已經擁有元素之力之後,老薩滿直接表示要教授他薩滿的修行之道,但對於酋長之子的身份表示愛莫能助。德雷克塔爾告訴薩爾,獸人從來都不講究世襲制,想要被族人認可與接納,就必須拿出實際行動來。
薩爾只用了兩天就完成了這一步驟,第一天在村裡幫助村民解決類似於找孩子、修房屋、餵養牲畜之後的日常瑣事,第二天就意識到這樣並不能改變自己身爲陌生人的現狀,於是他選擇外出,當夜晚來臨之時,他帶回了一頭成年雪怪的屍體。
雪怪是奧特蘭克最可怕怪物,他們普遍有四米以上的身高,即便是雌性也具備生撕領主級戰士的力量,每年都會有至少兩位數的霜狼獸人被它們殺死,對雪山上的任何生物而言它們都代表着死亡與恐懼。
然而薩爾卻獨自狩獵了這麼一頭雪山霸主,並且根據這隻雪怪的體型來看,它似乎還是一個雪怪家庭的家長,一時間所有人看向薩爾的目光都充滿了敬畏。
當晚,霜狼村裡升起了烤肉與歡樂的熱氣,一頭成年雪怪的肉量足夠全村人美美地吃一頓了,在這種氛圍中薩爾適時地公佈了自己杜隆坦之子的身份,這引發了更大的驚喜,有些年長的獸人甚至熱淚盈眶——作爲一個偉大而英明的領袖,杜隆坦無疑很受霜狼氏族的愛戴。
如此強勢的迴歸,再加上杜隆坦遺留的光輝,使得薩爾很快就在氏族內部取得了超然的地位,連德雷克塔爾都感到非常驚訝,他原本還安排了不少考驗來磨鍊薩爾的心性,結果發現完全沒有必要。薩爾的表現實在有些過於驚人,似乎不久他就能繼承杜隆坦的一切。
老朋友,你的靈魂可以安息了。在私下裡德雷克塔爾一邊回憶着杜隆坦夫婦一邊如是感嘆,時隔十多年,他的職責終於完成了,他成功地保住了霜狼氏族,然後將它完好地交給杜隆坦之子。
薩爾表現得如此出色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在原本的歷史中布萊克摩爾只給他安排了簡單的基礎教育,而艾薩克斯自然不會如此不重視薩爾的教育工作,嫌麻煩的他直接照搬了阿爾薩斯那個由數位大學者一同敲定的課程模板,然後再往其中添加各種私貨,也就是說薩爾一直接受的都是王子級別的教育。
“嘿!接着!”不遠處嬉鬧的孩童們突然對着薩爾叫嚷着,接着一顆雪球丟了過來,薩爾下意識地一把接住。
“你能把他變大嗎?”扔雪球的小孩用充滿希望黑眼睛看着他。
“當然可以。”薩爾微微一笑,他輕託雪球,集中注意力,活躍的冰霜元素迅速彙集,雪球迅速膨脹,最終變成了一顆足球大小的冰球,晶瑩剔透,宛如藝術品一般。
孩子們都已經驚呆了,霜狼氏族確實還有一些薩滿,但他們基本都已年事已高並且從不輕易展露自己的能力,因而這些小孩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超自然的力量。
“還能再大一點嗎?”孩子們問道。
“不了。”薩爾搖搖頭,“再大你們就可能弄傷自己。”他把冰球拋了過去,“這顆冰球被我施加了魔法,所以非常堅固也不會融化,你們可以用它舉辦一場足球比賽,呃,不知道足球是什麼嗎……”
足球運動在艾澤拉斯是存在的,近年來在洛丹倫也有了一些流行的趨勢,不過最早玩足球的依然還是地精,科贊和熱砂港都自己的球隊,只不過這些危險分子踢的是足球炸彈。
“薩爾!薩爾!”不遠處傳來叫喚,一個年輕的霜狼騎士衝了過來,他是帕爾卡,德雷克塔爾最年輕的護衛,當初正是他在雪地中發現了奄奄一息的薩爾,並把他帶回了霜狼氏族,因而兩人已經有了不錯的交情,“先知大人讓你去一趟。”帕爾卡說道。
“我這就來。”薩爾沉聲說道,對於德雷克塔爾他是發自內心地尊敬的,年輕的薩滿轉身打了個呼哨,一匹雪白的母狼從狼圈中走了出來,顯然它就是薩爾的坐騎。
在奧特蘭克定居之後,霜狼氏族便發揮自身的優良傳統,馴服了一批本地雪狼,而這一頭漂亮的母狼是主動認薩爾爲主的,他給它取名爲雪歌。